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鸡有个金古堆

九思好学

                            宝鸡有个金古堆
                       ——《这方水土》23
    “看中国，来宝鸡”。是2018年起，全国旅游宣传一记喨响。那是从宝鸡是周礼文化发祥地，其出土的西周青铜何尊铭文首记“中国”而言。其实宝鸡也是“绿色宝鸡”实践者，近几年，“青山绿水”成效斐然。我们自然不必常常去远方找诗境诗意诗情！
      作为宝鸡人，绿色宝鸡，司空见惯。我选出游目标，一般不揍热闹、不赶浪，景点要自然风光中含文化内涵，文化景观有山水园林背景。
      某日，我在腾讯地图中宝鸡西山发现“金古堆”“无量庙”标点几乎在一处，眼前一亮，来了兴趣，电话打清，曾主政此地辖镇五六年、现又在此地邻近村驻村扶贫的李君文生先生，李君说“二十年前去过，有游览价值，不知现在路怎么样？我往实哩问问！”我说：“还得就你时间，作向导？”爽快答复：“能成！，只要路好走，近着哩。”
      从地图看，金古堆地处宝鸡市陈仓区香泉镇东端，县域公路县（功）——石（家滩）牛头山段近麻池村端南侧，有便道。从陈家沟殿房门东行绕南也可到达。
      从历史看香泉镇古属陇州辖。香泉此地，战略位置优势明显。从甘肃张家川马鹿镇、陇州关山草原、故关都可西南入小川河，通大水川进入香泉，自香泉南出灵宝峡，通宝鸡，东进长安帝都，或南越大散关到巴蜀。北魏孝明帝熙平二（517）年起在此设置南由县。南由，即从此通道可以进入南方天府之国之意。唐先宗元和三年（808）撤县并入吴山县。此后到明清时期为香泉里，但若世态变化，朝代更替，常有军兵驻扎，清代曾设巡检司。宋金时期，这一区域发生过“方山原之战”，我按地名猜想，“金古堆”是否安葬战死金兵骸骨之所在？有待游览考察求证。方志并无点滴“金古堆”、“无量庙”记载。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我曾在与香泉有牛头山梁之隔的、县—石公路西端的古吴山县甘泉里司街、当时的上王乡工作，与当地耆老谈古论今：一直到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并没有如现在的县—石公路官道，清朝民国间往香泉有人行便道，但少有人迹，经常荒草陌路，雨雪毁迹，而且从香泉到陇县路又远又险。田明芳老人说，他作民国通讯员时，一般从谢家崖翻过橡林，经龙渠沟到新街，出八渡、往陇县。现在县功到香泉约半小时车程。
       估计该是满山红叶初现，必定色彩斑斓。邀约朋友，2019年10月17日，黄历九月十九，一场秋深雨后，空天透碧。辰时8:30从虢镇出发，探游西山“金古堆”。
       巳时10:10，车盘桓到牛头山梁，一处醒目“西武当”山门跃入眼帘，李君说到了。我们一行三人兴奋地围山门仰视、环顾、留照、，又错愕地自言自语“这成（称）西武当了”？细看了山门左侧的“石碑记”，恍然醒悟是为了加强宣传，借武当山知名度宣传金古堆。
       碑铭和山门内门楣将金古堆换字为“金崮堆”，我诧异问李君当地老人共识性叫法和写法，文生先生说他用心专门问过，金古堆，金子的金，骨头的骨，土堆的堆。这与我“金军骸骨埋葬所在”的猜想近合。“崮”，在辞典中的解释：周遭陡峭、山顶较平的山岗（多用于地名）：如孟良崮、抱犊崮。金古堆，“古”或“骨”换作“崮”，虽然较准确的体现了“山场管理理事会”当下指引的景点山特点，但去除了人们旅游探索的趣味性，弱化了景点的旅游诱惑。地图标注的“金古堆”，是指一片区块。况且“堆”从其含义有“人工、人为”的因素。“崮”“堆”两字放在一起，容易给人混乱。“古”是古代、过去、长久以前。金古堆是历史的，金崮堆是现实的，况且“山管会”指引的景点金古堆，我远观是“金箍堆”，或“金龟堆”，或许最早本称“金龟堆”随居民变迁、方言变化转音了。金古堆、金龟堆、金崮堆，那个更符合历史实际、更具有旅游价值和诱惑？见仁见智吧！
      不说这些了，先进山门，聚精会神朝山。走了几分钟，李君为我们指点“金古堆”，我拿出手机拍照，照片看不出实景，继续往前走了走，又试，打开全焦，拍照成功！
      李君与岳校长没有停歇，已将我落在后边，我赶了一段，在一山外弯处，他们已在一庙殿前欣赏，按位置应是山神殿。我先远见一徽派风格的庙殿马头山墙，殿宇与碧空长天、秋彩林峦融汇得十分协调，甚是惊悅！走近细看山墙外的山景绘画和题款，虽不识不闻作者魏文亮先生，却觉画风粗狂大气，颇具张力和学养。再到殿前仰视、正观，赶紧拍照，生怕这殊胜景象稍纵即逝。再谨慎走近殿门缓缓推开，觐瞻了殿内神像，认为玉皇大帝列班。
      退出神殿将殿门闭好。再观，更加赞叹，这殿宇选址营造俱佳，真神仙妙境也。
       继续朝山。

      一路上，道路看样子是新近修建，路廓明显，没有来前想象的荒草漫没、荆棘两边，农用车完全可以畅通。今日天清气朗、爽秋怡人，林峦涂丹，走着看着、说着笑着、我还时而照着，虽在坡梁逶迤，不觉已至金古堆近前修道者居所。居所看来不常住人，但房上和檐里有蜂巢，右首耳房墙角随便丢弃着一台废旧压面机。李君说看来是以前春季过会时用坏的。在此没有多停留，旋即绕行爬山。现在路变成了一人单行道。我正铆足劲上爬，可上升二十多米，竟至一较宽敞坪台，见国旗高高矗立，迎风飘扬，有一殿宇面南，殿门前两侧有石碑三幢，铭刻了修路、庙殿重葺经过和捐款者姓名。殿檐并无名匾，观瞻殿内神祗应是女娲娘娘或送子娘娘，应该是娘娘庙。

      我们一边讨论，一边赴力上坡，踩着林下幽径上厚厚的树叶，沙沙作响，身心倍觉轻松。不觉约莫二十分钟， 又到一方人工小坪台，又有一不甚高达的殿庙，整个场地估计最多容纳十人，我们三人留照都颇费周章，要取一张全景，拍者要站到悬崖边上。庙宇向东，瞻神像念楹联可知是马王庙。马王庙神祗是“灵官马元帅”，其是道教四大护法之一。可知无量祖师殿不远了。继续修行朝上。

金古堆顶巅，无量庙尊面南，场地同样不甚宽阔，庙宇不算高达。神像束装粗犷，似乎没有完工。我们在殿外东手那柏树跟，看见堆有几块有年头的青砖，大概明末时期。西手山墙头下，有一圆柱定石，年代不近，却难判判。我们对此展开了讨论，李君说，“看这柱定石，这么大，柱子得多粗。说明过去庙宇大很”。我说“这么小点场地，能建多大殿房？”。“这高的山顶，物力维艰，现在的人力、材料、科技，新建的庙殿，神祗都屈全在这般高的庙殿，过去这地方人少，更不可能建更高达宽阔的殿宇。没水，你看新修时水都是这油桶桶从远处提上来的”。我说着指着还在地上的十斤装的菜籽油桶。岳校长还在思考，李君说“这可能是从山底下扛上来，没用上！”。我想起了山门石碑上记的什么汉代唐宋时期的介绍，心理矛盾着，总感觉像是有意放置的，为证此庙宇或庙址的年代久远。
      在此放下讨论，。李君说“快1:00点了”，示意午时将过，要过饭点，催促下山。将转身我瞭见了在无量庙正南坡下的殿房右顶角说：“嫑急！这边还有，不容易来了，再看看！”下去观瞻，是黑虎灵官殿，神祗是灵官赵元帅，即赵公明，是民间尊奉的财神，因其面容黑赤，民间称黑虎灵官，也是道教四大护法元帅之一。殿面向东，场地殿宇都同样不宽展。坪台南首有向东下坡踩出的便道，幽通进沟壑密林，可能是陈家沟转悠上来的小径。
      开始原路返程。，除了移步换景，换角度欣赏磅礴茫茫的山河、寥廓的秋景山色，我还惦记着探游猜想的求证，从金古堆顶无量庙下坡时细看了半道上两个蓄水池，约挖有三四米深，池边外的泥土并无骨殖类残渣。想着地图上，金古堆和无量庙不在同一标点，推测几种可能：要么重辑的无量庙在原址，金古堆另有其位置;要么本来无量庙另在其地，重辑在金古堆顶；或者现在的位置与原来的位置都未改变，无论哪种情形，这么大的山体坡面，这么多的沟沟峁峁，八百年前宋金时期的一处“骨堆”，现在要找到，谈何容易？不过从陈家沟上金古堆的小径还没经过，沿路啥情形，有什么景致，来年春天庙会时在来。
      趁返程时间，我对这景点还有些认识汇报一下：如果从旅游探索考察来说，还应继续山顶无量庙前的讨论。金古堆作为道教文化圣地兴起，不像山门石碑记中说的，规模“汉盛大，盛唐鼎盛”，最远不过明代。理由一是，一切文化都是人活动的产物。唐以前金古堆方圆是边戍之地，唐宋时是游牧文化和农耕文明争夺交汇争夺地带，人烟稀少，唐先宗元和三年（808）废县归并入吴山县，。宋时吴山县令丁带有“洒洒吴山县，居民近百家。孤城连阜起，小市桃溪斜”的描述。没人没需求，没人干不成事。二是道教文化将北方玄武大帝，称无量祖师的明确记载出现在清代，无量庙兴建最早不过明代。现今重辑的五座庙，秉持道家，道法自然、热爱自然、保护山林的理念，简约节省，对山林最低限度的影响改变，就是最大的保护，同时，避免山顶出现的异常气流形成的旋风、飓风对高达庙殿的毁损。这是谋划着的精心考虑，我们默祷致谢！
       单从旅游实践看，走牛头山线，路好走、徒步少、轻松愉快，背景磅礴而景点紧凑，一日游、半日游，任自己安排，但饮食除非庙会期间也要自己安排。主景点“金古堆”，从牛头山线路到近前，一路怎么看都是“金龟堆”，大家可以去观察：金古堆顶往下有明显“颈项”形轮廓，“颈项”上部像龟头朝西南昂首“问天”。“颈项”下部似龟身，浮在云雾中。如果冬春林叶金染，雨雪霁空，晨曦夕阳中，不就是活脱脱的“金龟问天”吗？联想“金龟堆”周围壑涧沟渠缠绕通往香泉河，如龙蟠行，无量祖师坐骑金龟，这是天人合成的巨幅道教盛景。
金古堆、金龟堆真乃神仙妙境。

金古堆西南远眺“方山原”

金古堆北隔“牛头山”，看不见吴山

西望南由古城一香泉

东方水汽蒸腾一川是渭河

秋朝金古堆

九思好学

宝鸡金古堆，方誉西武当。
桃月翠指天，菊季姿彩妆。
明世道祭坛，无量祖庙堂。
当代游者叹，信士奉开光。
茫茫群山娆，金龟堆屹昂。
问天道何载？谁复修炼方？
东望渭川腾紫烟，西迢南由通关山
北顾吴山牛头屏，南遥青城蜀汉远。
修行旅游归德观，虔心本方亦能仙。
心胸丹鹤云中舞，梦任寿星蟠桃宴。

2019年10月19日

另处拍到的“(蛇)龙蟠龟腾”祥相

虢镇到金古堆线路(牛头山一金古堆)

山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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