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的汉子

<p>  苕,红薯也,反正辰溪人叫红薯为苕,那我还是叫苕为好。今天气温下降了,坐着不动就有点凉了,如果是做事运动刚刚好。柴火我砍回家了,漏雨的房子我也捡好了,外头沒什么要紧的事去做,本想今天亲自去磨一锅魔芋豆腐,市场上的假货太多了,没有儿时吃魔芋的味道,我要去找寻儿时的正宗味道,挖了几个地方也没挖到,只好作罢。不动则冷,那就烤火吧,火烧起来了,心里想能烧几个苕就好了,什么叫心想事成?刚想着,我五叔挖苕归来,给我送来了几个苕。</p><p> 我与苕是有故事的,我与苕是有感情的。六、七十年代出生的人,特别是农村出生的人更是有这一缕抹不去的记忆:那时候粮食非常紧张,不够吃,要用瓜菜来代,南瓜和苕就是主要的替代品。先以南瓜代之,南瓜吃完了就用苕代,苕吃完了就用罗卜来代,反正一年只有三分之一的时候没有替代品。苕可以加工成很多品种,干的可以制成苕米,八几年参加工作后,每月29斤的粮食定量中都要搭配几斤苕米;也可以制成苕粉条下火锅。湿的可以切成丁和米饭一起煮,可以切成片加葱花做苕面汤,也可以直接蒸着吃,最高级的吃法是熬苕糖、然而要吃到苕糖也是不容易的、烧掉几百斤柴火、从早上熬到晚上、等苕糖熬好、小孩们早都睡着了,总之有几十种做法和花样。当然我最喜欢的还用柴火的余温烧苕,那口味道不待言说。小时候一冬吃苕,别的小孩吃得面黄肌瘦,而我恰恰相反,是油光水滑。可以说是苕拯救了我弱小的生命!</p><p> 小时候白天吃苕,晚上陪奶奶睡,她就给我讲熊娘嗄婆的故事、苕郎打蛋的故事,反复讲、轮流讲,讲到我睡着为止。也就象当时放的电影一样,不是地道战就是地雷战。熊娘嘎婆,一首童谣。老人用近于唱着的语调给三五岁的孩子讲两个妹儿行嘎婆的故事。苕郎打蛋,是苕郎行亲娘,好像连续有三件事。奶奶讲的故事很生动感人,通俗易懂,很有教育和启发意义,比現在的故事大王好听多了,可惜我记忆不好,讲不完全了,期待有人给我补充完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