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br></h3><h3> 日本的职业围棋手在看到别人下出妙招时,嘴里经常会嘟哝出一句:原来棋还可以这样下的!</h3><h3> 当我拜读完华盛顿.欧文写的《见闻札记》后,不禁慨然一声:原来游记还可以这样写的!</h3><h3> 所以,记述旅行,不仅仅是抠词造句写美文,也不仅仅是绘制一张可供后来者借鉴的行程图,它应该还有一个睹物思考的过程……</h3><h3><br></h3> <h3>胡杨夕照</h3> <h3><br></h3><h3> 第五天 金塔</h3><h3><br></h3><h3> 嘉峪关往西80公里的金塔县,有一片约万亩出头的人工胡杨林,据说这是“三北”防护林体系建设的一部分,屈指算来, 这个工程问世已整整40春秋了。</h3><h3><br></h3> <h3>金塔人造胡杨林</h3> <h3><br></h3><h3> 我希望在后30年中(三北”防护林工程始于1979年,期限为70年),朝野皆步入理智轨道,停止“大国利器”工程,停止“援助亚非拉经济建设”,把这部分银两投入“三北”防护林建设上去,按质按量完成这项福荫子孙的跨世纪工程,如此,国家幸甚至哉!民族幸甚至哉!</h3><h3><br></h3> <h3>”红衣大妈”如影随行</h3> <h3> <br></h3><h3> 这是金塔县一个行政机构办公楼,外型像北京的人民大会堂,灯光秀可与一线城市争锋!</h3> <h3><br></h3><h3> 哈密瓜在额济纳卖2.5元一个,不管大小一个价;卖瓜的夫妻俩晚上就睡在露天摊位旁,那儿夜里的气温在零度上下;地上的一堆瓜约千余个,全部卖完也不到3000元。</h3><h3> 老同学郑卫星对我说,你如有恻隐之心,那就买两个。我掏出5元钱买了2个,第二天晚上又去买了4个……</h3> <h3><br></h3><h3> 第六天 额济纳</h3><h3><br></h3><h3> 穿越祁连山,驰过戈壁滩,终于到达本次旅行的目的地一一额济纳。</h3><h3> 额济纳旗或是中国大陆面积最大的一个县级行政区(旗相当于县),因为它有11万多平方公里,比整个韩国还大。不过,额济纳的常住人口仅3万出头,这3万居民里有蒙、汉、回、满、藏、达斡尔、俄罗斯等十多个少数民族。</h3><h3> 我以前曾到过欧洲克罗地亚的古城杜布罗夫尼克,得知4万左右市民中竟容纳了二十多个民族,这令我十分惊诧,现在知晓额济纳居民成分复杂可与杜布罗夫尼克比肩,我又被惊诧了一次。</h3><h3><br></h3><h3><br></h3> <h3><br></h3><h3> 据说现在国外一些史学家认为额济纳是匈奴最早的首都,但我存疑,因为我觉得历史的真伪不能凭推论,应该建立在考古和文献发掘的确凿史料上。</h3><h3><br></h3> <h3>树下牌名:不离不弃</h3> <h3><br></h3><h3> 额济纳的胡杨林是野生的,但正日趋萎缩,当地官员介绍说上世纪50年代有70多万亩,现在却仅存30万亩,而且每年还在消亡两万亩,可以肯定,现状如得不到遏止,十几年之后只能见到下图这样的“怪树林”了。</h3> <h3><br></h3><h3> 很多胡杨形状怪异,有苍龙腾越式的、也有虬蟠狂舞般的,我臆测这是上苍的造化(干旱和风沙)。</h3><h3><br></h3> <h3>千年不死</h3> <h3>千年不倒</h3> <h3>千年不腐</h3> <h3><br></h3><h3>野度无人舟自横</h3> <h3><br></h3><h3> 黑水城与西夏文化</h3><h3><br></h3><h3> 丝绸之路上迄今保存最完整,规模最宏大的古都是黑水城遗址。</h3><h3> 在考古学上,黑水城具有难以估量的价值,但当我们走入古城遗址时,发现因沙漠侵蚀,整个遗址已有半数为流沙掩埋,城墙,佛塔基座等斑驳陆离,城中的残垣断壁破败不堪……</h3><h3><br></h3> <h3><br></h3><h3> 殷墟甲骨、敦煌遗书、西夏文献,是当今世界公认的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中国考古三大发现。</h3><h3> 但发现西夏文献的功劳是记在俄国人科兹洛夫和英国人斯坦因以及瑞典人斯文.赫定名下的,因为迄今为止,没有人否认这三人使西夏文化重见天日在考古学上的划时代意义,也无人否认西夏学研究发韧于他们的考古活动。</h3><h3><br></h3> <h3><br></h3><h3> </h3><h3> 西夏学在当今是一门显学,国内外学者为它“衣带渐宽终不悔”,窃思此乃物以稀为贵之缘故。<br></h3><h3> 史料载西夏强盛时曾与北宋,辽(金)三国鼎力,但西夏国破时,蒙古军将“城郭付之一炬”,并“四面搜杀遗民”,致使西夏全境“白骨蔽野,数千里几成赤地”。</h3><h3><br></h3> <h3><br></h3><h3> 八百年过去了,世人大都认为西夏党项已被灭族,而残存的尺牍有如天书,鲜有人识,故西夏王朝的历史成千古之谜。<br></h3><h3> 中国古代北方曾有过十六个少数民族,但一大半被汉化,一小半被藏化、蒙化或回化,今日你想了解历史上鲜卑、柔然、羯等民族史,只能到汉语典籍中去寻觅了。</h3><h3> 文字,是民族存亡的生命线,再次得到佐证。</h3><h3><br></h3> <h3>留影,是坚守记忆的一部分</h3> <h3> </h3><h3> 第七天 居延海 </h3><h3><br></h3><h3> 史料上说“居延”一词为匈奴语,因匈奴居延部落而得名,意为天池;但也有人认为“居延”是西夏语,意为“流动的沙漠”;不过在《水经注》上的解释是“弱水流沙”。</h3><h3> 《汉书·武帝纪》记载,元狩二年,“将军去病、公孙敖出北地二千余里,过居延,斩首虏三万余级”。</h3><h3> 这是历史上最早出现的“居延”一词。</h3> <h3>居延晨曦一</h3> <h3><br></h3><h3> 我在中学教书时,高中语文教材中选有翦伯赞写的《内蒙访古》(节选),此文留给我最深的印象是翦氏对赵武灵王的褒扬,因赵武灵王推行“胡服骑射”,又修建了赵长城,所以翦伯赞称他是个“大大的英雄”,并作诗盛赞:</h3><h3> 骑射胡服捍北疆,英雄不愧武灵王。</h3><h3> 邯郸歌舞终消歇,河曲风光旧莽苍。</h3><h3> 望断云中无鹄起,飞来天外有鹰扬。</h3><h3> 两千几百年前事,只剩蓬蒿伴土墙。</h3><h3><br></h3> <h3>居延晨曦二</h3> <h3><br></h3><h3> 只可惜,赵武灵王这个“大大的英雄”,竟是一个饿死鬼。他被属下禁闭内宫长达三月,断粮断水,逼得他掏鸟窝吃雏鸟,最后不得食而毙。清人王悃曾作《探雀宫月》:</h3><h3> 武灵遗恨满沙丘,赵氏英明于此休。</h3><h3> 年来月去春寂寞,故宫雀鼠尚含羞。</h3><h3> 此诗流传甚广。</h3><h3><br></h3> <h3>居延晨曦三</h3><h3>小王拍的这一张可参加风光摄影展</h3> <h3><br></h3><h3> 如果说赵武灵王的死是一幕历史悲剧,那么翦伯赞的死更像是一出历史滑稽剧了。</h3><h3> 翦氏作为被钦定的马列主义史学家,死时竟头戴“反马克思主义”的帽子,这实在是令人啼笑皆非。更让人费解的是,就在翦伯赞不堪凌辱,被逼自裁前的两个月,他的湖南同乡毛泽东还在中共八届十二中全会上特别提到,“对北京大学的翦伯赞、冯友兰要给出路”。</h3><h3> 这样的历史就难圆其说了。</h3><h3><br></h3> <h3>大漠冷月一</h3> <h3><br></h3><h3> 翦伯赞死后,“革命小将”在他的衣服口袋中搜出两张二指宽的纸条,一张上书:“我实在交代不出什么问题,所以走了这条绝路”;另一张上写着“毛主席万岁,万万岁! </h3><h3> 愚蠢,有时和文化程度不成正比的,可惜很多人不明白这个浅显的道理。</h3><h3> </h3><h3><br></h3> <h3>大漠冷月二</h3> <h3> </h3><h3> 我求学时上历史课,教材就是翦伯赞主编的《中国史纲要》。不过,我把所学悉数还给九泉之下的翦先生了。</h3><h3><br></h3> <h3>大漠冷月三</h3> <h3><br></h3><h3> 2010年,我和老同学施煜、许晓敏去宁夏、内蒙旅行,在腾格里沙漠的黄河岸边看到竖有一尊王维石像,旁有一碑,上书: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h3><h3> 此属张冠李戴之举,因为王维诗中的“长河”是从祁连山流出的黑河,而不是发源于唐古拉山的黄河(王维诗第二句“属国过居延”即为证)。虽树碑者之意或旨在招揽游人,但这“拉郎配”终究还是不可取的。 </h3><h3><br></h3> <h3><br></h3><h3> 第八天 张掖</h3><h3><br></h3><h3> 从农业文明的角度去审视,甘肃的东西两座城市在经济发展上应名列榜首,一是陇右巨郡天水,二是河西咽喉张掖。</h3><h3><br></h3> <h3><br></h3><h3> “天下黄河富宁夏”,把范围缩小一点,河西走廊富张掖。张掖的富庶,从她的古地名“甘州”中即可见一斑,所以自汉代设郡以来,张掖一直是河西走廊的桑麻粮油产地。</h3><h3><br></h3> <h3> 西北行最后一站,也是最后一次合影一一张掖国家地质公园<br></h3> <h3><br></h3><h3> 世界最佳色彩组合一一三位女同学着装正好是信号灯,如此巧合少见!</h3> <h3><br></h3><h3> 我查阅过资料,欣赏丹霞地貌最好是选择晴天的黎明和黄昏,因为只有在霞光和夕阳中,山色才会折射出百媚千红……</h3><h3><br></h3><h3>老同学周力所摄。<br></h3> <h3><br></h3><h3> 据说张掖国家地质公园曾被美国《国家地理》杂志评为世界十大神奇地理奇观。</h3> <h3><br></h3><h3> 跋</h3><h3><br></h3><h3> 2003年,我去新疆公干,结束后同伴都直飞回沪,我一个人登上了东去的列车。</h3><h3> 在半个多月的时间里,我的足迹遍及河西走廊——从敦煌一直到天水。像这样背着行囊,独自一人满世界地乱转,自走出校门20年后还是第一回,虽说旅途劳累且疲惫不堪,但精神却始终处于亢奋状态……</h3><h3> 16年后的今天,我旧地重游,再次穿越河西走廊,精神依旧亢奋,精力却今非昔比,一言蔽之:心有余,力不从矣!</h3><h3> 所以旅行,不必计划今年东,明年西,只要你具备能力和条件,那真是应该说走就走,除非那个地方你这一辈子都不想去了。</h3><h3><br></h3><h3><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