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老城

蹇侠

图片；来源于网络。

文字；清水县政协办公室主任，文史学者温小牛。

编辑：蹇侠。

清 水 古 城

邽，是一个年代略为久远、具有标志性的古镇土城。方志记述，周孝王十三年（公元前872年），封非子为附庸而邑之秦，在今清水秦亭镇秦子铺村。《秦州直隶新志》附考四·南宋罗泌《路史》注：“非子所封之秦亭，则在清水县东四十里，俗名秦乐山”。明《巩昌府志》说：“秦亭，在清水县东北亭乐山上”，“清水县，郡之东界，古秦仲所封地”。唐朝李吉甫所称“为周孝王邑非子于秦亭者是也”。算来至少已有二千八百八十五年。

　　二00五年，古城开始了新的再生。一个动议长达三十多年的行动付诸实施，一条危及古城安危三百多年的河流被人工改道，争出河滩土地一千亩，回笼建设资金一个亿。此后，引来十几家客商，房地产拉动了商贸流通，商铺超市遍布城区，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成倍跃升，财政收入每年净增一千多万元。随之而来的是城区住房、交通道路、生活环境的大为改善。第二年，修了一条三十二公里的道路，拉开了城乡道路建设的大会战。与此同时，争取国家项目开始了天平铁路、二级公路的建设。第三年开始，着力解决农民增收问题，持续培育林果、畜牧、劳务三大产业，城乡校舍、农民住房为之一新。被毁的庙宇重新修建，轩辕皇帝雕像矗立在新修的轩辕广场，极大地提升了古城文化品位和形象。短短三、四年时间，古城迅速迈上了发展的快车道。这些变化，让清水人始料不及，更使外界对古城刮目相看。近几年，古城变化，日新月异。城区面积，迅速扩大，各类设施，日臻完备。跨越发展的生动实践，使生活在古城的每位市民为之振奋，无不倍感自豪和幸福。

农业银行大楼，建于八零年，当时是最豪华大楼

公园

赵充国陵园

农付公司

东关的老店铺

粮食局

粮食局旁边的是城关供销社的生产资料门市部

牛头河大桥

粮食局

加油站

县城东关，左手是弹棉花社

东关大体育场（由南向北）

城墙

公园一角

县畜牧中心，左旁边是农行的永清营业所

老城墙，城南段

县城东关街口，当时的喇叭裤很流行

公园鸟瞰

电影院

畜牧局

公园荷花池

公园雷锋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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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水 古 城

邽，是一个年代略为久远、具有标志性的古镇土城。方志记述，周孝王十三年（公元前872年），封非子为附庸而邑之秦，在今清水秦亭镇秦子铺村。《秦州直隶新志》附考四·南宋罗泌《路史》注：“非子所封之秦亭，则在清水县东四十里，俗名秦乐山”。明《巩昌府志》说：“秦亭，在清水县东北亭乐山上”，“清水县，郡之东界，古秦仲所封地”。唐朝李吉甫所称“为周孝王邑非子于秦亭者是也”。算来至少已有二千八百八十五年。

周桓王十四年（公元前706年），非子后人秦武公伐邽戎，取其人置邽县。时秦人拓地渐广，部曲渐多，封宇广大，即改秦亭为邽县。这时，秦亭成为邽县城，邽作为县城迄今已有2719年的历史。可见，秦始皇封分郡县以前，早有邽县之名。

汉高祖刘邦平定关中三秦，收上邽于京兆弘农，在陕西渭南置下邽，改邽县为上邽，以区别之，属陇西郡，这是上邽的来由。

邽山，《甘肃通志》说：“清水县东南三十里亦有邽山，唐武德四年立邽州于清水，盖因此山名”。 《旧唐书·地理志》卷四十说：“武德四年，置邽州于清水，辖清水、秦岭二县，六年废邽州”。因此，是否可以说、由于邽戎居秦亭，而有邽山，因邽山而又邽县，因邽县而有上邽。

邽、邽山、邽县、上邽，清水方志多载其名，清水存留碑刻屡见不鲜。

西汉永光二年（公元前42年）《赵壮侯墓表》说：“（赵充国）年八十有六，葬邽山之阳”，今清水县城北山脚有赵充国墓。隋开皇三年（583年）《王氏墓志铭》说五代渭州刺史张崇妻王氏葬“邽山之阳”，在今清水县白沙村。唐贞观六年（632年）《姜安公墓志铭》有：“公讳謩，字孝忠，秦州上邽人也”。元至正元年（1341年）《清水县创建 宣德堂记碑》有：“清水□□□上邽之郡也”。明崇祯五年（1632年）《永清堡记》有“上邽实当敌冲”，“城险足恃，上邽自是免抄戮之惨”，“岂惟上邽、天水……”。明崇祯八年（1635年）《邑侯萧公生祠碑》有“上邽得人自天水迄玉门龙麓数千里，可安枕而卧也”。清乾隆十二年（1747年）《上邽张公创修书院落成碑》不仅碑名直书上邽两字，而且文中也有“郁兮葱兮，邽山之灵，秀萃于是也”。清嘉庆十三年（1808年）《邽山书院记》中有“邑旧有邽山书院”。清道光十六年（1836年）《原泉书院碑记》有“清水自乾隆十二年张令创建上邽书院……，杨观察翼武令此，又作新之，易院名为邽山书院”。同年的《原泉书院捐助膏火记》开篇写道“清水，古上邽地，崇岗叠岘，盘行而硗瘠，民依山而耕，纯朴而多贫”，“前宰张君衎创上邽书院于县城西偏”，“嘉庆间，杨君翼武移植县治南偏，易其名邽山书院”。“陈君……又改邽山书院之名曰原泉”。从这些历史文化的化石，可以看出清水县有座名气颇大的山，叫邽山。这座山是大陇山向西的延伸，邽山之阳流淌着清水的一条河，这就是牛头河。这条河顺大陇山之北关山而下，从东向西，过清水县城，在红堡镇南折入渭，属渭河水系之一。大而言之，牛头河北岸的山梁当属古邽山的范围，其东为秦乐山，西至县城北山，是一个东西走向的小山系。

郡县治，则国家治；郡县安，则天下安。中国基层政权尽管与古代郡县制相差甚远，但最基本的形制仍然类似。如果说，今天较为完备的县级体制，滥觞于秦朝郡县制，那么，古上邽应当是其最初的发源地。正如清水县清康熙二十八年（1689年）《重修城隍庙记碑文》所说：“国于天地，必有舆，立朝庭、列置郡县，树官司师长，以为民表”。

从上邽古城到清水县城的两千多年兴建史来看，秦仲似乎最早肩负起了邽城的兴建使命。从此以后，在古上邽这块“崇岗叠岘，盘行而硗瘠，民依山而耕，纯朴而多贫”的艰苦地面，世代先贤奋斗不息，艰苦创业。凡有大作为者，必载之史册，刻之金石。《清水县创建宣德堂记碑》有这样一句话：“夫郡牧之职，上应列宿，得其人则一方被福，诚古昔之格言矣”。“上应列宿”是不足为信。但“得其一人则一方被福”，确是真话。至正元年前后，亡国之君元顺帝妥懽帖睦尔驱逐了权臣伯颜，清除了燕帖木儿的残余势力，任命脱脱为右丞相，管理国家事务。“脱脱更化”，推行一系列新政，使元朝政治为之一新，出现了短暂的中兴气象。推行新政，朝野奋力，诚如《清水县创建宣德堂记》所说：“钦承王命公务之使嬗嬗相继”，官员或为政变，或为国事，来来往往十分繁忙，但在清水县城却“无驿馆以待之”。有位叫秦珠的人到任清水，修建了第一个官方招待所。事后，清水县主薄兼尉帖力不花，税务同监杨也先不花等刻碑记其事。从残碑上的“承宣德政之实”、“欲新其政也”，可以看出“脱脱更化”的印记。这是明确记载古城兴建公共设施的第一个实物证据。

关于古城的筑城史，称上邽者曾在清水秦亭、白沙、红堡等地几经迁徙建造。相对稳定地建于今治所在，始于宋朝，固于明朝。明洪武二年（1369年），大将徐达攻克秦州，收复清水。洪武四年（1371年），清水知县刘德在宋秦州经略使曹玮于太平兴国二年（977年）修筑清水城的基础上重筑清水今城。城周长约四里，高两丈。东为安居门，西为乐业门。城靠南垣，北临河水，东西长方形。城中正街一条，南北为商铺民宅。弘治年间增建东、西两关城。嘉靖三十一年（1553年），又修东、西两郭门楼。万历六年（1578年），知县文重质奉军门董世彦命令，把城墙增高加厚，改建东、西两门，上建重楼。在四角各建小重楼一座，警宿铺十四处，并沿城墙开挖护城河一丈多深。

明末清初，是一个改朝换代的多事之秋，陇上战事频发。方志记载，崇祯五年（1633年），陕北义军红军友率部自关山长宁驿向清水方向西进，与明朝副将蒋一阳在清水交战。明军战败，死亡数百人，把总徐承斌阵亡，都司李官用被活捉。红军友乘势兵进张家川，却被总兵曹文诏、游击曹变蛟战败。是年，秦州观察使李虞夔、清水知县萧嵃芳等官员为保境安民，利用县城西南三皇庙垣高峻的地势，修筑永清堡，与县城遥相照应。《永清堡记》中写道：“是役也，时至事起，天预以嶫嶫者，待至人之位置，是谓因天；山川效灵，突出一奇峦，以壮百二之雄关，是谓固地；士民各为桑土，或亲持畚锸，或出资傭，夫令不烦而趋事敏，是谓因人”。永清堡的修筑，诚如《永清堡记碑》所说：（起义军攻城），古城 “负险关陇，上邽自是免抄戮之惨。岂惟上邽，天水、皋兰、迄张掖、酒泉以形势相维，当以秋净绝尘，数千里之长城，永赖在兹”。碑文撰写者时任山西巡抚的两当人罗世锦认为此举是“时至事起”，天时、地利、人和 “三善”并备的“树德”之事。崇祯八年（1636年），明军分路追击义军，义军自陇县退入清水县，被总兵张全昌，副将贺人龙追迫至张家川，义军伤亡一百六十多人。崇祯十三年（1641年）冬十月，义军马流来兵进清水县汤峪舖，明朝知府乔迁高派兵追杀，双方在旺兴观音殿一代混战，兵祸殃及百姓，清水东乡民众深受其难。崇祯十五年（1643年）秋七月，李自成部将一斗谷以万余兵力进攻清水县，三日不克。知县萧嵃芳派兵民出城冲杀。次年冬十月，明军剿寇将军牛镇守叛明，围攻清水县城十五日，知县萧嵃芳亲督兵民奋力抵抗，清水城始终未被攻下。清水现存碑刻明崇祯八年（1636年）《邑侯萧公生祠碑》记述：“关辅号用武地，而海内眎以系安危；陇以西，又眎以上邽为安危”，“上邽得人，自天水迄玉门，龙麓数千里，可安枕而卧也”。“以一人而当西北半壁之亭障，令是邑者难不难耶”。其时，天降大任于萧公，而萧嵃芳“自壬申岁迄今阅五岁，夜不解衣者居半”。“公鬻衣以奉战士，不足复佐以内人簪珥之属”、“农人亦能持钩镰”，或“补堞浚壕，设伏扼险”，或“贼每至而万弩齐发，蹀血横尸”。在兵荒马乱的动荡年月，乡绅百姓为守城有功的知县修了生祠，并刻石立碑，记下了官民共守古城的壮烈情景。萧嵃芳虽然保护了民众，但却挽救不了明朝灭亡的命运。“清世祖顺治二年（1645年）夏四月，肃王豪格遣兵略秦陇，伪知县丁图昌（闯贼陷京时所委）迎降”。清水今存《丁公凿池守城去思碑》所记为丁图昌把明朝万历六年所开护城河重新开凿，以抵御战事的经过。1644年，李自成攻陷北京的同时，委任了大顺朝在清水的知县丁图昌。丁图昌开挖城池，终不能抵挡清兵的铁蹄，他变节投降了清廷，也可算是顺了天意，不然，又该有多少百姓为兴亡之事遭殃受罪。

时至清朝，古城似乎太平无事。清康熙二十六年（1687年）城坏，知县刘俊声捐款维修。这次毁坏，是否与战事有关，无从考证。康熙二十八年（1689年）《重修城隍庙记碑》记有“大明末，郡盗鴟张，所过土崩，邑以斗城屹然为陇右障”。“今上御极之十有三季，滇逆虎视秦中。大将军提兵西讨，天水一带积骸为城”。这里记述的是平西王吴三桂发动叛乱，抚远大将军图海，或陕西提督、勇略将军兼云贵总督赵良栋征西事件。所幸古城民众未受其害。此后，古城在清康熙、乾隆、同治、光绪年间，屡坏屡修。

1920年十一月大地震，城墙多处塌毁，雉堞俱损，无人修复。1924年春，县长孙鼎铭倡议重修，未及动工被调走。继任县长傅金荣兴工督修，历时三年，将北城墙提高五尺，加筑内墙，并将重楼、雉堞、宿铺修葺一新。1941年秋，暴雨使牛头河直冲西北城根，西城墙北段塌陷十多处，金河桥被冲毁，县长杨文泉委托绅士陆友泉督修。1944年，县长刘福祥聘任陆友泉督修城墙及四角楼，并在西南角兴建永清桥，横跨金水河，高约五、六丈，直接永清堡，将城与堡连为一体。又在西关外修大堤深渠，改牛头河决水归入故道，并沿城墙根环修马路。

1949年后，古城基本保持了原貌。六十年代破“四旧”，拆毁了城门楼，城中古建筑被夷为平地，古树木尽遭砍伐。七、八十年代四周城墙被相继挖倒。北城墙底修为二马路，东、南城墙不翼而飞。九十年代，西城墙底修建了正在拆除的金河商场。总之，一座完好的千年古城被人为毁坏，就连明朝胡缵宗所题“轩辕故里”、“古上邽”碑刻也砌了河渠。古庙拆了，老树砍了，城池毁了。

古城，寂寞萧条了近四十年。一个三十多万人的县份，县困民穷，城破乡贫，时至公元二千零五年，财政收入仅有九百多万元。

二00五年，古城开始了新的再生。一个动议长达三十多年的行动付诸实施，一条危及古城安危三百多年的河流被人工改道，争出河滩土地一千亩，回笼建设资金一个亿。此后，引来十几家客商，房地产拉动了商贸流通，商铺超市遍布城区，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成倍跃升，财政收入每年净增一千多万元。随之而来的是城区住房、交通道路、生活环境的大为改善。第二年，修了一条三十二公里的道路，拉开了城乡道路建设的大会战。与此同时，争取国家项目开始了天平铁路、二级公路的建设。第三年开始，着力解决农民增收问题，持续培育林果、畜牧、劳务三大产业，城乡校舍、农民住房为之一新。被毁的庙宇重新修建，轩辕皇帝雕像矗立在新修的轩辕广场，极大地提升了古城文化品位和形象。短短三、四年时间，古城迅速迈上了发展的快车道。这些变化，让清水人始料不及，更使外界对古城刮目相看。近几年，古城变化，日新月异。城区面积，迅速扩大，各类设施，日臻完备。跨越发展的生动实践，使生活在古城的每位市民为之振奋，无不倍感自豪和幸福。

　　温小牛，作家、文史学者，中国元史研究会会员，中国蒙古史学会会员，路遥文学奖研究中心副秘书长，甘肃省轩辕文化研究会常务理事、副秘书长，甘肃省乞巧文化研究会常务理事，甘肃省作家协会会员，甘肃省秦文化研究会会员，《天水日报》特邀作家，清水县文联副主席、作家协会主席。在《人民政协报》《甘肃日报》《民主协商报》《飞天》《陇南日报》《天水日报》发表小说、诗歌、散文和地方文史多篇，有专著《轩辕黄帝略考》《中共三代中央领导集体核心的形成》《清水碑文研究》《成吉思汗与甘肃清水》《梅江峪》《钟灵寺》《新修温氏家谱》《邽山秦风》《回望老庄》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