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遥的美篇

漂遥

火 * 车 * 印 * 象

有人曾这样形容，回家就像“肉夹馍”，的确，回家的感觉真好，可回家乘车的感觉也更像“肉夹馍”。说到坐火车，在我印象中最深的就是一个字“挤”。排队要挤，进站要挤，上车也要挤，进了车厢还得挤，身单力薄的带行李多的要拼命去挤。火车严重超负不说，就连过道、座椅底下、洗漱间里，全都是或站或坐或躺的人，火车里挤得就像拥葱一样，空气污浊得几乎要令人窒息。所以有人说，中国人坐火车的记忆，是被拥挤破坏的记忆。因为常常没有愉悦火车的印象感，只有群体性地厌恶和反感，以致连记忆也不想要。

我对坐火车的印象，有些记忆是扔也扔不掉的，每次看到车厢里拥挤的人群，曾经悲催的一幕，似又在眼前闪动。那是2013年年底从那曲坐火车回西安，同行的老乡要我提前一站和他一块在宝鸡下车。 火车停靠宝鸡，停留时间也就七八分钟，可下车的过程真有点苦不堪言。我刚把行李箱从货架上拿下，过道已是水泄不通，想找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我两手举着箱子，在拥挤的人群里，身子忽左忽右，忽前忽后，整个人就像被一股股巨浪掀动着，胳膊早已酸胀得失去了知觉，浮在空中的箱子在别人的头上、肩上撞来撞去，我在别人的斥责和谩骂声中已变得无言，权当没听见一样，像个傻子似的不管不顾地向前猛挤，折腾了半天，终于有点缝隙放下箱子，人也稍稍站稳了。用袖子抹一把脸颊上的汗水，回头看一下，才移动了两排座位的距离。此时的车厢已成了一锅粥，叫骂声，孩子的哭喊声，乘务员举着喇叭的嚷嚷声，感觉整个车厢顷刻就要爆炸似的。我早已精疲力竭，同伴也不知被挤到哪去了。一直就这样在摇摇晃晃，被推推搡搡中向前挪动着，此时此刻，心里就想着，如果有点“乾坤大挪移”的法力就好了。然而在别人高晃晃的身躯的夹缝里，我俨然成了一个“肉夹馍”，这是我平生在火车上第一次受到的“优待”，这才是人满为患的灾难。因为挤得难受 ，我摇摆着脑袋，尽量让自己清醒一点。快到车门边的时候，双腿忽然被什么东西撞了几下，开始没在意，以为是后面跟着的老大爷挪自己的箱子撞得，因为拥挤根本没介意，可谁成想这力量越来越猛，我有些生气的回头向下一看，一个小男孩正猫着腰使劲的从我与旁边乘客的两腿的缝隙往外挤，我立刻转怒为笑，也使出最后的力气往旁边挤了几下，给小孩争取了一点空间，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小男孩像只小松鼠似的，蹦到了车外，回头喊了一声，妈妈，我出来了！也许是借力打力的作用，我也在车子即将开动的的那一刻跳下了车，可惜我那箱子备受蹂躏，人也像战争年代的难民。我像逃离了“牢笼”一样，蹲到站台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如今放假回家坐车，真不想买硬座，逢年过节，就是怕挤。有动车高铁的话，决不坐这种绿皮车，太受罪。这次国庆放假回家，火车上人也不少，过道来来回回勉强走的过去。真希望挤火车的年月一去不复返，但岁月的印痕令人难以忘却。

2019年​9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