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入园的第一个月末 ———致九月的你 手可摘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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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

老师

幼儿园

入园

我们

园里

孩子

回家

小伙伴

妈妈

       秋，从未觉得她如此迷人。一路上秋的气息沁人心脾，清风微拂，阳光暖暖，思绪慢慢地拉长拉长，你是那只断线的风筝，依然有方向，执着坚定。

      都说秋天是个收获的季节。爸爸妈妈在金色的秋天祝贺你，祝贺你的成长步履轻盈。

       酷暑过后，入园就这样自然而然的来了。当初有考虑过干脆不入园了吧，或者晚点入吧。某一天你开始念叨这是你的学校，那是你的学校，这也是我的学校吗？你开始寻找小伙伴，想要成群结队地嬉戏，而我们恰巧又了解到一所心之向往的园子，那里的环境自然、朴素，那里的老师温润、朴实，那里的孩子很会玩，缘分就开始了。于是就这样开始了入园前的筹备，接着就是正式入园了。还记得送你入园归来的路上，好友发来消息问我感觉如何？趁巧一股清晨的风拂面而来，徐徐之感，轻快灵动，大约是太久没有如此轻松地与大自然交往了吧。我回“清风徐来，还可以和先生一起悠闲地吃个早餐，好不惬意。”

      对于园子，只要我们觉得空间足够安全，自然也就无需询问你在园里的生活细节。如果午餐没吃饱回家多吃点便好，如果出汗到感冒在家休息三天便好，如果和小伙伴有冲突不长久受困扰便好，如果老师不够关注那么恭喜你获得的自由就会比其他孩子更充足，万一尿脏裤子老师不知情回家洗个澡便好……关于你的园内生活，我们更喜欢去观察、甄别，而不是多问。顶多也就问问今天过得还开心吗？今天看起来很开心哦！今天很勇敢呀！其实透过老师群体的自然的反馈，隔着屏幕感受你的一举一动，以及回家的状态和睡梦的状态可以判断出今天的你适应得如何。至于开心不开心，发呆不发呆，参与不参与，独自还是合群我们统统都接纳，因为这就是你离开家独立生活的第一步。而我也终于理解了以前胡教授告诉我的“择校不如择师”这句话的含义。

       原本幻想的是你一两个星期甚至一两个月看到爸爸妈妈坚定无情地离去的背影哭得撕心裂肺的画面，可当我们做好了准备，调整好了情绪后却发现与预想的不一样，根本就不需“无情”，只需相信。

       我们的爸爸比较可爱，刚开学前两天就念叨“有没有人欺负你，有的话一定要告诉爸爸”，“崽，你如果上得不开心咱就不上了”……哈哈，这是不是也是钢铁般的直爸呢！要搁以前听到爸爸这话早就把他怼得体无完肤。三年的磨合让我不仅能很好地接纳孩子，也能很好地接纳身边每一个不一样的人。三年来不仅能辨别什么是爱什么是控制，更高级地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要尊重每一个与你方式不一样的亲人，但那时候偶尔还是会想不通透，现在终于可以很自豪地说一声真的能够做到了，尽管还不够完美，但也没关系呀。

       某天，爸爸说看你一个人坐在柚子树下，默默地趴在石桌上，看着那小小的背影，爸爸心里为之一颤，想立刻飞奔过去接你回家。爸爸也确实很早就去接你了，还表明只要他有时间就要早早把你接回家。不可否认的是在爱孩子这一块，我比爸爸理性得多。爸爸的爱就是扬言要用生命去保护你，哪怕是要星星也要跑天上摘。妈妈的爱是愿意给你足够多的时间与足够安全的空间让你慢慢地慢慢地自由解锁每一种技能，而后能够自我保护。见爸爸的伤感我说这是你必经的，孩子是需要快乐地成长，可她也有权利悲伤。或许那一刻你就是想爸爸妈妈了，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安静地呆一边自我调整，透露的不正是你处理问题的能力吗？爸爸只答了句“你不懂，你知道个屁！”这或许就是父爱的深沉吧！既直白又深沉。

       三周了，直到前天晚上住在外婆家，你说妈妈我们再聊聊天吧，我还睡不着。你主动和我说起幼儿园的老师，说你有燕子老师、徐老师还有个两个王老师，一个是穿牛仔的王老师。主动聊起你的小伙伴，你告诉我你有很多小伙伴，有桃子、两个一一（大一一和小一一）、还有欢欢、毛小乐（重复至少五遍吧），我问你喜欢毛小乐（那个被迫提包的男孩子）吗？你说喜欢呀。我故意说他是男孩子呀，你说我喜欢男孩子呀！最近发现只要是关于毛小乐的统统都可以。早段时间男女分的可清楚了呢！你口里的“我九楼有个弟弟”，他来家里玩你也时常会“排斥”他来，那个时候觉得你的这种反应大概是因为弟弟是男孩子吧。据老师反映你是那种比较高冷型的，当然或许也是还不够熟悉，比较挑朋友，俩人都挑来挑去结果成了朋友，哈哈，孩子之间的感情就是这么奇妙。你还告诉我幼儿园有很多很多玩具，有滑滑梯还有那爬爬爬的，还说了什么不太记得了，记得清楚的是你说家里的玩具更多更好玩，喜欢呆在家里……

       还记得第一天去园里报到，老师找我了解情况，我说你和男性的亲密度不够，不是觉得这是问题，只是希望老师能够了解，万一有这种情况希望老师不要把你暂时不擅长的一面使劲往前推。老师问是不是因为爸爸参与得少？我说还真不是，平时只要爸爸有时间都是一整天一整天的挂着。老师说那是不是爸爸给的爱太好了导致你觉得再也没有一个男性有爸爸那么好……哈哈。这个问题我知道显然也不那么是的。按爸爸的逻辑推理因为爷爷看到异性会脸红，爸爸看到异性会不好意思，自然女儿看到异性也会害羞。基因真是最强大的解释，没毛病。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感受，值得肯定的是我们这个小小的家庭带给你的爱或许还真是外面任何地方无法比拟的，这里的爱不厚重很安全，当然这样的爱会让你对家更加眷恋（每天接到你，首先要做的一定是回家，这或许也可以用基因遗传来解释哈哈）。好像每个孩子的人生轨迹就是这样被奠定了一部分，无所谓好与坏，因为人生的终极目标一定是自我觉醒自我依靠。

       还记得暑假和爸爸一起第一次带你去看园，你带了一盒子零食给不认识的小伙伴，还赖在那里吃了个午餐。整个过程爸爸都在感叹怎么一转眼就要上幼儿园了？太快了！爸爸都不愿意陪着你在那里，说心里堵得慌…我还一边怼爸爸一边看着你处理得挺好的暗自欢喜，但就在吃饭前孩子们一起唱感恩歌时，眼泪就不听使唤地落下来了：我女儿真的长大了，可以上幼儿园了！（我们就一旁看着你自给自足）她的表现那么棒，她的自理能力那么好，她成长得那么优秀，落落大方……基于孩子的本能，你一直都在自然向上地成长，而我们这么大了反而需要学着成长了。  

       在主动和我拉拉园里的点滴之前，不管问你关于幼儿园的什么，你的回答永远都是“我不知道”，永远都是不喜欢上幼儿园，永远都不知道你的伙伴是谁，老师是谁……唯一从开学到现在和我拉扯的便是我今天自己把饭全都吃光啦！语言表情动作里满满的夸张与自豪。开学某两天还邀请我们在旁边呆着，要求我们静静地欣赏你独自吃早餐，还向我介绍你最喜欢的玩具。有一次爸爸其实是赶时间的，而你要我们看你吃早餐，爸爸不想拒绝你，但朝我表露出来有些急。于是我就很正常地告诉你爸爸有些着急，崽崽要快一点点吃，你就很识趣地加快了速度。后来在车上又和爸爸探讨如何把内心的爱用语言传递出来？我说这种情况其实就是：女儿，我们既然答应陪你吃饭，哪怕是迟到被领导批评，我也没关系，因为此时此刻你最重要。和你相处的点点滴滴，我们变得矫情又富有诗意。

       你主动和我摊牌的另一句话“妈妈，我今天又没有睡觉，我每天就坐在床上”。我问为什么？你说等妈妈来接。我说“哦”。直到一个月快过去了你还是这样告诉我。还记得开学第二天，其实也是属于你的第一天，老师说你表现很好，怕我不放心还单独发了好多你的视频给我，我和你爸真的就窝在沙发上看你的一动一静。我清晰地看到你睡觉的样子，但你回来每次都告诉我从来没睡过觉，好奇心让我询问了老师，才确定你是睡了的，只是睡的比较晚。睡觉也是一种分离，其实内心里你是非常不愿意与我们分离的吧。还有一句不记得怎么扯来的，你告诉我第一天吃完饭时你想我了就哭了一下子，老师抱了抱你就没哭了。表达得如此完整，我笑笑觉着惊奇。

       自从入园生活后，你每天睁开眼睛都是“我今天不去幼儿园吧？”“啊？妈妈，我今天不要去幼儿园！”“我肚子疼，我还要睡觉！”“我还是和小区下面这么点（用拇指与食指比划出一厘米）小的毛毛玩吧！”“我还是比较喜欢去金宝贝！”一番叨叨后吃个早餐，又按部就班地被爸妈温和地丢进了幼儿园。前两个星期每天都是爸妈一起送，第三周妈妈送楼下爸爸接着送去园里，和爸爸分离得洒洒脱脱，但第四周表明还是想爸妈一起送……去的时候没怎么纠结，倒是接的时候闹过两次不该爸爸一个人去接或者一定要骑小电驴接。

       在送你入园的第一天里我和爸爸都没做好准备。你很明确表示不愿意一个人在那里。而我内心也是不坚定的，或许给你的是我自己当时都没能察觉出来的犹豫吧，所以你也不愿意放手。一旁的奶奶要我告诉你我要去买菜了…说实话我当时是懵的，不知如何处理，但我明确地知道自己从来不去买菜……上班？而我也确实不上班。内心一直问自己明明可以自己带为什么要送你来幼儿园？自己的犹豫不决加上从来没有轻易用语言糊弄过你，所以和你爸相视而定直接把你拎回家。

       刚开始老师以为我们不信任她，我解释真不是，是我太了解我女儿，她如果愿意的话是不太会拖泥带水的。一回家我也没闲着，我开始查资料，把未看完的书继续看完，再找我信得过的过来人（定居德国的三个孩子的妈妈）了解情况，真的不熟，以前帮我买过几个月的德国奶粉，没钱的时候还帮我垫钱的一个阿姨。有些人就是这样不需要很熟，在你朋友圈存在久了，你同样可以感受到真实，可靠，自然也就信赖了。聊了一番，顿悟。不是你为什么要上幼儿园，而是你真的可以的。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在家一边刷牙一边与你“对战”，轻轻松松搞定，一大早来到园里，老师见你很主动和我们挥手告别，在园内一天表现也很好，放学接你的时候老师说了句：她今天很厉害，看来你确实很了解你女儿。前一天老师说的那句“不信任”，我回家在心里反复的盘问自己真是这样吗？于我显然不是。听到老师的回复后满心欢喜。

        三年来从一开始的温和而坚定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却领悟得更加透彻。从此我们的分离也温和而坚定：我们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你可以的，你在这里我们一百个放心；你很勇敢，我们一定早些来接你……三年来对于无谓的忧虑我们已学会了不放大，想做了就去做，坚持不了就另辟蹊径。不再把当下的种种“毛病”与你未来的人格呀品质呀过分地联系在一起。未来太过遥远，当下值得看见。三年来也看透了很多事并不是非如此不可，一定不要否定孩子的自我成长与自我修复的能力，要无条件相信孩子。当然我们愿意给的一定是最好的，能够给的一定是最真实的。

       女儿，在这所园里妈妈分明看到你们的眼里都闪着七彩的光呢！园里的你们叽叽喳喳的，一个个都很自然，有力量，安静有安静的力量，活跃有活跃的力量，而爸爸妈妈对你的欣赏从来都发自肺腑。

       九月，暖阳下的你闪闪发光，我和爸爸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