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去年底偶然在网上淘到超便宜的飞机票后冲冲来到拉萨、来到林芝,大概一周时间的高原之旅后,原本只是一个简单实现在西藏留下足迹的想法,却从此让西藏变成了一个在心中时刻萌动、不断生长的精灵,她那迷一般的山川总会不时地在脑海里闪现,仿佛是一种提醒,更是一种引诱,催促着我要再次前去觐见雪域的美丽和神秘。</h3><h3> 伴随着美景马上被想到的就是那令人担心的高原缺氧,呼吸不畅、时刻不停的头痛、晚上无法入睡等等已经算最轻微的高反症状了,还有就是那骤变的天气,时刻可能发生的地质灾害等等,网上无数的信息和新闻总是时刻提醒西藏有着另一个让人望而生畏的标签——生命的禁区。</h3><h3> 然而,当我知道有机会再去西藏,即使是比上次更高海拔、更艰苦的旅程、更长时间的阿里环线时,深藏在心底那精灵再也无法被按捺了,并激烈地躁动起来——我要去!</h3><h3> 在确定行程后的时间里,那种对西藏向往而又敬畏的心情就时刻交替地袭来,既有马上就要见到神山圣湖的兴奋和喜悦,也有对那未知秘境的敬畏和担心;既有对清澈高远世界的向往,也有对未曾谋面队友的好奇;既有在告知朋友出行计划时的故作轻描淡写,也有因较长时间的高风险独自旅行而对家人的愧疚。但无论如何,内心那不安的精灵还是坚定地、一步一步地牵引着我,一天一天更加接近了,西藏,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是什么魔力能够让我如此欢喜也让我如此敬畏?</h3> <h3>用眼睛欣赏这秘境</h3><h3><br></h3><h3> 首先被欣赏到的世界当然就是那些无尽的美景了,眼睛是首当其冲的收益者。自拉萨出发后,各种各样的美景就目不暇给的扑面而来,也正是从这时起,同车的小敏就一直只能用她唯一的感叹词语去形容那无数震撼的景色了,尽管一直充斥在耳旁,但不得不承认除了这三个字似乎也没有办法找到更好、更贴切的词语了——好美啊!</h3><h3> 我并不是摄影狂热分子,留住美景的手段只有手机,在出发之前我非常有先见之明地将过去差不多一年时间里手机上保存的四千多张照片全部导出到移动硬盘中,但万万没有想到就在这十多天的西藏之旅中,我居然拍摄了超过五千张照片和两百多段视频,即使到旅行尾声的时候一边嘴上自诩对美景免疫,但手里的手机依旧不停地拍着、拍着,生怕错过而留下遗憾。而实际上无论是手机还是单反,其实根本没有办法去完整呈现那些高远、多彩、宏大、那如梦、那如幻。</h3><h3> 天空蓝得如此清澈,上面点缀着一尘不染的朵朵白云;不同的植被、砾石泥土混杂裸露的地表、澄澈的河水、静谧的湖面,倒影着远山、蓝天、白云构成各异的彩色画面;天边层层叠叠无始无终的如海山峦、雪峰;河谷、山体上蜿蜒的公路上偶尔疾驰的汽车,从一个小点逐渐变成更小的点直到消失;远处或陡峭或圆润的山峦像屏风一样立着,牦牛群、羊群就是缀在屏风上的黑玉白壁;垭口上猎猎的五色经幡仿佛正在向神灵表述着崇敬;路边出现的白塔、玛尼堆总是在提醒人们,这里是西藏、是圣域、是秘境。置身其中,人是那么的渺小,所有自己的经历在此都不值一提,那主宰秘境的神明只是用她和蔼的眼神不经意地看着这个世界,看着我们这些过客,就如母亲平静地、爱怜地用眼睛的余光偶尔关注着不远处在草地上自顾笨拙玩耍的幼儿。</h3> <h3> 越野车努力爬升或盘旋后那被圣湖惊鸿一瞥时的心颤;面对世界的中心——冈仁波齐时心底油然产生的圣洁与虔诚;在潇潇冷风中感受到那时间的凝固不知不觉热泪盈眶;在寂静的银河下聆听心跳的共鸣;古原上静静等待那第一缕朝阳将金色洒在古城上;想象着土林道道印记是翻江倒海滔天之水下泄后留下的岁月记忆;慨叹着从高高的荒原上急速下切超过两千多米的垂直景色变化;在峡谷、在盆地、在雪原、在激流、在高山的车辙上才真正体会到那些熟悉歌词背后的深意,还有那成群让人激动不已的野驴、白屁股(岩羊)、藏羚羊、土拨鼠、旱獭、野兔、狐狸,它们才是这秘境真正子民,倔强的野牛发疯地追赶着高大的越野车,宣示自己对这秘境的主权;那头高傲的高原狼,那如王一般审视着在他面前经过卑微的我们,冷冷地哂笑着我们这些域外的俗人。这里的所有一切,在我们到来的亿万年前就是这样的存在着,我们呼吸着空气中的每一个氧原子也许在这个星球诞生起就已经存在这里了,几万年前某一头仰天长啸的高原狼看到的月亮、山川必定是与我们现在看到的一模一样,心中不禁产生出“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的时空交错感。</h3> <h3>用心感受这秘境</h3><h3><br></h3><h3> 眼睛的旅行,也许只是摄影技术的多寡、器材装备的优劣,路线选择的挑战与否,但我更希望能够用心去感受这秘境,感受因这个秘境而存在的人。</h3><h3> 这次阿里之行是由带头姐姐丁丁组的局,成员包括来自湛江的奕飞,家住顺德的小辉辉,深圳的戴总和他的女朋友小苏,这几位之前应该有和丁丁一起去过旅行旅行,另外来自深圳的小敏、和丁丁同居一个小区却事前互不认识的王教授阿颖、阿颖的肇庆朋友阿英,她们都是在网上认识的丁丁然后决定参加这次旅行的,我则是经丁丁的驴友而知道有这次旅行的,阿成是被我诱惑来的。除了阿成外,和其他队友事前互不认识,互不了解,但为了这神秘的西藏,我们共同走到了一起。</h3><h3> 由于本次阿里行的海拔比较高,大多数队友都提前抵达拉萨进行适应性“训练”。我和阿成虽然不是第一次来西藏,但出于对西藏的敬畏,还是决定提前一天到达做一下适应。刚刚到拉萨,两人总体上除了头有点痛外还是比较轻松的,希望自己可以一直没事吧。但其他人还是出现一些状况,特别是那几位第一次到西藏的伙伴,尽管她们已经提前两天抵达拉萨了,但阿英一直说晚上睡不好,而小敏更是发烧了,戴总两人因为航班延误一直到正式出发前的几小时才抵达拉萨,所有的这些似乎都预示着本次旅途是一个不寻常的旅程。</h3><h3> 原本打算去西藏博物馆参观的,但是按照某APP提示坐公交达到后才发现原来里面进行维修工程已经不开放几年了。网络时代的便利还是需要有人为的及时更新信息才行。</h3><h3> 布达拉宫之前参观过这次就不打算进去了,车子路过布宫广场的时候依旧不由自主地多拍了几张照片,遥想一下里面珍藏着佛陀的舍利,还有数以顿计的黄金、多如星斗的各色宝石、天珠、玛瑙、绿松石以及那颗无比硕大的钻石,还有无数的佛像、无数的唐卡、无数的经书、无数的壁画等等,这些都代表着藏民们对佛陀的虔诚,也显示着宗教领袖在藏民心中的至高无上。当然还会想到那位没有被供奉在布宫中,一生苦苦追求两全之法的六世达赖仓央嘉措。也许自己不是藏族人的缘故吧,说起历史上的历任达赖,似乎只记住了这位多情又爱民的仓央嘉措,想起他在羊卓雍错旁边的传说,想起他在前往北京路上圆寂青海湖旁边,想起几年前看过描述他凄美一生的歌舞剧,等等。或许人之所以被别人记住,仅仅做好本职工作还是不够的,即使贵为达赖。</h3><h3> 在布达拉宫广场上,很多的游客在用“一瓶矿泉水的倒影”拍摄布达拉宫、在药王山上拿着五十元钞票对照拍摄布宫,而本地的藏族人只是虔诚地转着经轮边走边祈祷着,或许对于游客,能够拍摄一张满意的照片就是一件开心的事情,而对于教众,能够诵经祈祷求得内心的安宁才是幸福的。信仰之于藏民是至高无上的,他们被问到假如有钱后会做什么的时,答案是捐给寺庙,他们不是没有追求,只不过他们的追求和我们不同而已。在这个离天那么近,往往安静到只能听到自己心跳,同时也不得不心平气和对待所有人和事的地方,人的确很更容易产生那种对自然神力的敬畏。</h3><h3> 在大昭寺所在的八廓街,许多信众在烟雾缭绕的寺内五体投地地参拜着,我这些俗人因对宗教的不甚了解也就只能跟着朝拜人流围绕寺庙转上一圈,其中当然需要在“玛吉阿米”咖啡厅门前打卡一下,这里也聚集了更多的长枪短炮,再次证明有信仰的人各自都有自己的祈祷,而没有信仰的人各自都是一样的打卡念头吧。</h3> <h3> 下午和丁丁去采购了一堆可能在路上要用到的干粮、水以及最重要的氧气和若干药品并装到了车上。</h3><h3> 晚上的时候拉萨下起了雨,气温下降了很多。阿成因为有俗务需要处理,我和其他几位伙伴冒雨看《文成公主》表演去了。整个表演是讲述雪域吐蕃英主松赞干布迎娶盛唐文成公主的故事,是雪域与中原的交流的典型事件,整个表演可谓壮观,动用几百人、一大群真马真羊真狗,大型舞台造型变换、声光电结合演绎了大唐如何送亲以及吐蕃如何欢庆迎娶的过程,期间两个民族也因此加强了交流,前后历时三年多的宏大叙事在差不多两个小时中被呈现出来。现场尽管湿冷,但是精彩的表演还是让整个现场热烈起来,观众都争相拿起手机、相机拍照、合照。</h3><h3> 松赞干布和文成公主的故事是历史上藏汉民族交流的重要体现,的确值得后世传颂,但我其实一直没有想明白,为何最多算是当时两国建立友好的事情被大书特书而让西藏正式纳入中央政府管辖、令雪域从此成为中国版图一部分的凉州会盟却鲜有人提起,大家记住的是文成公主、松赞干布有没有留下子嗣,记住文成公主如何成为文成公主的野史,乐此不疲去讨论尼泊尔公主和文成公主谁的地位、辈分更高,但却没有人记住蒙古阔端宗王与西藏精神领袖萨迦班智达高僧的会盟,以及此事对后世乃至现在中国版图的重大影响,凉州会盟后藏传佛教开始走出雪域进而影响青海蒙古等游牧地区,对当地民众产生重大影响,之后藏传佛教成为统治者对边疆各区域精神管理工具。看来俗人的社会里面大家也许记得都是香艳的八卦吧。</h3> <h3> 第二天,西藏阿里的行程正式开始了,带领我们的是三位藏族司机,年长的巴桑、达娃和九零后的洛桑,我们十个基本第一次见面的伙伴分别乘坐三辆硬朗的大排量丰田陆巡越野车开始了征程,让人欢喜让人敬畏的西藏秘境,我们来了。</h3><h3> 离开拉萨后海拔逐步升高,到下午我越来越感觉到不舒服,加上大风造成的体感寒冷,头痛加强烈的想呕吐,坏了,难道真的高反如此厉害吗?路上另一台车上的丁丁和小苏也开始吸氧了,这令我越发担心了,才刚刚开始难道就要早退了吗?入夜后随着车外景色隐藏在浓浓的夜幕中,没有景物的调和之下,我只能两眼呆滞地盯着车灯照亮的路面并强忍呕吐,期盼宿营地早一点出现。</h3><h3> 终于,终于亚东到了,当其他人准备吃饭的时候,阿成眼神紧张地过来问我是不是很不舒服,因为他看到我的嘴唇是发黑的,真的是高反了,怎么办? </h3><h3> 吃过高原安后躺在床上,肚子里依旧翻江倒海,终于还是起来将肚子里所有的东西包括午饭、和不多的晚饭全部都倒出来,之后反而舒服了很多,身体就像卸下了沉重的包袱。也许这就是身体在高反之下的自我保护吧,大脑在自身氧气不足的情况下,会指令身体所有部分停止或者降低运作,减少耗氧来保证大脑自己的需求,而这个时候吃进去过多的午餐需要胃部工作、寒冷需要肌肉收缩保暖,所有都需要与大脑争夺不多的氧气,大脑只好指令胃部暂缓工作并将吃进去的食物吐出来,但我自己却一直用意志强迫着不要吐、不要吐。要不是下午开始车辆向低海拔的亚东行进,可能真的的会更麻烦,哎,假如早一点想明白这个逻辑,更早地呕吐出来并多穿上衣服也许就不会这么危险了。在此后的旅程里面我更加留意自己身体,尽力不额外增加身体其他部位的耗氧避免高反发生,幸运的是这次强烈高反后,头痛的感觉逐步减轻了,到旅程后半段甚至连最初每个到一处必定会查询的海拔高度也不再关心了。这样看起来面对困难,也许顺势而为比仅仅强调努力克服困难更有实际意义吧。</h3> <h3> 从亚东出发后,海拔高度又开始变高,还好所有人逐步适应了环境,同时经过几百公里时间大家已经互相熟络起来,每一次的停车休息都成为了大家玩闹的时光,美景当前所有人都争相入镜,在高原上尽情展现身影。</h3><h3> 丁丁依旧如大姐一般照顾着大家,指导在什么位置拍照好,如何造型更有趣等等;而谋杀最多内存的当然就是阿成和小敏这两位男女界最佳“爱臭美之人”,各种造型的独照合照连拍;小辉辉凭借一张典型的大脸获得所有女生的青睐,总是被邀请作为照片中的小脸参照物而存在;戴总和小苏这一对就尽其所能地拗出各种恩爱,珠玉分呈;王教授在每处停留必须首先详尽录像解说情况并发给宝贝女儿后才加入大家的各种玩闹、摆拍;阿英最是有趣,在车上的不时会抱怨为何自己没有高反症状却总是睡不好而无精打采,一旦下车后就又会神采飞扬地这里拍照那里留影;弈飞是户外爱好者,凭借一台普通的微单就能拍出不错的照片,还不时导演大家的“场景”,他可以利用在汽车行进的时间快速完成后期制作将一幅幅惊艳的照片呈现给大家,每每发表都能够引来大家的强烈“盗图”和转发;而三位藏族师傅更多时候会在一旁抓紧时间先抽上一根烟,看着我们这帮“没见过大场面”的内地人各种自嗨,偶尔巴桑大哥也会参与起一下哄,九零后的洛桑也会将自己的抖音作品拿出来秀一下,而达娃大哥就只是在旁边憨憨地笑着。我们来自五湖四海,为了同样的美景走到了一起。</h3> <h3> 亚东,一个中印边境上的宁静小镇,清早走在干净的街道上,两旁会有佛教装修风格的建筑,有经营印度商品的店铺飘出一丝丝异域香薰,小城四周是云雾缭绕、被高大茂密植被覆盖的崇山峻岭,但偶然街上出现的军人和各式军车,只是标明军事禁区的高墙大院,却给人带来了不安和紧张,提醒着这里是前线,几十年前我们的军人就是在这里出发去击败、击溃侵略者,保卫了尚处于初生阶段共和国的边境。但时隔几十年后,这里需要驻守的依旧是正规军而非通常的海关、边检,看来真正的和平还有很长的距离要走。</h3><h3> 同样是边城,中尼边境上的吉隆镇,一样整洁的街道,一样的群山环绕;更多的异域商品,不同国度的访客,充满别样风情的尼泊尔边贸车辆,甚至在离边境很远的地方还可以看到跨境过来的传说中的夏尔巴人,这些人应该是不会说汉语的,由于国家经济落后而来到我们这边讨生活,我尝试用英语和对方沟通试图将他们摄入照片,但对方不允许只能作罢;在这里少了的是时刻让人紧张的军人和军车、军事设施,有护照在身上的王教授甚至可以轻易地走过国门,在界桥上远望另一个国度,我们还可以和驻守国门的边检警察轻松随意聊天。在吉隆镇中心广场上,操不同语言的各民族居民、来自不同国家的游客、从事边贸的商人晚上聚集一起跳广场舞。战与和真是天壤之别啊,世界和平与人民平和是多么的重要!祈祷这和平与平和能够一直下去,希望不同的国度、不同的人种都能够永远和谐生活在一起。</h3> <h3> 上午去过吉隆口岸,我们在一家当地尼泊尔餐厅午餐后出发前往山顶的乃夏村,大家本来期望能够欣赏到被四周雪山环绕的景色,但由于刚好下过雨了,那蒸腾的雾气将雪峰给遮蔽了,几个小伙伴只能跑到较高的空旷草地上等待雾散,期间阿成拿着相机站在山边随时准备捕捉机会,他一次次像小孩子一样兴奋地大叫,快来快来,这雾气要过去了,雪山要露出来了,但当我气喘如牛地跑过来后,新一团的云雾又升起接替了原来要散去的水雾,几次后也就不再理会可怜的阿成了。</h3><h3> 我们对面是开阔的黄绿色草原,草原上有大群悠闲地吃着草的羊和牦牛,当地村民红红绿绿屋顶的房子,远处是依旧云雾迷蒙的高山峻岭,所有的这些在雨后阳光映衬下透出脱俗的祥和。</h3><h3> 下雨让部分行程不可以继续,因此大家有更多时间在这里停留了,雪峰环绕的景色这次是没办法看到了,于是一帮老大不小的“孩子”干脆是玩起了各种摆拍、各种比心,后来还完全忘记了稍微激烈一点就会可能引起高反,学者人家玩起跳拍,每个人努力地高高跳起来以雨后湛蓝湛蓝的天空为背景留下各种造型的身姿,好不开心的自嗨。正在此时,忽然有人大叫,彩虹、彩虹,果然远处的云雾中阳光折射出了美丽的彩虹,在蓝天白云黛山的背景下显得格外艳丽和娇俏,所有人都为之惊叹,这真是意外的收获,上天用云雾遮住了雪峰美景却又安排了美丽的彩虹给我们,不由想起王维那句颇为佛系的诗“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你有你的计划,这个世界另有计划,所有都是最好的安排,努力后所有的结果都是值得欣赏的。</h3> <h3> 到达扎达土林后,我们选择在藏民的家庭旅社中修整一天,上午大家一起包饺子过家家,期间最出人意表的是看起来颇为大男子主义的小辉辉居然展现了其堪比大厨的娴熟刀工,引来一众女生的交口称赞。在吃过高压锅煮的牛肉、羊肉饺子后,下午大家去参观著名的古格王朝遗址。</h3><h3> 松赞干布统一雪域建立吐蕃王朝,而吐蕃没落后,其中一支后裔在阿里地区后建立了古格王朝前后统治长达八百多年,现在阿里对比沿海甚至内地很多地方都显得落后了,但当年这里却是向北连接新疆地区、向西联通葱岭(帕米尔高原)、向南联系南亚次大陆、向东沟通高原其他地区进而到达中原的交通枢纽,贸易发达同时各种文化也在这里交汇融合。古格是虔诚的佛教国家,遗址保留的寺庙里面有大量精美的壁画,要知道当时的颜料可是用不同颜色的宝石研磨而成的,这些大面积的彩色壁画从另一侧面佐证了当年王国是多么的富裕。</h3><h3> 王朝延续十六代后发生了内乱,其中一方向外借兵回来攻打国王,但由于都城是建立在高山之巅,只要封闭了上山的唯一通道,下面的人是没有办法攻上去的,传说叛军为了攻城,逼迫王国臣民担土垒高台进攻,不成功后就大肆杀戮民众,国王不忍子民受难跳下悬崖自杀(也有说是投降后被杀),叛军还杀死了很多抵抗的勇士,并将他们斩首后丢进了山洞里,这里气候干燥尸体至今没有腐烂,遗址不远处就是干尸洞,据说里面还会传出奇怪的气味。之后古格灭国,但奇怪的是从此整个族群消失了,在后世中再没有被记载或被提及,直到清朝末年英国传教士从印度出发探险到扎达才偶然发现了遗址,这段湮灭的历史才被重新发掘出来。</h3><h3> 立国八百年,在中原地区唯一只有周朝才能与之媲美。古格这么长的国祚相信是因为从国王到臣民都虔诚地信奉佛教,只可惜到头还是因为忘不了权利欲望而王死国破族灭。看起来还是没有真正参悟佛法,所谓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慌冢一堆草没了。</h3> <h3> 离开扎达后,我们接上了之前离开大队去冈仁波齐转山的逸飞,本来是要正式进入北线的,而这个时候高反严重的丁丁、戴总、小苏以及阿英因身体原因不得不选择离开不参加之后的旅程了,巴桑大哥开车送四人返回拉萨,这样队伍就只剩下六人,逸飞、小辉辉、小敏、王教授、阿成和我。事后想起来,还是蛮佩服小敏和王教授的,阿里北线的条件更加艰苦,但她们两位女生居然坚持到了最后。想起拉萨初见小敏时,她刚刚发完烧,连嘴唇都是白色的,当时我猜可能最早离开的是她;王教授可是随身带了大量的各种药品的,美其名曰是多点可以给其他人,但我觉得一个对自己身体有自信的人应该是不会有这样的习惯的。</h3><h3> 逸飞以全票通过的形式当选新一届首领,他将带领大家继续余下的旅程。西藏的旅行就是这样时刻充满了意外,既然无法不让意外发生,那么就享受意外带来的不确定吧,自己对西藏的路线并不了解,何不将具体安排交给比我在行的伙伴呢?之前是信任丁丁,全听她的,之后就完全信任逸飞,由他安排呗。期待有更多的惊喜不也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吗?所谓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嘛</h3> <h3> 进入阿里北线部分后基本就很少有柏油公路了,越野车经常是长时间行驶在原野、高山、峡谷的土路上,晚上的宿营条件也比南线更加艰苦,我们也需要动用在干粮了,一两百公里的无人地带也是经常的事情,期间我们唯一可以依赖的就是两位藏族师傅以及两台自始至终尽忠职守的越野车。</h3><h3> 在西藏再艰苦的旅程永远都是值得的,进入北线后的第一天我们就遇到了不同的野生动物,这马上就冲淡了因为有伙伴提前离开产生的失落感。那头倔强的野牛追逐洛桑的车时,王教授那娇滴滴的惊呼——来啦来啦,此后这成为了大家娱乐的话题,不同版本的改编往往令大家捧腹不已。</h3><h3> 不得不说在这个时候上天对我还是不错的,让我航拍到了大群的野驴在原野上奔跑、扎布耶盐湖水平如镜,与天空的倒影构成如仙境。</h3><h3> 也是在扎布耶白茫茫的盐滩上逸飞主持我们内部会议,大家都同意调整余下的行程,挤出时间一定要去觐见纳木错那奇异的圣象天门。一个成功的团队必定会有一个优秀的领导和一群高效执行的队员。</h3> <h3> 基本阿里北线就有一个接一个的湖,包括西藏最大的色林错和著名的圣湖纳木错,基本每天的行程我们就是在“一错再错”,并且越来越大“错”。</h3><h3> 由于调整了行程安排,我们需要更早地出发,但清早起来,彤云密布、漫天大雪让人开始担心起来,这天气下,原本就不好的路况将会变得更加不可预测,可以支持我们完成更加紧凑的行程安排吗?</h3><h3> 路上原本简易的铁桥被大水冲断了,师傅只能凭记忆选择驾车涉过河道改走土路。越野车在茫茫雪原上前进着,远处天与地已经混合在一起无法分出彼此,四周白茫茫无法辨别出任何的路标、参照物,两位藏族司机只能靠感觉驾驶着。看来今天是看不到计划中的当惹雍错了,但愿可以顺利到达宿营地吧。</h3><h3> 临近中午,天边云间透出一缕阳光,车在向上攀爬一道高高的土坡时,雪过天霁,天空再次毫不吝惜地将那明艳的蓝色再次呈现给我们,担心天气的心情尚未平复的时候汽车已经到达土坡顶,一片广阔的湖面跃入我们眼睛,那平静、那广阔、那蓝色令人窒息,当惹雍错,这是真的吗?之前这里就一直是晴天吗?只是故意安排一道土坡分隔晴天和下雪吗?上天真的对我们太好了!</h3> <h3> 或许因为是“一错再错”,我们已经有了“免疫力”,也或许更重要是心中萦绕的圣象图景让我们已经无心再去留意别的湖景了,居然我们经过色林错都没有停下来拍照,只是自我安慰地说天气不好没啥好看的。反而是路旁保护区里藏羚羊的出现让我们很是兴奋了一把。</h3><h3> 雪继续下着,在经过检查站的时候,警察告诉我们前往纳木错的路因下雪封闭了——啊?这是真的吗?怎么办,难道这次就这样错过圣象天门吗?</h3><h3> 汽车继续前进,车里非常安静只有发动机的轰鸣,我拿出手机查看电子地图,上面的确显示路是封闭的,但又显示可以从环湖路的另外一边绕过去,而这会多走几十公里的路,本来预计回到拉萨的时间将会更晚更晚,师傅今天将会是超过12小时的驾驶时间,行程七百多公里啊,原本他们就不想去,这个时候会不会提出取消这一段行程呢?</h3><h3> 纳木错和回拉萨是同一个方向的,因此坐在车上只能默默祈祷封路在我们到达前可以取消,之前上天不是对我们挺好的吗?运气应该还在的。</h3><h3> 还好,地图上显示汽车依旧是向着目标进发的,下午四点多终于前面看到了纳木错景区正在大兴土木的管理处了,看来担心已经不必了。</h3><h3> 稍事休息后,我们再次上车准备向湖边出发,我随口问了一下达娃大哥这里到圣象天门还要开多远,答案居然是还有五十多公里需要一个多小时。妈呀,远处的天是灰蒙蒙的,而那里就是我们要去的方向,即使到了会是下雪什么也看不到啊!而且一个多小时后就快六点了,不下雪也天黑了,难道这次就这样错过圣象天门吗?</h3><h3> 越野车继续在凹凸不平的山间土路上狂奔,看来师傅是也是想尽快完成这段旅程安排,的确太晚了,今早我们是六点出发的,他们也真的非常疲惫了。</h3><h3> 我们上上下下翻越山岗向前挺进,云层也越来越厚,终于在翻过一道山岗后,前面灰蒙蒙下起了雪,坚硬的雪粉砸在车身上沙沙作响,这个时候似乎除了祈祷就没有其他可以做了。</h3><h3> 一个多小时后到达圣象天门的售票处,尽管这个时候我们已经跨过了下雪的区域,但灰色的天空还是让人担心,也不敢再问还有多久才到了。车很快就到达山顶了,下面就是那著名的纳木错,再前进一点点就看到,就在山下,是那心心念念的圣象天门奇观,没有雨也没有雪,尽管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但由于我们在北京以西几千公里外,阳光依旧从云间静静地洒向湖面。湖水一如既往地蓝着,倒影着平静的天空中的白云,湖对面隐隐约约的一组连绵雪峰环绕——念青唐古拉山,那头神奇的大象静静地立在湖边小高台上,背上在阳光下隐隐泛出金色,这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耳旁只有风声,这湖、这天、这象仿佛一直这样静静地在等待着我们,那些乌云、那些雪也许只是在圣湖区域外和我们闹恶作剧的小屁孩。</h3><h3> 这就是秘境,这就是西藏。就如一位既美艳又高冷的女子,既让人感受到你的明艳照人,也让人不敢有丝毫对你的不敬,你时而热情地向人们尽情展现你的美态,时而有率性地将不远万里千辛万苦慕名而来的崇拜者拒之门外,正当人们垂头丧气的时候,你又轻轻撩开面纱向人们莞尔一笑,让人神魂颠倒,心甘情愿地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br></h3> <h3> 在西藏最常见的人类痕迹是——路。 </h3><h3> 路,将每一位来朝觐的人带到神牵梦绕的神山、圣湖、冰川、盐湖、峡谷、草原、河流面前;路,也是考验着每一位朝觐的人对这梦中美景是否虔诚;路,不仅给我们带来期待,也让我们产生敬畏。将眼睛所能感受到的美丽与心中百般的回味联系在一起的还是每一条经过的路。</h3><h3> 在这雪域高原,一条看似普通的路都应该值得敬畏,我们一路上很容易就可以看到翻入深谷的车架,我们曾经在看到有司机站在岸上无奈地看着自己刚刚翻入河道的新款丰田陆巡,也见识了第五次自驾进藏旅行的老司机将霸道越野车陷进了泥潭而无法脱困,即使洛桑这样熟悉本地路况的司机也需要达娃的车拖拽才可以冲出泥潭。</h3><h3> 这就是西藏——一位美艳又高冷的女子,假如只是想追求她的美丽而没有对她无时无刻感到敬畏,再厉害,再霸道也会显得苍白无力。</h3><h3> 完美的纳木错圣象天门后,我们这次的行程也将要结束了,两位师傅强忍疲惫将我们送回到拉萨时已经凌晨两点多了,尽管如此,大家还是很是高兴地一起去夜宵体验了一把拉萨的夜生活,毕竟告别的时间要到了,不舍的情绪促使我们希望大家有更多时间在一起。</h3><h3> 回看这个行程,无论是在铺设了柏油的公路上,还是在简陋的土路上,甚至在没有路的荒原山野上,我们一直在努力前进,越过广袤的草原、跨过茫茫的雪地,翻过高高的垭口、穿越深深的峡谷,让一个一个醉人的美景展现在面前,路一直在我们脚下延伸,无论是湍急的河水,还是崎岖的山路,亦或者是漆黑的雪夜都无法阻挡我们为了那秘境不断前行。之所以我们看到壮丽的画卷时会不知不觉热泪盈眶,我想更多的是因为我们被自己努力来了,努力坚持一直向前探寻所获得的丰厚回报而感动。没有路,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去探究这雪域高原的神秘,不沿着路向一直向前,我们也无法去真正去体味秘境的伟大,也正因为我们知道了路的存在,所以我们必须、也必定会再次来向这心中的秘境献上虔诚礼赞。</h3> <h3>写在最后</h3><h3><br></h3><h3> 感谢巴桑大哥、感谢达娃大哥、感谢洛桑小哥哥,是你们认真尽责让我们顺利完成了这次历时近半个月超过两千五百公里的阿里环线,期待我们下次的见面。</h3><h3> 感谢丁丁组织了这次旅行,也期待下次再一起出发!</h3><h3> 感谢所有的伙伴,希望很快我们可以相约再次出发!</h3><h3> 这个时候应该是出字幕的环节了,背景音乐响起,画面后面传来那娇滴滴的声音——来了~来了~!</h3> <h3>后记 </h3><h3><br></h3><h3> 九月三十号下午,我从拉萨乘飞机回家,飞机一路从青藏高原下降,经丽江、昆明飞向广州,到达广州的时候已经是十月一日的凌晨了。 </h3><h3> 今年是建国七十年的大庆,到处都是浓烈的庆祝气氛,在此我也希望用我的所见所闻表达我对国家的敬意。 </h3><h3> 就在刚刚我完成了一次西藏的旅行,而六月的时候我公务旅行在纽约呆了一个多星期,可以说在短时间里,既去了应该算是中国最落后、最贫穷的城镇,也去了这个世界上最发达、最富庶的城市,但我发现其实两个地方至少还是有一点是类似的,在阿里北线,往往两个村庄之间的无人地带是没有4G的,这让我们可以更好地欣赏美景,更好去感悟世界,在纽约,两个地铁站之间居然是没有网络信号的,人们坐地铁时不得不只能看报纸或者书籍打发时间。看来至少在把握未来这一点上,美国也不会比我们快。</h3><h3> 通过亚当斯密那只看不见的手,美国人在地理条件优越的哈德逊河口用一百多年时间建起了世界上最发达的纽约;而在“生命的禁区”上,中国政府用那只看得见的手调动资源,通过七十年将西藏变成我们可以自由欣赏美景的地方。尽管现在还很艰苦,但我相信下次再来又会有不一样的改善。世界上本就没有什么最好的政治体制,每一个能够让自己国家的人民生活越来越好的制度都是好的制度,都值得被所有人尊敬。</h3><h3> 这次旅行一路上见得最多的是一台台的重型货车运载着各种物资、各种设备来到西藏,我们看到大型施工机械在努力将土路变成柏油路,将原本不存在的路变成高等级的公路,路边的草原上有一组一组已经规划好准备树立的电线杆,看到国家甚至不惜使用武警部队进行基建工程,看到国家出资建设的一个个新的藏民村庄,听到藏民们述说众多令我们这些来自沿海发达地区人咋舌惊讶的惠民政策。</h3><h3> 我乘坐的飞机一路沿青藏高原、云贵高原飞行,每当在穿过云层的间隙,我可以看到在崇山峻岭之巅、在蜿蜒的大河之上,已经修建或者正在修建的一条条公路、一座座大桥,连接着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城镇、村庄。可以想象,在这些地方修路从实际回报上来看,完全是不值得的,但国家生生就是这样修了,难道这样为了人民生活改善而不计回报投入的政府不值得我们更加尊敬吗?我们的国家的确还有很多不如人意,但中国政府用七十年时间快速地让整个国家翻天覆地进步着,难道不值得我们允许她再花点时间将这些不如人意也改掉吗?</h3><h3> 我这次的西藏旅行真的要结束了,我也要回家等待那令人激动的阅兵了。</h3><h3> 祝西藏永远美丽,祝祖国永远富强,祝我们永远幸福!</h3><h3> 中国,祝您生日快乐!</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