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外婆我的舅(三)

老玩童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亲情五部曲</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第三部</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我的外婆我的舅》</b></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b>(三)</b></h1><p style="text-align: center;"><b>3、小舅的从教历程</b></p><p>&nbsp; &nbsp; &nbsp; &nbsp;本来小舅补习上一两年,肯定能像他的好多同学一样最终考上大学或中专的,但他却从小就对教师职业情有独钟,在他高中毕业的那年即1978年暑假,正好赶上武功县招收一批民办教师,我小舅就不假思索地参加了招聘,加之我大舅复原后就给河道小学的教工食堂做饭了,已经做了一年多了,和校长的关系处得非常不错,所以我小舅就没有受到任何刁难地当上了他心仪已久的民办教师,那时的教师当中百分之七八十都不是公办老师,我上高中的时候我们河道中学的许多名师都是一些民办老师,比如语文老师田野、数学老师左建宏、物理老师郭永锋、化学老师吴志民等,所以在那个年代里能当上民办老师也是一件很令人羡慕的事情。</p> &nbsp; &nbsp; &nbsp; &nbsp;当上民办教师以后,我小舅对工作就一直非常的认真和负责,不像其他很多同期参加工作的民办老师,人家好多人都把当民办老师当做一个权宜之计,一边教书,一边精心复习备考,迎战来年的高考,后来好多人都考上了大学,跳出了农门。我小舅却因为把工作看得太重,又花了不少的精力学会了脚踏风琴和手风琴等多种乐器的演奏技术,从而使他没有太多的精力投入到复习备考之中,所以虽然他后来也考了几次,但最终还是没有考上大学。<br>&nbsp; &nbsp; &nbsp; &nbsp;若干年后,他的好多同学都从大学或者中专里毕业了,并在城里参加了工作。而他却依然坚守在家乡的教育事业上,而且迟迟不能吃上那个金贵的商品粮,除了能挣一点工分以外,每个月只能领到几块钱的津贴。<br>&nbsp; &nbsp; &nbsp; &nbsp;那个年代,民办教师除了通过高考来改变身份以外,还有一条途径,那就是考民教中师,考上后就在教师进修学校或者教育学院上完两三年的学以后就可以直接转为公办教师了,我小舅也和其他很多民办老师一样就是通过这种途径转正的。我小妗子也是这样转正的,两人结婚时都还只是个民办老师而已,记得我妗子好像是比我舅早一两年考上了民教中师,这也给我舅带来了更大的压力和动力,终于在1988年左右我舅也考上了民教中师,两年后毕业成为了公办教师的一员,从此就算是跳出农门了,不用再担心要去种那么多的地了,虽然跳出了农门,吃上了金贵的商品粮,但他却一直留守在农村老家,扎根于家乡的教育事业,一干就是四十多年,所以在他的身上依然还是一副农村人的生活习惯,非常的简朴。<br> &nbsp; &nbsp; &nbsp; &nbsp;从参加工作到即将退休,小舅一刻都没有离开过故土,没有去外面的大千世界好好看看,一生的心血都洒在家乡的这片热土上,一辈子的精力都献给了家乡的教育事业,先后在河道小学和河道中学的讲台上教了四十年半的学,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农村孩子。眼看着今年阳历七月辛苦了大半辈子的小舅就要退休了,也该好好休息休息了,好好去看看外面精彩的世界了,可天公不眷贤才,却过早地收走了我小舅这个既热情善良又可亲可敬的生命!<br><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4、小舅在河道小学</b></div>&nbsp; &nbsp; &nbsp; &nbsp;小舅从1978年9月开始参加教育工作,一直在河道小学任教,一直干到了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末调到河道中学为止,大概在河道小学干了二十年左右的时间。先后带过音乐课和体育课,还带过小学的语文和数学课,后来河道小学变成了带帽小学,也有了初中班,我小舅又先后担任过初中班的数学课与化学课。总而言之,他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多才多能的多面手,而且是一位非常乐于接受各种挑战的人,那里需要他,领导就会把他派到那里去,他就会在那里干得有声有色。<br> 河道小学期间,他不但能吹拉弹唱,而且还能编写快板,每一次学校举行的歌咏比赛或其它文艺活动,我小舅都担任总指挥和总导演,总是干得有声有色,他执导的节目一旦去乡上或者县上参演,十有八九都会获奖的,虽然把他自己忙得焦头烂额,但他却不知疲倦地乐在其中。这应该也是他没有更多的经历去复习备考,迟迟未能跳出农门的一个主要原因。<br> &nbsp; &nbsp; &nbsp; &nbsp;小舅的音乐课,是全校学生最喜欢上的课。他拉起手风琴来,或者弹起脚踏风琴来,都特有文艺范。下一堂只要是音乐课,同学们都会争先恐后从其他班的教室里把脚踏风琴抬到自己班的教室里,没等上课铃响,同学们就在座位上坐好,心情激动地等待他们的音乐老师我的小舅进教室。他不但教学生们学唱当时的各种流行歌曲,还教他们如何识简朴等乐理知识,他不但音调准确,而且感情饱满。在那个文化活动极其单调的年代里,小舅的音乐课不知给他的学生们带来了多大的乐趣。正因为有了小舅的音乐课,才为河道小学的孩子们营造了一个欢乐的海洋。<br>  记得那个时候学校的每次集会前、每天早晨上操前以及每堂课的上课前,各班都会高唱革命歌曲,学校也常把歌曲唱得怎么样作为班级的一项考核指标。特别是每次集会前,班与班之间还会形成一个竞争之势,都想用本班的歌声压倒别班的歌声,甚是激烈,甚是壮观,这一点就像部队里常见的拉歌场景是一样的振奋人心。<br><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5、小舅在河道中学</b></div>&nbsp; &nbsp; &nbsp; &nbsp;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末我舅被升调到了河道乡的最高学府-河道中学,主要担任初中各年级的数学课,有时也会兼带生物、历史等一些副课,他在河道中学一干又干了二十年有余。后来为了晋升职称的需要,他又进修了语文专业的大专文凭,拿到语文专业的文凭后他又改教了若干年的语文课,为的是评职称时所教课目能与所持文凭匹配,因为不匹配的话会直接影响职称的评定和晋升的。<br> &nbsp; &nbsp; &nbsp; 2000年前后,我小舅还利用寒暑期和双休日办起了补课机构,他的收费比其他的补课机构都要低,并对一些家庭经济比较困难的学生实行减费甚至免费,所以有些科目所收下的费用还不够给辅导老师开课时费,他就会贴本给老师发足发够他们应得的课时费。所以好多的老师都会争着来他这里上课,好多的学生也都纷纷来他这里补课,从而使他的补课机构日益壮大,一度成为河道地区最大的补课机构了。<br>&nbsp; &nbsp; &nbsp; &nbsp;寒暑假期间我们夫妻俩也会过去给我小舅帮忙,帮他做做饭看看场子,我买了摄像机以后我还会去给补课班的老师和学生录点视频,利用课间放给他们看,当他们看到屏幕上的自己的时候都会异常地兴奋和激动,并互相指指点点,笑声不断,摄像机的使用,也为补课机构吸引来了更多的生源。<br>&nbsp; &nbsp; &nbsp; &nbsp;河道中学期间,我小舅还担任了四五年的学校保管员,他能把学校大大小小的物品包括一把扫帚、一个垃圾桶、一盒粉笔等都管理得井井有条,一点损失和浪费都没有,还能使一些废旧物品得到充分地利用,谁来领啥东西,他能在几秒内就给你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一点都不耽搁老师们的时间,深受各位领导和广大同事们的好评,他不但为大家提供了用物的便利,也为学校节约了不少的购物经费。<br> &nbsp; &nbsp; &nbsp; 2015年前后,全国各地开始了新一轮的撤校并点活动,田南小学和咬马小学都于2016年先后并入到了河道中学,从而使河道中学变成了一个九年制的义务学校。考虑到我舅的年龄比较大了,加之他这几年的身体欠佳,学校领导就让他给河道中学小学部的学生带课去了,他又拾起了多年不教的音乐课了,也兼带一些其它课,如语文、思品等。<br><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6、小舅的德高望重</b></div>&nbsp; &nbsp; &nbsp; &nbsp;小舅是一个宽厚仁爱、平易近人的人,无论是对待长者,还是对待同学、同事,或是对待晚辈的学生、外甥、侄子、孙辈,或是对待村里的乡亲,他永远都如午后暖阳一样温和慈祥,他把太多的关爱留给了周围的人们,让人数不胜数,难怪大家都对他敬爱有加!觉得他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好人。<br>&nbsp; &nbsp; &nbsp; &nbsp;同学间的红白喜事以及每一次的同学聚会他都是热心的组织者和联络人,经常会抱着电话本给张打完电话再给王打,有些具体事务还得他骑着摩托车风里雨里跑着亲自去办理,他去世后他的同学们纷纷从普集、西安、咸阳、宝鸡、杨凌等地赶回河道进行吊唁,冯小会、刘云书等都来调吊唁过多次,李亚绪、张巧芳等同学还在我舅家住了一夜。就连低他几级和他不是同学的冯影民、焦建宏、程影利等人也特意从西安赶了回来,和他做了最后的告别。<br> &nbsp; &nbsp; &nbsp; &nbsp;他对待同事更是以诚相待,没有和任何一个人红过脸。他去世后河道小学、河道中学的同事都一波接一波地前来吊唁,并为他的英年早逝而惋惜不已,许多人都忍不住而在灵前痛哭流泪。王翔和刘永红多天在我舅家守候,并帮助家人操心、策划、办理有关悼念活动,远在深圳有事的吴奇峰、远在昆明工作的冯雪、远在北京工作的程联国以及身在美国的冯国平都特意发来唁电对我小舅的突然离世表示沉痛的哀悼,并情不自禁地在第一时间里写出了纪念我舅的文章。<div><h3>  冯文旭老师既是我小舅当年的老师,又是我小舅三十多年的同事,冯老师退休后,我舅就帮他领退休金并按月及时送到他的家里,冯老师去世前花了一两年的功夫编写了一本记录我们当地风土人情和民间游戏的著作《河道风采》,我舅一直尽心尽力地给予大力协助,帮着搜集和整理各种资料,最终协助冯老师完成了这一本流传后世的鸿篇巨著。</h3><h3>&nbsp; &nbsp; &nbsp; &nbsp;我小舅对学生更是充满了爱心,不但教给他们知识,更教给他们做人的道理,历届学生都很喜欢他这个帅气、阳光、充满温暖和慈祥的好老师。他讲课不但认真负责、激情饱满,而且充满情趣、通俗易懂,课外时间也对学生特别关爱,有关这一点程灏、冯国平在他们的纪念文章中已经有过详细的描述,这里我就不再复述了。</h3><h3>&nbsp; &nbsp; &nbsp; &nbsp;他对待亲戚和族人更是和蔼可亲,特别是对我们这些晚辈更是疼爱有加,他是他们这一辈人中年龄最小的一位,尽管好多外甥和侄子都比他大好多(有些甚至比他大二十岁之多),但都对他非常尊重,他自己也能表现出一个年轻长辈应有的风范。他虽然是我们长辈,但他却从来不倚长卖长,和他的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们处得就像兄弟姐妹一样的和睦与融洽,就像我四舅家的二表妹刘晓霞在她的文章里所写的那样,在她的心目中,她的碎爸简直就是一位淡泊名利、随性自然、文质彬彬、超凡脱俗、阳光帅气、温柔可亲、满腹经纶、诙谐风趣、爱小孩、爱学生的邻家大哥哥。</h3></div> &nbsp; &nbsp; &nbsp; &nbsp;对待乡亲,他热情有礼貌,并乐善好施,还具有宽容、无私、睿智的高尚品德。喜欢帮助乡亲们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不论谁家有红白喜事或者啥突发事件,他都会前去帮忙。另外他虽然在学校教书,但却长期住在老家农村,也和许多乡亲一样喜欢把饭端到村口的大槐树下去吃,并和乡亲们在一起说天论地,更喜欢在春节期间和乡亲们一起敲锣打鼓,打成一片。他虽然是个教书先生,却也是河大村不可或缺的一位村民。在村里他的辈分比较高,所以好多人都尊称他为“先生爷”“先生爸”“先生叔””先生哥”等。<br>  他虽然身为教师,但对于农村的各种风俗礼仪却非常熟悉,也善于处理各种复杂事务,每逢门子里谁家过事,他总是尽心地帮忙料理,协助总管把一切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风光体面。这几年他患有高血压、脑梗等病,经常头晕,但每逢家族谁家过事,他总是硬撑病体,顶严寒、冒酷暑,为主家操着心并辛苦奔忙着。在河大村,他从来都没有和谁红过脸,吵过架,他一米八的个头,清秀的脸庞,和善的笑容,温文尔雅的谈吐,给所有熟悉他的人们留下了不朽的记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