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生命的脆弱,犹如易碎的瓷,你不知道那一刻就会戛然而止。初来乍到母亲剪掉了我们血肉的脐带,那一刻我们便和母亲各自成了独立的个体。于是我们就开始一步步远离母亲,先是松开手自己走路,接着离开母亲的视线上学、读书、工作……但无论走多远,我们始终走不出母亲心灵的牵挂。风起时嘱咐我们穿暖落雨时嘱咐我们撑伞,我们永远都住在妈妈的心里,情感的脐带始终紧紧的连在一起。</h3> <h3>2019年十月九日,那是我看望妈妈回来的第六天。雨零零碎碎时有时无,一直就那样淅淅沥沥的飘着,这本该是最平常的时光,可谁曾想竟成了我生命中最悲痛的日子!母亲的突然离世打破了这一天的平静,驱车赶回来看到的是躺在客厅里冰冷的尸体,那一刻的悲痛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妈妈走了扔下我们永远的走了。轻轻掀开母亲头上的黄色手帕,她安详的闭着眼睛,就像往日里睡着了一样。可任由她的孩子们千呼万唤她再也没有醒来!从此阴阳两隔,老天剪短了她生命的脐带剪短了对我们所有人的牵挂。</h3> 妈妈走后,那些陈年旧事一直在脑海里翻滚!每晚闭上眼睛我都能看见妈妈的影子。或在灶台边做饭,或在炕头上做着针线活,或在院子里忙东忙西……还有就是出嫁后她一次次送我走的情景。我一次次将妈妈的影子留在了身后,走远了再回回头她依然在那里孤独的站成了一棵树,那一刻我心里就会隐隐作痛,但最终还是走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儿女们离她远来越远了,我是妈妈最小的孩子,起初因为距离近隔三差五就会骑车下去探望,但最后给孩子转了学,住的远了去的日子就屈指可数了。<h3><br></h3> <h3>深秋了,风雨频频来袭,寒冷侵蚀了全身,这若是在小时候,妈妈肯定坐在炕头给我们缝棉衣了。妈妈做的棉衣特别舒服贴身,看起来不那么臃肿但却很暖和。我和二姐年龄相差不大,所以我两的衣服颜色啊花型啊几乎都一样。我们坐在炕头上看着妈妈做棉衣,不停的问东问西。妈妈边做边回答我们的问题,讲着讲着就会讲到她的小时候,那是我们最喜欢听的故事。小时候家里很穷,我们没有零食,妈妈经常会把馒头切成馍片放在碗里让我们端着像吃饼干一样去吃,记忆里我和二哥二姐坐在挨锅的炕头,妈妈切好了就会给我们递到手里,我们边吃边嘻嘻哈哈的打闹唠嗑,妈妈就在灶台下一直忙碌着给一家人准备早饭。用衣食住行的照顾来衡量一个母亲的爱,实在有些单薄,妈妈对孩子的爱何止生活里的这些!</h3> <h3>苦日子熬完了,妈妈却老了,好日子开始了妈妈却走了!无比的惭愧与内疚,妈妈有五个儿女却没享过一天福,她和父亲一直住在老院子里相依为命直到死亡!妈妈生病的几年里端茶送水烧火做饭都是父亲,我们都在各忙各的,偶尔回去探望洗洗衣服做做饭,也是来去匆匆!父母啊给孩子再多都觉得不够,孩子给父母很少,都觉得孝心一片。</h3> <h3><br></h3><h3>生命的诞生,给我们的是惊喜;而生命的结束,能带给我们的只有噩耗以及无尽的悲伤。</h3><h3>生命总在不经意间悄悄流逝,来不及也抓不住,来的突然,走的亦匆忙,且毫无预兆。妈妈走了,连接生命的脐带连接对儿女感情的脐带从此剪短了,但在我心里妈妈依然活着,虽然只能在梦里和她坐坐,但她的音容相貌永远刻在了我的记忆里。妈妈,我们爱你,但我们没有照顾好你,来世我们还在这里等你,你一定要来,一定要来。</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