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摄摄——乌镇

冯菊梅

      “人家的后门外就是河，站在后门口，可以用吊桶打水，午夜梦回，可以听得橹声欸乃，飘然而过……”这是茅盾散文《大地山河》中写到的乌镇。
      带着梦里的摇橹声，行摄乌镇，圆我的水乡之梦。                                 

      蓝花印布，乌油油的蓬船，白墙黛瓦，乌青的店铺，乌青的石板路，还有乌青的石板桥，这些怀旧的视觉符号，如一幅幅水墨丹青，一一在我眼前，真实的呈现。

        乌镇河道与周庄一样，水从房屋田地纵横密布，几乎家家的房屋就是在水中央，前门是水，后门也是水，出门就坐船，水道就像我们这里的街道。

　　与别处不同的一是马头墙，屋顶的马头墙错落有致。二是“水阁”，这里几乎所有居民家里都有“水阁”。居民用石柱立于河床中，上架横梁，搁上木板，造成“人在屋中居，屋在水中游”的水阁，这是乌镇特有的景致。茅盾笔下《林家铺子》中的“人家尽枕河”便是如此罢了。

这些青墙黛瓦，乌青的店铺木门，无论是式样，还是格局，都被完整的保存下来，保存在一种幽冷的气质中，让人不由自主的沉浸到了历史的幽径里，耳边回响的是依呀呀的旧事，连空气，都有一种陈旧的味道。

         除了水乡，乌镇还是很多文化名人的故乡。
       “寒树烟中，尽乌戍六朝旧地；夕阳帆外，见吴兴几点远山。”古时的昭明太子萧统曾在乌镇筑馆读书多年，并编撰了《昭明文选》，此书对中国文坛影响极大，可与《诗经》、《楚辞》并列。还有南朝人沈约、宋朝的陈与义，清代翰林夏同善，还有现代的茅盾和木心，等等，成为乌镇引以为道的旧事。这些旧事，在这片乌青色中，染进了每个巷道水弯，给闲适的乌镇，注入了深厚的底蕴和沧桑的风采。

       行摄乌镇，来去匆匆，还没来的及跌入乌镇的时光里，就又要离开了。但只要到过乌镇的人，就再也走不出乌镇，因为记忆里始终会处在乌船上简单的依呀声里，所有的旧事都被隐进了这依呀的呢喃里。

时光无语，小桥无语，流水也无语。我，亦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