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自驾穿越塔里木沙漠公路,如果你只是想一鼓作气地跑完全程,大约仅需5、6个小时。但专程来此玩穿越的人们又有谁愿意与沿途的沙漠奇观和沙漠胡扬擦身而过喃?</h3><h3> 天渐破晓,大地朦胧,万籁惧寂。突然,东边出现一片粉黄色的光晕,预示着太阳即将出来了。无比兴奋的我抓起相机急不可待地跳下车来,生怕错过了这稍纵即逝的日出,欢快地扑向沙漠,深一脚浅一脚,一串串足印被留在了我的身后。</h3> <h3> 脚还没站稳,气还未喘匀,眨眼间 ,黄绸帷幕似的天边被拉开了一个角,就在这一刹那,一轮金黄色弦月般的太阳镶嵌在了沙漠地平线上,半圆形,圆形——终于,太阳挣脱了大地的束缚,露出了它最灿烂的笑容。</h3> <h3> 金色的阳光划破了寂静的天空,给宁静的沙漠披上了华丽的金装。</h3><h3> </h3><h3></h3> <h3> 绵延起伏的沙海,在簿雾笼罩的沙丘背后,慢慢地注入了清新如燃的晨光,感觉眼前的一切都正在复苏、蠢动、觉醒。</h3><h3> </h3><h3> </h3><h3> </h3><h3></h3> <h3> 沙丘的轮廓清晰、层次分明,丘脊线平滑流畅,迎风面沙坡似水,背风面流沙如泻。</h3><h3><br></h3> <p class="ql-block"> 天蓝地黄,这里似乎只看得见蓝黄两种主色调。</p><p class="ql-block"> </p> <h3> 沙漠一直铺到了天边,在天和地接头的地方,起伏地耸立着锯齿形的沙丘。<br></h3><h3> 沙则借风力助推,偏爱往高处攀,积沙成峰、摧枯拉朽,始终前赴后继。</h3><h3> </h3><h3></h3> <h3> 如果没有风的侵扰,只有夏季适度的雨水,沙漠便会形成较坚硬的外壳,并慢慢失去流动性逐渐固化。</h3><h3> </h3> <h3> 这里是黄沙的世界,黄沙的海洋,你可以饱览各种流沙奇观,不同光线色彩变幻的沙丘、沙浪、层层叠叠从地上铺到天上,又从天上漫到无际无涯!</h3><h3> 太阳虽然每天升起落下,但人的一生中又有几次静观日出和日落的机会喃?更何况是在这遥远的沙漠上!</h3> <h3> 在这烟波浩渺,如画如梦的大漠,你也可以与天地同辉,与沙海共舞,任你疯狂任你颠!</h3><h3> </h3> <p class="ql-block"> 这时,照片的好坏已不重要了,而是“钓胜于鱼”,“过程重于结果”,哈哈!</p> <p class="ql-block"> 完成了在沙漠上“标配”的舞动飞纱后,便离开了恬静苍凉的沙丘;告别了水井房大哥;走出了亚通古孜村,午后继续上路。</p> <p class="ql-block"> 路途上一直纳闷,沙漠公路怎么会这样风平浪静?柏油马路上沙很少,跟清扫过的一样,与我想像中的沙漠公路完全不同?</p> <h3> 沙漠公路还剩下200多公里,一路60码区间测速。随着轮台的临近,天气有些阴沉,但阴沉中仍可清楚地看见道路两侧越来越多的胡杨林。</h3><h3> 沙漠中的胡杨将根须扎入大漠深处,历经三千年而不朽,是它们一次次在绝境中求生与残酷环境搏斗的结果。</h3><h3> 看到胡杨苍劲狂乱的枝干,张牙舞爪的体态,很难让人抵挡得了诱惑。美景留人,于是大家商量好下车拍摄半小时。</h3><h3> </h3> <h3> 我跨着相机抓起手机,仍然穿着早晨的裙装,在沒有查询天气预报、没有一点沙漠经验、没做任何防护的情况下,又一次义无反顾地投奔(自嘲为裸奔)沙漠。</h3><h3> 一开始是在距离公路一两百米处拍摄,随后见远处有轻微的沙尘扬起,胡扬也显得更光怪诡异,让我越加想接近它,100米、50米、10米…,离胡扬越来越近,离公路渐行渐远,不觉中危险已向我靠近。</h3> <p class="ql-block"> 沙漠上的气候瞬息万变,无需惊雷相伴,仅在几分钟之内,天地间一刹那混沌成灰濛濛的一片,连太阳也失去了光芒,天地也失去了颜色。狂风挟携着漫天的沙粒肆无忌惮地迅速的将毫无防备和防护的我围困,沙尘暴来了?立刻撤退是我唯一的选择。</p><p class="ql-block"> 我独自朝着自已认定的公路方向艰难的往前走,强大的风力卷起大量浮沙,一个个沙浪向前倾泻,像有一只无形的巨手,把沙漠揭去了一层又一层,似乎要将一切能抓走的东西都抓走。天昏地暗,沙粒飞扬,我迎着风走或背对着风退着走,每前进一步都十分困难,任凭黄沙像砂纸一样打磨着我每一寸肌肤,眼耳鼻口全都灌进了沙子,想找个地方躲避,才发现沙漠里根本就没有篱笆和大石头可以藏身,在这狂沙的世界里,根本没有人的立足之地。</p><p class="ql-block"> 我试图找到来时的路,但因沙的流动性太大,来时的沙包早被刮跑消失了。再找来时的怪树,妈呀,此刻每棵张牙舞爪的胡杨怎么都长成了一个样?如同多胞胎,可能连亲妈都会分辩不清。</p> <h3> 幸好没到沙丘的背风坡躲避,很有可能被窒息或被沙暴埋葬。(很多知识都是回来后才学习的)</h3> <p class="ql-block"> 当孤独的我又艰难地行走了很长一段路程,才被一直在寻找我的同伴找到,却被告知我走反了方向,我晕!</p><p class="ql-block"> 此刻,狂风咆哮,黄沙弥漫让人根本辩不清东南西北,公路在何方?赶紧给在公路上的女伴(因她胆小,见尘暴来了就撤回去了)打电话,很难打通了电话,告诉她我们在沙漠里迷路被困了,让她发个定位过来,沙漠里确无网络信号,我旋晕!</p><p class="ql-block"> 没有指南针、没有防寒防尘衣物、没带食物没带水( 后来才知道人在沙漠里脱水速度相当快,当你真正感到口渴时,可能已处于半昏迷状态了),脑海一片空白,恐惧、绝望、无助顿时笼罩着我们,能走出去吗?难道今天会在此地成为又一个“彭加木”、“余纯顺”、楼兰女尸?此时,我早已没了“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誓不还”的豪气了。</p><p class="ql-block"> 机智的女伴毫不犹豫的拨打110求助,被告知“ 警察过到我们的界碑处也有200多公里,沙漠太大他们找起来也很困难,若两小时后人还没有出来,再拨打电话吧”。情急之下,多谋的女友又求助于路上的大货车司机(因拍照时小车的备用钥匙被她忘在车上的包里了)鸣笛十多分钟。</p><p class="ql-block"> 原本想等风力减弱点再走,但沙的狂奔和风的怒吼越演越烈,迫使我们果断决定继续寻找出路。我们几乎是半闭着眼睛在沙漠上找寻着车辙前行(我心里仍在为方向问题纠结和挣扎着)。突然,仿佛听到有喇叭声,虽然十分遥远微弱,再听,确定就是汽车喇叭声,我们判明了方向,就一直向前向前…</p> <p class="ql-block"> 在不知道自己偏离路线之前,我一个人并没觉得害怕,也没感到恐慌(无知者无畏),还在用手机拍摄沙暴肆虐的照片,只憾飞沙走石的情景拍不出来。刚买的P30pro手机还没贴模就被沙暴打磨出道道伤痕。这几张来之不易的照片,让我付出了不小的代价。</p> <h3> 我可怜的相机也成这幅模样了!幸好套上了个外壳。</h3> <p class="ql-block"> 从下道(17点05分)到上岸(18点10分)的一个小时,感觉时间竟是如此的慢长,恍如隔世。真真实实的感受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以及人类在大自然面前的渺小和无能为力。</p> <p class="ql-block"> 好不容易爬回了车里,惊魂未定,可新的危险又在等待着我们,我又晕死!</p><p class="ql-block"> 此时的公路能见度只有几米(刚才还表扬来着的天气和路况,现在完全超出了我原来的想象),满视野的沙尘什么也看不清,那条笔直的公路也消失在漫天的风沙之中。我们先是为朋友跑磨合的新车心疼和担忧,为了将尘暴对车的损伤降到最低,车内只能开启内循环模式(关闭空调),车里闷热难耐,车外正面临着横风引起车的漂移造成汽车侧滑或侧翻的危险,公路杀手随时可能出现…。强风让车子难以行走,沙子像雨滴一样落下。坐在行驶的车里我们既紧张又害怕,期盼着能早些安全的走出沙漠公路。</p><p class="ql-block"> 最后我们经历了约5小时艰辛的路程,摸索着走完了最后200多公里的强尘暴公路,到达了轮台,我们终于脱险了!哇呀,这真的是在穿越一段惊心动魄的“死亡之路”,难怪“塔克拉玛干”是维吾尔语“进得来出不去的地方”的意思!</p> <p class="ql-block"> 如果你有在沙漠身临绝境的经历,对“穷荒绝漠鸟不飞,万碛千山梦犹懒”才会有最切身的感受;只有遭遇过大自然突发的灾害,才能真正明白人类从来就征服不了大自然。人类只有遵守自然法则,保护自然,大自然才可能与人类和谐共存。</p><p class="ql-block"> 自驾穿越塔里木公路,与其说是一次穿越塔克拉玛干沙漠之旅,更不如说是一次精神穿越之旅。敬畏自然!叩问心灵?一生一定要去一次的地方。</p><p class="ql-block"> 我想,这种能留印在生命中的旅行,是值得珍藏和纪念的!</p> <h3><br></h3><h3>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