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从爱上茶开始,爱上器皿,又从器皿开始,爱上柴窑和柴烧器。仿佛人的宿命,从原点出发,历经繁华,又回归最初。</h3><h3> 对于所有自然的手作之物,一直有戒不掉的瘾。那些不大工整的手工痕迹、天然的肌理总能拨动我内心最柔软的那根弦。那是有人千里万里来到身边,将他(她)所有的慰藉交付于自己的手上,温暖到落泪。只在这一刻,人与物有着最深的共振同频。</h3><h3> 在去琴馆的楼下,第一次遇见阜山窑的柴窑器皿,从此念念不忘。时隔一年,再去,幸遇窑主夫妇,二人谦逊内敛,给人莫名的信任感。闲聊中便欣然允诺参加他们在平江阜山窑的第一次押窑活动。</h3><h3> 10月3日是开窑日。这一天,我郑重地推掉所有事情,并鼓动了几个闺蜜一起,开了三个小时的车到达阜山窑窑址。</h3> <h3> 准确地说,阜山窑属于柴窑,采用古代官窑的烧制方式。所有的器皿皆置入匣钵内,避免与火直接接触,保证釉面的完整。并采用上好的松木,其富含的油脂使得釉面如凝脂般油润。柴窑的烧制难度和价值会远高于以“火痕、落灰”为特色的柴烧器。当然,柴烧器的自然天成也是一种另类的美。</h3><h3> 上午10点准时开窑,当我押的那一匣钵被端出来的时候,只听到闺蜜们的一阵尖叫,我悬着的心终于被欢喜替代。别的不说,赶紧晒宝贝了!</h3> <h3> 匣钵里的四只杯盏,没有损伤,没有瑕疵,是那么的完美。</h3> <h3>青瓷杯,明暗渐变的草绿色上,错落着晶莹剔透的冰裂纹,釉水厚实通透,阳光下似水晶光斑闪动;</h3> <h3>紫金杯,如浑然天成的老铁般,厚重砸手,细细密密地隐隐透着金属的光泽,不温不火,得其中和。</h3> <h3>一只窑变杯,有蓝的、绿的、黄的、紫的……各种颜色交织一团,看似纷乱,实则协调秩序,疏密有致,是任何人都无法用画笔描绘出的奇特景象;</h3> <h3>另一只窑变杯,从深蓝中若隐若现白色纹理,如暗夜里星光流转,包裹了所有的情绪,有深藏不露的似水柔情。</h3> <h3> 最该一提的是这只窑变杯,是我在众多杯盏中的惊鸿一瞥。从柴窑的角度评价,属“射火”入匣钵造成的“不完美”。杯盏表面应该是被明火烧灼过,本应该是蓝色的釉面翻起了朵朵零碎白花,混合着松树灰的落灰釉,棕色,蓝色,白色,交织成千变万化的肌理和花纹,更多松树油的混合,给了它粘手的油润感,如油画般厚重、温润、古拙,自带一种斑驳沧桑的气质。</h3><h3> 于是,果断入手这只由“柴窑”变成“柴烧”的、有“瑕疵”的杯盏,之后却成了我的最爱。有同好者评价道: “这杯盏外观天成日本樱花的感觉,里面有“宙”,日本国大师木村盛康烧出过,但没你这只美。”</h3><h3> 或许,这也是柴窑的魅力所在。“入窑一色,出窑万彩”,其色得于偶然,每一器皆为孤品。任何一个手工柴窑器,都只会是属于你的“唯一”。</h3><h3> 每烧一窰,完美的器皿可能不足20%。柴窑的不可预知,也许会造成它的不完美,而它的不完美,却成就了它的大美! 那是人与土,窑与柴,火与自然的交融。如同我们的人生历练,不知何时会遭遇狂风暴雨,也不知何时会邂逅雨后彩虹。但身入红尘,凤凰涅槃,温润、沉稳、内敛会成为你最好的标签。你仍是那个唯一的,特别的,美好的。</h3><h3><br></h3><h3> “花若解语事还多,石不能言最可人”。手工柴窑器的美,在于每个人内心与它的对话。</h3><h3> 可以不完美,却真实、有温度。柴窑如此,人亦如此。</h3><h3> 一器一濡沫,一夕一朝荣。</h3><h3> 爱柴窑,仿如爱自己。</h3> <h3><br></h3><h3><br></h3><h3>本文作者介绍:</h3><h3>资深媒体人。电视台资深制片人,策划,记者。偏爱传统文化及手工。</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