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一直仰慕史书上记载的中原文化,近日得以在“河南博物院”参观,来近距离的观看,用历史的脉络来疏理人类的文明与发展。</h3><h3> 在文明曙光的原始社会时期,人猿进化演变,破石成器、薪火承递,走出了蒙昧的旧石器时代。在展厅里看到距今8700至6800年的石磨盘、石磨棒时,我惊叹:那么远久的时代,老祖宗就把两端的手柄捏处与石磨棒体做得过渡合理、自成方圆。椭圆的磨盘平滑端正,一磨一盘当是数字“1”的起点。</h3> <h3> 伴随着时代的发展,仰韶文化将母系社会向父系社会转变。在观看距今4800至4000年的展品“灰陶澄滤器”时,一个陶制的过滤沙土的器皿,自碗底到碗口处,由小到大刻画了一条条v字型的凹槽,得以清滤水中的沙土,碗口有一侧向外凸出的滤口。让人不由暗叹古人的智慧,至今我们倒水的水瓶口、水壶口仍是延续此样。</h3><h3> 在看展品“黑陶鬶”、白陶缶、灰陶盉等酒器时,觉得它们像一个个人体形状。粗壮的三条腿立在地上,上身类似人的胸膛部位,一支臂膀是壶嘴,另一条臂膀自然地耷拉下来,连接了器皿的上下二体。虽粗劣但实用,巧妙的把数字2和3串在一起。想来三足鼎立的腿架便于柴火燃烧,“三角形最稳固”的公式早已被古人牢牢掌握。喝酒当是古人取暖御寒的重要手段,《三国演义》第五回中“关羽温酒斩华雄”、一举成名震诸侯的桥段当是真实可鉴,看来中国人的酒文化最是绵延久远。</h3> <h3> 随着夏商周春秋战国时期的发展,一个公元前1600年至公元前1046年的商代“妇好”方尊吸引了我的目光。它是1976年河南安阳市殷墟“妇好墓”出土的一处文物。通身一体四面,最下面是向上的椎体形状,中层是向下的锥体状,上层呈弧线型变大的正方鼎。</h3><h3> 它的周体遍布各种兽头、象体、龟背、祥云花样的图案,每个面都是对称图样,是数字2的表达;每面的三棱是3的书写;一体四面是4和5的组合;每面三层、每层两图,那是6的特写;加上底面又是7的推演;每层三条棱的相加是8的结果;每个面棱的叠加是9的渐变。</h3><h3> 这一个方鼎就是1至9数字的巧妙结合,其对称、突出、色样性无一不是巧夺天工、无衣无缝,令人赞叹古人的惊人智慧。其幽幽的绿身铜锈就是千年文化的无言述说,沿用至今的形体图案就是千年文明的表达。</h3> <h3> 古人生存最大的天敌当是野兽豺狼、天灾地祸,因而各式祭祀器皿样具最为繁多,形状也由最初的仿生体,到鸡鸭鹅鹤等动物的演变,防身的武器也出现了各式兽面凤纹的戈、钺。不管是兵器和祭礼,古人仍讲究实用和美感,从样式的设计到图案的雕刻,无一不是细致入微、丝丝入扣。</h3><h3> 随着人类文明的进步,花样众多的三角形、菱形、圆形、方形的各式腰带也应运而生,各种器皿的雕刻花纹和形状增添了许多圆形物品。三足鼎立的支架形状也变得越精致细小,四平八稳的地角支柱也变得粗壮美妙。到春秋时期盛水的缶就由圆底、圆锥体、圆盖混搭一体、精妙组合,两旁繁杂多变的兽头把柄敦实大气,配着顺势而下的圆环耳串,更增添了这个“镶红铜龙纹铜浴缶”的动感,拼接复原后的图案也是美轮美奂、浑然自成。</h3> <h3> 沿着历史的路线,由春秋时期乐器的编钟、笛子,到隋唐时期各式瓷俑、唐三彩、青釉刻花工艺也越来越精湛,到了明清时期的各式雕像更是生龙活虎、活灵活现。 </h3><h3> 推开博物馆里历史的这扇厚重的大门,我才真切地感受到青幽铜锈、斑驳裂缝里蕴含的深意。那时没有现代工艺和技术,老祖宗凭着年经日久的摸索与探求,由无到有、由简到精、由寡到众,把粗糙、缺憾、简陋发展为精密、细腻、完备,其每一件日趋完美的作品都是时光机器的精心打磨,少着几年,多则几十年,至几百年,几千年。</h3> <h3> 想起中国十大传世名画之一《富春山居图》的元代画家黄公望,50岁后才开始学习山水画,30年来带着皮囊、内置画具来随时随地描绘山水。当他创作《富春山居图》时,年纪已近80,历时三四年的光景,把此山的一山一石、一草一木的变化都烂熟于胸,才终于完成了这幅传世之作。可见绵远流长的文化瑰宝均是精心耐力的沉淀、历久弥新后的集结,我这一刻才懂得工匠精神的真正含义。</h3><h3> 在内心强大的震撼与体验中,我只粗略地观看了博物院的部分展品。循着时间的线索而行,我强烈的感受到文明进步的真实演变。远古时的老祖宗通过历代的辛勤劳动,创造出博大而厚重、久远而深沉的文明,给我们留下了浓墨重彩的文化遗产,也因此构建了我们中华5000年的文化主流。我想我们也应当有所传承、发展与创新,画出更多更好更新的壮丽诗篇,以至于在几百几千年后,在历史长河的画卷上有所记载,有所交代。</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