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新编之一 《鸯 . 恕》

晓更

  《 鸯 . 恕 》

（故事本身纯属杜撰，阅者切勿对号入座）

相传公元前两百多年，北方有一虞姓佳人，依水而生、眉清目秀、落落大端、楚楚动人。闻听南方有一盖世英雄姓项名羽，虽无高大威武之躯，却有豪爽勇猛之力，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虞故而只身南下，四处寻找，欲许终身。

历经千山万水，尝尽百味心酸。然则，苍天不负有心之人，二人终于结为眷属。 羽对虞悉心照料、宠爱有加；虞对羽倾心仰慕、似醉如痴。

然而，就如同大多恩爱美满之人皆无终极一般，公元前202年初冬，楚汉相争，项羽失利。终落得：虞，自刎于乌江一叶之舟；羽，颅落于乌江垓下之畔。

时光斗转星移，岁月沧海桑田。历经2222年，始皇帝一统的中国已改名为共和国。国人们恰逢庆祝建国70周年假日，纷纷外出度假欢聚。

当年项羽落败之地，如今已是气象一新，一派繁华。当地的贪官污吏们打着发展经济的幌子，以招商引资、启动旅游资源搭台，大唱房地产开发之戏。搞了一个所谓的“香泉湖旅游度假区”，四处招揽京城宾客。

说来也巧，京城一帮退了休的大爷大妈们架不住寂寞，自发的组织了一个所谓的合唱团，其中几人恰巧也结伴来到了这“香泉湖”畔。

节日的天气确实架势，温度适宜、秋高气爽，碧蓝无际。众人漫步湖畔，正是远眺风景、赏心悦目之时，忽闻其中一人急呼：“速看！速看！”，顺其手指的方向，大家看到了两只色彩斑斓、艳丽无比的鸳鸯。她们无视众人的目光，在不远处嬉戏挑逗、你来我往、上窜下跳、不亦乐乎！……

有一好事者居然拿出了随身所带望远镜，当他观察了片刻之后居然慌慌张张、大惊失色！

“你们猜我看到什么了？”

众人着急纷纷责其快快开口。

“你们说奇不奇怪？那只鸯身上居然有个字，似乎是虞美人的虞字；而那只羽翼异常鲜艳漂亮的鸳身上，居然不是左右结构的项字，而是一个上下结构的字，字迹模糊不清，似乎上面有个木字，下面的字实在看不清了！”

话音未落，望远镜已落入他人手中。须臾之间便传来：“非也，非也，那鸳身上分明写着一个大大的束字！”

“何以见得？”

“君可曾闻听一字谜？”

“愿闻其详？”

“木字口中栽，否杏又否呆，若把困字猜，不是好秀才，说的就是这个束字。只是古人书写此字与今人有着千差万别罢了！”

口出此言者乃一郭姓男子，此人生性怪异，虽终生喜好读书，自是满腹经纶，但却不屑于圣贤之说，惯于离经叛道。

“古人书写束缚的束字有几种写法，其中之一便是：木下一口，口下接木。历经多年演变后，方才变为今时之束字，我观此鸳背上分明书写的即为此字。此书写方式宋朝前（千年前），尚可见；宋朝后，再未睹。”

老郭先生略通道术，依他所知：无论人或物，但凡身上（脸上）刺字者，不是囚徒即为人控。只见他取出随身所带道家黑白鱼纹罗盘，对准东南方向口念咒语，不停拨转，掐指盘算，不消一会儿功夫便喜上眉梢，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此湖中有一巨鼋重达千斤，在此修炼近一千四百年，全身长满绿绒，背壳上有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

“什么字啊？”同行的其他几人早已迫不及待。

老郭却不急不忙地卖起了关子，“这可急不得，天机不可泄露啊！”

众人此刻早已玩兴全无，纠缠着老郭一心要探出个究竟。

“各位可曾记得大约一千四百年前，也就是公元626年，我大唐帝国曾发生过一件亘古未见的旷世奇案？”

一众人等顿时目瞪口呆，无一应答。

老郭略带神秘地继续开口：“那年初夏七月有二，太子李建成奉召携四弟李元吉进宫觐见父皇，未曾想半路在玄武门被二弟李世民设伏全歼，随后二人的儿子也一并被诛。那李建成的次子（长子英年早逝）李承道乃是个恶贯满盈、为非作歹之徒，问斩后其尸首被家人扔进此湖，历经千年修炼终为巨鼋妖孽，其背壳上三个金字即为：十八子。”

众人听老郭一番蛊惑后将信将疑，有人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老郭手握罗盘，目视远方，一副轻蔑的神态，“信则灵，不信则泯！”

多事者继续提问：“那这十八子巨妖与那对野鸳鸯又是什么关系？”

“话说这巨鼋沉寂千年修炼成妖后，恰遇一日，风和日丽，心境大好，便自百米湖心之底上浮至湖面。目睹波光粼粼，一派生机，自是愉悦万分。此时，忽闻远处不知何物在戏水玩耍、尽情打闹，喧嚣不止，甚是扫了它的兴致。带着一脸的不悦迅速下沉，回到了湖底它久居的鼋宫。一到宫中，它便吩咐手下的虾兵蟹将去调查此事，不消片刻，便有了回音。你们猜是咋回事？”

老郭略带神秘的语气，加上低沉沙哑的嗓音，更让人平添了几分想象。其中，有一位爱动脑筋的随行者，用充满了犹豫的语气说：“不会是和这两只鸳鸯有关吧？”

“此言极是！正是她俩所为。”

“那她俩又是咋回事儿呢？”

“话说当年垓下之战，项羽惨遭屠戮，虞姬悲痛自刎，二人尸首顺水而下，漂至此湖，历经千年，修炼成仙，成为一鸳一鸯，她们恩恩爱爱，卿卿我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没想到过了八百多年湖里来了个混世魔王，又过了近千年这混世魔王修炼成妖，它倚仗着自己生前曾是皇亲国戚，欺三霸四、抢掠江湖，大搞顺其者昌，逆其者亡。当它发现这对鸳鸯后，一眼就相中了美丽、漂亮、孤傲的鸯，于是它派人以大声喧哗、扰乱秩序为名，将其二人关押了起来。”

老郭一口气噼噼啪啪地向机关枪开火一般，直扫光了一梭子子弹，借着他换弹夹的机会，一众听客方才喝水的喝水，点烟的点烟。

“后来呢？”看来故事确实吸引人，略停片刻，听客便不停催促。

“这一关就是几十年，无论鸳还是鸯，二人均不认错，只求一死。这十八子鼋妖见一计不成便又生一计，它使用变形大法将自己变成了鸳的模样，和被释放的鸯回到湖面一同生活。这一招立即见效，鸯以为长期关押导致鸳的生活习性和嗓音略有变化，根本没往别处去想。只是觉得鸳的身体比之关押以前有了明显的变化。不但没有衰弱，反而愈加强壮了起来。”

一旁的听客这时插嘴道： “鸯是怎么感觉到的？”众人听后禁不住哈哈大笑。

老郭沉思片刻后方才继续道来，“那一对鸳鸯虽已修炼成仙，但毕竟是小仙，且历经两千余年，确实年岁已高。二人平日里在一起交合的频率和力度，均明显大不如前。而这一次被关押了多年后，最初在一起时，她还以为他是小别胜新婚呢，没成想他就此一发而不可收拾，简直就是回到了青壮年时期，把鸯当做黄花姑娘一般，一日之内，上下其身，踩蛋多次，使其累且快乐着！久而久之她已完全适应并更加喜爱和依赖他了，她沉浸在他提供的嫪毐般特殊服务之中而不能自拔，她享受到此生从未有过的体验而失去自控，她甚至毫不犹豫地认为是他给她带来了生命中的第二春。然而，假的终究是假的，伪装骗得了一时却骗不了一世。这天，当年与她们一同就义、项羽最为珍爱的乌骓马（现已成仙且化身为一只秃鹫）在天上盘旋多时，只见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猛子俯冲下来，一把抓起了鸯便转身而去。鸯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晕了过去，待她醒来时发现自己已被这秃鹫裹挟进了山洞。一直在她身旁守候着的秃鹫，见她醒来后便化为一股烟雾，重新变回乌骓马。它把真相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并将她驮在背上直奔湖底鼋宫而去，当她见到真正的鸳仍然关押在宫内牢房里时，心中的愧疚涌上心头，顷刻之间泪如雨下，滂沱汹涌，滔滔不绝……”

老郭讲到此刻似乎心生怜悯，略有动容，身旁的一众听客也个个鸦雀无声。

       

       

       

       

       

       

       

“后面的事情想必不用我多说，在座的各位也能猜出个一二了。她找到了那化妆成鸳的十八子鼋妖，以死相逼让它放出自己的夫君，并接受了在她们身上刺字作为唯一释放条件。虽然回来后的鸳已丧失了所有生理机能，但身为妻子的她甘愿永远守候一旁，伺候终生，以赎自己曾经所犯不可饶恕之过。”

        故事到此结束，有愿续者，悉听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