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我所知的祖辈皆为农民,严格地说我也是农民,这一点不必掩饰或粉饰,何况在红色政权的土地上,最初贫下中农最光荣,党是以农村包围城市夺得天下的,初心不忘应包含此义。</h1><h3></h3><h3><br></h3><h1>可是不忘初心不等于初心不变,就像一个人初恋未必结婚,小时候想法等到长大几乎没有了。党后来也说贫穷不是社会主义,要通过城镇化工业化甩掉贫穷落后的帽子。</h1><h3></h3><h3><br></h3><h1>于是我们顺应世道混进了城安营扎寨,实现了进城生活的愿望,住进了城里高层小居室,闲置了农村大别墅。等到进城喜悦退潮后发现,城乡居住差别很大,比如,农村住得散,却走得近,方圆数里无人不识,城里住得近,却离得远,近在咫尺不识君。</h1><h3></h3><h3><br></h3><h1>今天谈点住得近的“房”恼。一墙之隔,若房屋质量再次点,隔音效果可想而知,楼上的地板,楼下的天花板稍有动静,就像是自家的声音,更不必说更年期的碰碰撞撞,老夫的不尊谩骂,新婚的天摇地动,夜深人静时,真是屁大的声音让你好梦破碎,恶梦惊慌。我自进城后,住上了童年渴望的城市楼上楼下,却也因此烦不胜烦。有时在想,要么回农村,要么买别墅,前者要勇气,后者要能力,我似乎两样都没有。</h1> <h1>刚来合肥时,左隔壁养了一条很大的宠物狗,那狗关在阳台笼子里,与我的阳台直角隔着玻璃看,伸手可够,如果安静倒也罢了,还可以观赏,可是它时不时面对天空豪几声,又莫名其妙地哼出世界末日的哀怨,主人若是长时间不回来,更发出狂躁的叫吼,散发出的气味遇上顺丰长驱直入我生活的每一个角落。怎么办呢,搬家吗,宠物到处都是,从东方到西方,物质文明越发达,世界越寂寞,宠物是别人的温情获得和寄存处,敲门协商吗,凭什么,我陷入了困境。安慰自己吧,习惯就好了,这是农村人脱胎换骨成为城里人必须的“文化修养”,也或许车到山前必有路,不知什么时候,那对年轻人还真把狗带走了,我暗自乐了一下。</h1><h3></h3><h3><br></h3><h1>殊不知,更大的麻烦还在后头。有一天我打开阳台窗户晾晒衣物,正准备伸头看看上面环境,楼上一个女人的声音下来了:你晒吧,没事,我的衣服都用洗衣机甩干了。我心想:这个女人好解人意。古来就有远亲不如近邻,我乐得一“女上亲”。记得刚开始楼上好像有了个孩子,哭闹声倒不多,只是大人的脚步忙碌些,也不知几何时,孩子的迹象似乎不见了,楼上悄悄地安静了数日,是不是易主了?我遇到的是不是新主?不得而知,农村人差不多一辈子住一处,城里人或许一辈子到处住,我自己进城后便可自证。</h1><h1><br></h1><h1>某个深夜,我正艰难地往睡里赶,突然间,楼上女人摔,砸,骂数箭齐发,伴随着哭声,在夜深人静里飙高了相对分呗,更让你无法相信的是,他们在不足百平空间里短兵相接,一直持续战斗到第二天清晨,估计也是体力耗尽后,慢慢消停。她的自伤显然殃及池鱼,楼下一定排在第一。</h1><h1><br></h1><h1>我诧异,这样一个向外释放善意的女人,向内却有如此威力,我不禁哆嗦,这世界我每天感受到那么多善意,有多少是白天与夜晚不一样,人前人后判若两人……。</h1> <h1>但<span style="font-size: 20px;">我还是同情彻夜不眠歇斯底里哭喊的女人,不论是自身抑或其他原因,谁愿意这样伤别人又伤自己,打一夜牌都让人几天恢复不过来,何况带着极端负面情绪走过一夜。此后,每逢周末,从夜晚到白天随时高频率发生,就像电视剧回放,东西砸坏了,男人白天又要敲敲打打以修补。我着实不安了数日,找他们吧,又觉得不好意思,人家不也是在痛苦中度日吗,谁不渴望幸福,我去找一下,他们就能因为影响别人而“停火协定”吗,不符合逻辑。</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0px;"><br></span></h1><h1><span style="font-size: 20px;">再有一夜,我忍无可忍,主动打了物业电话,寻求帮助,物业例行公事转了一下无果而终,空中的战场深夜继续激烈交战……。兔子逼急了也咬人,鼓足了“勇气”在阳台上喊了一声,意想不到发生了效果,虽然战斗继续,但声音有所收敛,自此以后争吵频率降低,分呗减弱,并在时间上作了调整,以白天为主,整体呈缓和状态。我希望他们冰释前嫌,回望初心,返回幸福的跑道,同时也从网上购了一盒耳塞,以备应急之需,掩耳盗睡。</span></h1><h1> God bless!</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