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昨天晚上看到儿子发的微信,写了几句话并附有小时候的照片,讲明天是他三十岁生日。 </h3><h3> 他 告诉我,不要以他的微信为题写什么,但我夜里醒来后,写了一篇小说型式小文。</h3> <h3>. 30年前的半夜,我被腹痛震醒。</h3><h3> "刘安民!" 我叫了一声。</h3><h3> 他打着鼾声睡得正香,我蹬了他一下。 </h3><h3> “啊!怎么啦?” 刘安明坐了起来。 </h3><h3> "肚子疼死了,怕是要生了!" 我说。</h3><h3> 刘安明说:"那咋办,疼的利害就去医院吧!" </h3><h3> "那还不赶快去准备!"我说 。</h3><h3> 刘安民穿衣去楼后,推来了三轮车,用网兜装上了脸盆、毛巾、碗和喝水杯并拿了一个小凳,我们出了门。</h3><h3> 小凳子放到三轮车上,我坐了上去。</h3><h3> 刘安明弓着背猛蹬了一下车,向西电院职工医院骑去。</h3><h3> 十分钟左右到了医院门诊。医生开了单子说:"住院吧!"</h3><h3> 此时,是凌晨三点左右,腹部的疼痛让我像鸭子般的移动着,上了三楼,剧烈疼痛让我有了一念,想从楼梯边跳下去。</h3><h3> 刘安民敲开产科住院门。开门了,看门人让我们去敲护士值班门。 </h3><h3> 护士走出来,打得哈气,让我们等一会儿。</h3><h3> “产妇上床检查。" 护土叫。</h3><h3> 看着护士还在睡迷中,我担心地上了床, 她带上手套把手指插在我的肛门里。</h3><h3> "这是肛门。" 我说。</h3><h3> 我在想,要生孩子应该查产道,怕她还在睡眯中搞错了地方。 </h3><h3> "开了三指。" 护士说。</h3><h3> 她用并不快的刮胡刀,刮去了我的阴毛和腹部毛,刀片嚓嚓的声音,让我暂时忘了疼痛。</h3><h3> 我被安排在过道待产床上等待。 </h3><h3> 八点多,大夫陆续上班来。 </h3><h3> "怎么把这人放在这,到二号待产房去。" 大夫说。</h3><h3> 腹疼让我一惊一咋地大叫着。</h3><h3> 护士过来看一下就走了。一会儿,我又叫了一声。 </h3><h3> " 你不要一惊一咋的叫。" 护士又走过来说。 </h3><h3> 一会儿我感觉要拉屎,下了床往厕所去。</h3><h3> "哪里去?"护士问。 </h3><h3> "我要上厕所拉屎。" 我说。 </h3><h3> “不能去,床下有便盆。" 护士说。 </h3><h3> “我能自己上厕所。" 我说。 </h3><h3> "你把孩子生到厕所怎么办。" 护土说。 </h3><h3> 我取出便盆蹲了下来,但拉不出屎。 </h3><h3> </h3><h3> 一会儿护士来看我。 "不是要拉屎,是想生孩子的感觉,上床吧!" 护土说。 </h3><h3> 大约十点左右,腹部疼痛加剧,我开始大叫起来,护士让我脱去裤子上产床。</h3><h3>我看着产床犹豫着,它是一个病床斜摇起来的,两边多了两个搭腿的瓦形半弧钢铁皮。我脱去裤子挪了上去,把两条腿搭在半弧形铁架上。 </h3><h3> 护士来检查。</h3><h3> “还没开,躺着吧!"护士说。</h3><h3> 旁边上来了一位产妇。</h3><h3> 她上了产床,不一会儿,她叫护士,护士来看了看。</h3><h3> "用力,头都出来了,用力! 出来了,脐带缠住了孩子的脖子,再晚一点儿,孩子就没命了。"护士说。</h3><h3> 我侧过头一看,像鸡肠子一样的脐带绕在孩子的脖子上。 </h3><h3> "第几胎。" 护士问。 </h3><h3> “ 第二胎。" 产妇说。</h3><h3> 护士象拆辊子上线拆开了孩子脖子上脐带。 一会儿护士长进来了,我一看是王爱兰,她是我的同学,见到了我,她反而退了几步,离我远一点。并告诉护士们: “这是我的同学。" 就离开了。 </h3><h3> 护士们围了过来,开始打摧产针,检查,开指了。</h3><h3> 护士告诉我,让我用力。 </h3><h3> 并说震疼得厉害时就说,我们一起努力就生出来了。 </h3><h3> 一护士双手按在我的腹部,当我大叫的同时,她就按推我的腹部。</h3><h3> 两三次后,不行。 </h3><h3> " 侧切。" 大夫说。 </h3><h3> 之后又一阵剧痛,我用力并大叫。 </h3><h3> 护土加大按压力度。 </h3><h3> "哇!" 的一声孩子被倒提了起来。 </h3><h3> 我一看,一个黑黑的牛牛蛋,知道是个男孩。</h3><h3> 护士提过来问: "看清楚是啥。"</h3><h3> "男孩。" 我说。</h3><h3> 护士把孩子整理干净,上称称。</h3><h3> "七斤,时间12点。" 护士说。</h3><h3> 另一护士说: "起名叫正午吧。" </h3><h3> 大夫为我缝了针。</h3><h3> 我听见: “王毅钠家属生了,是男孩,来推人。" </h3><h3> 刘安民推着我,脸上扬意着得意色彩。</h3><h3> 我被安排在单间里。 </h3><h3> 房牌号:抢救室。</h3><h3> 我被抬到床上后,刘安民告诉我,去买奶瓶和卫生纸。</h3><h3> "这会买什么奶瓶。" 我说。</h3><h3> "那还要买卫生纸。"刘安民说。</h3><h3> 我沒力气理他,他出了病房。</h3><h3> 我等了很久不见他回来。想起来尿,又下不来床,索性憋着吧。 </h3><h3> 一会,王爱兰来看我。</h3><h3> "刚才你在疼时,我不敢靠近,上次咱同学生孩子,死抓住我不放手,等她生完,我那胳膊留下了手印。你现在好一点吗?"她说。</h3><h3> “我想起来小便。"我说。 </h3><h3> 她拿来了便盆,垫社书屁股下,我尿不出来。 </h3><h3> 她叫来护士为我插上了尿管。</h3><h3> 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门"咚!"的一声推开了, </h3><h3> 婆婆进来了,手里拎着两只活鸡和一篮鸡蛋。 </h3><h3> 我心里一下明白了。刘安民骑着他那破28型自行车圆中楼家去报生男孩了。 </h3><h3> 等婆婆和公公走后,我开始大骂刘安民:</h3><h3> "把我放到这,回家报什么喜?憋的我要尿,下不了床,憋出毛病被插上尿管,最少两小时你才回来,还带来我买的鸡仔到医院,不怕人笑死!"</h3><h3> 刚骂完。我老爸进来了。</h3><h3> "吓死我了,我一问你名字,护士说在抢救室,以为你怎么了,护士说好着呢,是按排在抢救室住着呢!"</h3><h3> 老爸拿出了米饭和红烧鲫鱼,又说:"你妈说係不会生的快,让我把东西卖完再来医院,我也想你不会这会儿就生,想你们中午买着吃。" </h3><h3> 我饿了,多么想喝点汤水饭,但我还是吃了这饭。饭后,我感觉饭让我克化不掉,留在胃中。这是我第一次体会到饭不能消化停留在胃中。 </h3><h3> 因王爱兰关系,孩子出生的防疫针等费用都记在我的生产费中,共花了530元,按正常生产,产妇费用在200多元。婴儿费用大概在300左右,我的费用全部报销,婴儿的费用半报销,这就是当时。 </h3><h3> 出院时,我坐在走廊一头,看着刘安明去抱儿子。</h3><h3> 当他双手抱着儿子走过来的时候,他一路端详着儿子,脸上的喜悦让我无法形容,难忘。</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