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年年柿柿红 】（散文）

赵秋林. qwh.ZLQ

柿子

晾晒

柿饼

窝头

人们

熟透

软软

家乡

岁岁年年

瓷缸

【岁岁年年柿柿红】

图文/赵秋林

俗话说：“七月桃子八月梨，九月柿子红包皮”，时至九月，家乡的柿子红了，红的诱人，红的明艳。

我的家乡在磁县西部山区，满山遍野都是柿子树。每年到了霜降前后，柿树在寒风秋雨的陪伴下，一片一片的叶子从枝杆上零落下来，圆圆的柿子显现出艳艳的红晕，红彤彤的，亮晶晶的，一个紧挨着一个，一串连着一串，像开心的孩子们手挽着手，成群结队笑嘻嘻地挂在树枝上，在万木凋零的深秋显得格外醒目。

农历的九月，气肃而凝，露结为霜。柿子在霜降时节，经过冷空气的洗礼，果肉变得更加甘甜。柿子的果皮薄薄的，像一层纸，摘一颗柿子，用手摸一下，依然没有完全变软，柿子只是刚刚到了采摘期。这个时节，大自然亮丽了整个秋日的叶子已与树木渐行离开，唯剩褐色的枝桠在寒风中招摇。柿子树没有叶子的陪伴与点缀，树木显得萧瑟清冷，同时，也预示着绚烂的金秋即将结束。满山遍野的柿子，在萧条中不宣扬，不浓烈，仅是一片片艳艳的红，就成了这个时节的主角 。  一个个红彤彤的柿子，在深灰色背景的映衬下，那一抹耀眼，那一片妩媚。足以让每个路过的人眼眸一亮，欣喜不已……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那个时期人们生活十分困难。早饭以红薯，糠窝头为主，中午吃小米闷饭，难得吃上一次白面。吃早饭时，糠窝头粗得难以咽下去，小孩们有时吃个红薯，大人们吃糠窝头，用筷子插住窝头，碗里放进几个柿子，将窝头和柿子伴在一起，一口一口地吃下去，感觉又甜又顺口。记得那时，放学后和星期天，我常和小伙伴们到村边地里的柿树上摘柿子，跑到柿子树下，瞅着树上的柿子，看着那个熟透了。发现后，就像小猴子似的爬上树枝上，慢慢地摘下来，并小心翼翼地从树上递下来，让树下的小伙伴招手接住，生怕掉在地上，跌成柿泥。熟透的柿子，带着银灰，红的发紫，软软的，拿在手里用嘴咬破直接吸入口中，丝丝的甜意流入心里，一会儿就吃了好几个。把剩下来的柿子带回家中，摆放在窗台上。

那时候，人们把快要成熟的柿子（硬柿子）做成“水漤柿”，来尝尝柿子的鲜甜味。从树上挑选出又红又大的柿子带回家中，把柿子放进瓷盆或者瓷罐的容器里，用温水浸泡起来，罐口盖严，放在火台的旁边，大约掌控在摄氏20度左右，用温水将柿子里面的涩汁释放出来。几天后，见水面有点浑了，拿出一个柿子掰开尝一尝，不涩就漤好了。吃起来，甜甜的，脆脆的。后来，有人用酒也可以“漤柿子”，把挑选好的柿子，一个一个地用酒浸泡，再装进密封好容器内，也就是在真空中存储，三四天后，就可以食用了。随着农业科技的发展，新品种柿子，从树上摘下的硬柿子就可以吃，甘甜诱人，清脆爽口。

那时候，人们把熟透的柿子可做成“炒面”食用。 在打谷场上，  把扬场后留下的粗糠收起来，和熟透破损的柿子掺拌在一起打成泥浆，做成柿疙瘩，然后放在房顶上进行晾晒，晾干后，把这些柿疙瘩摊在烧热的土炕上，上面铺上席，人们也可躺在上面睡觉。几天过后，柿疙瘩焙得哗啦哗啦地响，就可以去石碾上进行碾压，碾成粉末后，用细箩筛出，把筛出的粉末，装进瓦缸里压实，待来年食用。用铁齿或者刀取出，捧在手里，吃起来，香甜无比。那时候，冬季人们常常一天吃两顿饭，饿了就用热水泡炒面充饥。听村里上年纪的老人说，这炒面在灾荒年真是好东西，它救活了不少人。

随着改革开放时期，家乡的柿子红了，人们就琢磨着挣些钱，就打起了柿子的主意，做起了柿子的生意来。有人到城里卖“熟柿子”，有的卖“水漤柿”。他们从地里摘回柿子，把柿子放进大瓷缸中，瓷缸大约有一米来高，能容纳一二百斤，在瓷缸里放些梨，进行梨烘。一天后，奇迹出现了，满缸柿子红绚绚的，软软的，柿子熟了，人们就叫梨烘柿。到了这个季节，人们就围着柿子转，柿子给山里人增添了不少收入，人们也尝到了甜头。

现在，有人把柿子深加工，做起柿饼来。做柿饼是个技术活，将选好的柿子，用旋皮刀把柿皮旋掉，顶和底各留下一点别旋光，这样做的目的是方便于手拿晾晒，也防止柿子的底部水浸腐坏。然后，把旋好的柿子摆放在竹帘或竹席上，在房顶上进行晾晒。有的用线绳把一个个的柿子连成串挂起来进行晾晒。晾晒期间，不能被雨淋，雨淋后柿子会腐烂。约晾晒一二十天左右，晾晒的柿子成软软的，囚了皮（外皮变硬），就晾晒得差不多了。把晾好的柿子整形压扁，做成圆饼，放入缸内，缸口捂得严严的，叫做捂柿饼。白天在缸里捂着，夜间拿出来晾晾。就这样经过数次的捂晾后，一个个的柿饼就变成了银白色，柿饼清霜甘甜，吃起来，软软的，有筋道。自家加工的柿饼，是农家特产，纯天然食品，是过年过节馈赠亲朋好友的佳品，深受人们的喜爱。

在家乡，漫山遍野的柿树，红艳艳的柿子，一丛丛，一簇簇，似一盏盏红灯笼，将初冬的山野嫣然点亮。那一抹橙红，那一抹明艳，是家乡最美的一道靓丽的风景，岁岁年年柿柿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