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雾锁山城

阿炳

　　“灯火万家城四畔，星河一道水中央。”(白居易)是对重庆老城的真实写照吗？置身于山、城、水那么融合的重庆，面对咫尺而对的景致，却有点踌躇，怎么走？

       或许是季节的原因，也或许是雾的原由，不淡不浓的轻雾始终给重庆拂上面纱，多了些许迷离。透过这层轻雾，想寻找曾经的重庆，或许流转古街坊，能闻到活色生香的市井生活。到磁器口，听过太多的故事，原自那段不屈的抗战历史。

       此刻的长江静静地流淌，那份宁静或许经过了太多的硝烟，呈现出慈悲的胸怀。几片小舟靠着岸边，已没有昔日的繁忙。轻雾荡过窄巷，夹杂着川渝的奇特香味，充彻着巷里巷外。
       磁器口的老街依山而建，三分的平地七分的台阶。走进那片火锅小店，浓浓的牛油味扑鼻而来，或许习惯了江南水乡的淡淡清香，有点想逃离，看着翻滚的红红辣椒，烟雾间透着食客的微笑，同行的人挡不住那份“热辣滚烫”的诱惑，谈笑间加入此间，烫一份牛肚夹入口中，“爽”，辣还麻，五味杂陈。
       不知不觉间，推开后门，已只能拾级返回，曲里拐弯间，窄巷小街似捉迷藏的有趣。
       小巷间已少了生活烟火，玩耍的孩童、洗衣织布的妇人、闲逛的杂人、过街挑菜叫卖的农夫...早已遁入曾经的那个年代。而今，卖麻糖、卖火锅、卖麻花、卖肉脯...鳞次栉比，卖家有搞笑的叫卖，引得路人纷纷驻足。
       或许让人回忆，青铜的挑担铜人、敲锣的老汉，那些有趣的姿态，停留在那个年代，慢慢地刻上时代的烙印。
歌乐山不远，过街口就能看到绵绵的山峦，葱翠的树林散发泥土的芬芳，却就在这些山谷间，革命年代的一批批先烈先后牺牲，别看香山别墅那么好听的名字，是一部血凝成的历史，看过《红岩》吗？记得那个小罗卜头吗？应一个个记住他们的名字，今天来之不易。
       停留几日，穿梭在长江、嘉陵江的两岸，一座座奇异百姿的大桥让人惊叹，千厮门大桥、黄花园大桥、嘉陵江大桥、渝澳大桥、石板坡长江大桥、鹅公岩长江大桥、牛角沱嘉陵江大桥、朝天门大桥......是否短暂停留？或许选那么几条，慢慢地走过，无论是晨曦间、轻雾中、晚霞里，水面的灵动、桥姿的倒影、城的轮廓、若隐中的山峦，还有桥端盘旋的引桥，构成一幅完美的山城秀色，喜欢吗？
       视野里的山城慢慢地只见高楼耸起，却还是那座山城，游走里，穿行于街坊里弄，上坡下坡，走台阶爬陡梯，火锅的味道充逸，有人悠闲地街边打牌、有人驻足观弈、有人停留于小摊...而我却去寻访藏在里巷的红岩村八路军办事处、曾家岩50号、抗战遗址...记住这段不朽的历史。
       山城的灯火依旧那么阑珊，从南滨路看朝天门、从千厮桥看洪崖洞、从李子坝看轻轨穿楼...不论你游走在江边的这里那里，楼上、桥上变幻的灯光，江面五彩的倒影，路旁、水边、山间的点点灯光，交相辉映，还有那一轮弯月相衬，淡淡轻雾里的山城似乎凝固在美妙的一瞬。
       喜欢它，你来了。

                                                2019年10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