饺子里的温暖

马特

      “人闲日子慢，人忙日子快”，这话一点不假。转眼间，又是三周的时间过去了。这个周末又到了，可是赶上区里集中统一阅卷。虽然这占用了休息时间让人烦恼，但也为一帮子的好友提供了相聚机会，大家约定今晚小聚，也算是苦中作乐一下吧。我也是这个“帮”中的铁杆粉丝，这当是个好机会，可因为家中有事“不得不”请假。匆匆地干完活后，驱车直奔家中，因为，那有一锅饺子在等着我呢。
      一到家，就看见妻正在拌馅呢，两大锅。一锅是素馅的，青的小葱，绿的芹菜（春季更有让人垂涎的野生荠菜），红的葫萝卜，黄的煎鸡蛋、粉丝，紫的香姑。还有一锅是荤馅的，青的小葱，绿的芹菜，红的葫萝卜，黄的煎鸡蛋，红白相间的肉沫，紫色的香菇等。真可谓“五颜六色”的色彩美，看起来就是一种享受，更感觉到了那诱人的香。先一样样地择洗，再一刀刀细细地切，再在砧板上剁，再一点点拌匀，这已足足花上她一个中午的功夫了。
      我也立即投入战斗。简单洗了洗之后，开始和面。别看这上不了力气的活，干起来也并不是那么轻松而且还都有“技术”的呢。兑水是有讲究的，要逐步加入少量，慢慢揉匀，再用劲揣，还要不断地“拿捏”与“搓擦”，这样才会到最后的手和盆皆“自然干净”，面也“硬软有度”。
      待我一盆面和好，妻的馅也调配完毕，我们才真正进入“包饺子”的工序。而这时，已过去大概有2个小时了。如果不是参与这其间，可能感受不到做任何一件“家务事”都不是轻而易举的辛苦。妻擀皮，我包馅，“流水线”基本顺畅。打开电视，一边干活，一边看电视。没有了办公室的紧张，可以任意而为。有时边看边做，难免擀出的皮成了五星状、捏的饺子成了汤圆形；有时电视精彩，便“怠工”一会，停下来看个究竟。更可在这个时间内，把平时工作蹈火似的紧张中没有来得及说的事，拿出来“细芝麻，烂谷子”地抖落出来，或是嘻笑，或是嗔怒，或是搞怪，引得连在一旁做作业的孩子也不时地偷偷暗笑。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中溜走，待包好时差不多已是六点了，天完全黑下来了。先包的是素馅的，留着今晚吃。         孩子最爱蒸饺子了，平时没时间满足他，每当妻放假，总是想办法满足一下孩子这一小小的奢望，让他过过“嘴瘾”。素馅包好就上锅蒸，十多分钟后就可出锅了。配好蒜泥佐料，再倒上生抽、陈醋，便蘸着美美地吃起来。孩子那狼吞虎咽的神态，更有那 “溜须拍马”之嫌的“好吃”赞语，更让那飘荡着的饺子香里多了一份味道。
      素饺吃完，再包荤馅的，这才是真正的“主体工程”——将包好的荤饺子冻起来，可以留作我们爷俩每天早晨的“口粮”。因为工作的使然，每天早早地上班，再加上孩子还在上中学，每天也必须在七点前赶到学校，这促使我们不得不为解决早餐难而想办法。如何能最省时地解决早餐问题，而“饺子+汤圆+鸡蛋”便是我们经过多年实践筛选出的最佳方案。
      饱食了一顿饺子宴，更有了精神，继续“战斗”。与素馅的个头大不同，荤馅的个头明显偏小，看起来格外“秀气”，这样包起来就更需要功夫与耐心。也许想图省事，包快点，投点机，鼓动妻擀大些，而常常是被她一顿数落，真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她一个一个擀，我就一个一个地包，包好的饺子在纸板上一列一列地排下去。看着那排得整整齐齐的“雁阵”，还真有些在欣赏艺术的感觉。就这样包呀包，整整排了五大板还有余，一板排满大概有六十五个，一次下来能包三百多个饺子，也就能解决我们爷俩三周左右的早餐问题啦！这三百多个饺子包完，已是夜里九点多了。站起来，舒活舒活筋骨，虽然有些“腰酸胳膊痛”，但也涌来一阵阵的快意：又终于完成了一轮的任务，三周之后“再见”！排满一板，及时地放入冰箱中冷冻，以便较长时间保存备用。不要小看这个环节，其实也得动点脑，细琢磨。从这一点来说，“生活处处有学问”一点不错，“动脑时时有发明”一点不假。我家冰箱还是老式的，空间本身就不大，再除去冷冻其他的食品，剩下的只能腾出一个冻箱。为了充分利用空间，特意选择用过的小塑料瓶，经过简单地削剪，截成只有一个饺子的高度，做成支撑的立柱状，这样一层一层地往上堆放，就如盖楼房一样，一下可放下三层。而边包边冻，待包完之时，最先冻上的饺子基本上已速冻成功而撤下，换上另一板继续冷冻，最大限度地利用空间，最大效率地完成任务——生活中的统筹学算是让我们充分掌握了。粗略估算一下，这一次，素饺、荤饺一共包了近600个，花费近10个小时，而像这样的工作，基本上是每隔三个星期就得重复一次，按照每年10个月的工作时间，大约要重要这样的工作15次，这样一年算下来，我们大约要包9000个饺子，而我与儿重复这样的生活已是5年有余了，累计下来，吃了这样的饺子应该是45000个了……

      这该是一组怎样的数字啊，就那貌不起眼的每天早晨一碗饺子，累加起来却已是“成千上万”，已是“成堆成山”了。当静下心来，仔细算算，慢慢回想，还真有些“不寒而栗”，或更多的还是“肃然起敬”吧。这里，有儿子的外公、外婆的起始、开创之功，更有妻子那不辞辛苦一直坚持的如水般的韧性。那一刀一刀切下的，是工作中的劳累，那一杆一杆擀下去的是生活的烦恼，然后，找一隅安宁之角，辟一块馨香之地，我们俩共绘一幅“男耕女织”之画或是再加“最喜小儿无赖，桌边静读默思”一景，将妻子的一片爱心，还有一家人在一起的和乐、温暖，拌在馅中，紧紧地捏在饺子皮里。辛苦吗？是有一点累；幸福吗？绝对“没得说”！想问一下“元芳”：你怎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