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怀,姥姥平凡而伟大的一生

安东游子

<h3>急急匆匆,踏着迷茫的夜色,坐在回故乡的火车上。</h3><h3><br></h3><h3>姥姥去世了,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多少次梦魇的担惊受怕,一旦听闻,内心却是那么隐隐作痛。</h3><h3><br></h3><h3>这种痛失亲人的失魂落魄紧紧捆着我两天,无所适从,想之还痛。痛得自己只恨路途遥远,痛得自己后悔多年没见姥姥,痛得自己傻傻地想起姥姥的中年、我的童年,痛得自己丢失了童年,是那份最真挚、最可贵的至亲之情。</h3><h3><br></h3><h3>姥姥的走,注定让人悲痛,缅怀他老人家的一生,即平凡而又伟大。</h3><h3><br></h3><h3>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也。忽闻噩耗,安顿好生病的妻子,准备考试的孩子,由我送姥姥最后一程,代为尽孝。</h3> <h3>任务是重中之重,来不得丝毫耽误,送姥姥最后一程,成了我的最大愿望。</h3><h3><br></h3><h3>坐在绿皮火车上,本就怀旧的环境,让我想起的全是姥姥的弯弯脊背,每天不停忙碌的身影,置身孤独的篱笆墙院子。</h3><h3><br></h3><h3>我记忆中姥姥的生活是节约的、枯燥的,但姥姥的感情是丰富的,他待人和善,热心助人,尤其是对几个孙子辈的照顾和养育,在物质缺乏的年代,养活了一大家人。</h3><h3><br></h3><h3>如今,姥姥走了。</h3><h3><br></h3><h3>让我想起:勿言树不静,实乃风不止。多年以前,岁月匆匆,姥姥已意识迷糊,依然翘首而望,口中念叨家人何在?吾子吾孙归来否 ?</h3><h3><br></h3><h3>当年生活何其艰难,至今月圆人又走。童时隔河姥姥家,归来才感月光凉。时光飞逝不见亲,归家不闻唤儿声。寒夜归来送亲人,不见当年疼我人。</h3> <h3>昨夜未眠,心情差到低谷,在偌大的院内游荡,凌晨回家,只记得行走十几公里,想了姥姥的不烦人,招人喜。</h3><h3><br></h3><h3>姥姥的一生是她老人家用真情实意去抒写的,平时说话轻声细语,从来不讲别人的不是。一个人生活,还养过一条黄狗,还有鸡鸭鹅,原来,一个人的生活也鸡飞狗跳,充满情趣。</h3><h3><br></h3><h3>童年的我们姊妹跟妈妈去姥姥家,一条大花狗,总是在我们面前先期到达,虽然没有电话,几分钟后,你准能看到姥姥家烟囱炊烟升起。到篱笆墙的院子,一锅热气腾腾、香甜可口的荷包蛋煮茶馓,觉得最美味。</h3> <h3>姥姥的胆量很大,有段时间,农村治安不好,我们总担心姥姥一个人有什么闪失,但倔强的姥姥啥也不怕,甚至把偷鸡摸狗的小偷骂走。</h3><h3><br></h3><h3>当村子里发生命案,白天看到的一幕幕,让人恐怖。可是姥姥照样一个人,因为那件事发生在隔壁的人家,只隔一道篱笆墙。</h3><h3><br></h3><h3>姥姥是一个干家务很精细的人,连母亲也经常说道她,每天从早到晚忙个不停,就连用来烧土灶的稻草,都要一把一把捆得像扫帚。</h3><h3><br></h3><h3>小时候最爱翻箱倒柜,姥姥家堂屋靠北墙有个老柜,里面的一吊吊铜钱,都被我们扯开,带到学校踢毽子去,估计几年的折腾,大多消失殆尽,但姥姥绝不会批评我们。</h3><h3><br></h3><h3>小时候读过一篇文章,总以为打碎物品就会被批评,但在我们身上却从来没有。</h3><h3><br></h3><h3>院子里养鵝时,我们更多的是去拔白鹅身上的大管的羽毛。有时被惹急的鵝,也会追得我们孩子满院子狂跑,这时,姥姥总是替我们驱赶它们。</h3> <h3>姥姥的一生非常简单,简单到只去过三个地方。</h3><h3><br></h3><h3>在农村出生,农村生活几十年,小时候的我们在镇上读书,母亲开个小店,等到赶集时,姥姥也会去镇上看望我们,带一些自己种的花生,大豆等,有时站在柜台边上,不停地招呼母亲:“同华,同华,有人买东西。”生怕错过每一笔生意。</h3><h3><br></h3><h3>姥姥与父亲相处很好,每次见到父亲,或者聊起父亲,都会很开心。</h3> <h3>童年的记忆是懵懂的,但我的记忆却在梦中,多少次在姥姥家堂屋,大人们划拳喝酒,那场面真是震撼,我们玩累了,但那热火朝天的场面,旁边站个个子矮矮瘦瘦的老太太,笑眯眯的样子,不正是当年的姥姥吗?</h3><h3><br></h3><h3>姥姥喜欢热闹,所以年龄大点时就到镇上生活一段时间,可见,再安于现状的姥姥也为了亲情,而放弃她心爱的院子。</h3><h3><br></h3><h3>一次姥姥忙忙碌碌一天,做了一桌好菜,大舅信口开河,说如果外孙端酒,端几杯他喝几杯,姥姥怎么劝都不行,最后喝醉了。姥姥一会照顾他们,一会又忙碌做晚饭。</h3><h3><br></h3><h3>记忆中的姥姥,永远有忙不完的活,干不完的事。</h3> <h3>后来,后来姥姥按照大舅二姨安排一直在安徽宿州居住,中间也偶尔回江苏几次。</h3><h3><br></h3><h3>我在军中,工作繁忙,极少回乡,99年为了工作分配去过一次,后来又路过一次,就再也没有去过。</h3><h3><br></h3><h3>现在,姥姥走了,火车在美丽的华北平原上飞驰。家人一个电话一个电话地打,一定不能耽误,见到姥姥,送她老人家最后一程。</h3><h3><br></h3><h3>人生一世,白云悠悠,漂走的是多少沧桑与眼泪;人生苦短,泪流尽,沉淀的又是笔下永远写不完的相思。</h3> <h3>姥姥九十多岁高龄,和我的奶奶非常地相似,他们都是非常地普通,却又是那样的伟大,用自身影响身边人,传播真善美。</h3><h3><br></h3><h3>姥姥就这样的默默无闻,就这样无私奉献,为家庭,为子女,付出了自己的毕生。</h3><h3><br></h3><h3>看到小妹发给我姥姥生病痛苦的表情,我真的难以控制自己情绪,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h3><h3><br></h3><h3>姥姥,我至亲至爱的姥姥,天堂里没有病痛,一路走好。</h3><h3><br></h3><h3><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