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关于父亲的片断

金兰老黎

<h3>一些关于父亲的片断</h3><h3>文/黎道忠</h3><h3>父亲一生,读过三年私塾</h3><h3>最后还是一字不识</h3><h3>结绳记事不是他的创举</h3><h3>但却能把它发挥到极致</h3><h3><br></h3><h3>  </h3><h3>他能把斤两钱用草绳作细微的区别</h3><h3>也能把圆角分用草绳作醒目的标记</h3><h3>别人欠他的钱或他欠别人的钱</h3><h3>不用孔乙己记账的粉板</h3><h3>三五年也能记得清清楚楚</h3><h3>如此聪明的父亲为什么就读不了书呢?</h3><h3>我教了三十多年的书至今仍未明白</h3><h3>就像我教得好学生</h3><h3>却教不了自己的孩子</h3><h3><br></h3><h3>  </h3><h3>父亲要我遵纪守法从来不谈什么法律法规</h3><h3>但他能把深奥的道理简略地表达出来</h3><h3>我外出读书时他只在门边叮嘱我一句</h3><h3>“你平时多读点报纸哈”</h3><h3>言简意赅,再看他凝重的脸色</h3><h3>我就什么都明白了</h3><h3>唉,我这个老父亲</h3><h3>是真的聪明啊</h3><h3>从此,我就不再认同他一字不识了</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