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中的暖

尹健(翰墨飘香)

<h1>  又是一个仲秋之夜。斜阳照水,残阳如血。远处,却是一片寂静。小径,铺满黄叶,伴随我的脚步,也挽出了一抹醉人的夕阳。小城,无风而气清,在不知不觉中,秋,竟然偷偷地装满了我的心。</h1><h1> 无风的傍晚,桂花树下,枝影摇曳,花香四溢,秋雾中,秋虫呓哝,汐潮的漫漫。</h1><h1> 傍晚散步中,隐隐约约听到母亲叫儿子回家吃“嗬折”。遥远天空,一道残阳染红了晚空,染红了心情,也勾起了我珍藏的回忆——那碗“嗬折”的回味!</h1><h1> “嗬折”许多人不知是什么,它却是常宁地地道道的土菜。虽登不上大雅之堂,但实实在在是常宁人梦中回味、垂誕欲滴的最爱。</h1><h1> 这道菜的做法多种多样,可煮可凉拌。最喜爱的是“肉沫嗬折”和“渔头嗬折”。</h1><h1> “嗬折”制作工序比较复杂。把红薯洗净,过去是在有齿的瓷缸里磨碎,如今是用粉碎机粉碎,然后用网过滤,薯粉与薯渣分离,将沉淀后的薯粉放入锅中煮熟,平摊在圆盘子里,晾干后,切成丝条即成“嗬折”。</h1><h1> 时光在指缝中一点点筛漏,晾晒于季节的枝头。小时候,为了吃上一碗“嗬折”,去生产队地里偷红薯。伙伴们自由分工,有的望风;有的用手挖;有的脱下衣裳装红薯。我们学着大人样,也来制作“嗬折”,结果被各自的父母知道了,一顿痛打,留下了深深的痛念。想想那碗日夜思念的“嗬折”会给我带来什么样的运气。</h1><h1> 流年辗转,冬去春来。1977年恢复高考制度,我有幸赶上了这个好时代。考试前的一天下午,母亲在山上挖红薯,地里一大片。母亲大吼:还不快去收拾,红薯烂了,差不多半年口粮,你吃什么?我只好边摘红薯边流泪。母亲见我流泪,柔柔地说:“好崽,你把红薯收拾好,煮碗肉沫嗬折给你吃”。收拾干净后,已是下午六点多,找个网兜背上红薯赶往考场。在路上由于天黑竟扑倒在路边的棺材上,心里想想:这要是“升官发财”了。</h1><h1> 当时考点设在柏坊中学,湾里有位舅舅在柏坊铜矿当工人,住到舅舅家,他老人家从食堂打来饭菜,不知从哪里弄来一碗“渔头嗬折”。我吃得津津有味,考试心情美美的。全公社126人参考,唯有我中奖,毕业后成为了一名人民教师。想想是哪碗“嗬折”给我带来的好运气。</h1><h1> 总有一种眷恋,默默相依。总有一种心情,如影随形。携一份清风细雨的浪漫,铭记一路相随的暖。</h1><h1> 去公社办理户口迁移手续,公社秘书硬是留我吃中饭。记得是一盆辣椒炒肉,还有一大碗“肉沫嗬折”。此时是何等的荣幸,何等的伟大,何等的幸福,无法用文字表述。我一个农民的儿子,有如此待遇。想想还是哪碗“嗬折”给我带来的好运气。</h1><h1> 一种情感,在心里,越过了风雨的缠绵,似乎已经年深久远。</h1><h1> 去衡阳读书的前一天,亲朋好友和湾里人来送行。有的提来鸡蛋,有的提来了清莹透亮的“嗬折”。第二天母亲煮了一大碗“嗬折”,想想这些“嗬折”确实给我带来了好运气。</h1><h1> 到了成亲的年龄,第一次去岳母家,岳母大人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我喜欢吃“嗬折”,一碗“肉沫嗬折”,一碗“渔头嗬折”热气腾腾端上桌。我暗自庆幸:岳母,你这个闺女一定是我老婆了。哪碗碗“嗬折”会给我带来好运气的。</h1><h1> 如今,歺桌上美味佳肴比比皆是,不管有山珍海味,我还是独自喜爱“嗬折”。</h1><h1> 相信常宁“嗬折”会成为国人的美味佳肴,走向全世界。那是因为“嗬折”会给你我他带来好运气的。</h1><h1> 我想,在寂静而幸福的岁月中,那些相爱的痕迹;那些温暖的相依;那些相陪伴走过的青春年华;那一路飘摇的幸福;那碗“嗬折”的深情诗意;是红尘中的暖。也许就是这么简单,在一眼的遇见里,在日常的灵犀中,在当时只道是寻常的光景里,也是在哪碗“嗬折”里。</h1><h3> </h3><h3><br></h3><h3><br></h3><h3> </h3><h3> </h3><h3><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