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时间都去哪儿了?这首歌唱出了大家的心声,也道出了我们的无奈。在生命的长河中,我们都是地球上的匆匆过客,对宇宙来说只是一个瞬间,步入中年后的我突然思绪万千,感慨颇多,眼前的记不住,过去的忘不了!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变得沉默寡言,郁郁寡欢,甚至有点担忧自己,于是通过各种方式刷新着自我,生怕像电脑一样“死机”了。虽说梦想不能赚钱,鸡汤不能下饭,但还是靠梦想激活着自己,靠鸡汤慰藉着自己。易中天曾经说过:人静时,躺下来仔细想想,人活着真不容易,明知以后会死,还要努力的活着,人活一辈子到底是为什么?复杂的社会,看不透的人心,放不下的牵挂,经历不完的酸甜苦辣,走不完的坎坷,越不过的无奈,忘不了的昨天,忙不完的今天,想不到的明天,最后不知道会消失在哪一天,这就是人生。</h3> <h3>姜文对中年的描述更是直截了当,具有明星范,标题就是“狗日地中年”文中这段话记忆尤深:想不到一奔子就挖到中年了,这才发现中年是碎了一地的烟火。中年是个卖笑的年龄,既要讨得老人的欢心,也要做好儿女的榜样,还要时刻关注另一半的脸色,不停迎合上司的心思。中年为了生计,脸面,房子车子票子不停周旋,后来就发现,"激情"对中年人是一种浪费,而"梦想"对于中年人则是一个牌坊,守得住忠烈,还要做得好婊子。中年是一场斗争,人斗不过命,命斗不过时间。</h3> <h3>从内心深处来说,我比较喜欢以前“穷开心”的那个年代,感觉人活得简单,快乐,人爱人,人帮人,至少不害人,想着想着就不由自主地将自己沉浸在过去的镜头中去了。记得当时我正上小学,时令已到了小暑,小麦成熟了,这个节气正值放暑假中,那时候的我们基本上没有暑假作业,暑假的生活是丰富多彩的,听话一点的帮大人干些农活,调皮捣蛋的就是漫山遍野的玩耍,摘果子,掏鸟窝,偷向日葵🌻,搬玉米,烧洋芋……这个暑假中我见证了收麦子的全过程,力所能及地帮父母亲干了些农活,丰富了我的暑假生活,亲眼目睹了庄稼人的日常生活以及那痛并快乐着的每一天。</h3> <h3>暑假割麦子的场景历历在目,大人们天不亮就上地了,等我醒来后婆婆已经做好了干粮,我的任务就是往地里送干粮,老家的地名也是稀奇古怪,听起来耐人寻味,比如:“上阳坡” “北川子来” “园坨坨”,“红土沃儿上” “土山哈” “老湾河头”“坝底来”……婆婆说好地名后我就出发了,一只手里提着罐罐二(盛饭用的粗制瓷器)一只手里提着干粮,走的不是羊肠小道就是崎岖山路,山路十八弯,几经辗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父亲接过干粮,先是找一处平坦之地放好,然后约起了周边的乡亲,不一会儿就聚到了一起,大家座在麦简上,男人们抽着烟,信心满满地预测着今年的收成,热情的妇女们争抢着递过自家的干粮,你吃我的,我吃你的,不分你我,议论着谁家的馍馍香,谁家的鸡蛋汤香,品尝着一碟碟的小菜,加上孩子们的一阵混抢,那个气氛吃的才叫一个香啊!金黄的麦浪在微风的吹动下像那仙女们在翩翩起舞,又像是一场万人大合唱,挥动的镰刀就像乐队指挥家手中的指挥棒一样,轻盈而有节奏,漫山遍野疯跑的孩子就像那五线谱上的音符一样,欢快地跳动着,歌唱着。“稻花香里说丰年,喜看丰收一片”,此情此景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尤其是在那田间地头吃过的干粮,现在回味起来就是世界上最美的佳肴了。</h3> <h3>收割结束后就进入打碾阶段了!由于一个队收割的麦子要全部放在一个麦场里,为了减少占地面积,必须要摞成麦垛,这属于技术活,基本上由男主人完成,看那一栋栋拔地而起的麦垛,一座座高耸入云,很像红军长征胜利后到达的会师门一样,庄严而又高大。这不仅是男主人技艺的展现,而且蕴藏着一年的收成,集结了父母亲的艰辛和汗水,更决定着一家人的命脉。因此谁家的麦垛高和壮也就成了议论的焦点了,自然而然麦垛的主人心中也就有了那种高高在上,沾沾自喜的感觉了!但却谦虚地说着别人家的更高更壮,这就是我勤劳,憨厚的父老乡亲!</h3> <h3>记忆中碾场就更有意思了,因为这个时候就能看见拖拉机了,甚至“铁牛55”了!因为那时候交通不便,路上很少能见到车,偶尔在路上碰见一辆拖拉机,我们肯定会跟在后面追上一段,如果能爬上去坐一会那心里才叫一个过瘾啊!</h3><h3> 民以食为天, 碾场对庄稼人来说就是一件天大的事情,负责任的“场长”天不亮就开始吆喝了,因为先要把麦捆摊开,拖拉机才能碾压,随着拖拉机的轰鸣声我们也就兴奋地睡不着了,急急忙忙地蹬上衣服,脸也顾不上洗,一蹦子就跑到了麦场上,然后一群孩子们傻乎乎地座在场边上看着拖拉机在麦场里奔跑着,幻想着什么时候自己也能驾驶一下,那绝对是一件很美的事情啊!</h3> <h3>碾场期间的乐趣太多了,可以约同伴们捉迷藏,拉架子车,在草堆上翻滚滚了,碾压后的麦柴软绵绵的,在上面玩耍最美了,不亚于现在的蹦蹦床之类的,那种舒服程度就像是躺在了“席梦思”上。</h3><h3> 为了节约时间,统一步伐,这段时间一个队的人开始在一起吃“大锅饭”了,“场长”规定给谁家碾场谁家就负责管饭,而且一天还五顿,为了节约时间有几顿饭就在麦场里吃,这是我们最喜欢的啦!记得那吃饭场景堪比百家宴,热情的女主人拿出了绝活,准备好了饭菜,由于人多送饭不得不用桶和盆,而且还是担着给大伙送,没等落地调皮的孩子们就开始抢了,等孩子们抢过后才轮到了大人,记忆中的馒头,油花卷虽然没有现在的白,但咬着吃硬道,有麦芽糖的味道,尤其是油花卷烧焦的那一块,说着说着就留口水了;虽然蔬菜没有现在的种类多,但没有打农药,也没有反季节蔬菜,吃的放心啊!记得长辈们还比赛过吃过臊子面,当时一位叔叔连吃了六碗,胜出了比赛,可见那时正年轻力壮,能吃能干,可惜岁月不饶人啊!当年的小伙子现在也白了头,驼了背,行走不便了,但是依然还迈着蹒跚的步伐守望着那片黄土地。</h3><h3> 其实最让人怀念的还是那种气氛,大伙儿席地而坐,眉开眼笑,谈笑风生,孩子们拿着馒头在满场地里跑,有的还在吃奶中,有的正在蹒跚学步中,调皮的几个已经打起了擂台,大人们看着快乐的孩子,瞬间感觉不到累了。我们的父辈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耕耘着,播种着。</h3> <h3>随说小时候能吃饱,但物质相对单一,很少能吃到水瓜,由于深处农村,那时候现金交易相对少,好多东西都是靠物物交换,比如用我家的麦子就能交换到西红柿,西瓜,辣椒……记得当时蔬菜的供应几乎都是来自我们的邻居乡镇——磐安镇,尤其是“河北五坪”(磐安镇渭河以北五个村庄的简称),勤劳善良的五坪人翻山越岭,不辞艰辛担着蔬菜前来和我们交易,一般情况下辣椒的交易量最大,西瓜的交易量较少,这是为什么呢?因为老人说西瓜吃不饱,粮食能吃饱,舍不得交易,当时眼巴巴滴盯着西瓜,那馋地呀!尤其是瓜农打开的那一个缺口更是幻想不限,孩子们一个个拉着父母亲的手,嘴里嚷着:我想吃西瓜,馋滴很呀!无论如何纠缠好多父母还是拒绝了。幸运的是在我的纠缠下加上父亲心软当时就用粮食换了一个,那种喜悦程度只有当时才能体会到,现在的孩子根本体会不了,因为那时候一年之中只有麦黄季节才有西瓜,其他时间就没有了。对于好多家长的行为我当时很不理解,直至后来才明白了一切!听老人说村里五八年饿死了好多人,大人害怕悲剧重演啊!</h3> <h3>麦子收割完后就进入晒粮食阶段了,这个时候换西瓜,换西红柿的就更多了,每每听见外面的吆喝声我就不由自主地咽一下口水,由于是经常性了,父母亲会习惯性地换些辣椒,茄子,其他的也舍不得换,对我来说其实馋的是西红柿了,因为西瓜太大有点不敢想,有一次实在是按捺不住那股馋劲,索性偷了家里的粮食主动下了手,线衣入进裤衩里,把粮食灌进线衣里面,第一次成功地兑换了一个西红柿🍅,偷偷地在外面吃了,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后顺利地完成了好多次,自我感觉很隐蔽,没有破绽,暗自窃喜,自己也一直在隐瞒中,直至长大后和父母亲在聊天中说起此事,妈妈笑着说:我和你爸爸早就发现了,你爸爸还说暂能干了,会给自己嘴里喂东西了,别骂娃娃,看见还心疼!瞬间尴尬了然后是一种莫名的幸福!真是用心良苦啊!</h3><h3>这就是我父母亲的生活写照,像牛一样劳动,像土地一样奉献,用这种方式爱着他的孩子。</h3><h3><br></h3><h3><b><font color="#39b54a">写于2019年农历十月初一,今天是父亲去世五周年忌日,恰逢十月一“送寒衣”之日,谨以此文深刻怀念我的父亲,同时将这篇文章献给我的父老乡亲,并用来追忆我逝去的童年。</font></b></h3><h3> <b><font color="#39b54a">儿:张斌伟</font></b></h3> <h3><b><font color="#167efb">作者简介:</font></b></h3><h3><b><font color="#167efb"> 张斌伟:甘谷县谢家湾乡,张家沟村人,爱好:旅游,运动,交友。</font></b></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