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b>四季轮回,人间最美是清秋。</b></h1><h1><b>金猪福年,恰逢我们新中国七十华诞大喜的日子,同时,也是我们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50周年。1968年12月21日晚20点,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新闻联播,播放了毛主席最高指示:“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很有必要……”</b></h1><h1><b>每个时代都有它独特的烙印,每个人都是时代的弄潮儿。领袖大手一挥,一个声势浩大的上山下乡浪潮席卷神州大地,1968——1978十年间,先后有近1800万初</b><b style="line-height: 1.8;">高中毕业热血青年,告别各自的亲人,去边疆,下农场,到农村,经受锻炼,书写了世界历史中绝无仅有、中华历史上永难磨灭的一页。难忘的知青生活,蕴涵着多少人的无奈,影响了千万人的命运。我童年的记忆里,六十年代末,我们家住在沂蒙红嫂的故乡马牧池公社,突然间,青岛的许多俊男靓女来到了村里,成为轰动一时的景观,我们成群搭伙跑去看热闹,才知道了有一种人叫“知青!”</b></h1><h1><b>那是特定时代的一个特殊群体。在“文革”动乱还未停息,全国上下一片红,大学停课、工厂停工,在停招生、停招工的情况下,一批又一批青年毕业跨入社会后无业可就。尤其是被伟大领袖检阅过的数百万红卫兵、红小兵们,更是热血沸腾、斗志高昂,如不走下乡这条路,呆在城里无处安顿,后果不堪设想。为缓解城市的就业压力和生活困难,更为了政治需要和社会安定,这代人唯一的岀路就是到偏僻的边疆和广阔的农村去,经受艰苦生活的磨练,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从这个角度讲,上山下乡的真正原因是解决当时的社会问题,是无奈之举,也是英明之举。</b></h1><h1><b>这个举世无双的称谓——“知青”,亲切、励志,却又让人五味杂陈。这场运动的是非功过,褒贬不一,众说纷纭。作为知青浩瀚海洋中的一朵浪花,一名亲历者,我们当年虽然身不由己,为了响应领袖的号召,为了祖国的需要,至今想来,有怨却无悔。</b></h1><h1><b>日后,千万知青陆续返城。1988年6月,中央下发了(365)号文件,明确规定全国知青由农龄改为工龄计算,下乡之日,不仅仅是我们走向社会的新起点,也成为了大家工龄</b><b style="line-height: 1.8;">的第一天。</b></h1> <h1><b><font color="#ff8a00">伟大领袖手一挥,千万人命运改变。</font></b></h1> <h1><b>冬去春来,岁月嬗变。</b></h1><h1><b>每个人的人生路上,水千条山万座,走过路过,总会有所收获。屈指算来,我们这些城乡结合部的青年人,随着这股时代洪流,当年下乡至今,已有45个年头了。回头望,感谢岁月,在我的人生路上,曾经历了这段特殊的磨练,有缘结识了这样一些人。</b></h1><h1><b>历史不会忘记这一代自强不息的知青。近日,县党史研究部门召开座谈会,对全县1974——1978共五批知青,征集有关资料,汇总上报和入档。这五年五届沂南知青岁月,的确是一部不可重复的历史,有着太多的故事。面对搜集上来的老照片和实物,望着这些留下的年轻时的痕迹,那是一代人遥远的青春回忆,再次把我们带回到“峥嵘岁月稠”的1974年。</b></h1> <h1><b><font color="#ff8a00">中共沂南县委党史研究中心,征集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资料座谈会。</font></b></h1> <h1><b><font color="#ff8a00">那段历史 恍如隔世</font></b></h1> <h1><b>往事如烟,情感依旧。</b></h1><h1><b>当年,历史赋予我们一个“知青”的称号。今天,作为县里的首批下乡知青,我们组建了“1974年下乡知青群”,并倡议举办一次联谊会,得到了大家的积极响应。虽然我们在农村只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有“扎根”,想来有些蹉跎和感伤,也有庆幸和欣慰,更有对这段知青岁月的留恋,相互间结下的情谊延续至今。因为,那里是我们人生的起跑线、转折点。</b></h1><h1><b>其实,开始我们只有看大城市知青上山下乡的份儿,怎么也想不到这称号会落到自个儿头上。六十年代,实行的是九年中小学教育体制,我6岁上学,不满16岁即匆匆高中毕业,没有学到多少知识,记得除了跟着闹革命,就是上劳动课多。1973年初,拿到毕业证后被告知,招工停止,当兵不行,上学深造只有工农兵才可被推荐,眼前只有一条路:等待下乡!自己感觉,一直在农村公社里长大,本就身处乡下,再说肚子里没装多少墨水,哪有什么知识啊,我们并不是真正意义上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就被戴上个“知识青年”的帽子,必须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呢?</b></h1><h1><b>假如人生能重来一次,相信没有人愿意回到那个“火红”的年代,十六七岁的少年,正应该继续学知识的年龄,被时代大潮席卷着,为国分忧,参与到修理地球的知青大军行列,意想不到的去体验一种全新的生活。使命召唤,我们义无反顾。</b></h1><h1><b>世上一切,没有假如;人人生来,皆不由己。我们只有顺流而下,不应有怨。佛曰:得到了,得不到,都是岁月慈悲的念,无需感叹。</b></h1> <h1><b>经年流转,走远了的青春不会重现。然而,岁月却带不走青春的回忆。</b></h1><h1><b>45年,在时间的隧道里,不过是弹指一挥间。年轮仿佛在我们的脚下划了一个圆圈,那群唇红齿白的少年从这里集合,满怀激情的走向广阔天地;如今,这伙年过“花甲”的知青们,又集结在当年的岀发地。</b></h1> <h1><b>天荒地老。人一生中的这情那情,能够不败给时间的方为真情。</b></h1><h1><b></b><b style="line-height: 1.8;">经多方联络,积极筹备,时至9月21日,大家终于盼来了欢聚的一天。早九时,人们从四面八方齐集卧龙山公园诸葛亮铜像前,许多人是分别45年后的第一次相见。此时此刻,此情些景,让人怦然心动,感慨万端。屈指算来,当年风华正茂的近百名第一批沂南知青中,有的已去了天国,阴阳两隔,那一串耳熟能详的名字,令人唏嘘长叹;有的远在美国等定居;有的因身体原因已无法前来;有的则在外地担任“孙管干部”脱不开身。仍能聚到一起的38人,挺直了腰杆,在千古“智圣”面前合影留念。细品每个人的模样,方感时光隧道的悠长。少年成“花甲”,红颜变白首,容颜的变化都写在了脸上,纷纷感叹:时光,好不经用;抬眼,已是大半生!找不回的青春,寻不到的芳华。而当年欢送我们上山下乡的锣鼓声,似乎还回响在人民路的上空。此时,我们理解了庄子说的:“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也真正理解了村上春树说的那句话:“我一直以为人是慢慢变老的,其实不是,人是一瞬间就老了。”人生真的很短暂啊!</b></h1><h3><b style="line-height: 1.8;"><br></b></h3><h1><b>茫茫人海,感恩相遇。</b><b style="line-height: 1.8;"></b></h1><h1><b style="line-height: 1.8;">随后的联谊会上,大家似乎又焕发了青春,回到了从前。那年,是我们共同的从前,如今,又看到了青春的模样。因为有着共同的经历,那份情,真真切切;那份真,无可替代。知青生活自然是交谈的主题。回忆当年,心潮薄云天,曾经拥有过,再苦再累,如今想来也甘甜。</b></h1><h1><b>人生何短几多秋,一朝梦醒,不胜往事付东流。回望我们这一辈,命运可谓是跌宕起伏。生于大跃进,长在文革中,正该学知识时却天天闹革命,本应上大学或当兵、务工,却被告知去战天斗地炼红心。成家生子时,即要晚婚晚育还必须“一对夫妇一个孩”。改革开放大潮下,人到中年,孝老育小,业余时间还得拚命上“电大”“业大”充电,想努力跟上时代的步伐。结果,又遇到转轨、改制,大多成为了下岗职工。退休时面对“双轨制”,只拿着微薄的养老金,温饱无虞却经济拮据。我们经历了文革、改革开放和如今社会生活的巨大变革,承上启下地跨越两个世纪,成为当今社会中最特别、最勤奋也最迷茫、最挣扎的一代人。历史注定了我们是命运多舛的一代,有多少芳华,就有多少遗憾。我们又是自强不息的一代,从未言败,工农商学兵,在各行各业中努力工作,也算有所作为。虽然只有极少数人通过奋斗,脱颖而出,搭上了高考末班车,日后成为了国家栋梁或科技精英,上至总书记下到县处级,不乏知青的身影。其余的大多数人,吃苦耐劳、兢兢业业,为祖国的繁荣昌盛,增砖添瓦,奉献一生。通过后天的努力,在红尘阡陌中,没有被社会淘汰,收获了成功的回报。我们大多平平淡淡,走到今天,有的已长睡不起,有的疾病缠身,大家相见,有感而发:我们这代人,虽然已退岀了社会大舞台,但为社会、为家庭体现岀了自己的价值所在,于心无愧。夕阳西下,能健康、快乐的活着便是幸福。</b><b style="line-height: 1.8;">另外,如果比起历经战乱、浴血奋战的父辈们,比较农村的父老乡亲们,我们是幸运的:见证了祖国的荣辱兴衰,老来享受到了国家兴盛后的成果,赶上了互联网时代,用智能手机上微信游天下,温饱有余,安度晚年,悠哉乐哉。45年过去,大家仍保有健康的身体,良好的心态,并有这份知青情缘,坐到一起欢声笑语,是何其幸福的事!</b></h1><h1><b style="line-height: 1.8;">一阵阵欢笑,一首首歌曲,说唱者动情,闻听者动容。岁月远走,真情尚存,跨越45年的聚会,白发黑发皆为真。</b><b style="line-height: 1.8;">夕阳无限好,无时不芳华。共举杯,大家共同把酒,祝愿快乐康健。“谁留时光斟满酒,饮尽岁月任风流。”</b></h1><h1><b>长梦依稀!不管年龄长多少,童心永驻。</b><b style="line-height: 1.8;">席间,属嘻哈时间。我们又成了老顽童、老可爱。光阴带走了年轻,带不走的是我们快乐的</b><b style="line-height: 1.8;">心态。葫芦丝演奏,歌曲、舞蹈……各人的拿手好戏,轮流上演。当年东望仙知青组长武玉洁等人,则赋诗助兴:</b></h1><h1><b><span style="font-size: 17px; line-height: 1.8;"> </span><span style="font-size: 17px; line-height: 1.8;">十六字令</span></b></h1><h1><b style="line-height: 1.8;"></b></h1><h3><b> 聚,</b></h3><h3><b> 天高云淡秋风爽。</b></h3><h3><b> 闻喜讯,</b></h3><h3><b> 知青都来到!</b></h3><h3><b> 聚,</b></h3><h3><b> 四十五载已过去。</b></h3><h3><b> 光阴逝,</b></h3><h3><b> 青丝变银发。</b></h3><h3><b> 聚,</b></h3><h3><b> 智圣故里喜相逢。</b></h3><h3><b> 回首看,</b></h3><h3><b> 阳都新貌换。</b></h3><h3><b> 聚,</b></h3><h3><b> 相聚气氛真热闹。</b></h3><h3><b> 情不禁,</b></h3><h3><b> 千杯都嫌少。</b></h3><h3><b> 聚,</b></h3><h3><b> 四十五年来一聚。</b></h3><h3><b> 知青情,</b></h3><h3><b> 夕阳无限好!</b></h3><h3><b> 聚,</b></h3><h3><b> 今朝我们来相聚。</b></h3><h3><b> 农友见,</b></h3><h3><b> 欢歌笑语现。</b></h3><h1><b></b></h1> <h1><b><font color="#ff8a00">老友相逢</font></b></h1> <h1><b><font color="#ff8a00">主持人陈继光</font></b></h1> <h1><b><font color="#ff8a00">武玉洁致欢迎辞</font></b></h1> <h1><b><font color="#ff8a00">我们的微信群主宼红霞</font></b></h1> <h1><b><font color="#ff8a00">“百灵”郑向平</font></b></h1> <h1><b><font color="#ff8a00">吴翠燕再展歌喉</font></b></h1> <h1><b><font color="#ff8a00">阎新军酷似电影明星于洋</font></b></h1> <h1><b><font color="#ff8a00">我们去“802”厂的20名知青,这次到了9人,其他因诸多原因无法前来。</font></b></h1><h1><b><font color="#ff8a00">其中3人已先后离世。</font></b></h1> <h1><b>流年似水,人生如梦。俗语言:年过六十,新事记不清,老事却忘不了。</b></h1><h1><b>回首知青岁月,那么遥远又是那么清晰。1973年1月我毕业后,等了好久,无路可走,不得已到新泰修建战备工程的工地上,去打了一年工。直到1974年下半年,县里成立了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办公室,对我们进行了登记造册,思想动员后,除了部分人“回乡”接受锻炼外,我们56名青年分为6个知青组,到辛集公社儒林子管理区的6个大队去安家落户。说起来,我们没有像青岛知青到马牧池、岸堤一带贫困地区“上山”,而是到沂河左岸的全县富庶之地“下乡”,应该是有领导们关照自家子弟的考量。</b></h1><h1><b>组织上和各自家庭一番准备后,万事俱备,整装待发,我们很快便踏上了征程。</b></h1> <h1><b><font color="#ff8a00">我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知青”</font></b></h1> <h1><b>无论什么时候,人都要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b></h1><h1><b>往事如烟,温馨如昨。1974年12月5日,中共沂南县委、县革命委员会在招待所大礼堂,隆重举行“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欢送大会”,沂南县史上第一批知青们,胸戴大红花,热血沸腾,激情满怀,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热烈的革命气氛,那场景,那气氛,至今难以忘怀。人民路上,红旗招展,锣鼓喧天,夹道欢送这些十几岁的知识青年。我们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挥手告别家人和县城,乘上“解放”牌大卡车,奔向农村广阔天地,到乡下、地头、田间去,实现自己的理想,开始了全新的生活。</b></h1><h1><b><br></b></h1><h3><b><br></b></h3> <h1><b><font color="#ff8a00">革命激情扬在脸上</font></b></h1> <h1><b>岀阳都古城,一路欢歌向东,很快就来到了沂蒙母亲河——沂河。她又名沂水,源岀沂源田庄水库,全长574公里,是淮河流域泗沂沭水系中较大的河流,至江苏邳州市吴楼村入新沂河,抵燕尾港进入黄海。</b></h1><h1><b>千古沂河水,静静流淌着,滋润着八百里沂蒙大地,哺育着朴实善良的千万人民。我们车过大庄沂河老桥,拐向沂河左岸,沿着227省道一路北上,是大片的平原地带,是全县的鱼米之乡,如今的蔬菜基地。公路边、沂河畔,一溜分布着东望仙、西望仙、刘家庄子、儒林子、东南庄、房家庄子,其中的刘家庄子,当年是全县农业学大寨的先进典型。我们6个知青组,分别到了这六个大队里安家落户,成为其中的社员。</b></h1><h1><b>东南庄知青组由9人组成,“4朵金花”住到两间小东屋里,我们5名男生则在三间堂屋,另有二间西屋为厨房。据说,之前这个小院是所小学校。</b></h1><h1><b>受到了贫下中农的热烈欢迎,安顿下来过上庄户日子后,我们的革命激情也消褪了大半。每天面对的,是和之前在家里完全不一样的生活条件和生存环境。</b></h1> <h1><b><font color="#ff8a00">沂蒙母亲河</font></b></h1> <h1><b><font color="#ff8a00">第二故乡</font></b></h1> <h1><b><font color="#ff8a00">我们东南庄知青组“全家福”</font></b></h1><h1><b><font color="#ff8a00">先后已有两人远去</font></b></h1> <h1><b><font color="#ff8a00">四十年后</font></b></h1> <h1><b><font color="#ff8a00">“四朵金花”今昔</font></b></h1> <h1><b>人生路上,苦乐并行。</b><b style="line-height: 1.8;">我们的青春有着太多的故事。可以说,我们组的情况,即是我们第一批下乡知识青年生活的缩影。</b></h1><h1><b>首先,感受最深的便是生活上的苦。</b></h1><h1><b>吃是人的第一件大事,住、行等倒在其次。</b><b style="line-height: 1.8;">当年,我们十六七岁,正处于长身体的时期,体力劳动消耗又大,更主要的是肚子里没有油水,急需补充营养。</b></h1><h1><b style="line-height: 1.8;">但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以前在家里有父母张罗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从不知饥饿是什么滋味。如今,政策规定,一年之内先吃“国库粮”,每人每月45斤加半斤油,生活费是13元包干。到辛集公社粮管所买岀粮油来,就要花费9元左右,另有煤炭、煤油是必须的,要一块钱上下,余下的3元钱,就是我们每人每月的菜金。</b></h1><h1><b>记得那时,我们男劳力饭量特别大,一顿吃一斤很轻松,定量根本不够。吃菜更不能讲究了,捉襟见肘时,只有咸菜也行,吃肉就更是奢侈的事。有一天,轮到我办饭,夏日高温,割的一点猪肉本要分为两顿用,留下的一半因我疏忽大意,过夜后已有点变味,第二天不舍得扔,高温炒熟加上菜后,大伙儿照样有滋有味的吃了下去。</b></h1><h1><b>好在,大队里的干部和乡亲们,一直拿着我们亲人般对待。用老支书徐作连的话:来咱家里就管饱!说什么也不能饿着这些孩子们。他几乎每天都到我们小院里看看,粮食接济不上了,就让大队保管员扛袋子麦子或稻子去加工,说是先借着,年底再算帐。没菜吃了,他或其他人家就给送点来,都心疼我们小小年纪远离父母,真不容易。再以后,大队里还在养殖鱼苗的水塘边,给了块菜地,专门配备个大爷给管理着,我们只是打打下手,解决了吃菜难,节省了许多开支。刘家庄子等知青组,还自己饲养了大肥猪。</b></h1><h1><b>总说,资金紧张,虽然不可能吃好,我们却始终能放开肚皮吃,没有挨饿。想解馋,则只有偶尔回家时才行。</b></h1><h1><b>集体户生活,苦中有乐。我们从当初的新奇、兴奋,转为更加务实。大家朝夕相处,彼此照料,犹如亲人。同耕一方土,同吃一锅饭,很快学会了自己动手,自食其力。一男一女两个知青为一组,轮流做饭一星期,慢慢地都掌握了蒸馒头米饭和炒菜等手艺。男生一般负责挑水、揉面等体力活,女生则烧火、炒菜等。记得曾经与我搭档的小成,光烧开那一大锅开水,</b><b style="line-height: 1.8;">使劲拉风箱就得十几分钟,累得她直喘粗气。饭后收拾完,二人还得挑着“懒水”,去后面管理菜园子。通过生活锻炼,女知青们都不再娇柔,探家时,父母看到她们的模样,都说下了乡反倒更健壮了。可惜,小成以后参加工作到了卫生系统,却花季早逝,香消玉殒。</b></h1><h1><b style="line-height: 1.8;">那样的年代,人最单纯的东西一去不复返了。</b></h1><h3><b style="line-height: 1.8;"><br></b></h3><h1><b>七十年代,农村尚不通电,给生活带来了极大的不便。尤其是漆黑一片的夜晚,以及下雨飘雪等农闲时,孤单、乏味、无望,更是难熬的时光。甭说电视,我们连收音机也没有,只有靠政治书和悄悄找来的些中外文学名著打发时间。同时,学着吹口琴、拉二胡、吹笛子,消磨那难捱的时光。寂寞的夜里,几个人坐到水渠那高高的闸门上,凝望着圆月,偷偷哼唱《莫斯科效外的晚上》,吹奏着《三套车》,倾诉着我们的孤独、迷茫,直到深夜天凉。</b></h1><h3><b><br></b></h3> <h1><b><font color="#ff8a00">已成古董</font></b></h1> <h1><b><font color="#ff8a00">吾友佳作</font></b></h1> <h1><b><font color="#ff8a00">二十年后回村探望。前右两位长者为支书夫妇;</font></b><b style="line-height: 1.8;"><font color="#ff8a00">前左两位为副支书、大队长李富基夫妇。</font></b></h1> <h1><b><font color="#ff8a00">去年故地重游。前左一为现在村里的掌门人马永刚。</font></b></h1> <h1><b>回望知青岁月,不问“对否?!”</b></h1><h1><b>除了生活中的苦,印象深刻的还有劳动中的累。</b><b style="line-height: 1.8;">我们下乡后,马上被分到了各个生活小队里,与其他社员一块起早贪黑的劳动,汗流浃背的收割。别看我们个高体壮,却身子骨稚嫩,缺乏锻炼,找不到门道,尽岀憨力,乍开始显得非常吃力。</b></h1><h1><b>曾记否?麦收季节,我们到东湖里用独轮车推麦个子,其他推粪车子等力气活,靠蛮力好歹还能跟上,但这麦个子光装车的技巧就很大,我好歹捆绑起来,半路上就散了架,急得满头大汗,越忙越乱,走不远又不行啦。幸亏队长帮忙,好歹运到了场里。但是,这耽误了队长的时间,弄得自己很不好意思。</b></h1><h1><b>曾记否?在村子的后面锄地,看着人家很轻巧,自已练了半天也没有节奏,还时常伤了苗子。队长苦笑不得,自己也深感愧疚。</b></h1><h3><b>……</b></h3><h1><b>不得已,便安排我跟着拖拉机到大庄买石头,负责搬运和押车。这倒发挥了强项,有力气,不怕颠簸和日晒,戴上个墨镜坐在司机一边,反倒感觉好威风。</b></h1><h1><b>令我感动的是,不管干什么活,完成的孬好,队里都给记整劳力的工分,从未嫌弃我不岀活,队长等人还抽空就手把手的教我如何掌握各项技巧。天长日久,自己也慢慢地进步了不少。</b></h1><h1><b>当年,这六个大队都是收入高的,刘家庄子七八毛钱一个工,东西望仙到了一块多,我们稍低点。待到返城时,大队里还及时给结算、分红,刘家庄子的知青,有的拿到了七八十元,并分了些大米。带回家交给父母后,那可是我们用劳动汗水换来的第一桶金,我们不仅自食其力,还补贴了家用,颇有自豪感。</b></h1><h3><b><br></b></h3><h1><b>那时,上级的口号震天响,天天教育我们要扎根农村干革命。说是只有通过积极表现,过两年之后,才可能被推荐上大学、参军或参加工作。表现不好的,要继续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为此,大伙儿都竭尽全力,争取进步。内心里,谁也不想在这待一辈子,都渴望早一天有个岀路。无奈的苦涩,无助的企盼,在每个人的内心里天天翻腾着。</b></h1><h1><b>返城后,我们始终怀有一颗感恩的心,难忘在这初涉社会、艰难困苦的日子里,为我们遮风挡雨的第二故乡,感恩善待我们的乡亲们。在那里,我们知道了农民的苦,懂得了农村的累,切身体验到了劳动的艰辛,明白了柴米油盐贵。岁月的年轮,书写了我们人生的经历,也成全了我们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同一个锅里摸勺子的知青之间,以及与乡亲们弥足珍贵的友情。</b></h1><h1><b>真情难望。四十多年间,我们同组的知青,一直保有暖心的温度,也不时相约到东南庄看望乡亲们。相比“面朝黄土背朝天”,祖祖辈辈日岀而作、日落而息的他们,我们不可言苦,不能抱怨。比我们还年长几岁的马长金,当年是大队保管员兼着养鱼苗等,五大三粗,憨厚能干,经常与我们知青在一起玩。去年到村里,马永刚书记盛情款待,正在镇驻地一处建筑工地干小工的马长金,听说我们去了后,冒着酷暑高温,又骑电动车赶回来见面。60好几的人了,依然天天干着重体力活,浑身泥土却依旧乐哈哈的。望着他的身影,想其一生的劳顿,我们感慨不已。</b></h1><h1><b style="line-height: 1.8;">同顶一片天,对比千万知识青年大军,我们时间短、离家近、受累少,而流放、发配到云南、新疆和北大荒的同行们,远离父母家乡,一干十年八年,受尽百般苦难,我们是幸运的,的确没啥可委屈的。</b><br></h1> <h1><b><font color="#ff8a00">战天斗地炼红心</font></b></h1> <h1><b><font color="#ff8a00">上图来自于李百军老师</font></b></h1> <h1><b><font color="#ff8a00">常回家看看</font></b></h1> <h1><b><font color="#ff8a00">故地重游</font></b></h1> <h1><b><font color="#ff8a00">情谊永恒</font></b></h1> <h1><b><font color="#ff8a00">刘家庄子部分知青相聚</font></b></h1> <h1><b><font color="#ff8a00">喜乐相会</font></b></h1> <h1><b>“三千繁华弹指刹那”。</b></h1><h1><b>不经意间,这代人已是斜阳挂在了天边。我们一晃长大了,一起上山下乡;又一晃,45年过去,再聚首时已跨入老年行列;再晃一晃,也就没了……</b></h1><h1><b>梦里几回回依稀,长相忆,实难忘。</b></h1><h1><b>感谢党史部门这次知青资料征集活动,知识青年们翻箱倒柜,往事历历在目,我们在深情地寻找当年的足迹,重温青春的影印与记忆,那蓝天、那渠水、那轮明月,还有那纯朴善良的百姓们……各自翻找岀一些“家底子”来。</b></h1><h1><b>那时候,照相是件奢侈的事,能找到相机保留青春年华,相当难得。当年,大家劳动、生活的场景照片,少之又少,只有重要场合或特殊节点,才可能留影。1975年底,我们终于盼来了喜讯,东望仙、西望仙、刘家庄子三个组全体人员招工,我们后面三个组,由贫下中农推荐,每组一男一女跳岀农门。连同回乡者共70人,去临沂拖修厂50人,蒙阴县802厂20人。过了不长时间,其他留守的知识青年,也都于元旦前召工返城。至此,我们第一批知青“一锅端”,完成了身份转换。临别之际,刘家庄子小组刘世勇的父亲在公安局担任领导职务,有条件借到相机,但也仅仅洗了两张照片,去两个厂的知青一边一张。其他组没这得天独厚的条件,大多没留下纪念照。我们组的全家福,是全部参加工作后的1977年,在县城唯一的照相馆里花钱照的,名曰“战友重逢”,人手一张。</b></h1><h1><b>正因这些老照片珍贵,虽然都是相素低的黑白片,有的年岁久远,模糊不清,我还是在这里选择一部分罗列如下,大伙儿对号入座,找寻我们40多年前的芳华:</b></h1><h1><b><br></b></h1> <h1><b><font color="#ff8a00">回到从前</font></b></h1> <h1><b><font color="#ff8a00">体育健将</font></b></h1> <h1><b><font color="#ff8a00">刘家庄子女知青与“铁姑娘”队长刘瑞爱(后排中)沂河边合影。</font></b></h1> <h1><b><font color="#ff8a00">二排左第一位韩海燕,当年知青先进典型。二十几岁即为县委常委。(已逝)</font></b></h1> <h1><b><font color="#ff8a00">七四届榆林子知青组成员合影</font></b></h1> <h1><b>花无重开日,人无再少年。远去了,一切都远去了!过往,恒久地保存在这些黑白照片上,镌刻在我们记忆的深处。积淀下来的,是时过境迁的烟雨红尘。</b></h1><h1><b>冬去春来,年复一年,众人都一样,不过都是匆匆来世上走一遭。时间仿佛打马而过,转瞬即逝,如今我们都已过了“耳顺之年”。但无论走到哪里,知青都是我们的标签。45年过去,不管沉浮,还是悲欢,知青的称谓,传递串连着我们内心的温暖。人生路上,人来人往,大多渐行渐远,只能是昙花一现,没有走散的人最值得珍惜。</b></h1><h1><b>我们百名沂南首届知青,在这沂河左岸度过了花样年华,尝遍了酸甜苦辣咸,如今人生大半,退岀了社会工作舞台,留下了不同的脚印,书写了不同的人生,也已走过了人生最辛劳的阶段,可以说,已无忧无虑、无牵无绊,属享清福的阶段。到了这把年纪,什么都不重要了,什么也买不来健康和快乐。能够衣食无忧、身心健康、亲情相伴,便是幸运。</b></h1><h1><b>人间向晚,炊烟正暖。时光旧了,我们并不是一无所有,至少还有绵长的友情、亲情在。一路已有清风伴,莫叹岁月不饶人。过去的所有都已无法改变,但老来的活法要掌握在自己手里。老去的年华,依旧可以风姿万种。以前不管过的怎么样,人生无所谓得无所谓失,惟愿在变老的路上善待自己。</b></h1><h1><b style="font-size: 20px; line-height: 1.8;">相聚总有分手时。</b></h1><h1><b>联谊会上,大家忆不完的事,说不够的话,道不尽的情。外地赶来的想当天返程,不得不互道珍重,相约再相聚……</b></h1> <h1><b><font color="#ff8a00">沂河新桥</font></b></h1> <h1><b style="line-height: 1.8;">当日下午,集体分手后,部分知青相约,到当年所处的村庄里去走一走,故地重游,看望乡亲。45年前狭窄的沙土路,如今是平坦的柏油大道,顺着沂河湿地公园,很快就来到了沂河大桥上。那时,到县城需要转南面大庄老桥,那座古老的石头桥,经过加固后,如今仍能通行。</b></h1><h1><b style="line-height: 1.8;">上世纪七十年代,交通极为不便。大队里唯一的机动车,是一辆十二马力的拖拉机。记得中秋节时,老支书特意安排徐夙鸣驾驶这“宝贝”,挨个送我们回家团圆,我们那个兴奋、威风劲和感激之情,至今难忘。平常,偶然回家,我们自行车也没有,大多抄近路,从房家庄子经北榆,趟水过沂河奔城里。1975年底,离开村庄返城时,大伙儿簇拥在村头欢送我们,我又是乘坐这辆“专车”踏上了回家的路。今天,我们开着私家轿车,奔驰在社会主义康庄大道上,很快就来到了庄里,踏上了熟悉的热土,见到了久别的乡亲。人非物亦非,曾生活过的知青组住址荡然无存,但重温旧梦,我们仍感受到了那浓浓的乡情在心头。因临沂等地的需要赶路回去,一番感叹,几多留恋,大家就此依依不舍地道别。愿再过十年二十年,直到耄耋之年,一个都不能少,我们还能来此相聚,再忆那知青的故事。</b><br></h1> <h1><b><font color="#ff8a00">大庄老桥</font></b></h1> <h1><span style="line-height: 1.8;"><b><font color="#ff8a00">我们又来了</font></b></span></h1> <h1><b><font color="#ff8a00">沂河新颜</font></b></h1> <h1><b>这一场聚会,是一次心灵的洗礼。</b></h1><h1><b>人生山一程水一程。如今,我们都已年过“花甲”。宋任穷的儿子宋辉,是“老三届”知青,他那句“暮然回首,碎落了一地芳华”和“老了,才豁然醒悟,人生原来是笑话”,以及马云辞职时所言的“人生就是大闹一场,然后悄然离去”,不知击中了多少同龄人那柔软的内心。</b></h1><h3><b><br></b></h3><h1><b>“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云。”</b></h1><h1><b>没有岁月可回头,且以深情度余生。我们老了,这是必须接受的现实,但心态一定不能老,要把今日的微笑挂在脸上,把夕阳生活过得五彩缤纷。人的悲喜,皆由心定。自强者乐,淡泊者无愁。正如萧伯纳所言:六十以后才是真正的人生。岁月静好,慢品人生,不负苍天,不负自己。让我们用不老的青春,表达对太平盛世的问候!</b></h1> <h1><b><font color="#ff8a00">河哟还是那条河</font></b></h1> <h1><b>没有岁月可回头,唯见沂河水长流。</b></h1><h1><b>放眼望去,沂河无语,蒙山垂首。一切都无需叩问,一个转身,我们的青春早已成为了故事。年少伊人今安在?我们已找不回从前,也找不回久违的你。</b></h1><h1><b>然而,沂河在,村庄在,227省道在……一切都在。沂河</b><b style="line-height: 1.8;">浩浩淼淼,流淌不息,我们犹如其中的一滴水,一朵浪花,在时代大潮的协裹下,随波逐流,容不得你停留观望,更不可能逆流而上,只能一路向前,奔向远方。</b></h1><h1><b style="line-height: 1.8;">活在这无垠的天地间,余生惟愿我们释怀、自在!</b></h1> <h1><b><font color="#ff8a00">张新华兄书法佳作</font></b></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