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font color="#167efb"> <i> 凡是头脑健全的人,活着都应心存梦想,梦能圆,皆大欢喜。梦难圆,也不必气馁,因为它是我们努力奋进的动力源泉。</i>
</font><i><font color="#167efb"> ——题记</font></i><br></h3> <h3><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39b54a"><b>(1)</b></font></div></h3><h3> 前段时间刚过完六十大寿,酷爱舞文弄墨的尹老汉就一下子火起来了。 </h3><h3><br></h3><h3> </h3><h3> 虽然没能像马云卸任阿里巴巴董事局主席那样让全国人民都知道,但在甜水镇所属的十里八村,老尹的名气确实是越传越大了。在鹿城的文人圈子里,也开始有了一些知名度。</h3><h3><br></h3><h3> </h3><h3> 不像早些年坐在村东头河边那会儿,说是要寻找写诗灵感,可盯着那群卷起裤脚露出白嫩大腿,边洗衣裳边张家长李家短说笑的年轻媳妇儿们看了半天,愣是没琢磨个门道儿出来。起身离开时,老尹有些沮丧,随手往面前水潭里扔俩石头,水潭里没溅起水花,也没见冒泡。</h3><h3><br></h3><h3> </h3><h3> 让老尹名字响亮起来的原因,是当地一家文学网站刊发了一篇老尹粉丝为他量身打造的歌颂文章,详尽介绍了老尹几十年怀揣文学梦想,历经坎坷仍勤于笔耕,近几年在省内外网络平台发表了一百多篇诗歌散文作品。去年还归纳整理了几十篇,联系印刷厂,自费印制了两百本个人作品专辑《魂牵梦萦尹家河》。今年夏天,老尹又参加了外地两家自媒体文学平台的征文大赛,有两篇诗歌分别获得了三等奖和优秀奖,还被授予“最美乡土作者”荣誉称号。</h3><h3><br></h3><h3> </h3><h3> 文章里的配图,是老尹笑眯眯手捧大红荣誉证书的照片,堆满双颊的喜悦神情,和电视里面站在领奖台上的奥运冠军颇有几分相似。</h3><h3><br></h3><h3> </h3><h3> 消息传开后,镇上老尹的种子农资门市部便开始门庭若市,附近十里八村的亲朋好友及年轻的文学爱好者纷纷慕名而来,索要老尹签名文集,并与老尹合照,说是也沾沾喜气和文气哩。</h3><h3><br></h3><h3> </h3><h3> 那几天可把老两口忙得够呛,有客人来了,老尹满脸堆笑,递烟寒暄、签名赠书、陪人合影乐此不疲。老伴儿则负责招呼糖果瓜子递茶水,赶上饭点了,自然少不了进厨房好一通忙碌,为客人们整上一桌可口饭菜。</h3><h3><br></h3><h3> </h3><h3> 接连几天功夫,带着墨香味儿的文集册子送出去了一大半,“芙蓉王”香烟报销了两三条,老伴儿买瓜子糖果、肉鱼蔬菜也花去了大几百块。</h3><h3><br></h3><h3> </h3><h3> 虽然接待来客累了个腰酸背疼,虽然明知道这是一笔有去无回的亏本买卖,虽然老伴儿在没人的时候也偶尔唠叨埋怨几句,虽然因去年一场轻度中风让腿脚变得不太灵便,但老尹每天依旧是哼着小曲儿,劲头十足。写满沧桑的脸庞遇上了梅开二度的倍儿爽心情,烙刻在额头上的那几道皱纹沟壑,也似乎变成了一个个“荣誉”和“开心”的字眼,镶嵌在容光焕发的皮囊上。 </h3><h3><br></h3><h3> </h3><h3> 热闹非凡的赠书活动结束十多天了,那些文学爱好者们“尹老师”“尹作家”的甜美称呼,都还一直在老尹耳边萦绕。荡漾在心间的那份自豪感,也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散去。</h3><h3><br></h3><h3> </h3><h3> 有知道老尹底细的人说,老尹这半辈子的文人梦快做成了,花甲之年迎来这等喜事,也算是赶上“第二春”咧!</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39b54a">(2)</font></h3><h3> 若论起老尹这辈子的人品,人面前没多少人给竖大拇指,背后地倒也没见戳脊梁骨的。从二十几岁开始,就喜欢在业余时间耍耍笔杆子,并由此痴迷至今。</h3><h3><br></h3><h3> </h3><h3> 成长在六七十年代的商洛农村,在三兄弟中排行老二的老尹,青少年时代自然是吃过不少苦的。</h3><h3><br></h3><h3> </h3><h3> 八零年高考,填报志愿那会儿,自命不凡的老尹选择了省城某大学中文专业,结果因分数相差甚远而名落孙山。</h3><h3><br></h3><h3> </h3><h3> 面对造物弄人的现实,老尹没气馁也没沉沦,捂着兜里的一纸高中毕业证回了家。和当年所有的乡下娃一样,在农村这片广阔的天地里,开始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耕生涯。</h3><h3><br></h3><h3> </h3><h3> 二十出头的老尹勤劳踏实为人憨厚,干农活间隙忒喜欢看书读报。在那个年代,这类型的小伙儿很受姑娘们青睐。托人说媒、定亲结婚、兄弟分灶,每个农村家庭必经的这些步骤,老尹家更显得顺风又顺水。</h3><h3><br></h3><h3> </h3><h3> 实行包产到户过后几年,老尹迷上了写作。 </h3><h3><br></h3><h3> </h3><h3> 起初是写新闻稿,他所在的尹家河村和邻近几个村子里发生的新鲜事,诸如谁谁被镇上评为了种田能手;某某人头脑活泛,种植天麻成了万元户;某村贯彻落实上级政策抓得扎实,一年内就发展了五个农村专业户和两个个体户等等,都成为了老尹的写作素材。</h3><h3><br></h3><h3> </h3><h3> 八十年代末到九十年代中期,老尹是县广播站通讯员队伍里的红人。连接城乡各家各户的有线喇叭里,隔三岔五就会播出由他采写的新闻稿。每个月都能领得一二十块的稿费,连续两三年还被县广播站评为优秀通讯员。每当从县上领了铁壳暖壶、枕巾之类的奖品回到家,老尹很是自豪,把那鲜亮扎眼的一张张奖状,特意贴在了堂屋正中墙上的香火旁边,每天下地回来,都会乐滋滋地瞅上几眼。</h3><h3><br></h3><h3> </h3><h3> 老尹不单是写新闻,也写了不少文学类作品。描写山水美景的诗歌,记录民风民俗的散文,年轻人恋爱约会、馋嘴猫多吃多占的心路历程等随笔故事。还有什么张家院里的杏花,偷爬到了李家茅厕门口,由此所引发的风波等等,可谓是林林总总五花八门。</h3><h3><br></h3><h3> </h3><h3> 在往县广播站投稿的同时,老尹也往地区和省城邮寄过稿件。新闻稿寄给报社,文学稿分别寄给了多家杂志社,但不知道为啥,每次都如同泥牛入海没了音讯。</h3><h3><br></h3><h3> </h3><h3> 中间也发表过一次,老尹熬了半宿写出来的千把字新闻稿,被压缩成三句话的简讯,刊发在了地区报纸不容易被发现的角落里,后面括弧里标注的作者名字,老尹前面还被加上了另一个不认识的人。</h3><h3><br></h3><h3> </h3><h3> 老尹分析,还是报社和杂志社的人和他不熟,估计也看不上一个农民写的东西。后来便不再邮寄了,把几年攒下厚厚两沓没见过天日的文学稿子,统统压了箱底。</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b><font color="#39b54a">(3)</font></b></h3><h3> 当生活的苟且与诗意远方不期而遇,两者之间难以兼顾必须取舍的时候,每个人都会注重前者放弃后者,不会有丝毫迟疑。</h3><h3><br></h3><h3> </h3><h3> 儿子刚刚学会说话走路,女儿又急吼吼地出生了。九五年春上,老尹两口子进入了一个农村家庭最艰难的时期。</h3><h3><br></h3><h3> </h3><h3> 就在女儿出生前半个月,老尹刚被任命为尹家河村副主任,专职负责计划生育工作。</h3><h3><br></h3><h3> </h3><h3> 既要照顾两个年幼的孩子,还要耕种家里的责任田,这又挑起了全村计生工作的重担。老尹分身无术疲于应付,决定就此搁笔,把骨子里的那份文学梦想暂且深埋在心底。</h3><h3><br></h3><h3> </h3><h3> 让老尹干副主任,是镇上和村里经过调查摸底,广泛听取民意后做出的决定。 </h3><h3><br></h3><h3> </h3><h3> 村里多半人对老尹印象不是太坏,评价他为人处世不拽架子,文笔好且不太贪财,缺点是说话粗鲁。也有人反映老尹好色,说他若单独遇见了谁家的漂亮女人,总喜欢没话找话和人谝邦子。引经据典、谈古论今,拐弯抹角想把人往后山小树林里带。</h3><h3><br></h3><h3> </h3><h3> 还有人说,黑泥岗队上邱二毛家那个长辫子大眼睛漂亮老婆,就因为崇拜老尹的笔杆子厉害,俩人早就暗送秋波有了来往。二毛两口子最近常为这事儿闹腾,说大前天后晌在地里种苞谷的时候,还听到俩人在屋里吵架…… </h3><h3><br></h3><h3> </h3><h3> 有关这些鸡零狗碎的桃色新闻,也只是那些多嘴婆娘们私下咬耳相传的笑料而已,无从考证,也就掀不起啥风浪。</h3><h3><br></h3><h3> </h3><h3> 来村里考察干部人选的镇上苟书记,对这次摸底结果非常满意,在村里的干部会上说,老尹知识面广文笔好,正好能把尹家河村这块儿短板给补上,以后的报表材料就不愁弄不好咧,不贪财的干部用着也放心。至于粗鲁好色嘛,那都不算啥缺点,反倒是便于和妇女同志沟通交流,也有利于计划生育工作的顺利开展嘛,就让老尹干!</h3><h3><br></h3><h3> </h3><h3> “催粮调款,刮宫流产,其它不管。”老尹干副主任那几年,正赶上这几句顺口溜在农村盛传。</h3><h3><br></h3><h3> </h3><h3> 为树立自己的干部威信,也或许是基于“儿女双全”的满足感,老尹上任后烧得第一把火,是带自己老婆去镇卫生院做了结扎手术,并象征性地缴了几十块钱超生罚款。</h3><h3><br></h3><h3> </h3><h3> 老尹干的那一届副主任,村里骂他的人不多,反倒是做了不少顺水人情。</h3><h3><br></h3><h3> </h3><h3> 就在去年秋天的一个周末,时隔二十多年,曹家凹组周婶还拎着一兜礼品,带着自己当年超生的三胎,已大学毕业在县一中任教的儿子登门拜谢。</h3><h3><br></h3><h3> </h3><h3> 周婶无限感慨地回忆说,当年为了生儿子,二丫头刚满月就跑去了河南卢氏一个深山里,躲了一年多才怀上老三。怀孕四个月偷偷溜回老家,本来是想拿几件衣裳,结果当晚就被计生工作队逮住,强行拉去引产。幸亏尹哥趁着那晚停电混乱,把我从镇政府院里偷偷放走。要不是尹哥的大恩大德,我哪里还有这个做老师的儿子哟。</h3><h3><br></h3><h3> </h3><h3> 当年,被人议论纷纷的邱家两口子,第二个儿子的出生也是托了老尹的福。</h3><h3><br></h3><h3> </h3><h3> 那段时间,全县掀起一场轰轰烈烈的计划生育“平茬齐过”运动。因“计划外怀孕”,有着两个月身孕的二毛媳妇,也被带到镇计生办集中看管了起来,等着第二天排号做人流。</h3><h3><br></h3><h3> </h3><h3> 当晚,也不知道老尹用得啥鬼办法,避开了负责看管一屋子计生对象的俩工作人员,趁夜色领那女人到厕所边,硬是让女人踩着自己肩膀,爬上墙头逃了出去。在墙外接应的邱二毛,连夜就带着老婆去了河南灵宝。躲避了一年多后,儿子半岁时才回来做了绝育手术。</h3><h3><br></h3><h3> </h3><h3> 有了这档子恩情,邱二毛对老尹冰释前嫌感激涕零,还把超生的这个儿子拜老尹认作了干爹。至于老尹和自己老婆之间那点私情,也从此难得糊涂起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了。</h3><h3><br></h3><h3> </h3><h3> 直到现在,两家亲戚仍然来往甚密。老尹过六十岁生日那天,二毛老婆带儿子来家贺寿,母子俩还勤快地忙前忙后,和老尹家人一起支应着来客。 </h3><h3><br></h3><h3> </h3><h3> 席间,有人小声嘀咕:干儿子和干爹俩人,长得很有几分相像……</h3> <h3> <font color="#39b54a">(4)</font></h3><h3> 九十年代中后期,商洛农村的社会面貌还处于贫困落后状态。老百姓的日子刚越过温饱线,距离富裕还很遥远。像尹家河这样的穷乡僻壤,村干部每月三十来块的工资,到了年底也很难足额兑现。那几年,上面对基层的账目监管比较粗放,村里也在效仿别的村那样投机取巧。每年向村民征收“三提留五统筹”时,便会巧立名目搞一些搭车收费,随后便把多收的款项提出一部分,几个干部私分,以弥补各自家庭开支的不宽裕。</h3><h3><br></h3><h3> </h3><h3> 但老尹并不满足于现状,让村里人羡慕嫉妒恨地这些“干部待遇”,他也丝毫不感兴趣。 </h3><h3><br></h3><h3> </h3><h3> 高考落榜那份隐痛,深埋心底的文学梦想,急切改变生活的渴求……所有的这些痛楚和希望,在老尹心中蓄成了一团根深蒂固的激情与梦想,时常都会涌上心头泛起波澜。那滋味儿,就如同与那女人幽会缠绵时,被那两束黑亮粗壮地长辫子拂扫着滚烫面颊和胸膛,把人撩拨得心痒难耐、欲罢不能。</h3><h3><br></h3><h3> </h3><h3> 不能这样混下去了,得另寻门路挣钱去!老尹下定了决心。</h3><h3><br></h3><h3> </h3><h3> 在三年任届期满,胸有成竹的老尹,婉拒了苟书记留他连任的美意。筹措了一笔本金,带着老婆孩子来到了甜水镇街道。</h3><h3><br></h3><h3> </h3><h3> 租房、办营业执照,进货、整理铺面。马不停蹄忙碌半个月后,一阵“噼里啪啦”鞭炮声响起,老尹的“利民种子农资门市部”开张了。</h3><h3><br></h3><h3> </h3><h3> 化肥、镰刀、铁犁耙,良种、薄膜、敌敌畏……老尹门市部里货品很齐全,凡是和种庄稼有关的商品他都卖。紧跟时代变化,多方打探信息,只要市面上出现了新花样农具及新改良蔬菜种子和农药,不出三天,这些新品也会摆上老尹的货架。</h3><h3><br></h3><h3> </h3><h3> 几年的村干部生涯,练就了老尹能言善辩左右逢源的本领。加上他坚守的诚信经营理念和不断壮大的人脉资源,生意很快就有了起色,逐渐显现出蒸蒸日上的势头。</h3><h3><br></h3><h3> </h3><h3> 开业之前,老尹便把家里的责任田交给了兄弟去耕种,俩孩子也安排进了镇上的幼儿园上学。老婆负责料理一家人饮食起居,自己则一门心思投入到了生意当中。</h3><h3><br></h3><h3> </h3><h3> 时光荏苒,岁月如歌。在一次次日出日落,一个个寒来暑往的重复交替中,老尹床头的那本日历,更新到了二零一五年。</h3><h3><br></h3><h3> </h3><h3> 历经二十年雪雨风霜,老尹过上了如意称心的富裕生活,也体会到了圆梦过程中的诸多喜悦。早就在镇上买了房,开上了车。俩孩子乖巧懂事奋发向上,也给老尹争了气长了脸。儿子和女儿大学毕业后,都在省城有了令人羡慕地安稳工作,又相继觅得心仪伴侣组建了各自的小家庭。前几年,孙子的降生,给这个大家庭又增添了许多欢声笑语。</h3><h3><br></h3><h3> </h3><h3> 舒心的小康日子,孩子的成家立业,都让老尹深感欣慰。从看到孩子们的大学毕业证书那一刻起,在内心纠结多年的“高考落榜”隐痛也随之烟消云散了。</h3><h3><br></h3><h3> </h3><h3> 随着国家产业结构的调整和城镇化建设的飞速发展,和其它很多地方一样,甜水镇的耕地面积也在不断缩减,以种田为生的农民已所剩无几。昔日红红火火的种子农资生意一去不复返,如同秋去冬来的公园湖边,变得日益萧条,冷清。</h3><h3><br></h3><h3> </h3><h3> 早就赚了个盆满钵满的老尹并不担心这些,有着几十年来攒下的人脉资源,维持店里的开支和家庭花销还是绰绰有余。即便是惨淡经营也没啥,权当是打发赋闲时光的营生。</h3><h3><br></h3><h3> </h3><h3> 一身轻松地享受着天伦之乐,反倒让人生出了些许落寞。二零一五年,深埋老尹心底二十年的文学种子开始解冻复苏,注入了生活中日积月累的能量后,迅速变得炙热起来。</h3><h3><br></h3><h3> </h3><h3> 网络时代的迅猛崛起,风格各异的众多文学平台如雨后春笋般破土而出,这让老尹如鱼得水,在广阔的文学海洋里尽情遨游。尘封在箱底的那些宝贝重新启封,一篇篇脍炙人口的佳作相继出炉。春日的明媚,夏日的火热,秋日的惆怅,冬日的严寒,生活中更迭延续着的所有景色与事物,都会成为老尹永不枯竭的创作源泉。</h3><h3><br></h3><h3> </h3><h3> 前不久的赠书活动结束后,利民种子农资门市部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稍显冷清的店铺门口,偶尔会有街坊棋友来与老尹杀上几局,引来三两围观者驻足。每当有新作在网上刊出,便会有新老粉丝们登门祝贺,聊天喝茶、畅谈读后感想。每逢此等氛围场合,都会让老尹心里生出些暖意融融地自豪感。</h3><h3><br></h3><h3> </h3><h3> 老尹干儿子那长头发、大眼睛的母亲,自然是铁杆儿粉丝里面来访最勤的一个。</h3><h3><br></h3><h3> </h3><h3> 老尹的“作家”头衔,是几个年轻粉丝登门索书时称呼的,并没有取得哪一级机构和组织认可。但老尹不在乎,也从来没指望去出大名,或是弄个高雅头衔啥的。写东西只是他的爱好与梦想,无论能否圆梦,他都会一直写下去。</h3><h3><br></h3><h3> </h3><h3> 老尹觉得,人老了,没必要再去追逐那虚头巴脑的名利。只要心中有梦,不断去绽放属于自己的人生精彩就好了。</h3><h3><br></h3><h3><b><font color="#39b54a">【汪振杰作于2019年10月,文中图片由王娇提供,在此致谢!】</font></b></h3> <h1><b><font color="#167efb">作者简介:</font></b><i><font color="#167efb">汪振杰,七一年出生,网名“老好哥”,商洛市商南县富水镇农民。自幼家贫、文化浅薄,近几年初学写些文字,偶有拙作刊发于网络平台。</font></i></h1><h3><u><font color="#808080"></font></u></h3><h5><i><u><font color="#808080"></font></u></i></h5><h1><i><u><font color="#808080"></font></u></i></h1><h3></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