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遥文化人的美篇

平遥文化人

<p style="text-align: center;">原家庄写生随笔</h3><p style="text-align: center;"><br></h3><h3> 赴原家庄写生原本就带着些说走就走的冲动,从计划到出发也就两天时间,由于时间急促,原计划邀约十多位画家同行,最后只落实了五人。驾车前往的路上不免有些失望,然同行的县美协郝广清主席和胡艺秘书长却似乎对参与写生的人数并不太上心,完全沉浸在车窗外的险峻山势的震撼中。</h3><h3> 原家庄是我的家乡,地处平遥县西北平川地带与东南垣山区交界的丘陵地带,南依巍巍宝塔山,平孟公路和平沁公路分别从山下东西两肋越境而过,向北可俯瞰平遥全景,平榆高速公路横穿脚下一层层疏密有致的梯田鱼贯直入二十余里的宝塔山隧道。记得儿时空气透明度较高,百里以外交城文水的吕梁山脉依稀可见,近处平遥城外同蒲铁路上的蒸汽火车拖着白色浓烟缓缓前行,东泉、卜宜、岳壁、段村就如颗颗棋子摆设在案前,一眼望去,颇有一种“车水马龙棋盘上,江山社稷图画中”的豪迈。</h3><h3> 水是生命之源,无论庄户村寨、还是人类文明无一不是沿着河流繁衍生息的,然原家庄却是一个特例,环顾山下的水磨头、龙坡村、东泉村、梁坡底、沟西村,甚至山后的九龙沟村,或依附于惠济河,或相伴于柳根河,只有原家庄远离河溪巍然矗立在山巅。虽然现在村内实现了自来水户户通,但从遍布街巷的十余口旱井遗址仍能感觉到过去欠发达时期的艰辛,直至有我之时,人们说原家庄时仍旧在村名前冠以“缺水”二字,称为“缺水原家庄”。</h3><h3> 据传,这里曾经秘密诞生了我党在平遥的第一个县委,日军进入平遥后占领了村中制高点修筑了炮楼,县委被迫转移,以村中青壮年为主力组建的公安队与日军进行了长期的袭扰战斗。小的时候村里的老人们常在一起追忆当年的事情,孩童时代的我并未听懂他们的话题,只是依稀记得他们的表情是那样的从容和安详。</h3><h3> 如今那段血腥岁月的亲历者大都已经老去,比我年长几岁的村长杨根河记述整理了当年的资料,从那一行行直白的文字中和一场场荡气回肠的情节中,我突然明白了是什么原因让前人选择一个偏离水源的地方世代繁衍,原来原家庄村是以其地缘战略意义存在的,于是那一张张老人的面孔又轮番出现在眼前令我久久不能平静,他们的从容和安详,正是源于经历了一次次生死考验后形成的强大内心世界。</h3><h3> 民国时期李宗吾先生在评述国际局势时曾列举列强诸国,做出了“高纬度民族”的结论,他认为高纬度民族的恶劣生存环境强化了其攻击性基因。原家庄处于一个兵家必争之地,自古铸就了刚毅雄健的民风,然而这里从来就不缺文明,他就像村中那些老人一样,经历越多却越发从容安详。</h3><h3> 赴原家庄写生,是因为原家庄完整地保留了历史原貌,老槐树、土窑洞、瓦房、土坯墙因山势蜿蜒曲折鳞次栉比,庄严处不呆板、灵秀处有纹络,远山近屋层次分明,高树矮墙错落有致,群山为景场面恢弘,梯田入画气韵生动。更重要的是出于对年幼时那个精神家园的眷恋,辗转于曾经熟悉的街巷小路中,褪去了灯红酒绿长腿细腰的诱惑,沉醉于淳朴的乡情和对远古的追忆,即使抛不下所有贪嗔痴恨,但也可暂时化作云淡风轻。</h3><h3> 所幸的是我居然做到了,相信我们都做到了。</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