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山里红（散文）

木子曰

又见山里红

散文 | 木子曰

杜泽镇峡口乡东坪村，今年已是第二回上来了。东坪以古道（九百年约宋朝修建古道），柿子（野生柿子树）而闻名浙西，经过这几年的精心打造宣传，专程和慕名而来的游客已络绎不绝。他们中有些驾车，有些握着手杖的驴友们，有结伴三五成群的，也有一家三口的，将一块小小停车坪周围，挤的水泄不通。

同学中许多已是二次，有的已三次来过此地了，我们就舍弃了攀登古道的想法。十三日中午许，我们驱车直接沿着盘山公路而上，山路陡峭坡高转弯多，相比公路还是窄了些，两车交汇时一方得小心靠边让对方来车通过，车子在绵延起伏的山道上作龟速运动着，道路两傍翠竹高耸，随风摇曳着。

　　偶尔余光瞥一眼远方，翠峦叠障，尽管已是深秋，但并未见到，“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的景象，整个山脉如翠龙起伏，依然葱茏茂盛。经过几落几下，几个大转弯，二十几分钟的盘旋接近了山顶。

路边不时闪过几株杮子树，那乌黑的躯干，遒劲的枝桠，象及了一位苍桑的老人枯瘦的手臂，它附视着我们。枝桠上坠挂着点点腥红的柿子，象饱经风霜的脸庞，被岁月的风沙刮的通红通红的。

　　它伫立在山腰，是那样突兀，又是那样的协调和皆，大自然的巧夺天工，从无让人失望过。翠绿的屏障上点缀着颗颗鲜红果实，宛如碧绿的穹顶下悬挂着红色的星星，美不胜收，让人垂涎欲滴。抵达停车坪，已接近十一点，山上停车坪已停满了各式轿车。

　　下车四周了望，那散落在田头、坡背上的柿子树，更多更粗壮，微黄的树叶下悬挂着满枝桠柿子，我们被宣染了。伟青同学忍不住惊呼着“太美了，太美了”，脚步一刻不停地冲向观景平台下方最大的柿子树跑去，身子斜插着躲避过往的人潮，边走边举起手机。

　　的确我们所有人都被震撼到了，是柿子的红，还是柿子的量。确切地说，应该是柿子树苍凉遒劲的姿态，震撼到了我们。此刻，我心头猛然跃出二个词“岁月，人生”。

在满山葱茏的山凹里，唯独这些老柿子树与众不同，恍如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那弓着背慢慢蠕动的老者，白发苍桑那样落寞与孤单。但正是他们用青春铺就了今天的繁华。人生不正如群山中的万物，更迭、新生、萌芽、消亡，一个新生命的诞生，预示着一个生命的结束吗！

　　倚靠在老树下，触摸着粗糙的树身，静静聆听它低鸣的呼啸声。它似乎在给我讲述一段，古老而久远的故事。发生在这块土地上千百年的故事，那金戈铁马，那炊烟袅袅，那生生不息的往事。

望着那秋风中片片掉落的树叶，它仿佛是与狂风暴雨决斗殒命的战士，飘飘洒洒像一位勇士，悲壮而固决地一头坠入黄土……

　　远处的山脉是如此的葱茏翠绿，而老柿子树却是那样的苍桑与古老。仿佛一位刚刚穿越千年的古人，突然出现在面前。这种震撼与感叹语言无法表达清楚，心里总觉得有一种怅然若失之感。

　　这些野生柿子树，光从粗糙黝黑的外表看，怎么也有上百年的时间了。它们静静地伫立于此，吸日月之光华，取天地之灵气，观风卷云涌。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春花秋实从不延误，享受着无数人的顶礼膜拜，似乎又像一位国王，傲视苍穹，附看苍茫大地……

壮哉我中华神州，美哉我中华大地！

2019年10月14日丑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