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中秋节丫头回来要看父母。</h3><h3> 午间 ,远远的,听见我们上楼,父母迎了出来,一脸慈爱期盼…</h3><h3> 丫头拥抱父母。</h3><h3> 母亲道:昨天听你妈说你今回来,不知咋,昨晚一宿没睡着。</h3><h3> 这才抬头看向母亲,一脸憔悴,状态差。心里五味杂陈…</h3><h3> 茶几上摆放着父亲早已洗好的水果,厨房间,母亲已准备好我们爱吃的臊子面…</h3><h3> 丫头叽叽喳喳拉着母亲看鸟看花,家里添了几份生机。</h3><h3> 母亲拿出自己采摘的山桃胡亲手做的佛珠为丫头挂上脖子说:带着,辟邪,保安康!</h3><h3> </h3><h3><br></h3><h3> 丫头枕在母亲膝上,听她絮絮叨叨说着过往艰难岁月里那些细碎的事儿:你爷把你妈妈你舅舅带去镇上读书,姥姥一个人在家里照看十几亩自留地,到了收割季节,姥姥早上出门,袋子里装几个干馒头拿壶水,饿了啃点垫吧一下,那会年轻身体有背头,忙完地里又赶着碾麦子,没黑没明,也没个头啊…姥姥一周两趟给你妈妈舅舅他们送吃的,要去的前晚不睡觉,为他们蒸好馒头准备好要用的零碎,步行几十里地赶早饭间为他们送到镇上;秋天雨多,就遭罪了,路两旁的玉米比人还高,耳旁只有雨声和脚踩在泥里发出扑哧扑哧的声响,一路上一个人都没,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静的吓人…</h3><h3> 你妈妈和你舅舅都很懂事,知道你爷爱吃馒头,他们都尽量少吃或者干脆不吃留给你爷,还告诉你爷说他们不爱吃馒头,姥姥看着心疼;你妈都多大了穿的还是姥姥改制的别人穿过的衣服,有时候一件衣服你妈妈穿了你舅舅接着穿,家里困难啊,你爷爷那点工资还得贴补大家里用。</h3><h3> 丫头是母亲带大的,她听的眼泪哗哗。</h3><h3><br></h3><h3> 母亲任劳任怨,善良贤惠,紧张的秋夏两料忙完,又开始为我们姊妹缝补洗涮,赶着做棉衣棉鞋,为了一家人生计,母亲在庄稼地里挣扎了大半辈子,也落下了一身的病痛…</h3><h3><br></h3><h3> 母亲的爱,是春风化雨,无声无息。我上班了,母亲牵挂,常常来看我,她舍不得坐车,骑一个多小时自行车辗转十几里地,带来各种洗净的肉和菜,而每次衣服都被汗水浸透…</h3><h3> 母亲现在七十岁了,身体不好。但时不时下班回家,灶台上就有她送来的搅团,棋子豆,千层饼,炒好的臊子…同样的,弟弟家里也会收到相同的一份…</h3><h3> 目睹这些香喷喷的食物,想像着母亲力不从心费劲做的过程,到提着那些重物,步履蹒跚,颤颤巍巍,上楼下楼,把这些东西给我们放下又悄然离开的场景,心里无限酸楚…</h3><h3> 母亲的爱,切实又简单。</h3><h3> 而我一直到了今时,历经了人生沧桑之后,才在母亲,这个硬气的从不说想念和爱的人那里,读懂爱,读懂想念,读懂我们离家后她的孤独。</h3><h3> </h3><h3> </h3><h3> </h3><h3>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