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后续(之一)

暖水瓶

<h3>(一)神奇的朋友圈</h3><h3>2018年1月20日下午6时,我在朋友圈发了一篇文章《我的父亲》,想对英年早逝的父亲一个纪念,当时认为资料式的东西是小众文章,万字文一压再压删到七千以内。</h3><h3>没有想到发出的反响大大超乎我的想象,阅读量逾万。</h3><h3>通过各种形式给我留言,有的朋友在转发时特别加了“编者按”,写了阅读介绍。</h3><h3>几个朋友给我反馈:刷爆朋友圈了,我顿时也有了爆棚感觉,诚惶诚恐的回复:不知所措,唯有感谢。</h3><h3><br></h3><h3>写我父亲,是我半个世纪的心结,因为这个痛点伴随我一生。</h3><h3><br></h3><h3>我三四岁时父亲开始教我识字,我6岁上学时已经认了很多字。一年级放暑假我去父亲工作的修武一中玩,进到院内就看到楼前楼后贴满了大字报,我父亲写的是《向党交心》,其中在西安集体参加“三青团”的内容直击我心灵。</h3><h3><br></h3><h3>听人说“三青团”是反动派、反革命,是坏人。可我怎么也不能把我父亲和坏人联系到一起。他是那么受人尊敬,他是那么有才能,他在我心中那么伟岸正直。</h3><h3><br></h3><h3>我十来岁时的一个夜里,父母在交流,感觉到空气的凝重,父亲由一中教导主任降职被处理到二中当教员了。</h3><h3><br></h3><h3>两年后的一天夜里,父亲突发疾病死在乡村医院,全家没一人在场,我们没能听到父亲一句遗言。</h3><h3><br></h3><h3>母亲将年幼的弟弟、妹妹托付给邻居,带着16岁的哥哥和11岁的我,用一辆马车把我父亲送到百里之外的孟县老家。孤儿寡母无力埋葬父亲,只能用青砖将父亲丘在老宅院里。</h3><h3><br></h3><h3>父亲死了,我们的厄运还在继续,家无一分钱进项的艰辛,叛徒家属所受的白眼,扫地出门到农村的经历……</h3><h3>我17岁时,“黑五类”子弟的身份凸显,处处被压制歧视,我生性桀骜,各种不服,更遭算计。</h3><h3><br></h3><h3>我想找父亲的老同事了解情况,又没有钱,为省路费,我从修武县城骑自行车到武陟老田庵车站,再掏5毛钱坐火车到郑州。还借钱到过北京,听到的都是对我父亲的极高评价,这些更坚定了我的决心。</h3><h3><br></h3><h3>我在我父亲生前写的一份检查上写到:今天是1974年9月1日,立此为证,我一定用自己的一己之力,去寻求父亲真实的历史轨迹。</h3><h3><br></h3><h3>可惜由于国情,我的愿望只能是空悲切。</h3><h3>改革开放后,国家昌运,天时地利人和,经过呕心沥血的求证,终于完成了心愿。</h3><h3>文章在朋友圈发表后,引起极大反响,我省著名剧作家、河南省豫剧三团排演的《焦裕禄》、《村官李天成》、《乡魂女》编剧姚金成首先转发,随后果岭优秀画家存三老师转发。我的亲朋好友纷纷利用自媒体发到朋友圈。当天点击率嗖嗖飞涨,每分钟就有五六个阅读量,文章阅读最后过万。</h3><h3><br></h3><h3>我已经退休,对朋友没有啥利用价值了,这样结果让我始料不及,我就把所有转发我文章的朋友名字登记造册,它让我颠覆了人走茶凉这个词汇。</h3><h3>给我留言的朋友,我已经把你们发自肺腑的语言全部复制,这是我人生的一笔财富。</h3><h3><br></h3><h3>我干了一辈子党报记者,对文字的处理极其谨慎,文章发出后,我第一时间先信给孟州老乡、原焦作师专校长张丙辰,在孟州市当过常委宣传部长的闫春喜,其父在孟县当过6年县委书记的原焦作日报总编辑柴国庆,希望他们给我把关。</h3><h3><br></h3><h3>后来孟州老史记工作者“韩愈故里人”给我留言:“看了邓先生《我的父亲》一文,十分感动。你父亲年轻时候在孟县的经历,包括在孟县师范闹学潮,在南庄搞地下斗争,在孟县“民先事件”中被抓捕,被送到洛阳劳教所等,在孟州党史和南庄乡志中都有记载。在我编著的《孟州史话》,《孟州民国史志大全》,《孟州历史大事记》中,邓洪波的名字反复出现。我在《孟州民国史志大全》中,为孟州民国的二百多个人物立了小传。也曾计划为邓老先生立传,只是不知他离开孟县的情况而作罢。</h3><h3><br></h3><h3>写《我的父亲》,我无意哗众取宠,只为真实历史。</h3><h3><br></h3><h3></h3><h3><br></h3> <h3>()2018年清明纪事</h3><h3>2018年清明节回老家上坟,这事俩月前就开始准备了。</h3><h3>今年的清明节上坟和以往有很大不同。一是今年是我父母诞辰100周年(他们都生于农历1917年);二是我完成了为我父亲立传的夙愿;三是去年在父亲去世55年(卒于1962年)、母亲去世20年(卒于1997年)后为他们立了碑,今年是第一年对着墓碑祭奠。</h3><h3><br></h3><h3>我年过花甲,为父母立碑、为父亲立传是我的一个心结,如今都实现了,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真好。</h3><h3><br></h3><h3>为父亲立传后,《我的父亲》一文通过网友的推荐,网上阅读量达到9000余次,后《焦作晚报》分五期连载,用近五万份报纸的传播让很多人认识了我父亲革命的一生。我回到老家见到我们村支书邓东平,让他看了报纸后,他当晚就组织党员进行了通读。</h3><h3><br></h3><h3>这次上坟我对着二老喋喋不休说了很多话,是想把积聚多年的心里话向父母尽数汇报。</h3><h3><br></h3><h3>我还有很多心里话要说给我的母亲。我母亲是个缠小脚的家庭妇女,父亲在44岁早逝后,她一人撑起了这个家,在没有一分钱固定收入的窘景下,带着4个还都在读书的孩子度日,经历了外人无以想象的困难。</h3><h3>母亲为每个孩子操了一辈子的心,其中我是最不让他们省心的。从小打架斗殴,扒高上低,调皮捣蛋,喜欢恶作剧。父亲生前曾经预言:建(我乳名小建)以后两条路,要不进“司法科”,要不他最有出息。</h3><h3><br></h3><h3>我知耻而后勇。父亲去世,对我的人生产生极大影响,从此开始自强不息,逐步走上正道。</h3><h3>自己有点出息后,老娘不为我操心了,却希望我为家里做更多的事,连她孙子辈事也以近乎乞求的口吻托付于我。如今每个家庭幸福,终于可以告慰父母在天之灵了。</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