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

作者杨梅

<p class="ql-block">2019 再过两个月,就是新的一年。时间的轴线上,滑过岁月的痕迹。在这新旧交替之际,有太多的不舍和期待。 我们总是会对过去进行一次回忆。那些一路走来的精彩与无奈,纷沓而至。还有那些交织在生命的血脉里的喜怒哀乐,都是装满了属于自己的回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今夜静坐灯下,我忆起了年少时憧憬过的远方,那些远方,曾经落在我的心头,但是却被我一路走,一路丢,像干瘪的种子撒在砖石瓦砾之间,没有湿度和温度,所以,那一粒粒种子从来都没有穿过一个冬天。</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在一本老去的相册里,我看到了繁花锦簇和明媚春光,我捕捉了青春的欢颜,那一刻,我的心里暖融融的,华丽丽的。我看到两姨姐姐和我十几岁的照片,照片里,青葱的脸庞和那时最流行的短发,穿着那时最时尚的钩针毛衣背心,脸上泛着生动而饱满的光彩。至今那件衣服叠在了岁月的箱底,在潮汐涌动的某个安静时分会偶尔抚摸心中藏之的向往,偶尔感叹时间给予的绵长。</p> <p class="ql-block">我在旧时的相册里看到了十七岁的我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汪国真诗集》,那时我上初中,心里满世界都是墨香的味道,都是风雅的木棉花,都是高大坚定的橡树,和不顾风雨兼程的远方。那时候汪国真,三毛,路遥,琼瑶,金庸,各种文艺,各种朦胧的诗歌,各种故事,各种武侠的传说,引导着我少年成长的足迹,也引领着我一路向上的青春。多少年后,飘在水面的柳叶,虽然依旧能裁剪出葱绿的诗行,可是我的心已渐渐老去,老的春风都吹不动了。打开的旧相册,合上它的那一刻,时光的小舟已划去几十年,我的眼前是中年的况味。那一刻我想到了流年,这个荏苒的词。</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走上工作岗位后,二十几岁到三十几岁的十年里我分配到乡下工作,读书已是我尘封箱底的一件往事了。那时候在乡下工作,没有电脑,没有图书馆,没有业余生活,最流行的就是几个人凑在一起打麻将了,每晚坐的腰酸背疼,还不厌其烦耐心守候。想起那些书架上的书,被年年盛开的花香,早已霸占了书卷里那经典的味道。卧室也有不少的书,厚的薄的,现代的古代的,灰尘码了一层又一层,竖了一排又一排,紧邻床边,余光可扫,触手可及。可是一天又一天,我亲切的目光不曾温润过它们,我的双手也极少触碰过它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在忙些什么,我一片茫然。记得有一次在去西安的长途汽车上,我看到有人在看《盗墓者笔记》,当时我很好奇这是本什么书,难道现代人无聊到要学盗墓吗?在陪父亲查病的同时,我终于去了一趟西安的书店,我看到这本书,同时我看到了很多很多不同作者出版的新鲜刊物,恍惚间,我感觉自己竟然这么孤陋寡闻,和零点的智商。这些年自己的闲暇时光到底错过了多少。从三十几岁开始彻悟,不打麻将,关掉电视,开始翻阅一本又一本的散文,诗集。如今四十几岁的我,每晚都会安静于一本书里。罗曼·罗兰说:“从来没有人读书,只有人在书中读自己,发现自己或检查自己”。如今从来没有一个时代拥有像今天这么多的出版物。然今天的人们比往往任何时候都阅读得少。我常常告诫自己要学会拒绝和选择,每读一本书,一定要有收获。这样,灵魂的品质和对书的判断力就自然同步提高。这样,就会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容忍那些贫乏和浅薄的书了。我便可以用更广阔的目光来看待自己和周围的人事物。对生活多一些自信和审视的能力。在十几年的读书时光里,我写雨的诗句,写风的清欢,时间给我带来了一重又一重的惊喜,书本让我抵达了一个又一个的远方,我知道了沙漠的那边还有一片无际无垠的浩瀚的海,我知道了乡村的远处总是与广阔无边的绿叶青枝相连着,我知道了家乡那条小河的尽头是夕阳西下的袅袅炊烟。知道了烟火人间就是三餐四季和每一个平凡的日子。我学会了知足常乐,学会了在枯燥无味的工作和生活中找到自己的爱好和特长。坚持做自己喜欢的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人生,可能真的不需要太多细针密线的铺垫和设计,人生一世,羁旅荆棘,不论帝王卿侯、布衣荆钗,抑或锦瑟年华、怒马鲜衣,回过头来,不外乎是庄周梦蝶,恍若一梦。当心灵的家园日渐干涸。我们似乎忘记了书本带给我们的滋养、喜悦与感动。</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2020年我能做的就是给自己一份悠然的心境,继续选择阅读好的书籍,把一颗心填满春泥,文字落籽,流起春水,发起春枝。我愿意在岁月深处,有一分盎然春意于心间,然后把自己活得饱饱的,活成春天!</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