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

巴彦老爷

<h3>  半个世纪以前,我们曾经是邻居。一个单元进出,一个厨房煮饭,一起上学,一起玩耍。我们都姓——吉林铁路,共同的名字——新建五栋。</h3> <h3>  那是一座直角型红砖楼,象个“拐尺”坐落在新建小区的“龙脉”上。前有煤厂保暖,后有西山相依,左边六栋七栋如“带刀护卫”为我们阻挡北方的严寒,右边三栋四栋似“王朝、马汉”为我们抵御红尘烦恼。</h3> <h3>  儿时记忆最深的是……冬日里,躺在床上就能听到马车走过冰雪路时,车轱辘撵压街道发出的“吱吱”声,时常会绑好“冰滑子”拉着马车跑出很远……马鞭子清脆的响声伴着童音的狂浪在空中徊响</h3> <h3>  现代娃不知道“拣煤核”,也很难理解那些苦难,用铁丝或者钢筋做个耙子,去锅炉房的煤渣堆里刨没有完全燃烧的“煤核”,可以代替煤煮饭。每当锅炉工推出一车带着火焰的煤渣,大家会一拥而上,拼命的刨……汗水从额头流过厚厚的煤灰时,会有笑声响起,用冻裂的小手抹成三花脸时,挎筐回家。夕阳西下,楼上的烟囱就会炊烟袅袅……各家主妇开始施展毕生绝学……</h3> <h3>  如果你家吃臭豆腐,可能成为“公敌”,如果你家炸鱼,就会香飘满楼。经常能听到婆媳吵架,也能见到夫妻不睦,会嫉妒某人穿了新鞋,会羡慕别家的美味……邻里之间,只有住那样的房子,才能体会到什么是“唇齿相依”,况且,唇齿间还有个舌头在不停的翻滚,慢慢的,陌生人变成了朋友,变成了亲人。亲情,从此漫延……</h3> <h3>  五十多年过去,不少人驾鹤西去,弥留的这些人相聚了,掉牙的,秃顶的,白发苍苍的相见,你笑我跳皮筋耍赖,我骂你玩泥巴丑态。聊聊老辈子的辛酸,讲讲儿孙的未来。情到浓时,举杯祝福,酒至酣处拉手搂肩。临别时互道珍重,留下承諾:必须再见!</h3> <h3>作者:松花江边自恋男,迷恋文字、读书、喝酒、旅行、种稙花草。不装逼、不犯贱、只好色、不花心。</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