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时光一一人生最美的珍藏

边城行者

<h3> 从南昌到乐平</h3><h3> 🌷🌷🌷🌷 </h3><h3><br></h3><h3> 从我记事起,我们家住南昌市。父亲在一所大学的中文系里管理书籍。母亲文盲,务家。全家六口人,全靠父亲五十七元月工资维持生活。</h3><h3> 一九六一年,是所谓三年自然灾害时期,许多单位精减人员。我父年届五十,查出患有慢性肝炎,被单位作退职处理。国家有困难,我们还能怎样?其时我哥航校毕业,去了成都。我大姐大学毕业,分到乐平教书。父亲脱离了单位,没有了工资,分配的住房也将收回。我们只有决定迁居乐平。</h3><h3> 父母化了几天时间整理东西,租了一辆公共汽车,踏上了搬迁之路。车到黄金埠,当时没有桥,汽车开上渡船,渡过赣江。仅一天功夫,我们就从南昌市来到了乐平县。接下来,我们看见了菜地、农田、长有青苔的房舍、铺着青石块的长长的街巷。看见了牵着的牛,走在窄而弯曲的小巷里,并将热乎乎的牛粪,留在了青石板上……</h3><h3> 当时烧的柴火,有乡下人用独轮车推到镇上来卖。水也有人担来卖,但二姐和我自告奋勇到井边去挑水。一桶水我们提不起,我们用两三个铁皮罐头桶拴在一起,投到井里取水,人们看着发笑。那时候尿还可以卖钱。家中备有尿桶,有郊区的农民走街窜巷上门收购……</h3><h3> 由于父亲没了工资来源,退职时发下的几百元钱很快用光,我们的生活十分清苦。而父亲的慢性肝炎病却好了,不知是否与空气和水有关?</h3><h3> 父亲写得一笔好字,善于刻写蜡纸。现在的年轻人,一般不知道蜡纸、钢板和铁笔这一套刻印工具,以及手工油印机。这一套印刷工具及方法,在那特殊年代真是派上了用场,油印的传单满天飞。</h3><h3> 那些年,姐姐姐夫们都尽力将单位上抄抄写写的事情交给父亲去做,需要油印的讲义、教案之类的资料,也由父亲刻写出蜡纸,以便油印。就是让父亲挣一些辛苦费,贴补家用。父亲自年轻时起一直在机关工作,一夜间脱离组织,成了无业游民,心里的失落难以形容。他多次向原单位、省民政部门,以及国务院办公厅写信,反映自身遭际和家庭困难。这些部门均有回信,但终究没能解决问题。</h3><h3> 直至一九七八年以后,拨乱反正,纠正冤假错案时期,我们到民政局一反映,竟然查到了父亲的档案。自此,父亲可每月从民政部门领取三、四十元的补贴。钱虽然不多,可对于父亲的意义却非同小可,在精神上得到了莫大的安慰!</h3><h3> 限于家庭经济条件,二姐读完初中后,大姐托人帮忙,为二姐找了一份小学代课老师的工作。二姐小小年纪,只身去了偏远的农村,艰难困苦,可想而知!好在十几年下来,由代课转为了正式。更因改革开放后提高了教师待遇,二姐才算是苦尽甜来。我于一九六八年高中毕业,作为知青也去了农村。两年后,求人帮忙,被招工进了矿山。坎坷经历,始料未及!</h3><h3> ……</h3><h3><br></h3><h3>巷子与水井</h3> <h3>摄于南昌。</h3> <h3>摄于乐平。</h3> <h3>  摄于2013年</h3><h3> 十字街头</h3> <h3>  南门 磨角弯</h3><h3> 当年县政府所在地</h3> <h3>  西门广场 仿古长廊</h3> <h3>  东湖公园</h3><h3> (此去登高山纪念塔)</h3> <h3>  新城扩建后</h3><h3> </h3><h3> 市政府 大楼 </h3><h3> 洪皓森林公园(市政广场古戏台)</h3><h3><br></h3> <h3>西门广场</h3> <h3>南河公园、东大街、观音泉。</h3> <h3>2016.11.21,同学们在乐平“灶王庄园”聚餐。</h3> <h3>在“灶王庄园”和乐中校门前的合影。</h3> <h3> 我与体育</h3><h3> 🌷🌷🌷</h3><h3><br></h3><h3> 小时候经历过的一些事,往往会影响到一辈子的吧。在我读小学时,父亲曾带领家人看过几次杂技表演,还看过摩托车和小轿车“飞墙走壁”。记得有一次看完杂技表演回家,二姐和我就爬到床上去,双手撑“地”,两脚使劲向上弹跳。经一番苦练,终于能使自己倒立起来。这就是两手着地的手倒立。还有两手和头顶三点着地的头手倒立,或叫三角倒立。这就是我小时候主要的体育运动。</h3><h3> 我小时候体弱多病,常患扁桃腺发炎而吃药打针。在去父亲单位医务所的路上,有一处旱冰场。粉红色的水磨石地面,我们称之为红场。我常弯去看人们溜冰,不止一次将打针的玻璃管或是咳嗽糖浆瓶子打碎在地上。我哥常去体育馆练举重,在那儿我看到了杠铃等体育锻炼器材。我还看过父亲打八段锦。这些就算是我的体育启蒙吧。</h3><h3> 上高中时,读到毛泽东的《体育之研究》,曾激励我参加跑步做操之类的体育锻炼。以强身健体为目标,本不需要什么花拳秀腿。只要出了力,流了汗,就是锻炼,持之以恒,就能达到健康的目的。</h3><h3> 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单位上请了一位气功师来教授少林一指禅站桩功。做功前有一段练丹田的热身操倒蛮有意思。都是一些与生活和劳动有关联的简单动作,名称却很古怪。小时侯父亲教我练八段锦,到父亲已年过七旬了,我教他做热身操:……“野马奔槽”...“恨天无环”...“磨转乾坤”……</h3><h3> 出乎我意料,谈及此事,二姐竟还记得小时候在床上苦练手倒立!不过作为女孩子,她只是记得而早没有实行了吧。她喜欢跳舞唱歌,退休后参加了舞蹈队,手机里有全民k歌,引吭高歌成了她的家常便饭。而我,是一直将两手倒立以及三角倒立做到了退休。</h3><h3><br></h3> <h3>我与二姐的合影。</h3> <h3> 处方笺的故事</h3><h3> 🌷🌷🌷🌷🌷</h3><h3><br></h3><h3> 我的外公是一位小有名气的中医师,开了一家中药铺。我父亲从年轻时起就自学中医,不知是否与外公有关。小时候,记得父亲有好几本中医书籍,全是直排字,纸张泛黄,很有些年月了。有些书,父亲在上面写满了备注,心得之类的绳头行楷。有些书,竟是父亲手抄的。</h3><h3> 记得家里人生了病,常常是父亲开处方,到中药店捡药,回来煎了给病人吃。记得父亲经常把一帖帖中药摊排了一桌子,这样摸摸,那样闻闻。还喜欢教我们辨认中药。我喜欢花槟榔,好看,名称又好。还有甘草,是一种万能辅药,我们称之为大众情人。它不苦,反而是甜滋滋的。我们趁父亲不注意,摸到一小段,就往嘴里塞。其实父亲知道,也不说,有时还会亲自找出一点来给我们尝。</h3><h3> 上世纪七十年代,有一次母亲生病住院。几天下来非但末见好转,母亲还心急火燎的唠叨:那个氨茶碱的针打不得呀,越打越不行!父亲当机立断:好,不住院,不打针了,我们回去。于是领着母亲执意出了院。回到家,父亲就为母亲开具中药处方,煎中药吃。当晚吃下,就好受些。待吃完两帖药,母亲病就好了。中医中药,确实是有其独到之处。</h3><h3> 以前写中药处方,药的分量是写几钱几分,用特定符号的。后来,好象是文革后期吧,统一写作克。那时打白条都可以到中药铺捡药。父亲就是这样,用一般的白纸写处方,下面胡乱签个名字就行。当然,要是有正规的处方笺就更好。这很好办,到医院门诊室去。桌上就有处方笺,趁医师不注意时撕一小沓下来,一年就足够用了。</h3><h3> 在我当知青的时候,为自己开过一次中药处方,记忆犹新。我从父亲的医书中找了一份关于身体调理方面的方子,用正规的医院处方笺将它抄下,还故意写几个繁体字,装着老中医的样子。照例在后面胡乱签了个名。我拿着处方笺来到公社的中药店。店里的伙计看着我的方子,好象“咦”了一下。终于又没说什么,为我捡好了药。那时,我已离开了生产队,在一所中学里当农工,住宿舍,吃食堂。当晚,我就煎药吃。还真灵,几小时后象是来了效果,正象俗语说的:心烦肚躁!还好,同宿舍的那人正好不在,我一人躺在床上,把床板打得嘭嘭响,从床这头爬到床那头,整夜无眠!</h3><h3> 过了两天就是星期天,我回了趟家。一到家,我就拿出父亲的医书,找到那方子,来对照我抄写的处方。原来,我将”防风”这味药写作了十倍的量!问题就出在这里。这件事,我一直没对任何人说起过一一我的中药处方笺的故事。</h3><h3> </h3><h3> </h3> <h3>这些剪贴,好多年了,残破不堪,行将付之一炬。但还是留下了几篇。一篇《校园忆旧》(摘选),一篇《我的知青三部曲》,一篇《生活中的不期而遇》,留作纪念。算是敝帚自珍吧。⛵</h3> <h3> 校园忆旧</h3><h3> 🌷🌷🌷🌷</h3><h3><br></h3><h3> 校园的变迁🍁</h3><h3><br></h3><h3> 乐平中学,我的母校。我在那美丽、悠静也曾经荒芜过的校园里度过了六年的读书生活。如今三十年过去,昔日校园的一景一物,在记忆中宛如一帧帧退色的照片,那斑驳的色泽,常牵起我绵长的思念。</h3><h3> 母校的校园坐北朝南。先前的校门并不气派,土黄色的门柱,两边各有一瓦顶的土黄色小屋。校门外是一片田野。进入校门,是一片操场。尔后地势转高。通过一个篮球场,就是教师之家。那是由几排平房宿舍组成的大院,每排房子都有檐廊。大院的中央走廊将各排房子一分为二,贯穿整个大院。教师之家的后面是两层的红砖楼房一一办公大楼,叫作红楼,或三好楼。后面还有一座仪器楼。礼堂、食堂在校园的东北角上。六排平房的教室,在校园最西边。</h3><h3> 文革中,校门重建,高大而雄伟,似乎打上了那个时代的特定印记。而我们的毕业照正是以它为背景拍摄的。七十年代,校园划出东边一半用于新建气门厂,校门也就变作了气门厂的厂门。校园内由前向后,操场、篮球场、教师之家、教学大楼,以及礼堂、食堂,都划了出去。校园于是向西边拓展出一大片领地。改革开放这些年,母校重建了布局宽敞、造型别致的校门,颇具现代建筑气派的办公大楼,几栋高大的教学大楼以及其它建筑,展示着时代的新姿。</h3><h3> 当年处于校园中心地带、在我们心目中占着重要地位的一大片樟树林,让人有旧地重游之感。正是这樟林,充盈着欢歌笑语和朗朗书声,也显露过文革期间停课之后的冷落与荒凉。樟林的东侧即红楼和礼堂、食堂。樟林的最北端有一座青砖两层楼房,为青楼,是学生宿舍,所以也叫青年楼。青年楼的后面,即校园的越北端是400米环道的运动场。在樟林的中西侧,于参天林木中静立着一座四角的小亭,叫”东风亭”,是校园唯一的仿古建筑,一直作为校园的标志。今青年楼还在,草木掩映,显得老旧和苍凉。东风亭己于1995年由热心校友捐资而重建,拥有一主亭两副亭及百米长廊,丹檐翘角,雍容端丽,与早年的东风亭那贫寒、儒雅之书生风范判若天壤。</h3><h3> 昔日校园的清雅风貌,成了我们心中的历史。寻踪觅旧话变迁,让我们咀嚼着苦涩和甘甜,感慨于时代的浪潮,体味出历史的无情和有情……</h3> <h3> 种子和泥土🌴</h3><h3><br></h3><h3> 我在校期间,记得校图书馆是一幢三层楼房,在原校门的西侧,离校围墙不远。图书馆管理员是一位年长的女教师。我往往于下午课后,到图书馆一楼的阅览室翻阅书报杂志。大玻璃窗外是绿糊糊的树影,树叶在微风中不时闪烁着点点耀眼光斑。喇叭里有时播放马玉涛的《马儿啊,你慢些走……》,回荡于阅览室。那嘹亮的歌喉,优美的旋律,每每引我侧耳聆听,陷入幸福而美妙的遐想。</h3><h3> 进入高中不久,一场文化大运动来了,图书馆受到了冲击。没有了明亮的大玻璃窗,没有了马玉涛的歌声回荡,有的只是“斯文扫地”。我最后一次进入图书馆,是我和一位同班女同学被分派到图书馆清理图书,就是将当时认为是“封、资、修”的书籍清理出来,“靠边站”。这对于我们无疑是美差。我们在梯子上爬上爬下,狼吞虎咽着堆积成两三米高的精神食粮。后来,经受一次又一次的“洗礼”,整个校园凋蔽不堪,图书馆似乎成了一座空楼。我曾和几个同学再次来到图书馆楼下,在门厅里,看见一堆又一堆的断章残页。我在几本残破的画报里寻觅到了几张苏联油画……</h3><h3> 雨过天晴。当我35岁时,参加了成人高考。倘若还能在字海书山中跋涉一程,我要感谢母校的读书生活,在我的心田里播下了一颗“爱智”的种子。</h3><h3> 忘不了1968年10月,我们聚集操场、校门前,告别母校,奔赴广阔的天地。从那以后,我们带着师长们的谆谆教诲和各自的理想,走得很远很远。然而,不论我们走到天涯海角,母校的校园都会令我们魂牵梦萦;我们的多味人生,永远留有一份校园泥土的芬芳……</h3><h3><br></h3><h3><br></h3><h3> [《校园忆旧》,写于1998年10月。</h3><h3> 2019年10月节选。]</h3> <p>校门的变迁🎨</p> <p>  </p> <h3>我的同桌瑞金同学,2019年11月初发來了他手绘的原乐中平面图。真佩服他的超常记忆力。💓</h3> <h3>  1968年10月</h3><h3> 校门前的毕业照👦👸</h3> <p>  摄于2016年</p><p> 乐平中学校门🌞</p> <h3>2018年10月18月,师生欢聚乐平中学,纪念离校下乡五十周年。🎄</h3> <h3>今日校园 🎄</h3> <p class="ql-block"> 我的“知青三部曲”</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三十年前的1968年,在我人生旅途中耸起了一座沉重的里程碑。那一年,我同我的同龄人一道,由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洪流裹挟而去,到农村广阔的天地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在现代化建设如火如荼的今天,回首那段狂热而蒙昧的历史,真有如鲁迅所说的:让精神的丝缕,还牵着已逝的寂寞的时光,又有什么意味呢?然而,那却是我们青春年少时一幕实实在在的生活!</p><p class="ql-block"> 我先是在一个临河的小村庄插队落户,后来在一所中学,当了一名公社农科所的农工,再后来,被派到一座水库边参加九二O农药的试生产。这三段经历,我称之为我的“知青三部曲”。它是当年共和国“历史变奏曲”中的一个小小的颤音,为我的人生画卷涂上了一笔奇异的色彩。</p><p class="ql-block"> 我住着农家的老屋,踏着狭窄的石板路,走在弯曲的田埂上。我打着赤脚下田,干着各种农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夏夜,蛙声四起,一盏煤油灯在无边的黑暗中闪着微光,伴我读着《反杜林论》和鲁迅的杂文。我在田野的风风雨雨中锻炼着筋骨,磨砺着意志。当我将自留地里收获的红薯装上独轮车,推三十里路回到城里家中时,我的父母亲瞪圆了眼,流下了欣喜而苦涩的泪。</p><p class="ql-block"> 农村人喜欢大红大绿,喜欢看老戏唱老戏,当然年青人就唱革命样板戏。他们谈论吕洞宾、朱元璋、杨家将,却不知道培根、林肯、蔡元培。他们和我接受的是完全两样的文化熏陶。我曾经参加过公社阶级斗争展览馆的筹办工作,我的写写画画的才能使上上下下认识我的人惊讶不己,公社领导在大会上表扬了我。我曾到邻村搞过路线教育。领着我的是一个叫做洪社长的人。他五十开外年纪,短小精悍,前额很高,走起路来风风火火。我觉得他的风度有些像列宁。我像一个木头人似的跟着他,去走门串户,去开会、调查。他对我的稚嫩并不在意,还对我说:要你干,你也能干。</p><p class="ql-block"> 村里有一个姓洪的劳模,大家又叫他“县长”。老洪长得高大魁梧,相貌堂堂。他对我很关心。后来他到中学去当农工,把我也带去了。在那儿可以吃食堂,不用自己搞饭了。我和老洪住一间房。他不知从哪弄来一本《三国演义》,每晚要我为他念几页。我那时看《水浒》还可以,对《三国演义》不太感兴趣,几章念下来总觉得都差不多,他却听得很认真。无奈我们白天劳动辛苦,第二天又要早起,因此晚上必须早点睡。一本三国还没念到一半的一半,我们的读书活动就无声无息地流产了。</p><p class="ql-block"> 过了不久,我就被派到一座水库上去试制农药。水库以它那宽广平静的湖水和连绵起伏的群山欢迎我们。我们的队伍,除领头的以外,都是一帮小青年。我们在临水的楼房里生活、工作,和菌种、培养基、试管、酒精灯打交道。晚上,我们常常要在暖房里值班守夜,烧木炭火,观测温度,直到天明。每逢值班,我们都要吃夜宵,自己擀面条,或弄油炒饭。现在想起,都很有滋味。我们有过多次的失败,我们及时总结经验教训,改进工作。最后我们获得了成功,我们生产的九二O农药撒入试验田,田里的禾苗就格外茂盛。</p><p class="ql-block"> 山里人会游泳的很少,我们就成了浪里白条。我还学会了摇橹划船。和我同房间的是城里来的知青小詹,我们自然成了好朋友。工余时间我们只做两件事:画画,拉二胡。迷人的湖光山色有我们写不尽的诗情画意,夜深人静又是悠悠琴声叙述情怀的美好时光,令我们为之陶醉。但,年青的心总是不能平静,总是渴望另外的世界。1970年底,我离开了那片广阔的天地,走上了新的征途。</p><p class="ql-block"> 我的“知青三部曲”只持续了短短两年的时间,所经历的事件不可胜数。当年伟大领袖所说的“阶级斗争、生产斗争、科学实验“三大革命运动,都被我占尽了。那时我们只有二十岁,幼小的心灵或深或浅打上了那个时代的烙印。后来人们谈论到,当我们接受再教育一一“修地球”,从原始的劳动开始,却不知道,要紧的是用科学文化去改造落后的农村经济。我们滿脑子想着要拯救占世界人口三分之二的,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劳苦大众,却不知道,需要拯救的恰恰是我们自己。倘若我们的国门能早一点打开,我们的足迹能顺应历史的进程,早一些把工作的重点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我们眼前的世界一定会是别一番景象。</p><p class="ql-block"> 苦难是一所大学。我们这一代人承受住了历史的重荷,具有不屈不饶的品格。我们并不想沉湎于旧梦,“还唱着古老的歌谣”;打碎了精神的枷锁,面对改革的经济大潮和世纪之交的风云,我们饱经沧桑的胸怀会多一份充实和坚定。</p><p class="ql-block"> 告別了知青梦,我们又走过了多少坎坷!</p><p class="ql-block"> 我们终于醒来,从冬走到了春!</p><p class="ql-block"> 永远地去吧,我的“知青三部曲“;那悠远而震颤的旋律,如梦如醒,如歌如泣……</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写于1998年]</p> <h3> 生活中的不期而遇</h3><h3> 🌷🌷🌷🌷🌷🌷</h3><h3><br></h3><h3> 小说中的故事情节,有前后呼应的情况。难道生活的进程也有类似的现象?</h3><h3> 三年自然灾害时期,家中没有什么吃的,饿得慌。好在父亲退职时还得了一笔钱,我们有时就到小饭店里去解一解馋。后来父亲发现了新大陆一一率领全家步行到一个叫后港岭的地方,去一家饭店吃粟米麻糍。那家饭店文革时期还在,到改革开放才变了模样。</h3><h3> 乐平火车站建造时,我和几个要好的同学专程前去参观。我们走走看看,灵感大发,想象着若干年后,一位农村来的土里巴叽的同班男同学推着独轮车,来接一位花枝招展的同班女同学……如此这般,将班上的男女同学撮合出了好几对,编造他们的浪漫故事,笑得腰也直不起。接下来,我们久久地站在路基上观赏风景。在远远的西北方向,有一座大楼和高高的水塔。同伴说那是一个大机关,班上就有同学来自那里,言语中分明含着羡慕。对这些,我一无所知。我只知道那儿应当是后港岭,我们家人曾去吃麻糍的地方。若干年后,我真的来到了后港岭,来到了有着大楼和高水塔的大机关。我与后港岭真是有缘在先……</h3><h3> 我有过一本塑料封皮的笔记本,里面有几枚插页是大上海的风景照:和平饭店、外白渡桥、苏州河畔……多么美丽的风景,是我少年时期向往的地方。她就来自那地方。第一次她到我家来时,我连她的背影也没有看清,只听见她的嗓音。有别于家人的那嗓音,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由那嗓音开始,我和她走在了同一片屋檐下,并且,和大多数人一样磕磕碰碰地走到了今天。那年,我第一次随着她走进了上海,走进了美丽的风景中:和平饭店、外白渡桥、苏州河畔……年少时手捧着的风景照,竟然变作了我实实在在的境遇。或者说我的生活终于走进了多年前寄托梦想的景致中。几枚陈旧的照片反映的是解放初期的上海风貌,改革开放后的上海更加繁华亮丽、魅力四射。啊,命运之神为我安排下了春天的故事还是冬日的童话?</h3><h3> 如烟往事经过岁月的淘洗,更显明晰,耐人寻味。契诃夫在谈小说创作时说过:故事的开头墙上挂着一把猎枪,故事结束前就要让它射出一颗子弹。因为不应当有多余的东西。这才是艺术。莫非生活也是这样,年少时的梦想、情绪、人事、见闻,有些会在生活进程的某一时刻与你不期而遇……</h3><h3><br></h3><h3> [写于2008年]</h3> <h3>我们的小家庭。🌷</h3> <h3>我们的大家庭。🌻</h3> <h3>  乐平火车站前🚉</h3> <h3>机关大楼</h3><h3> 2013.10.🌆</h3> <h3>后港乡 高家戏台</h3><h3>(城乡结合部一一</h3><h3> 右边为单位家属区)💃🚶</h3> <h3>机关大楼及其门前大院</h3><h3> 2018.10.18.🏣</h3> <h3>俱乐部放映电影,演出文娱节目时的喧哗热闹悄悄退隐……🎶</h3><h3>如今变作了超市,带来了新的繁荣。🍡</h3> <h3>房子要装修了。2018年9月11日住进了公寓房,仅一间,十几平米。还真有点如时下所谓“……有粮千担,也是一日三餐;洋房十座,也是睡榻一间……”的意味……😄🍜🏠</h3> <h3>公寓房不好烧饭,只有在外吃。</h3><h3>在大食堂,还真找到点人民公社的感觉!😄🍚🍶</h3> <h3>房子装修期间,图书馆是最好的去处。🔑</h3> <h3>图书馆就在体育馆内。🏀🏃</h3> <h3>上世纪九十年代,墙上挂的这幅自创的油画风景,一直挂到现在。⛺</h3> <h3>最近一次去景德镇,去乐平。城市发展太快,到处都是陌生,到处都是新鲜……🌇</h3> <h3> TAOZAIJUN 2019.12.20.</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