秋风秋雨话寻常

天涯咫尺

<h3>  时光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晚秋。秋风起,树叶黄,一场秋雨一场凉。秋天是个收获的季节,是个燃烧热情的季节,是个别离的季节。在秋的怂恿诱惑下——那成片的杏树林也一改春夏的矜持,把那在早春就穿起,历经了春夏一成不变的绿装,在秋风的鼓动下悄悄的去掉了绿意。先是染上一抹淡黄,逐渐加深加浓,黄的斑驳迷离之时,突然变的豪迈奔放,热情如火,和朝霞一比高低。几百亩杏林蜿蜒起伏,黄的斑驳,红的耀眼。亮了路人的眼,迷了世人的心。</h3><h3> </h3> <h3>  秋日里不是只有杏林改头换面,野外的青纱帐也早已不复存在。放眼望去田野里只有玉米虽死犹存,坚强的挺立在土地上。枯黄的叶片拉风的张扬着。玉米是所有粮食里最坚强的战士,旱涝都能顽强的挺过来。骄阳暴晒不生气,狂风来了不折腰,飞鸟来了空手走……玉米的性子沉稳,安静,不急不躁,你不来,它不倒。它是所有粮食里最耐的住寂寞,不娇不躁的品种。相对其他作物它是不需要人类多大付出,就能获得无限回报。粮食里的谷子,黍子都是软骨头,飞鸟来了它上供,兔子来了它纳税;一有风吹草动就点头哈腰,摇摆不定;雨水勤一点,风稍微猛一点就马上两膝酸软跪倒在地,哪管它肝脑涂地颗粒无存。豆子的脾气最是暴躁不堪,秋阳稍微一撩拨,不用风雨来助阵,豆荚自己就气破了肚皮,满腔豆子四处飞溅。山药还是比较能稳的住阵脚的,只要不上冻,就可以用尽全力向更大更多的方向发展。一上冻,山药秧一死就的赶快挖,不然秧随风散,你就很难找到隐藏很深的一窝窝土豆娃娃了。</h3><h3> </h3><h3> </h3> <h3>  收秋和带孩子大同小异,孩子不哭娘不奶。豆子是最先离地回家的,要不依他那火爆脾气,真会让你颗粒无收的。娇气的黍子小姐也的早早退场,要不依她那小脾气,见风向风招手,见雨向雨摆尾,见了鸟儿就送礼,那还不得把那本就少的可怜的种子给抖搂干净。谷子比较有礼貌——低个头,哈个腰,风不来它不到,头上有刺不硬气,只让小鸟绕路走,喜鹊来了跟着跑。只有玉米不哭不闹,可以等到天上雪花飘,地上杂草枯。</h3><h3><br></h3><h3><br></h3> <h3>  秋天不只是农民忙碌的季节,它是一个家家户户都为过冬做准备的季节。现在冬天有大棚种植的蔬菜,人们已不似从前那么注重冬菜的储藏了。记得小时候的秋天家家户户都要嗮许多干菜,腌制各种各样的咸菜准备过冬。葱更是必备之物,哪家也的买几捆过冬。葱不怕冻,买来放在南北阴就好。随吃随取十分方便。</h3><h3> 秋天晒菜也是大有讲究的。萝卜片,蔓菁片,芥菜片……块茎类的要放到阳光充足的地方暴晒;茄子刮皮,切片,要用水泡过后才能晒。如果是小白菜,雪里蕻,皇家菜……等叶子菜——大点的就在南北阴的墙上拴几条绳子,直接把菜搭上去就好。小就需要用针线穿成一串串,挂在早就在南墙的钉子上。每当这时就是全家老少齐动员了。爸爸,妈妈负责捡菜,分类。小的由我们负责穿起来,大的给爸爸留下,他负责把菜一把把搭到拴好的绳子上。最高处是需要站在凳子上才能完成的,爬高上低的危险劳动爸爸是不容许我们和妈妈插手的。我们都长大成人后,冬天即使有新鲜蔬菜,每年秋天爸妈还是会晒许多菜,等冬天到来后按我们各人的喜好,让我们各取所需装袋拿走。</h3><h3> 各种咸菜也是过冬必不可少的必备品,几乎家家户户都有的——一大缸酸白菜,一缸白萝卜,蔓菁,芥菜混杂的老咸菜是必不可少的。还有各式各样的小腌菜,每年秋天就填满了家中的坛坛罐罐。爸爸每年秋天都会盐制几样独特的小菜给我们下饭。当芥菜下来的时候,爸爸精心挑选一些芥菜,切成均匀的细丝,用盐揉制好,撒上些炒熟的芝麻,放到坛里后,倒入煮好的山西老陈醋,密封一段时间后,开封取出,用现出锅的花椒油一拌,芳香四溢,让人垂涎欲滴。这种芥菜丝是我的最爱,有它饭都能多吃半碗。成家后,我也尝试着做过好多次,无论怎么改进就是没有爸爸的香。免得糟蹋东西,每年也懒的动手了。爸爸知道我那“爱吃鱼,懒下水的性子。”每年做好后,就会分我一多半,让我带走。这个秋天已近尾声,妈妈家一如从前腌制了许多咸菜。可无论如何却再也找不到——那些爸爸用独特手法腌制的几种小菜了。如果老天垂怜,还能在梦里品味……</h3><h3><br></h3><h3><br></h3> <h3>  秋天的落叶飘飘洒洒,如蝴蝶飞舞,乱了人眼,迷了人心。这是我来到人世间,爸爸第一次没有嘱咐我“秋凉莫忘添衣裳的落寞之秋。”悲秋落叶纷纷下,让人平添一份秋愁。这个秋天我的心如这纷飞的落叶,不知所踪。我的思念如这秋天的云布满了心扉……</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