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文/解向军</p> <p class="ql-block">在西北地区的关中渭北高原韩城市,现在有少数的几个村子还能看到古代土塔。土塔是古代科举时代的产物,是一个村子为自己村的科举人物进入仕途专筑的一种风脉标志体。</p><p class="ql-block">修筑土塔是村子里人的一种自豪和骄傲,路人看见了会羡慕和夸赞,也对村里青少年人是一种鞭策,鼓励村里的后生们学文化、做文化人,跨向仕途,为国家民族担当。</p><p class="ql-block">在前些年的时候,好多村子的旁边都有土塔,有的村子有几个土塔,因为,韩城古代是一个文人辈出的地方。从隋朝大业元年(605)至民国(1912)废科举,韩城出了119位进士,550位举人,727位贡生。</p><p class="ql-block">为了弘扬文化,促进社会发展,隋朝开始了我国的科举制度,各地人就自发地为科举者筑塔,久而久之,土塔就成为科举者一种符号。</p><p class="ql-block">但有的人考上了也不一定筑,在一个村子或地方,科举者多了,也只是在某种意义有所标志。像韩城解家村明朝时只筑了五个塔,代表兄弟五人都科举成功,五子登科,其后科举者之多,也再无筑塔。可是,一个村子或地区出现一位科举者,是一定要筑塔的。很显然,哪个村没有塔就是很惭愧的。</p><p class="ql-block">当然,有的科举者仕途中成为民族的罪人,土塔也会被铲倒的。</p> <h3>当然,科举一旦考就,第一步是立旗杆,是在自己家的院子中由地方政府代表朝廷为其树起,是在接到榜文的时候。</h3><h3>土塔则是由众人树立的。</h3><h3>若考上解元、会元、状元,或文魁、武魁、会魁,那就不一样了,那是要在村子的巷道中或巷道口建魁星楼的,状元就更不一样了。</h3><h3>若群星灿烂,朝廷会批准并拨银为其建文星塔或文昌阁的,一般不会为某个人修砖塔。</h3><h3>有意思的是清朝时,山西乡宁县到了科举的末期才出了二位举人,县上为二人在县城南北的山丘上各修建一座较高的砖塔,塔顶的帽盖子酷似清人官帽。</h3><h3>随着历史的时代发展,可能在清后期的一些地方也应该有砖建的塔,但韩城没有为某个人修建砖塔。</h3> <h3>金朝人为郝鼎臣修筑的巨型状元土风脉塔</h3> <h3>·中国历史文化名城大辞典</h3><h3>郝鼎臣,金代状元,字巨卿,号北山。韩城北原甘谷里人。少年时学习明敏,文章出众。金泰和八年(1208)夺魁中状元,一时成为风流人物。</h3> <h3>郝鼎臣,公元1190一1275年人</h3> <h3>明朝《韩城县志》张士佩纪录,金朝郝鼎臣科试连中三元,韩城民间众皆周知。</h3> <h3>元朝廷为郝鼎臣修建的大庙,今幸存一大殿。</h3> <h3>下甘谷村的庙,邑人皆知,是关中第一大庙。现仅留玉皇殿一座,原来庙宇格局约有数十余亩地,各种神殿林立,其中使人难以相信的是,在一个村里的庙中有乐楼、钟楼、鼓楼,三楼齐全。还有魁星楼、状元楼各一栋,庙院中立有二尊凤顶龟座篆头刻巨型青石大碑等文化设施,村中老者能如数忆起,庙院中最大最粗的大柏树,也可称关中第一巨柏。可惜在解放后的五十年代被伐,大小一株未留。</h3> <h3>明末陕西省韩城高许庄村高辛传考进士,清朝康熙年入朝任过四部的左右待郎,为国家奉献终生。功业卓著,千秋不朽!</h3> <h3>高辛传(?~1685年),陕西韩城县人。明崇祯十六年(1643)中进士,授任大理评事。第二年朱明王朝灭亡,清朝政权建立。</h3> <h3>作者亲在潭马村2015年修路出土的石碑中摘辑高辛传简历:高辛传,明末初授大理寺评事,优选入朝。明亡,清顺治元年,被授任京兆府少尹(左少卿),提用顺天府乡试,丞加一级;戊子、乙未分校乡会、戊戌充读卷官侍;经筵吏、户、兵、刑左右都、给事中;通政使司通政使,兵部督捕右侍郎,工部右侍郎,赐赠授通议大夫。</h3> <h3>侍郎塔现在只留下上半部分,原下半部是正方形,保持了几百年。十多年前作者拍有照片,可惜着急没找着。近几年在塔的南面建工厂,我看此塔也难保住,大半截埋住了。幸好,十八大以后,全国都在恢复传统文化,在村人的一再力保下,这尊古土塔终于没有被毁坏,只是个子矮了。</h3> <h3>高许庄村中侍郎楼遗址,还留一层在。</h3> <h3>大鹏村土夯古代古塔共三尊,这尊土塔位于村东南108国道旁,塔高16米,底座四方形,方4米。据《今昔大鹏村》记,明朝末年村人孙龙竹考中解元,步入仕途,村人合议修筑巨型土塔,塔顶有木神龛。尔后不久,村人在村中巷道修了栋魁星楼。</h3><h3>明亡,孙龙竹归里,在自家寨子住,并在祖祠门挂有自已书写对联:</h3><h3>清风焉能吹动我</h3><h3>明月何尝不照人</h3> <h3>清乾隆四十一年,村子出一文人鱼世勋,朝廷授甘肃省凉州府古浪县儒学正堂,皇清钦赐八品顶带鱼衡泉。</h3> <h3>清末贡生鱼献瑞,民国初年长安县县长鱼浪仙。</h3><h3>三尊土塔只第一尊很清楚,其它两尊不知为何人而树。两尊尚存,一尊仅留遗址。</h3> <h3>该塔更悠久</h3> <h3>此塔矗立在黄河岸畔</h3> <h3>亚魁土塔是明朝薛村人为李灿修筑的,地址设古开化寺的豁哈村。黄河升堤后开化寺、豁哈村、夏庄村全部掩没了。</h3><h3>李灿考进士后,家庭迁塬上,居寨子,今府邸尚在。清朝康熙《韩城县志》第260页载:"李灿,戊午举人";第263页载:"乙丒科进士",李灿在陕西乡试中考取第二名,所以称亚魁。</h3> <h3>李灿次子李胤枫考会魁,村人没有为其修土塔,在开化寺建有魁星楼一座。</h3><h3>李灿祖籍在甘肃陇西县,迁徙今王峰镇上桑掌村,尔后迁移开化寺豁哈村(黄河古渡),科举登甲后居薛村中兴寨。明祟祯十七年(1644年)后,李胤枫随家人返回故乡,随筑王峰寨为舍,长期定居。后来李家数百年兴盛不衰,李胤枫休仕归乡后,深得民敬,被清朝当地人称为李凤仙。王峰草根诗人王根源,上世纪末在《田园》诗集的一首诗中,记叙了李胤枫家族的兴衰。</h3> <h3>这尊土塔名叫双胞胎同科兄弟风脉塔,在板桥镇贾圪崂村,这个村原在塔下面的沟里,后来人陆续移出来到上面,现在土塔已是村子下面处,村人仍然认为是村庄的文化风脉处。</h3> <h3>五子登科古代土塔群,这是陕西省韩城解家村明朝五子登科兄弟登科风脉土塔,建于明朝万历二十三至崇祯十四年间,毁于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初。</h3> <h3><br></h3><h3> 一母三进士 一举一贡生</h3><h3><br></h3><h3>大进士解经雅,字元郁,号岱瀛。诰授中宪大夫。公元(1567.9.3---1622.5.18)年人,明朝万历二十九年辛丑科进士,第三甲十七名。初任汝宁司理,癸卯典汝秋闱,补汾州理,召吏垣,典晋已酉秋闱,移垣州,迁山东宪副(按察司廉使),总兼提学四道,湘湖参知政事,山东观察使等职,卒于职位上。</h3><h3>二进士解经傳(傅),字仲说,号衡峤。诰授通奉大夫。公元(1569.9.12-1638.9.4)年人,明朝万历二十九年辛丑科进士,第三甲二百零八名。初任直隶完县县令,移繁长垣,补济源,调郏县。迁兵部主事,提督武学,移易州道布政使,晋职方郎中,任大梁参知政事,保定巡抚,晋兵部左侍郎,都察院右佥都御史等职。<br></h3><h3>三进士解经邦,字叔宪,号嵩磐,又号方壸。诰授通奉大夫。公元(1571.9.5-1633.8.25)年人,明万历二十三年乙未科进士,三甲一百三十六名。初任峄县县令,户部主事,移繁峙,历大同制抚节度,入都察院驻海新二仓,出易水兵备,山西按察使,山西布政使,晋宣抚,兵部右侍郎,内阁次辅,东阁大学士,都察院右佥都御史,辽东经略等职。<br></h3><h3>举人解经达,字守和,号华育。诰授中宪大夫。公元(1582.11.2---1644.4.23)年人,明朝天启元年辛酉科举人。初任内阁中书舍人,迁户部主事,总督国家银库,出守袁州太守,晋四川宪副(按察司副使),监军,勤王以督师等职。闯变,遭李自成杀害。<br></h3><h3>贡生解经铉,字鼎乡,号恒蟠。诰授京谏大夫。公元(1588.6.21---1677.12.22)年人,明朝崇祯十四年拔为优贡,任明京城谏观察公,清国子监祭酒。<br></h3><h3><br></h3><h3> </h3><h3><br></h3><h3> </h3> <h3>韩城禹门口(今黄河龙门)明代诸北村科举进士者风脉标志塔,照片中的三尊土塔在抗日战争期间,改造为河防的机枪火力点掩体。照片辑于《血色韩原》第136页首张,许玉龙前辈摄影。</h3> <h3>西原土塔</h3> <h3>沟北村高中堂(中堂是朝迋职务)进士(二甲)土塔标志,他是沟北村城里人,门楣“外翰林"。</h3> <h3>万历三年碑,这是我十多年前在梁带村东畔的一个巷道旁发现的一通石碑,应是文革中被摧掉而有幸存下来的。2018年韩城报社的同志约我一起去梁带村找这块碑,当我们到了梁带村的时候,放碑的那条老巷道已被正在铲除的机械彻底摧毁了,巷道已不存在了,当时眼前的一幕让我们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一个闻名于世的梁带村古墓发现村,而它的村子靠黄河边的数十座古院落却因复垦而被现代机械化铲平,一片狼藉。村上的支部书记带我们了解好几个群众和现场操作的司机,才知道被推向黄河边的方向,我们赶紧从已埋到一米下的废砖瓦土石中挖出来将要丢失的宝贵文物。这是一块能证实历史人物的实物,可我当时能看到这个村的明清记实碑不下于十余块,因在巷道,阻碍机械通行,被近几年的新农村化建设中,堂而皇之地让铲车端向黄河边崖下了。不肖子孙呵!</h3> <h3>在渭北高原和晋中、晋西南、中原诸地,不时也能发现村旁的土塔标志,这些都是祖国科举历史时期民间朴素的传统文化,今天尚能看的见、摸的到,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再过百年之后,这样的历史符号还能看的着吗?很值得怀疑!</h3><h3>在韩城的北原仅留下郝鼎臣状元风脉土塔和高辛传进士侍郎土塔两尊,南原也只有大鹏村二尊、爱贴村一尊、白家庄一尊、姚家庄一尊,西原的南寿寺村一尊、南鹰村老池边一尊。成百尊土塔毁在了新中国成立后的70年间,这些都不只是"文革"期间的罪过,改革开放以来毁的更多,对于古韩城来说是一大损失。</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