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大明朝的一曲挽歌

佛都书生

——再读《湖心亭看雪》

     

  明末清初文学家张岱写的《湖心亭看雪》被选入九年级教材好几年了，每每读到这篇文章，我总觉得这篇文章是虚构的，不能简单归为写景散文。这篇文章更应该是张岱为大明朝唱起的一首挽歌。

      资料记载，湖心亭看雪这件事发生在1632年。1636年，皇太极改国号为清。1647年，年过半百的张岱写下了这篇《湖心亭看雪》。这期间，张岱参加了反清复明的活动，活动失败，张岱逃亡，避世，开始著书立说。

       文中写道“大雪三日，湖中人鸟声俱绝”，简单的两句话，为我们呈现了一幅冰天雪地的画面。“是日更定矣，余挐一小舟，拥毳衣炉火，独往湖心亭看雪”，三个句子写出了张岱特立独行，不随俗流的个性。那么问题来了，既然大雪三日，天寒地冻了，西湖湖水想必是要结冰了，张岱又是如何撑着一条小船去湖心亭的呢？还不如说是划着雪橇去的呢？所以这里虚构是成分多了一些。张岱看到的雪景是“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多么纯粹的雪景，多么感伤的雪景，多么孤独的雪景。小船像草芥，写出了自己孤独漂泊无依，舟中人变成了米粒一样大小，透露出他天人合一回归自然的道家思想。白描手法发挥到了极致。黑白相应，大明已亡，古国不在，心有戚戚。

        到湖心亭上巧遇知音，张岱写道“余强饮三大白而别”。一个“强”字，写出了他遇到和自己一样有高雅脱俗情趣的人之后的喜悦。“问其姓氏，是金陵人，客此”，别有一番深意啊！我仿佛听到了张岱撕心裂肺的哭声，我仿佛看到了张岱泪流满面的样子。金陵，那可是当年大明朝的都城，可是如今他易主了；大明朝灭亡了，再也没有那个张岱了。可是张岱始终走不出来，他仍然在思念在怀念着自己的大明朝，是他所谓的不识时务，还是他的民族气节使然？

      从今天的角度理解，我觉得这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坚持和坚守精神。如果我们工作或学习中拥有这种精神，我们怎么会不成功呢？

      没有人能理解张岱，这就是文中张岱说的“独”往湖心亭看雪。舟子无法理解，所以他说“莫说相公痴，更有痴似相公者”。

      所以与其说这是一篇写山水的小品文，倒不如说是张岱献给大明朝的一曲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