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然的生命

马特

      在岁月的流逝中，有时是在无意当中才发现一些有意的东西。
      周日，闲来无事，便来到阳台小憩。趴在阳台上，透透空气，晒晒阳光，同时也放放眼光，尽情享受着难得的一个不加班的周日。当把目光放任，尽兴徜徉的时候，竟然被一抹绿色所阻挡。原来，楼台的香樟树已经爬过了四楼之高。那伸展开的枝干，已有丈余长，也许是因为没有人去刻意修剪，任其自然生长，层层地堆叠，俨然成了一座山。那树叶呢，也是一片挨着一片，拥着、挤着，在风中律动着，翩翩起舞的样子甚是可爱。更有那几个活力极大的嫩头，抢占了先机，抢尽了风头，高高地突出于众叶之上，柔嫩得汪水般，有的还呈淡绿，而有的还略带些紫红，在枝头上独舞，好不得意。这是随着这个小区一同栽种的，大概已有十年的时间了。我搬入这个小区应是七年之前，当时这些树还只有拳头粗细、层楼高低，趴在自家的阳台上时，他们还都是“小人国”似的匍匐于我的脚下，根本不可能引人注意。所以，那时在阳台上观望风景之时，眼界是一片开阔，对面的3号楼是一览无余。可现在，再看对面，竟然连四楼人家也已掩映在“疏影横斜”之中了，更不要说三楼、二楼了。也许不过两年，对面的楼层就完全淹没在枝繁叶茂当中，再也不要想“对面的女孩看过来”了。
       十年树木，果然如此！生命看起来是个空洞的东西，其实就在我们眼前，并且天天在感受着。
      我的孩子今年（2012年）16岁了，正在上高二。初中三年，再加高中的近两年，都是跟随着我“早起上学，晚归复习”的生活。一年365天，近2000天的如影随形、相伴相生的日子里，是那么的平常与平凡，除了当年经历“中考”这个牵动国人的大事外，没有什么特别、特殊的地方。可就在这“极其平常”当中，蕴藏着“不平常的生命”。非常清晰地记得，在三年前还是刚进入初三的时候，他还完全具有“孩子气”，个头也只到我的下巴左右，可就在初三的一年中，不断感觉到我本来看他要向下的视线，竟不断被抬起。后来专门在门头上做了个标记，每过一段时间都要让他去比比，竟是一月一变化。初三下来，竟让我完全向他平视，而高一还一年不到，竟超过我近10厘米，现在已快是“一米八”的帅小伙了，彻底让我“绝望”，让我不得不“仰视”。他那按都按不下、压都压不住的生命，让我和爱人常常“哀叹不已”，但那又何尝不是“由衷赞叹”呢！
      生命就在我们的眼前，每天都有高度；生命就在我们的手中，还可以不断把玩。这需要我们，用关注生命的眼睛去寻觅，用珍爱生命的心灵去感悟。
      悄然的生命，其实在不断地绽放着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