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小菜园子

龙剑飞

　　 杨加伟

难得休闲！国庆假期间，老人们和弟妹到外地旅行了，带着归家的期盼，带着看家的任务，带着孩子爱人回家修心养性。10多天没有人住的房屋依旧散发出勃勃生机，院场边、排水沟旁、房前屋后长满青翠的小草，开满了许多不知名的小花，布满了整个家园和我的双眼。特别是10年前修建房屋，特意留下的一分（60多平米）左右的小菜地，在阳光雨露的滋润下，一起疯狂长大长绿的杂草与蔬菜，特别惹眼惹人喜爱。

杆子把坐落在旧城的半山中，林菀葱茏，从旧城、湾甸坝沿山坡、沟壑、河道而上的热风与善洲林场而下的冷风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年四季如春的温润气候，所以我们的小菜园一年四季常青常绿。10多户人家的小村庄在脱贫攻坚“拔穷根”“挪穷窝”的政策扶持下，现在人家只剩5户人家了，每一家都有一个小菜园，这或许成了走不出去或者想要留下来的一个更好的理由。清晨起来，洗漱过后，院场前墙角的小花台也种上了满满蔬菜：小米辣、八角、莴笋、青菜；走道小菜园里，川芎、小葱、蒜苗、萝卜、包白菜、苤蓝、小白菜、缅芫荽、羊膻草、生姜、苤菜、芋头、豆角、南瓜、黄瓜、芹菜、生菜、韭菜……还有一棵柿子树和父亲种的几种中草药一起在小小的菜地里和谐共生，组成了一幅多姿多彩的画卷。

每每此时，我总是喜欢围着小菜园舒展舒展筋骨，和小菜们说几句闺帷语，和作料们聊几句知心话，蹲下身听蔓藤植物在头上的窃窃私语，看青菜们争抢晨光，哪一样不富有诗意呢？面对小菜园美景，当然有的选择。除草开始了，踩着软绵绵的黑土，伸出手一同拔起几根杂草，被缅芫荽刺痛的瞬间，泥土、青草、菜叶混杂着缅芫荽和羊膻草的香味扑鼻袭来，已不能用言语表述出什么样的味觉，沁人心脾。“长移脚步，多伸长手”，小时候和母亲一起去玉米地里除草，因为看到我总是把自己身边地踩得板板的，母亲的教诲在耳边响起，虽说一步一个脚印，倒在菜地里除草，还真的伸长脚步、伸长双手，不然小小的菜地就留下自己踩硬的土地，仔细一想，这与“眼光看的远一点、动手多一点、走下去长一点”的工作态度与工作方法是有根有据、紧密相连的。一个多小时下来，回头一看，杂草大部分已集中在一起，再细一看，脚下的草还在昂首向上。再来一次，真心发现，落脚的地方杂草最多，正应了那句“顾了眼前，顾不了身边”那句话。“太阳向我眨眼睛，小鸟唱歌给我听……”在宝宝巴士的声乐中，儿子来到我身边，一起出草，细看细除，一会儿工夫，两父子的汗珠沿着面颊滴落到菜叶上，和菜叶上的露珠合为一体，压弯菜叶，像珍珠似的滚落到土壤里。

　　午后，为记录着大好时光，拿出笔记本沙沙细语，端着茶杯踱到小菜园，嘴对嘴咕咚口温茶，配上一支土烟，面对面来两句：“小菜满畦绿，园色入帘青。虽在山中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心仪陶渊明，云：何陋之有？”

　　“丰富菜篮子，先种好菜园子。”傍晚，要选择吃什么菜了。一家子提着菜篮子，来到小菜园，小了点但丰富。首先，得到小厨房弄点柴火，几天没人在家，生一堂火，烟熏火燎去去霉气。顺便，砍一刀火腿肉，烧一烧，洗一洗，清水入锅煮一煮。还是想想配什么菜？孩子喜欢吃素炒豆角，韭菜炒鸡蛋，野竹笋和青菜、南瓜尖、嫩萝卜叶、小油菜混合这在一起配上火腿肉汤的大杂烩菜。儿子不大喜欢吃肉，但长得很健壮，对菜园子这些素食小菜百吃不厌，营养开胃，每念及此，倒是对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平添了些许理解和支持，这倒不是同为乡土读书之人的那种惺惺相惜，也不是对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生活的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而是而立之年后心灵对生活对生命的沉淀和过滤。至于种菜，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自然也是为了减少生活开支，更重要的是每天能给小菜园里菜浇水，锄草，培土，打杈，掐蔓，完工的时候，还不放心地恋恋不舍地看几眼，晚上，搬个小板櫈，坐在院庭中，听园子里的虫鸣，植物拔节的声音，穿过藤蔓偷听银河两岸牛郎织女说悄悄话……好生快慰。

菜园虽小，其乐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