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风尘 赴一场心灵之约

上善若水

　　一路风尘 赴一场心灵之约

　　题 记

十二年前的今天（9月8日），我带病远足西藏雪域高原。因为严重的高原反应，原先计划好的纳木措、羊卓雍措、日喀则、雅鲁藏布大峡谷、林芝等地的行程均未实现，仅在圣城拉萨礼拜布达拉宫和大昭寺佛祖释迦牟尼金身之后便中途折返。

此次西藏朝圣虽然在我心中留下众多遗憾，但仍给我留下刻骨铭心的记忆。此次雪域高原之行实现了我魂牵梦萦多年的内心怀想，使我的心灵得到一次神圣的洗涤。

二0二三年九月八日

　 西藏是地球上离太阳最近的地方，接近天国，接近理想，接近真实。

西藏平均海拔在4000m以上，喜马拉雅山脉、昆仑山脉、冈底斯山脉、唐古拉山脉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合围，以海拔8844m的珠穆朗玛峰为最高峰的喜马拉雅山脉气势磅礴，堪称“世界屋脊”和世界“第三极”。

　　西藏，是一个存在于梦想和现实交汇处的人间天堂。这样的地理环境不仅造就了西藏独特的高原雪域风光，同时也导致西藏人的生活方式与外界大不相同。林立的寺庙、高耸的佛塔、飞舞的经幡、一步一叩头的朝圣者、手摇转经筒的老阿妈，已经成为令人神往的人文景观。

　　西藏的景色是独一无二的。纯净湛蓝的天空、雄奇壮美的神山圣湖、神秘的艺术宫殿布达拉宫、天堂之湖纳木措、险峻莫测的雅鲁藏布大峡谷、世界中心朝圣地冈仁波齐，还有像是西藏图腾的玛尼堆、五彩经幡…….。

无论是独特的雪域风光，还是博大的人文景观，抑或神秘的宗教信仰，都如磁石般吸引着无数探险者、旅行者和朝圣者，用各自不同的方式朝拜同一个心中的圣地。去西藏的人怀惴不同的目的，有人为了朝圣、有人为了寻秘、有人为了欣赏美景，有人为了邂逅奇缘、有人为了洗涤灵魂......。l

　　我不出生在西藏，也不曾在西藏生活和工作过，但每次听到著名摇滚歌手郑钧演唱的《回到拉萨》，心里便漾起强烈的共鸣；每当从影视作品中看到布达拉宫的雄姿，心里便油然而生亲切与崇敬。

以前我曾游过四川黄龙、理塘、稻城、亚丁，每次都产生过严重的高原反应，我心里十分清楚这辈子上雪域高原对我的健康和生命有着多大的风险。

但不知从何时起，去西藏，去布达拉宫的念头却时刻在我心中魂牵梦萦，挥之不去。我渴望在布达拉宫触摸最清澈的阳光，我渴望在圣湖岸边，掬一捧神圣的清凉，我期待在藏北的荒原上饱览一场视觉盛宴。

2011年9月8日对于他人可能是再平常不过的日子，但这一天对我却是永远值得回忆的一个纪念日。

这一天，我患重感冒上午还在打点滴，下午即与夫人和朋友们登上武汉至拉萨的列车，义无反顾的踏上了期盼已久的朝圣之旅。

有生活常识的人都知道，重感冒上青藏高原，无疑是拿生命开国际玩笑，更何况我还患有高血压、大脑怆梗等不适宜上高原旅行的疾病。十七八岁的翩翩少年这样不计后果也许可以理解，可我当时已经年近花甲，早到了知天命的人生阶段。

上火车后，我躺在卧铺上一会儿发热一会儿发冷，药当饭吃也压不住感冒的肆虐。快到甘肃时，夫人与同伴力劝我在兰州下车乘飞机返回武汉。可我不知是鬼迷心窍还是神灵召唤，顽固拒绝大家的劝告，铁了心要去西藏……

不知不觉，赴藏朝圣一晃已经过去8年时间，今天回忆当时的心路历转，心里禁不住百感交集。

　　出发第三天早晨，火车到达格尔木站，开始翻越可可西里无人区、昆仑山、唐古拉山、藏北草原。这一天列车全在4000米以上的高原上行驶，但沿途风景绝佳，世所罕见，我真正体验到了身体在地狱，眼睛上天堂的感觉。

　　昆仑山被世人誉为道教尊崇的圣境，也被尊为国山之父，龙脉之祖，更有“亚洲脊柱”之称。它横空出世，气势磅礴；它耸峙格尔木市南侧，构成绵延几千里天然屏障。远远望去，昆仑犹如玉龙卧岭，以其独有的魅力召唤天下游客。

　　漫漫的朝圣路上，到处是朝圣者磕等身长头的身影。他们的身上和脸上，刻满了岁月的风霜，他们的眼神里流淌着的坚毅和善良，他们用自己的身躯丈量着与佛祖的距离。这一切，湿润了我的眼眶，敬意油然而生。

　　离昆仑山口不远的东西两侧，海拔6000米以上的玉虚峰和玉珠峰亭亭玉立，终年银装素裹，云雾缭绕，形成闻名遐迩的昆仑六月雪奇观。

“唐古拉”，藏语意为“高原上的山”。由于终年风雪交加，号称世界的“风雪仓库”。唐古拉是青海和西藏的分界线，海拔5231米，山口处建有纪念碑及标志碑，是沿青藏公路进入西藏的必经之地。其主峰格拉丹冬，海拔6000多米，是长江的正源沱沱河的发源地。

　　

　　位于唐古拉山脉脚下的 可可西里无人区，总面积4.5万平方公里，平均海拔4800～5500米。该区有高等植物202种，其中84种为青藏高原特有；哺乳动物16种，其中11种为青藏高原特有，鸟类约46种，7种为青藏高原特有；还有国家一级保护动物藏羚羊、野牦牛、西藏野驴、白唇鹿、雪豹、金雕，国家二级保护动物盘羊、棕猞猁、荒漠猫、藏雪鸡、红隼以及众多种类的省级重点保护动物。可可西里是我国野生动物数量最大的地区，被称为高原野生动物王国和天然乐园。

　　措那湖位于那曲安多县，海拔4800米，面积约300平方公里，是世界海拔最高的淡水湖，也是怒江的源头。

措那湖是青藏铁路线上的一颗明珠，和纳木措一样，这是一个信徒经常会来朝拜的高原湖泊。传说它曾是西王母的沐浴之地，在当地藏族人民的心目中，措那湖是一个倍受崇敬的“神湖”。

火车沿“神湖”足足行驶了近20多分钟，当天艳阳高照、风轻云淡、水天一色，尽管身体因高反难耐不适，但我还是在火车上这头跑到那头，实实在在过了一把“色”瘾。

　　9月10日傍晚时分，我们终于到达日思夜想的圣城拉萨。

虽然身体已经十分疲惫，但眼前的一切顿时让心情升腾起来。清澈如洗的蓝天和白云，干净纯洁温暖，缠缠绵绵在天空中环绕、拥抱。四周的雪山十分温柔，在白云与湖水映衬下尽显风姿绰约。城中的布达拉宫在夕阳的映照下雄伟辉煌，庄严圣洁。我的心仿佛被融化、吞噬了，只剩下柔柔的喘，轻轻的息，静静地、静静地俯下身去，屏息着，聆听拉萨的呼吸，倾听布达拉宫那生生世世不变的传说。

　　黎明，太阳从拉萨东面石头山岗升起，光芒投向海拔3700多米的拉萨城时， 最先亮起来的就是布达拉宫，这个天上宫殿的建造位置非同凡响。

　　布达拉宫位于中心偏西北方向的玛布日山上，是整个雪域高原的灯塔，拉萨城的标志，也是独一无二的雪城高原上的人类文化遗产，是可以触摸，可以深入，未经粉饰，真正具有藏族建筑风格的宫堡式建筑群。有幸进入者，都是一次生命的犒赏和恩赐。

　　具有1300年历史的布达拉宫，占地面积40万平方米，建筑面积13万平方米，主楼红宫高达115.703米。内有宫殿、灵塔殿、大殿、佛殿、经堂、重要职能机构办公处、曾官学校、宿舍、庭院、回廊等诸多功能的巨型宫堡。宫内珍藏8座达赖喇嘛金质灵塔，5座精美绝伦的立体坛城以及瓷器、金银铜器、佛像、佛塔、唐卡、服饰等各类文物约7万余件，典籍6万余函卷（部），是名副其实的文物瑰宝，受到世界各国人民的关注，被誉为“世界屋脊的明珠”。

　　每个来雪域高原的游客或者信徒都会来到这里，沐浴它的庄严和神圣。阳光下的它，不像是一个有着一千多年历史的古建筑，倒像是神来之笔，甚至还发着光。也许是阳光照在白墙上的原因吧，让人只能微微眯着眼睛才可以直视它。

它依山而建，由山顶向山下蜿蜓重叠、上下错落六七层，前后参差附岩凹凸四五重，形成丰富的空间层次，主殿拔地凌空，气势雄伟， 给人们视觉上加大了建筑体量和高耸向上的感觉。整个宫殿象一条龙盘踞在山脊上，随着山的起伏错落铺陈，很有节奏的美感。它像是一座城池，威严肃穆，居高而立，俯视着雪域高原上的苍生子民。

　　布达拉宫未设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的灵塔。这位达赖14岁入主布达拉宫，却始终未能忘情于世俗生活，他以亲身感受创作了大量诗歌，被誉为“情歌圣手”。相传布达拉宫背面的宗角禄康就是他与情人幽会的地方。受西藏政教纷争的影响，康熙三十二年，仓央嘉措被清廷废除，解送北上，途经青海湖时夜中遁去，不知所终。

长寿乐集殿的大门之内，摆放着他的宝座，这是整个布达拉宫对他唯一的记忆。他的雕像面容清瘦，十分安静，似乎顿悟了生死，遗憾的是到最后他也没有顿悟了爱情。想到他的诗，我的眼角有些湿润，与情相较，之前的地位与金银珠宝又算得了什么？谁能说爱情不是大爱的一种？

　　住进布达拉宫，

　　我是雪域最大的王。

　　流浪在拉萨街头，

　　我是世间最美的情郎。

　　与玛吉阿米的更传神，

　　自恐多情损梵行，

　　入山又怕误倾城。

　　世间安得双全法，

　　不负如来不负卿。

　　 ——仓央嘉措

走出布达拉宫的时候，我回头望了望那白色的墙，靠近了才看到它的斑驳，像老人脸上的皱纹一样，有着属于它的年轮和纹理，随着时间的流逝，留下了痕迹。虽然后期得到了修缮，但岁月还是证明了它曾经来过。

看过里面的布达拉宫，我更喜欢站在远处望它。退步到它前面的广场上，看着蓝天衬托下的布达拉宫，金色的顶越发显眼，因为更加了解，所以觉得更加神圣。日出的布达拉宫，我已经朝拜了，接下来我也准备迎接日落的它。

夜色一点点笼罩了这片天空，路灯慢慢地亮了起来，灯光下的布达拉宫又增加了几分神秘，宽阔的身躯映在水中，像是一朵安静盛开在月光下的莲花。

布达拉宫是我的一个梦，曾经遥不可及。此时梦想成真，却蜕变变成了更悠远的梦，真实和虚幻的交错中，无数次被想起，也无数次被想念。

　　布达拉宫前面的广场是世界海拔最高的城市广场，2005年为庆祝西藏自治区成立40周年而兴建。广场可容纳四万人举行大型集会活动。广场南面是人民文化宫，北侧是布达拉宫，四周建有图书馆、儿童乐园、歌舞厅和露天市场，广场中央的白色造型是西藏解放纪念碑。

　　如果说布达拉宫象征西藏，那么大昭寺则是汉藏民族一家亲的象征。大昭寺始建于公元647年，是藏王松赞干布为纪念文成公主入藏而建，后经历代修缮扩建，最终形成庞大的建筑群。

大昭寺建筑面积达25100m2，有20多个殿堂，主殿高4层，镏金铜瓦顶，辉煌壮观，具有唐代建筑风格，也汲取了尼泊尔和印度建筑艺术特色。大殿正中供奉文成公主从长安带来的释迦牟尼12岁时等身镀金铜像。两侧配殿供奉松赞干布、文成公主、尼泊尔尺尊公主等塑像。

后来大昭寺逐渐成为西藏重大佛事活动的中心。五世达赖喇嘛建立“甘丹颇章”政权后，“噶厦”政府的机构便设于寺内，主要集中在庭院上方的两层楼周围。许多重大的政治、宗教活动，如“金瓶掣签”等都在这里进行。

　　大昭寺屋顶的雕塑中间是金色的法轮和两只卧地仰视的金鹿，这是藏传佛教的标志。法轮代表佛教，金鹿代表虔诚的信徒。金鹿法轮，用以表示“佛法如转轮，永不停息，释迦传法，众生皆听，佛法无边”的意思。

　　人们说，先有大昭寺，后有拉萨城。不到大昭寺，便不能说自己来过拉萨，大昭寺也被称作是“拉萨的眼睛”，与布达拉宫同样不容错过。所以，阳光晴好的这天，我来了！

与其他寺庙相比，大昭寺更奢华一些，处处金碧辉煌，内部构造也处处精细，体现了它在拉萨的地位和在信徒心中的地位。

大昭寺内最珍贵的是释迦牟尼12岁等身金像，相传这尊金像是佛祖在世时成像，由佛祖亲自开光。凡是见到这尊金像的人，都能够解脱三毒的痛苦，生起真实的信仰，具足一切见、闻、念、触的功德，与见到佛陀本人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差异。

释迦牟尼的金像其它游客是不能靠近的，藏民可以，可以添灯油。

藏民的一生一定要来一次大昭寺，拜见这尊金像。所以很多信徒不远万里磕长头而来，有很多人没有这个福分走到最后，在路上生命结束了，那么同行的人会把他的牙齿带来这里，镶嵌在佛像前的柱子上，代表也来到了这里，并且可以永远得到佛祖光辉的普照。

　　漫步在拉萨街头，你能经常听到中巴车上的售票员吆喝着“拉萨、拉萨”，在街上碰到藏族朋友，问他去哪儿，他也会说“去拉萨”。这难道不是身在拉萨吗？其实他们所指的“拉萨”就是大昭寺一带。因为在他们心中，这里才是真正的拉萨，是转经的起点知终点。

　　大昭寺门前朝圣的人成群结队。 他们自带专门工具，膝盖上两个护膝，手上一对木屐，身下一条褥子。磕一会儿头，聊一会儿天，接着再磕，自己默数着数字。如果你有心尝试，他们会教你动作标准，还会把自己的装备借给你。

　　大昭寺的门口，很适合发呆，时间在那一片空间似乎过得十分缓慢，青石板被虔诚的膜拜打磨得光滑发亮，微微地泛着光，继续迎接着一代又一代信徒。他们用一样的虔诚磕着长头，祈祷着一样的事。

　　对于游客，如果你不礼佛，那么寺庙也许只是个历史悠久的建筑群，除了大小和年代，没有区别。但如果你有心向善，且用心放慢脚步去感受，这里的每座寺庙都有着属于它自己的生命，独一无二，更是无可替代。

拉萨和寺庙是不能分开的两个词，僧袍的红色是它们的血液，不停地奔腾流淌，也是这里和外面世界的窗口，只有推开每一扇窗，你才能看到真正意义上的拉萨，感受没有被世俗汚染的灵性，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走近”。

　　每个城市都有一条街

讲述着这个城市的故事

像成都的春熙路

西安的回民街

重庆的解放碑

武汉的汉正街

……

当然，在拉萨也有一条这样的街

那就是八廓街。

八廓街有人叫它八角街，藏族人称它为“圣路”，全长一千多米的街道围绕着大昭寺。

八廓街是整个藏区人文的缩影，朝拜者会穿越这里到达不远的大昭寺，玛吉阿米就隐藏在八广廓街繁华的角落。

这里聚集着天南海北的生意人，也汇总了东南西北的商品。在这里，你能找到藏族的、回族的、尼泊尔的，甚至能找到印度的。价格也是从天上到地下，同样的东西，可能几步路，你就会得到上万和几百元两种答案，等待慧眼识珠的人。

这里很多卖绿松石的，纯净的绿色配着如裂变的纹路，很有藏族风情。但拉萨并不是它的原产地，在湖北生产的它却在遥远的这里得到了存在意义的升华，也被赋予了很多情结在里面。也许这里的很多东西都是这样，因为在这里，所以很特别。

转八廓街你一定不要错过玛吉阿米，它实在是太有名气了，错过它你一定会后悔的。藏语里它是"未嫁娘"之意。“明月何玲珑，初出东山上，少女面庞儿，油然萦怀想。”这首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的诗篇，烙在每一个逗留在拉萨的人的心里。虽然“东山上”是真的，却并非真的发生在这栋房子里。尽管如此，人们还是心怀愿景的来到玛吉阿米，宁愿相信，这里便是他与她相会的地方。

玛吉阿米还有另外一个称号——艳遇圣地。在这个小空间内共同用餐，临近的餐桌可能是来自另外一个城市的某某。如果不是因为一首情诗，也许你们绕过整个地球也不会相见，所以，这样的人在这样的地方遇到，故事便有了一个美好的开头。

来到这里喝杯茶，晒晒太阳，看看楼下八廓街的人来人往，惬意地度过一段时间，遥想着那个年轻俊俏的情郎，是否也以一样的姿态等待着他的情人。

　　若不相见，怎会相恋；若不相识，怎会难舍难分！

此次拉萨朝圣，我付出了巨大代价。来到拉萨之后，血压居高不下，长期在170以上，白天吃东西味同嚼蜡，食欲全无，夜晚情绪烦躁，无法入睡，四天时间就有两天在跑医院。由于高原反应的影响，我患上耳鸣，至今无法治愈。即使如此，我仍无怨无悔。因为：

只为见那朵莲花

我踏上了朝圣的路

只为听颂美丽的经文

我来到了佛的天堂

在金殿的香雾中

回荡着嗡玛尼呗呗哄

转动的经筒

转动着轮回

转动着传说

世上的人啊问佛缘

要有颗纯洁的心

不为红尘不为欲

只为一颗菩提的心

前世种下的因缘

今生要修成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