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木,禾木,以及阿勒泰碎碎记

芷桦

<h3>虽然不是最美的时候,终于还是忍不住由来已久的念想,来到了禾木。</h3><h3>一见倾心,眷恋不已。</h3> <h3>一栋栋木屋散落在山谷中,远远的白桦林守护着村庄。房前屋后,花草环绕,像童话中的小镇,美轮美奂。</h3> <h3>阳光好的时候,天蓝如洗,朵朵白云爬满屋顶、山峰、林梢,仿佛不染尘埃的世外,安详又静谧。</h3> <h3>格桑花,向阳花,虞美人,雏菊……这些花儿有了木屋、栅栏的陪伴,显得格外美。</h3><h3>每一种颜色,柔和又妍丽,明亮又饱满,让人心生怜惜,心生暖意。</h3> <h3>河水奔腾,时而蜿蜒,时而开阔,白哗哗或蓝莹莹,因时因势变幻着颜色。</h3> <h3>万千人来到这里,不畏迢迢。有时让人困惑:为了什么?到底是什么推动着人潮前仆后继,滚滚而来?付出时间、物质、体力、精力,也不觉浪费。</h3> <h3>更有那追逐梦想的人,索性留下来开启另一种生活,将远方变成了日常,依然甘之如怡。</h3> <h3>我不是作家,无法从更深层次更广纬度去探究人性。作为一个喜欢写点东西的文字工作者,我能够观照的只有自己的内心。</h3> <h3>蜉蝣朝生夕死,夏蝉不知秋冬。很多时候,我们也无从知晓别人的生活,别人的选择。</h3><h3>​法国作家安德烈·马尔罗在其著名的《反回忆录》中反复强调:看人,要看他隐瞒的部分,看他即兴表现出来的那一部分。他说:“从本质上讲,人是他自己所掩饰的东西。了解一个人,在今天看来主要是了解他身上非理性的东西、他自己控制不了的东西,他从自我树立的形象中抹去的东西。”</h3><h3>换句话说:“人是一小堆可怜的秘密。”</h3> 许久以来的向往召唤我来到禾木,初见的欢喜之后,自问是否会选择这样的地方生活,答案是否定的。<h3>禾木已经很商业了,虽然外形还保留着自然的状态,木屋、牛羊、桦林、草原、山水,也许四季依然,自然的风景依然,但本地村民已经很少了,大部分人靠着丰厚的租金搬到了县城,将这个小村留给了一个个商户,它的内核已然不在。</h3> <h3>网络的便捷可以让任何一个偏远的地方变成万众瞩目的追逐之地,一些质朴的本真的平和的情怀自然会流失。</h3> <h3>世事古难全。时代的发展带来生活的便捷、消费的繁荣,也带来极度的消耗、沉静的丧失。</h3> <h3>要在这样纷繁的世界中保持一隅的安宁,确实不易。岁月此消彼长,于我却越来越需要安宁,不愿意再有任何的计较、对抗、揣度、质疑、忐忑、茫然、难堪……把这一切都当做浮云,随风去吧。</h3> <h3>想起在哪里看到:看山看水,其实是要以山水的视角来反观自己,看到自身的短视与狭隘。</h3> <h3>山水无言,不争朝夕。美或不美都是它最自然的状态,任人评说无动于衷。</h3> <h3>很希望自己也能达到这样的状态,宠辱不惊,去留无意,不再以己度人,不再轻易判断。</h3> <h3>只需要像桦树身上的眼睛一样,静静地看着,看着。</h3> <h3>见,所能见。</h3> <h3>感,所能感。</h3> <h3>想,所能想。</h3> <h3>最后,感谢所有的际遇。</h3> <h3>二十余天的采访终于完结,太多奔波的路途。在禾木这样的地方画上一个句号,不能算圆满,但也终究是在工作之余完成了一个夙愿。</h3> <h3>新疆的广阔至今还不能走遍,来阿勒泰之前的许多想象有许多改观,虽然之前也来玩过两次,但毕竟没有这样的机会可以一个县一个县的一一走过,即便辛苦也是难得的经历。此后,我都未必再有这样的心力再来一遍。</h3> <p class="ql-block">原本以为阿勒泰会郁郁葱葱,比伊犁更绿,走过之后才觉得伊犁的好。阿勒泰六县一市,有许多荒芜之处,从一个县到另一个县的路上,多见戈壁,鲜有绿色。</p> <h3>一路行来,富蕴的环境、福海的鱼蟹、吉木乃的石城、布尔津的书香留下较深印象。太多终究是浮光掠影,所看所遇、所写所记都极有限。</h3> <h3>这一篇记述写至此,有点东拉西扯,不知所云,甚至自相矛盾。笔力有限,表达亦有限。放下行囊,最舒服的地方始终是家,没有负担没有压力,任何的状态都是自在。</h3><h3>尚有欠稿若干,记忆还将延续一段时间,方能收纳打包、束之高阁。</h3><h3>那就这样吧。</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