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

我心飞翔

我的母亲

张守伟

       近一段时间，正和同学们一起学习朱德同志的《回忆我的母亲》，为了让学习更加深入，切身体会朱德同志的母亲勤劳平凡而又伟大的一生，因此给大家布置了一次习作，也写写自己的母亲，于是，我便想到了我的母亲。
       母亲生于1940年，今年79岁，身体还很硬朗，这是我十分欣慰的。
       母亲出生在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家庭，姊妹4个，母亲排行老大，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外祖父母都是善良勤劳的农民，这样母亲从小就练成了劳动的本领。家里农活，母亲样样在手。
       母亲和父亲成婚的年代，是上世纪五十年代，也是国家最为贫穷的时候，本身都贫穷的家庭可想而知了。一大家人挤在一孔破窑洞里，到实在住不下的时候，父母带着刚出生的哥哥们来到外祖父家附近的人家，租住别人闲置的窑洞里，从此就开始了寄人篱下的生活。
       那时候村里人都穷，谁也不嫌弃谁，父亲一边教书，一边破土打窑，母亲一边照顾年幼的哥哥们，一边操持家务，经过几年的奋斗，终于有了自己的家园，可惜的是不过几孔窑洞，但母亲依然勤劳坚强。
       母亲在30岁时有了我，后来又有了妹妹，父亲有时在很远的地方教书，不知道那时母亲怎样度过了艰难而贫穷的生活。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年，1982年，我也到了上初中的年纪，由于考初中成绩不好，很遗憾没有考上重点初中，不得已去邻村古村上普通中学。说是邻村，其实至少有5公里那么远，那时条件差，上学完全靠步行。虽然说农村中学不上晚自习，但早读是要上的，夏天还稍微好点，冬天就成了大问题，早上黑咕隆咚的，四五点就要从家里出发，因为走近路可以节省时间，但要从塬上穿过，一路上没有人烟，到处都是乱坟堆，想想都让人毛骨悚然，何况对于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于是母亲就成了我的陪读，天天早上把我送到学校，然后再原路返回，再次穿过那充满乱坟堆的小路。现在想想，是什么力量让一个女子变得那么勇敢？是爱？责任？还是什么？
       艰苦的日子持续了近一年的时间，普通初中的教学质量无法保证，这时正好本家的叔叔调到乡重点中学，利用这样的机会，我也来到了重点中学，开始了寄宿生的生活。
       每到星期天下午，便是我要上学的日子，那时父亲还是民师，一个月的工资只有9元钱（现在都无法相信），母亲节衣缩食，先要保证我上学的费用，去学带一到两元钱，换上干净的衣服——其实是哥哥穿剩的衣服，只要不是太破就很不错了，再背上母亲现烙的热腾腾的锅盔馍（因为锅盔馍是最耐放的），这是一星期的干粮,和同村的孩子们翻山越岭踏上了求学的道路。
      在乡重点中学一上就是三年，母亲也这样的做了三年。
      期间，家里再遭打击，比我大两岁的二哥患上复杂的疾病，二哥中断了学业，母亲既要料理家务，又要照顾二哥，还要下地干活。每当寒暑假，父亲便带着二哥四处求医问药，这也成了母亲最大的心病，但很少见她抹眼泪。那时我们都还小，我和妹妹要上学，二哥还要治病，家徒四壁，入不敷出，哪里能体会到母亲的艰辛和无奈。
      1986年，我的成绩还算争气，考上了当时最令人羡慕的洛阳第三师范（其前身是洛宁师范），家里终于有了个未来的公家人，这让母亲稍稍缓了一口气。
      记得上师范那天，也是人生第二次进城的经历（第一次是中招考试）母亲特意给我准备了一件城市远房亲戚捎回来的军裤，终于有了一件不破的衣服。可是好景不长，学校正搞建设，不小心让路边的钢筋头划破了一个口子，后来也打上了补丁。但母亲一点也没有责备我。
      随着我们参加工作，成家立业，母亲也轻松了许多，我们回家的机会也变少了，但母亲依然牵挂着我们。
      后来的十几年时间里，二哥也因病情恶化离开了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母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满世界都是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声。2006年，72岁的父亲身患重病，撒手人寰，母亲再次送别至亲至爱的亲人，母亲悲痛欲绝，我们心里也都很难受。
      这十来年，母亲不愿和我们住在一起，怕拖累我们，一直过着独居的生活，有时候闲下来了，打个电话问问家里情况，身体怎么样，母亲总是报喜不报忧。有几次母亲病了，还是街坊邻居打来电话，我们回到家里一顿埋怨和责备，怪母亲病了为何不告诉儿女们，可母亲总是轻描淡写说不碍事。
      现在我工作单位离家不远，有空了就回家看看，有几次未走进院里，就听见母亲在和老太太们聊天，说我们做儿女的如何孝顺，在单位如何努力，言语之间充满骄傲和自豪。
      母亲已是耄耋之年，虽然家里多年不种地了，但母亲总是闲不住，拾庄稼，捡破烂，挖药，捋花，我们都劝她岁数大了，再说现在条件好了，也不差那几个钱，但母亲似乎很固执，答应的好好的，等我们一走，依然我行我素。
      这几年我的子侄们也都大了，但每年春节，总少不了压岁钱。今年女儿考上大学，母亲十分高兴，掏出300元钱让女儿带上，我们赶紧阻拦，说家里没问题，可是母亲很坚决，那阵势好像谁也劝不了。
     现在，母亲老了，易患感冒，心脏也有一点点不好，我总要嘱托她衣服穿厚点，速效救心丸常带身边。我很牵挂我的母亲，就像母亲永远牵挂着我一样。
     愿母亲寿比南山，幸福安康！

               2019年10月13日

               写于新宇洛书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