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第一天的开端行程方式相反,中卫成了起点,一路上大多时候是半梦半醒的状态,虽然身体四肢并无明显的长途奔袭后的酸痛感,但似乎中枢神经还是自行放了小假的样子,傍晚时分,已安然归家。 而此刻,在再次身临熟悉的环境时,突然有了几个瞬息的不适感的焦灼,深深浅浅颠簸起伏的脑电波仍然牵动着视线摇来晃去,在不算眩晕的好一小忽会儿之后,恢复常态视焦。但心绪依然难以平复,有种领略到茶壶煮饺子的感觉。 小孩子的几句感受总是交错着在印象中闪现,连不成完成的句子,词与词不间断的跳跃,没有画面的定格与衔接,强烈的敲打着思维的门,像要有某种东西要冲破出来,要形成一股沙流再一次高高飞扬远远飘荡,寻找新的降落的地方。 这一刹,感到流沙是有精神的,只是还没有拿捏把握得住,不能很好的表达其内涵的奥义,只好借由孩子的话以隐喻的方式来不停地提醒和告诫着自己,沙漠的灵魂,腾格里的灵魂,一次又一次!感谢小孩子对那个神圣精神的引领和告预,只可惜资质愚钝消受有限,不得醍醐。 (第三天,孩子独自行走21km)“你为什么走得那么快?跟着第一梯队就到了!”“我就是想走得快一点,走在前面,好给你们一个惊喜。”没有语调变换的回答,确有着十个感叹号的抑扬和震动,惊喜!!是的,就是这个“惊喜”,一直在纠缠着停滞的思维,拉扯着心绪,牵动着情绪,当时的那一秒,激动得眼眶已然湿润。 是谁在教育着谁的成长,似乎并不可简单的拆分析清,没有电影桥段里的深情相拥泪水连连,因为这句话是转述的,没在第一现场,孩子到达营地后是平静的,转身就去和小伙伴跑去玩了。这是一次没有拥抱的拥抱,可能是一种欣慰,也可能是一种小小的遗憾,只留给自己在记忆里叮咛。 “感觉很累。”“下次还会再来,还有仍未完成的任务。”没再继续追问小孩子,不知道这个未完的任务到底是什么,像探奇历险电影一样,只好留给续集去吧。服务团队有几个大学生义工,听说是包头过来的,还要赶硬座火车返校,孩子疑问道,“他们为什么不要钱?”“为什么不座飞机呢?”妈妈解释着,我选择了反问。 对拓展活动本来不很感冒,想来是召集推文中“史诗级”“腾格里”两个名词吸引我吧,应该说是形容词更合适一些。披着迷梦一样的魔纱,魂牵梦绕的腾格里总要照进一片现实里,总是需要一次再认知。即使这是孩子们的活动,但受训的可能是所谓的大人们。 出发仪式前,儿童编组,孩子画了一只简笔蝎子在蓝色队旗上,二组就被命名为沙蝎队了,队呼也被大字报了,简单而直接。 小组里,还有新伙伴小小团队,不时可以听到欢笑声声,结营当晚,孩子互相把对方留在了微信里,同龄人的相携也需要一种范围的扩大与展开,希望不要像大人的朋友圈那样。真地希望。 沙漠的山脊是最坚实的路途,脚步不会撒谎,所有的艰辛与汗水总是希望被与灵魂、骨骼、脊梁等概念描述进应该的感召力之中,在最疲惫的喘息时,总是站在高高的沙脊顶的象征意向,拉升着最后的坚韧,把忍耐的限度一次次延伸! 家庭的磨练在第四天(19km)是被故意规划的,上午孩子们插旗引路大人跟随,下午连续三小时以家庭为单元无供给的徒步有很长一段时间是默默的相伴鼓励而行,孩子眼尖,总是第一个发现远方道旗的方向,发出呼喊,选择行进路线,引径前行。 终点冲刺一刻,大人们故作激动的做着符合拍照的姿势,旁边的孩子的表情是不动声色的,这种对比,或许会每每带给人一种欣慰的微笑,尤其在翻看相册的时候吧。 完成横穿沙漠48km,没有太大的激动,“史诗级”早已被自己一步步改写,回望腾格里,留着几点小遗憾,沙蝎、白狼没有亲见,未进腹地,未敢尝试低给养,这些也留给以后的“任务”吧,哈哈。 内蒙古的沙漠与平原,弥漫着游牧民族的血气与刚毅,深沉的呼麦是狂野的呼告,狼图腾的印记是精神的理想国,在经幡的彩色摇曳中,为腾格里的风写着时间的流逝,一直书写着沙漠自己的“史诗”! 也许,许多真实需要在真实的生活中自己去体会,辛酸是某种常态。想起学生模样的白云老师的名字和分发饺子的帅老师,在这段些许艰辛的旅程中,他们是值得尊敬的,感谢历奇营地全体团队的付出与真情。 是为腾格里匆匆旅记(10.2-10.6)小结。(2019.10.7 深圳 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