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家

皇上圣明41207313

　　都说：“小时外婆家，大时丈母家”。小时，我在外婆家住过好长时间，外婆家带给我童年的那些快乐和幸福，永远铭记在我心中。

三外婆家的大公鸡

　　当我能记事时，母亲把我放在外婆家，外婆就是我最亲的人了。

　　有一次，我捧着新的小“洋铁碗”与外公、外婆等众人在门口吃饭。突然，三外婆家的一只大公鸡不知从什么地方窜了过来，直接在我的小“洋铁碗”里啄饭吃，我把小“洋铁碗”擎得高高的，骂它，用脚踹它都赶不开。大公鸡反而张开一对翅膀与我“对仗”起来，每当我踢它一下，它就“蹼灵”跳起来要啄我的手、我的脸，吓得我丢下碗筷哭着投入外婆的怀抱。

　　外公见这情景，在傍边“幸灾乐祸”地说：“你这个傻鬼，连只鸡都斗不过，没用处，没用处。”我便哭得更厉害了。

外婆且十分平静地安慰我：“不怕，不怕。这个不得人说的鸡，不知从哪里学来一股‘欺生’劲，叫三外婆明天去卖了它。”我便不哭了。可是感觉到刚才外公不但没来帮我，反到说我“没用处”，心中仍有点愤愤不平，一边抽泣着一边不停地盯着外公看。

　　外婆似乎明白我的意思：“唉，都说‘外甥大如皇帝’，外公他不懂。不帮你赶走那该死的鸡也算了，还要来说你，简直像牢里的‘牢头’。”

外公平时总给人一副严厉的样子，即使一句话不说，总让人怕他三分。听了外婆这番话，一声“‘牢头’外公！”脱口而出，我立刻破涕为笑，觉得这个对外公的称呼新鲜、别扭、好笑。从此，外公稍微对我“凶”一点，我便以“牢头外公”回敬，算是对外公的“不满”。

　　第二天，人们又在门口吃饭，我害怕再被大公鸡啄，不敢出去吃饭。娘舅对我说：“三外婆家的大公鸡一早让三外公抓去城里卖掉了……”

修渠道坑

　　有一年，外婆家附近的横山头大溪边建了一个抽水站，从那边开始修渠道把溪里的水引到农田里。因此，来了许多民工，有挖土运土的，有打石头的……

渠道坑沿山脚边渐渐挖到了外婆家门口。外婆家比较大，许多民工都在外婆家进进出出，傍晚收工时，许多工具、材料也临时存放在外婆家里。几天下来，我便与他们很熟悉了。

　　每天吃中饭，这些民工都会拿出随身带的一个小小的“蒲包”，蒲包里装的是从家里带来的饭菜，他们就在渠道坑边吃“蒲包”里的饭菜。看见我走过去，常常引诱我说他们“蒲包”里的饭如何如何香，菜用荷叶包过是如何如何的香，馋得我很想去他们那里吃上一口。

这时，外婆会把我拉回家来，把热饭、热菜盛进我的小“洋铁碗”，并对我说不听他们乱说，冷菜冷饭哪有家里的热菜热饭好吃！我捧起饭碗很快又来到工地与民工们凑在一块吃，学着他们的口气也夸耀外婆家的热饭、热菜多么多么好……

　　那时，人小鬼大，特别会玩，隔三差五地会被外公训上一顿。

有一天，我在堂前长条桌的小抽屉里翻出来一节如小手指般粗细的铜制的玩意，拿在手上看，刚好被打石头的民工到家里拿东西给看到了，他一个箭步走到我身边，一把夺下我拿着的那玩意：“傻鬼，这个是千万不能玩的哦！”

后来，当然也被外公知道了。晚饭后，外公一反常态，没训我，而是让娘舅找来一段“粗棉线”，让我拿着，说：“白天你拿的叫雷管，小孩是不能碰的。这个叫导火线，也不能玩的，因为它们都很吓人的。”我当然不信。

外公见我不屑一顾的样子：“不信是吧？好，你拿着。不怕吓是吧？”我点点头。

只见外公“咐”的一下，吹着了他点旱烟枪的黄纸卷成的“霉头纸”，朝我拿的那段“粗棉线”一端一点，立即火花四溅，“嗖”地一下，快烧到手时吓得我赶紧扔掉，还未等掉地上它便烧个精光，我确实被吓得不轻，迷茫的眼晴不断望着外公。

外公说：“这个叫导火线，里面有火药，导火线是用来烧雷管、炸药炸山取石用的”。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敢碰这些“打石头”人用的东西了。

后来，外公还带我去工地附近观看一次用导火线、雷管、炸药炸山取石的小型爆破，记得有哨子声，有挥动的三角小红旗，有戴着藤帽子的人在奔跑……随后在捂紧的耳朵里听到“轰”的一声，远处地上被炸出个大坑，还有许多碎石……

从此，再也不敢去碰那些“危险品”了。

做豆腐皮

　　在外婆家最快乐的就是过年了。那时农村生活虽然还艰苦，可年味很浓。

外婆天天围着灶台烧这烧那的，娘舅则会从地里起出“糖棍”（青皮甘蔗，用来制红糖）刨了皮暂成小段让我们表兄妹几个吃，有时也会拔来许多红萝卜（胡萝卜）菜烧猪食，而我则会挑出晶莹剔透的红萝卜生吃，那种生脆、甜嫩的滋味终生难忘。

一天，外婆在灶台上做豆腐皮，老大的一锅豆浆，烧开后掀开锅盖让它一点点地凉下来，这时锅中豆浆上面便慢慢形成一层膜，外婆抽出一根稻草从膜的下面从一边捅到另一边，用双手拿着稻草两头向上慢慢提起，一张豆腐皮就火锅里捞出来了。晾好后，外婆继续在灶里添火把锅里豆浆再烧开、凉下，一张张地捞豆腐皮……

外婆还不失时机地对我说：“小孩要听话要乖，不能变“木面皮”（厚脸皮）。不然就要像豆腐皮这样一层一层地剥下来，多麻烦……”

　　后来，外婆常用这些豆腐皮包上菜馅，在油镬里摊成“烧鹅”，大家总是那么喜欢地吃。如今想起来还会口水不断……

切冻米糖

　　印象最深的要数做“冻米糖”了，因为我最爱吃“冻米糖”。

　　其实，冻米糖是个总称，有好几个品种，如在冻米里掺入花生，就称为花生糖了，如用纯黑、纯白芝麻做，就成了很香的芝麻糖了，也有黑、白芝麻掺着做成在芝麻里掺入花生的芝麻糖。反正样样都是我的最爱。

　　做“冻米糖”是要请村里的高手帮忙的，据说切“冻米糖”的那把快刀，不是人人会使得的。当把炒好的冻米或芝麻等与糖水搅伴后，要飞快地倒入像抽屉样的木框中，把它们摊平整后再压实，然后，去掉木框，切冻米糖的师傅操起快刀，横竖几十刀下来便把一方冻米糖切成可扮开的小条、小块了。

不一会冻米糖见风冷却后就变得又硬又松脆了，这时，外公就会把这些冻米糖、花生糖、油麻片（芝麻糖）放到一个很大的石灰甏里去，然后盖上用石灰袋做的盖子。这样贮藏，冻米糖放上个半年都不会潮掉，始终是松松脆脆的。

　　小时的外婆家，总有说不完的幸福和快乐……

（图片来自网络，感谢图片作者的分享！）

皇上圣明于2019.0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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