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style="text-align:center;"><b>【作者简介】</b></h1><p class="ql-block"> 陆春旺,笔名、微信名、美篇名旺旺旺旺,男,汉族,云南省丽江市永胜县顺州镇人,中共党员,大学文化,云南省农村经济学会会员,中国纪检监察报驻丽江通联站特约记者,永胜县公安局警风警纪义务监督员,历任县人大、纪委及教育、卫生、技术监督等系统政风行风评议员,现供职于中共永胜县委宣传部。</p><p class="ql-block"> 从1987年7月14日毕业参加工作至今,先后在永胜县农业局农经站、金官镇人民政府、永胜报社(新闻办)和永胜县委宣传部工作,从事过最基层的农业经济管理、新闻通讯员、县级新闻媒体采编、宣传教育(内宣)、驻村扶贫、基层党建、政治巡察既脱贫攻坚专项巡察等工作。在职32年,先后获得以新闻宣传为主体的各类奖项61项,其中,获得省政府广播电视新闻三等奖1项,多次评为优秀共产党员、优秀公务员、优秀通讯员、优秀新闻工作者、优秀科普宣传工作者等,被中共永胜县委、永胜县人民政府授予“永胜县党政优秀人才”荣誉称号。</p><p class="ql-block"><br></p><h1 style="text-align:center;"><b>[自 序]</b></h1><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经过几个月来的忙里偷闲,林林总总挑灯爬格,《故乡那轮明月》之《清风明月》篇基本编写完了,就像蜘蛛编织一张网,需要耗费大量的心力,原有的九篇把它编排出来,没有的绞尽脑汁把它撰写出来。当然了,蜘蛛织网,那是大自然的生存法则,为的是捕捉猎物而维持生计,那我费尽心力撰写那些干巴巴、苦涩涩的文字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为生存、为生计,还是为了显山露水?!</p><p class="ql-block"> 什么也不“为了”,如果说是“为了”,那就是为了故乡那轮明月。</p><p class="ql-block"> 故乡的月亮,没有什么特别的,它不就是一个月亮嘛,你去写它何苦呢?有时我也常常这样千百遍地去诘问过自己。</p><p class="ql-block"> 不到故乡工作,想不到自己在逝去的岁月里竟然写了那么多的新闻;不到故乡驻村扶贫,也想不到自己竟然还能写点扶贫小小说,而且一写就停不下来,当然,这与才高八斗的才子佳人是无法同日而语了,虽然文字拼拼凑凑,甚至是词不达意,但就像自己曾用四个成语总结鲁迅笔下的孔乙己一样,人物肖像虽入木三分,透彻心扉,却无法与之获得共鸣。</p><p class="ql-block">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在后,只因有负重前行在先!</p><p class="ql-block"> 有一天,有位微友发了一张手写的文字图片,上面的话语,触动了我几近麻木的神经——</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这本小书是用血换来的/是血和泪写成的/我能够把它写出来/是我毕生最大的幸福/是我留给后代的最佳礼品</b></p><p class="ql-block">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诗仙李白早就把游子思乡之情写得淋漓尽致了,但我也想沾一沾“诗仙”的光,写一写故乡的明月。</p><p class="ql-block"> 山还是那座山,月还是那轮月,只是30余年后回到故乡,再看看那轮月,追忆走过的沟沟坎坎,回想历经的坎坎坷坷,睹物思人,触景生情,故乡那轮明月就被赋予了一个游子新的含义。</p><p class="ql-block"> 在我的心里,故乡的月永远是明的,残月也好,圆月也罢,总是心里永远无法忘怀的印记。</p><p class="ql-block"> 在故乡异地驻村扶贫,白天走村串户访贫问苦,晚上蚊虫叮咬酷热难支。在孤寂难眠时,便独自走到院里那棵大榕树下,透过枝叶,时常望望那轮明月,它伴我走过了一个又一个漫漫长夜。</p><p class="ql-block"> 心有所属,日有所思,返回后,便想静下心来写点什么,好让一颗躁动不安的心找到归宿。</p><p class="ql-block"> 这样,《“赔”》成了我的第一篇所谓的“扶贫小小说”,没想到连文联会员都不沾边的我,竟然还能写出并发表“文艺作品”。</p><p class="ql-block"> 自己最欣赏这样一句话,“不患位之不尊、而患德之不存;不耻禄之不移、而耻智之不博”。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这是一个有尊严、有心智的人最起码的心态。基于这种认识,我开始重拾遗梦,提起笔撰写一些曾经的过往,打捞一些过去岁月里留下的痕迹和碎片。</p><p class="ql-block"> 经过劳其心智,挑灯爬格,终于理清思路,用《清风明月》、《随评时月》、《片语心月》、《辉煌年月》、《激情日月》、《留痕岁月》、《笑谈风月》、《披星戴月》八个版块的内容串成了《故乡那轮明月》,其中,《清风明月》篇的主题为“故乡”、“扶贫”、“故事”,虽然内容七行八杂,词语东拼西凑,但都能够说明一点,那就是我的心语,是用汗水和泪水编织成的“心网”。自己想要表述的是:驻村扶贫战友一个个都是不拿枪的战士,尽管能力有大有小,水平有高有低,但绝没有一个是孬种!</p><p class="ql-block"> “苦难是人生最好的一本书。”至此,我在苦熬着,用心记录和整理着往昔的点点滴滴,待有机会时再编成一本本小册子,一方面孤芳自赏,聊以自慰,更多的是与朋友们共同分享生活的酸甜苦辣。在此要衷心感谢一路陪伴我一步步走过来的各位亲朋好友,以及《丽江日报》、《丽江边屯文化》编辑部的各位编辑老师,特别是《扶贫驻村工作队之家》的编审随风战友,虽未曾谋面,甚至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但似曾相识,对我一直是关怀备至,每写一篇小文,他都倾心编审,每投必用,使我鼓起勇气,树立起战胜一切艰难险阻的决心和信心……(写于2019年6月20日。版权著作权登记号:滇作登字-2020-A-00006917。)</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引 言]</b></p><p class="ql-block"> 清风拂面,皓月当空。</p><p class="ql-block"> 38载春秋后,在岁月渐老,华发催生的季节,走进春日里故乡异地,淳厚的乡情和纯朴的乡音还是那样熟悉、那样亲切。在海螺山下、抵挡河畔,这片五百年前琉球寺丞曾经耕耘过的热土地上,发生了太多太多的故事,这些故事的主人翁让人牵挂,使人惦念,而回报他(她)们的,唯有在方格里盛满文字,于淡墨中吐露真情,把眷恋装进心里,于是,在风清月明夜,《里果村那些事》等驻村扶贫往事历历在目,结成一缕又一缕沉甸甸的文字果实,满载着归乡游子驻村扶贫的点点滴滴和拳拳之心……</p> <h1 style="text-align:center;"><b>[前 言]</b></h1><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孟子在《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一文中说道:“故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泛其身……然后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p><p class="ql-block"> 宋代名家苏轼在《晁错论》中也说:“古之立大事者,不唯有经天纬地之才,也必有坚韧不拔之志。”</p><p class="ql-block"> 这两句名言,道出了一个人修身立志建业的真谛。</p><p class="ql-block"> 古往今来,没有哪一个人是通过投机取巧就能够做出一番成就,也没听说或见过天天睡觉的能够成为天才,唯有埋头实干,不负皇天厚土,才能够有所斩获。</p><p class="ql-block"> 我的故乡很美,云蒸霞蔚,月明风清,绿树满坡,誉称天上人间,云上顺州;而我的故乡也很苦,山高坡陡,信息闭塞,发展滞后。从记事时起,我们就为填饱肚子而苦苦地挣扎着。</p><p class="ql-block"> 走出美丽而不富饶的家乡后的几年,大山里的许多乡亲们依旧还很贫困,许多少时伙伴的孩子依旧因读不起书而辍学。我是大山里长大的苦孩子,虽然天分不齐,木讷迟钝,没有超强的本领和过人的悟性,可从小吃惯山里红米山芋长大的我,勤劳善良仍旧是我的本性。诚实做人,老实做事始终是我这个山里娃不变的初心。年少时,我参加过生产队记出勤苦工分,抬过木料推过石头垒过石脚,一边读书一边为生计而奔波,直到读了四个月的高中,父亲把包产到户的信件寄到丽江后,才结束了靠集体工分过活的时代。</p><p class="ql-block"> 参加工作后,曾经在苦水里泡大的我时刻提醒自己:努力工作别忘本、脚踏实地埋头干。没有学过文学的自己一边工作,一边勤写苦练,不耻下问,把写文章作为自己努力的方向,这样,我从一个学农的技术人员改行调进了写文章的新闻单位,从头开始,开始进入从不懂不会到心仪向往的职业――新闻记者。</p><p class="ql-block"> 记者工作是很艰苦的,白天下到一线釆访,晚上铺开方格挑灯夜战;记者工作又是快乐的,当一件件事、一篇篇新闻跃入笔端,爬进方格被铅印成文字并被获奖时,所有心血都没白费,一次又一次的成就感有如热血沸腾,快乐溢满全身,所有一切劳累都值得。</p><p class="ql-block"> 都说记者是“无冕之王”,我看不尽然。近20年的记者生涯,我们经历了2001年“10.27”地震、2002年“6.20”特大冰雹灾、2004年“8.4”特大洪涝灾害,东山李子坪村特大洪灾、连续近10年的特大旱灾等等,这个时候,“王者”就是冒着生命危险冲在最前沿的那个人,有多少次,自己的生命都差点交给了……</p><p class="ql-block"> 辛勤劳作终有回报,党和人民给予了我太多的荣誉,使我愈加珍惜,奋力拼搏。当然,成绩只属于过去,此次编写《清风明月》篇章之《里果村那些事》一书的目的,并非只是为了炫耀自己,而更多的是为把自己驻村扶贫的那段艰难时月划上一个句号,给自己给后代一个诚实的交待。</p><p class="ql-block"> 此次编写,心中有太多的遗憾,时间短促,时续时断,加之工作杂乱而繁重,只能挑灯夜战,来不及细审和修改,只有在故乡驻村扶贫遇到的那些人、经历的那事至今仍令我感动不已,今天把这些故事编写出来,让它激励我继续砥砺前行……(写于2019年9月9日夜。版权著作权登记号:滇作登字-2020-A-00006915。)</p> <h1 style="text-align:center;"><b>艰难与精致</b></h1><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旺旺旺旺驻村扶贫系列小小说(一)</b></p><p class="ql-block"><b> </b>10月25日,鲁明驻村后返回单位上班近两个月的一天,感怀驻村扶贫时的艰难时月,在《扶贫驻村工作队之家》微信平台上截了3幅图,以“唉,说得心都碎了”的主题发在朋友圈中,感悟驻村扶贫工作的艰难和辛酸。其中一幅是扶贫战友们走在扶贫路上的艰辛动人的场面,另一幅是以一个小动物爬树借喻驻村扶贫的“上”与“下”,第三幅是以影视演员黄勃为背景写出扶贫工作的艰辛,另外还有一幅自勉励志的漫画。</p><p class="ql-block"> 没有多少朋友去点赞,仅能博得很少的同情和众多一丝丝不屑的苟笑,鲁明的沉重的心情一下从波峰跌到谷底,心里拔凉拔凉的。“这也难怪,因为他们大多都没有过这种驻村扶贫的辛酸体验和经历,所以也就谈不上对什么‘艰辛’、‘精致’的理解。”鲁明这样安慰着自己,就像阿Q一样,自己虽然一无所有赤裸裸穷棒一根,还总觉得寄睡土锅寺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一样,还永远是天底下的宠儿!</p><p class="ql-block"> “鲁大哥,咋个说到我的心坎上啦!”一位曾经共求奋战、现还苦熬在驻村扶贫第一线的战友大发感慨,鲁明听后心情交织在亢奋和沉重的五味杂陈中。</p><p class="ql-block"> “在驻村扶贫的日子里,我们好几个相互认识或不认识的工作队长,虽然都各在一方任第一书记和工作队长,但都相互勉励,相互支持,心照不宣,自顶一片天,彼此都有共同的工作和生活感受。不管工作和生活多么艰难,也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和问题,都通过打电话、聊微信的方式,共同探讨、共同应对、共克时艰,形成一种战友式的患难友谊。”鲁明回忆着,心里这道委屈甚至无端受辱的坎一直跨不过去……</p><p class="ql-block"> ——“多一份思考,就多一份力量,要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背后还有成百上千有良知的人在关注着我们、在力挺着我们,给我们以温暖和抚慰!生活再艰苦也要挺直腰杆,工作再艰难决不拉稀摆带!”鲁明心潮澎湃,给这位战友打气和勉励时说!</p><p class="ql-block"> “生活在纷繁复杂的大千世界里,特别是在驻村扶贫的日子里,面对的很多都是善良厚道的弱势群体,并且要和各种心术不正、心怀叵测的人打交道,斗智斗勇,其艰难程度更是自不言喻!”鲁明思绪万千:“自己不是一个完人,无法都能做到优秀,但都一直坚守信念,不卑不亢,挺直腰杆和脊梁,明明白白做人不含糊、踏踏实实做事求无愧,从没向任何困难和挑战低过头、弯过腰,只求干好工作,一身干净清白,力求踏实做人,自问无愧于心!”艰难的生活没有消磨鲁明的意志,艰苦的日子任凭风吹浪打,再艰难也都抬起高贵的头颅,力求上对得起父母,下对得起百姓,不虚度、不懊恼、不灰心、做精致!</p><p class="ql-block"> “我要把自己关门锁户、抛家别子、访贫问苦驻村扶贫的故事记录整理出来,留给下一代人去看;我要把那些勤劳、善良、质朴、厚道而又积困孱弱,却在困境中无力回报而把自己当作亲人的故乡人的故事写下来,算是唯一可以对他们的一种回报!”鲁明开始打开记忆的闸门,重新拾起那支因颓废而搁置了多年的破笔,又一次开始挑灯爬格,准备抒写另外一种文字……(写于2018年10月25日,改写于2019年9月6日,原载《扶贫驻村工作队之家》。版权著作权登记号:滇作登字-2020-A-00006914。)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style="text-align:center;"><b>鲁明派驻老家扶贫</b></h1><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旺旺旺旺驻村扶贫系列小小说(二)</b></p><p class="ql-block"> 在正当全县脱贫攻坚进入最关键最重要的时刻,3月5日,星期一早上8:00,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p><p class="ql-block"> 与往常一样,鲁明照例到单位上班,刚到综合办公室签到完毕,就收到了县委关于驻村扶贫的文件复印件,文件中明确规定,派遣鲁明到自己老家——靠山镇大河村委会驻村蹲点扶贫,任驻村扶贫第一书记、工作队长事宜,并要求务必于当天下午18:00前赶到派驻地点报到并驻村扎寨宿营……</p><p class="ql-block"> 没有作任何的思想准备,也对突如其来的新的工作安排不知所措。鲁明匆匆忙忙赶到自己的办公室,还没来得及打开办公室电脑,就被叫到单位领导的办公室进行谈话,要求从即刻起立即准备好行囊及用具,立即赶到派驻村委会去报到,并对驻村纪律、工作、管理、生活等方面提出要求。</p><p class="ql-block"> 从1982年9月到丽江市一中读高中离家算起,鲁明已经离开家乡36年了,那时候,家乡还属“集体所有、队为基础”的时代,还没有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直到在高中读了4个月的书,他才收到家里寄去的、已实行包产到户责任制的信……</p><p class="ql-block"> 30年弹指一挥间。30年间,家乡的面貌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家乡依旧还很贫困,且点多面广,贫困面大、贫困程度深。根据以往从事记者工作时的了解,鲁明深知,到目前,靠山镇仍有1000多户建档立卡贫困乡亲,其中,这次所派驻的大河村就有120多户贫困户。</p><p class="ql-block"> 到家乡异地驻村蹲点扶贫,既高兴之余又很茫然,高兴的是对家乡的情况稍有熟悉,许多人都认识,乡里乡亲的,工作起来也方便,且能竭力为家乡做点力所能及的事也是此生最大的快事;令人茫然的是,身为书记队长“一肩挑”深感责任重大,重任在肩,使命光荣,却因自己在原单位只是有名无实虚职,无职无权更无钱,唯恐干不好工作,撑不起一片蓝天,对不起自己的家乡父老。临工作结束时,自己走不出村事小,唯恐耽误了家乡的扶贫工作,那才是不可饶恕、无法让人原谅的大事,所以,来不得半点丝毫的马虎和懈怠,未来的道路肯定是漫长而充满艰辛。</p><p class="ql-block"> “唯愿无愧于心,未来的道路还很长,尽力足矣!”来不及细想,鲁明当即回家收拾好行囊,叫上同事冯师傅,火速赶往靠山镇人民政府和大河村委会去报到……(原写于2018年3月5日晚,部分内容于2019年8月19日作增补,原载《扶贫驻村工作队之家》。版权著作权登记号:滇作登字-2020-A-00009056。)</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style="text-align:center;"><b>“充电”的鲁队长</b></h1><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旺旺旺旺驻村扶贫系列小小说(三)</b></p><p class="ql-block"><b> </b>“驻村扶贫”,鲁明的头脑里一片空白:自己干了10多年的乡镇基层工作,此后又干了20多年的机关工作,虽然也常跑基层,与基层干部和农民群众打过不少交道,交了不少朋友,但毕竟是作为一般的工作关系。而这次的意义大不同,既要履行好一名驻村扶贫工作队员的职责,又要当好组织者、指挥者和管理者,说重一点,就是要不折不扣地当好脱贫攻坚的“领头雁”!</p><p class="ql-block"> 再说到扶贫,鲁明此前虽挂包帮了靠山镇大河村委会的4户建档立卡贫困户,每年都制定出详细的、量身定做的帮扶计划和具体措施,并多次深入帮扶户家中收集数据,调查了解情况,进行具体的帮扶。而此次驻村扶贫的,是一个近800户3000人的大村,其中卡户就有近130户。</p><p class="ql-block">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来不及细想,“既来之,则安之”。鲁明心里想:现在首先要做的,是静下心来“充电”。</p><p class="ql-block"> 脱贫攻坚,首要的前提条件是熟知扶贫政策,只有掌握了政策要领,才能有工作的支撑依据,也才能指导具体的脱贫攻坚工作,胸无点墨的鲁明对自己说。不知是哪位名人的“精神胜利法”在支撑着鲁明战胜一切艰难险阻的勇气……</p><p class="ql-block"> 全县脱贫攻坚工作一盘棋,培训是进驻扶贫最基础的一课。不知所措的“鲁队长”第一步就是要放下臭架子,充当扶贫“文盲”,补好这一课。</p><p class="ql-block"> 从进村的第二天起,鲁明也和与他一样茫茫然的、为自己家乡奋力一拼的10多名队长一起,返回县城,然后再返回到靠山镇,接受县镇两级扶贫专家的“充电”。</p><p class="ql-block"> 从3月6日起到3月11日,永圣县和靠山镇人民政府分别举办新一轮贫困对象动态管理工作队长和驻村扶贫工作队全员培训。按照惯例,各级大小领导都要亲自到场,分别作动员讲话和其他方面的要求,以示重视也必须重视。相关专家和专业技术人员对一整套动态管理工作,包括入户遍访调查、精准识别、CD级危房鉴定、户籍清理、疾病筛查、项目库建设、产业扶持等工作进行全面系统的业务培训,为下一步开展驻村扶贫工作打好基础。</p><p class="ql-block"> 鲁明年过五旬,智力迟钝,神情呆滞而近似于麻木。其实,在有的人眼里,年轻时候的鲁明就是一枚不谙世事的呆瓜,此次赶鸭子上架,虽有以上种种,精力不济,但他还是认真听、仔细记,不然会给自己闹笑话,还会……(写于2019年8月20日晚,原载《扶贫驻村工作队之家》。版权著作权登记号:滇作登字-2020-A-00009057。)</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style="text-align:center;"><b>大南瓜</b></h1><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旺旺旺旺驻村扶贫系列小小说(四)</b></p><p class="ql-block"> 靠山镇大河村委会里果村盛产南瓜。南瓜长在红土壤土里,成熟的时候是红黄色的,一到秋季,田边地角、满山遍野、树枝篱笆上爬着缀着吊着的都是又大又红又甜的南瓜。要说是“盛产”也不太确切,因为南瓜是自长的、瓜种是自生的、采摘也是自愿的,谁摘谁得,没有愿意人把它当货卖钱。</p><p class="ql-block"> 2015年10月1日,驻村扶贫工作队进村的当天,安文富在荒山坡上东挑西选,摘了一个又大又红的大南瓜,用根绳子系在背上,从大村子背后的山坡上背起径直往村委会走去。他翻过几道梁,绕过几条箐,近百斤重的大南瓜背得他汗流浃背,气喘嘘嘘,说是工作队进村没有蔬菜,专门送给工作队员当菜吃的。</p><p class="ql-block"> 安文富是阿尔法(即安文法,后面出现)的弟弟,弟兄俩都是一母同胞的贫困户,以前的安文法擅长钻研养牛却爱喝酒,而安文富则不玩扑克不搓麻将,滴酒不沾,总爱琢磨庄稼地里的活计。因里果村山高坡陡,交通不便,信息闭塞,村民的思想观念落后,所以村里贫困户数居多。</p><p class="ql-block"> “非常感谢你给我们背来一个大南瓜,这下,白米饭南瓜汤也解了我们的生活之忧!”紧握着安文富的手、连声称谢的工作队长杨劲强添加了他的手机号和微信,好在以后进行联系。</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杨队长把里果村的大南瓜连同安文富背瓜的图片发在高中同学微信圈里,这下可热闹了——</p><p class="ql-block"> “种1亩瓜地,每亩地种50垄,每垄结瓜10个,按每瓜100斤,每斤卖2元计算,送到超市或批发销售肯定有卖点,美其名曰:里果村的南瓜大又甜哎,还能卖上好价钱哩,一下变成万元户哟!”在双江市区经营餐馆的老同学张双丰做起了南瓜“广告”。</p><p class="ql-block"> 在省城搞电商物流的李明华同学也念起了他的生意经,“这瓜最低也有50斤,做成南瓜蜜干,精美包装,美其名曰:相思瓜蜜饯,10元1斤,全球包邮,邮费自付。留种扩大种植500—1000亩,招收100名行销员,全国培养代销商,苦干10年,全球网销,这农夫的人生价值是何等之高矣!”</p><p class="ql-block"> 你一言,我一语,圈里争先恐后,每人出一计,行行都“卖瓜”。</p><p class="ql-block">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安文富受到启发,心里在盘算着他的“南瓜经”。</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 第三年秋天,新一轮贫困对象动态管理工作开始,原队长杨劲强职务变动,被调回原单位接受新的工作任务,接替他担任大河村驻村扶贫第一书记、工作队长的,是原单位的副主任科员鲁明。</p><p class="ql-block"> “我背来一个大南瓜,成就了我的瓜生意。”安文富这次没有背大南瓜,而是用轿车拉了几箱自己加工生产的南瓜蜜干送到村里,口里一直念叨着三年前的“瓜事”。“杨队长进村的第一天,他就帮了我的大忙,通过与他的同学牵线搭桥,内引外联,帮我建立起信息销售网,让我建起了加工厂,约了几个村里的人一道干起了南瓜的行当。这不,这南瓜蜜干就是自己生产的,现在销售网点已经遍及全国10多个大中城市……”(写于2018年11月10日,原载《丽江边屯文化》、《扶贫驻村工作队之家》。版权著作权登记号:滇作登字-2020-A-00009058。)</p> <h1 style="text-align:center;"><b>“赔”</b></h1><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旺旺旺旺驻村扶贫系列小小说(五)</b></p><p class="ql-block"> 大河村委会里果村民小组建档立卡贫困户“阿尔法”放出话说,他家刚刚买到的雪花黄牛在下车时不慎受惊,从车上摔了下来,跌破了牛脚,扬言要叫新一轮贫困对象动态管理工作组的“赔”!</p><p class="ql-block"> 这还了得——自己不小心摔坏了牛能怪谁?叫谁赔?“赔”你坐坐倒还可以,“赔”你一头牛才怪呢……</p><p class="ql-block"> 说起“阿尔法”,他原名叫安文法,中学上数学课时“a”不会读,他说是“茨菇”,老师说读“阿尔法”。从此,“安文法”就变成了“阿尔法”。</p><p class="ql-block"> 大河村是靠山镇有名的贫困村,山高坡陡,交通不便,信息不灵,在全村900户3000人中,有近130户是原有未脱贫和已脱贫的建档立卡贫困户以及新识别纳入的卡户,全村贫困对象发生率达17%左右,扣除已脱贫户,贫困发生率仍达8%左右,扶贫任务艰巨而繁重。其中,“阿尔法”就是由驻村扶贫工作组和帮扶干部帮他家选准所擅长的饲养黄牛,通过几年来专业化、规模化养殖,已在前年“拔”掉穷根,买了一辆“小奔”,走上了致富路,排在已脱贫需巩固之列。</p><p class="ql-block"> 按照“一村一品”精准扶贫产业扶持项目建设的要求,昨天一大早,大河村工作组带领全部卡户户主到离村30公里外的“阿依拉”养殖场去选购雪花黄牛,由工作组搭桥,由卡户自己挑选,自己与养殖场主现场讲价,“阿尔法”左挑右选,一直在盯着一头母牛犹豫不决。当别人都挑选完上车把牛运走时,他才接过拴牛绳,与场主讨价还价……</p><p class="ql-block"> “阿尔法”要叫“赔”的,莫非就是那条大点的雪花母牛?</p><p class="ql-block"> 不管怎么说,贫困群众利益无小事,卡户的事就是天大的事!</p><p class="ql-block"> 工作组带着兽医,抱着忐忑不安的心里,径直走进了“阿尔法”家。</p><p class="ql-block"> “赔。”他把工作组引进门,先看了那条带伤的雪花黄牛,只见牛脚受伤处已用当地的草药进行过土法伤口处理。</p><p class="ql-block"> “听说你要叫我们赔昨天你买的雪花牛”。工作组直截了当,直奔主题。</p><p class="ql-block"> “是要赔”,“阿尔法”一脸憨笑,把工作组请到客厅。</p><p class="ql-block"> “是来陪我坐坐,拉拉家常,给你们说说我养牛的感受。” “阿尔法”忙着端茶递烟,“通过你们的倾心帮扶,我首先戒了酒,一门心思扑在养牛上,几年下来赚了几十万。”</p><p class="ql-block"> “那头雪花母牛我盯了很久,品种很好,把它买回来做能繁母牛,准备扩大规模……”(写于2018年11月10日,原载《丽江边屯文化》、《扶贫驻村工作队之家》。版权著作权登记号:滇作登字-2021-A-00002433。)</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h1 style="text-align:center;"><b>首篇驻村扶贫小小说亮相</b></h1><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旺旺旺旺驻村扶贫系列小小说(六)</b></p><p class="ql-block"> “犹豫很久,才鼓起勇气发出来与朋友分享。其实,这篇小作已经构思很久了,但一直无从下笔,几个月的驻村经历,使我产生了学着写点东西的奢望,但因扶贫工作千头万绪,加之才疏学浅,文思枯竭,几次推倒了又重来,几经创作、修改,才有了《‘赔’》。”鲁明先后分别在工作队长群和微信朋友群中发出了由公众号《扶贫驻村工作队之家》编发的首篇驻村扶贫系列小小说《赔》,心中忐忑不安,因为在发工作队长群时,没有得到县总队长、副总队长的任何哪怕是肯定或否定的发声,而极个别不学无术之徒却在风言风语大泼冷水。“文中虽语句粗糙,甚至辞不达意,但主题明确,内容健康,思想向上,都是用心用情用力的,是正能量的。”鲁明在各类群中删除那见不得光的“小丑”后,再次小心翼翼地作出补充说明。</p><p class="ql-block"> 完稿当天,鲁通过驻村扶贫战友随风在《扶贫驻村工作队之家》刊出后,反复核实有无不实之辞、有无不当言论、有无负面效应,才把它发到了微信朋友圈,与朋友们共享扶贫工作的酸甜苦辣和扶贫文学带来的喜怒哀乐。</p><p class="ql-block"> “‘赔’的背景是一名真实的建档立卡贫困户,家庭十分困难,住房也很差。在产业扶贫项目实施过程中,为统一标准口径,降低养殖风险,减轻卡户负担,经村动态管理工作组集体协商讨论后,决定统一采购黄牛,驻村扶贫工作队即时组织贫困户到黄牛养殖场去现场采购,按质论价,自行自愿,由卡户与农场主购买。”鲁明向微信朋友们在详细解述着小说素材的原型,以及为什么要塑造这样一个人物,撰写这样一篇小小说的原由。“当所有人都买到称心满意的黄牛并运走时,有一名卡户户主才与场主讨价还价后运回,可到家下车时牛脚被跌断,他自己不小心,却传出话说要叫工作组的赔,到验收时也东拉西扯,无法与之沟通。”</p><p class="ql-block"> 鲁明一改以前从事记者工作时照本宣科、遵循事物本来面目的新闻写作手法,“对于这样的贫困户,我们心里都很纠结,一方面需要加强教育管理,同时转念一想,写文章是教育人、引导人、鼓舞人的,何不如来个正面引导、树立典型、皆大欢喜呢,这样,这名卡户的原型就从‘杨文法’变成‘安文法’,最后成了读书不成器后谐音的‘阿尔法’(a),从一个不通世故的真实人变成了养牛脱贫致富的小小说人物典型。”</p><p class="ql-block"> 鲁明在叙说着故事的原尾“后面所构思的绝大多数人物,也都跟着安文法改姓‘安了’。”</p><p class="ql-block"> 小小说《“赔”》发出不久,便有多个朋友转载、收藏、转发。“很接地气的、耳目一新的正能量文章,欢迎大家围观……”(改写于2019年9月7日,刊于《扶贫驻村工作队之家》。版权著作权登记号:滇作登字-2021-A-00002465。)</p><p class="ql-block"><br></p><h1 style="text-align:center;"><b>“宁可不当贫困户”</b></h1><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旺旺旺旺驻村扶贫系列小小说(七)</b></p><p class="ql-block"> “安玉华又辍学了!”</p><p class="ql-block"> 在对边缘户进行逐户排查和分析,正竭力寻找解决问题对策的时候,大河村九年一贯制中心小学校长安文渊把辍学学生的名单交到工作组的手里,其中安玉华就排在辍学名单的最前面。</p><p class="ql-block"> 安玉华是里果村民小组安若山的孙子。</p><p class="ql-block"> 一提起安若山一家的事就令人头痛:儿子身带残疾,大村子的老房子破旧,儿子与儿媳离婚后一人单过,孙子安玉华与72岁的安若山和老伴一同过活;安若山老伴俩在后山扎下一个窝子,种着几亩山地能够勉强维持生活;住房更是破旧不堪,简陋且十分危险。 70多岁高龄的人了,早已过了劳动力的法定年龄,按说应该在家享享清福,过几年清闲日子了,可儿子是个轻度残疾人,没有多少劳动能力,且父子俩人凡事又讲不到一块,两颗脑袋各扭一边,各吹各的号,各唱各的调。</p><p class="ql-block"> 家境窘困、诸事不顺的安若山成为驻村扶贫工作组的烦心事。此前工作组的同志翻山越岭,认真去做说服动员工作,几乎踏破了门槛,说破了嘴皮,可一点都不凑效。固执的安若山对与儿子并户是一万个不情愿,作为“卡户”就无法被拉进去,因为政策明确规定,没有劳动力的家庭是不能纳入建档立卡贫困户的,而“低保户”的指标又十分有限,还得向上争取。</p><p class="ql-block"> “如果你们硬要把我和他拉到一块,我宁可不当这个贫困户!”安若山开门见山,态度很坚决,毫不犹豫地告诉工作组。</p><p class="ql-block"> 最令驻村扶贫工作组头痛的,是还未理出一个如何解决他家困境的头绪,这不,他的这个“乖”孙子又逃学了。</p><p class="ql-block"> 按说,安玉华读书很近,下山坡走上100多米,就到了学校,可安玉华就是个贪玩成性的主,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逃课成了他的家常便饭,老师头疼、作为家长的爷爷更是一脸的无奈。家庭困难还是其次,从小娇惯了的任性才是让安若山无法管教的根本原因。</p><p class="ql-block"> 再过两个多月,安玉华就初中毕业了,如若连初中毕业证书都拿不到,他就会像堂哥安玉章一样,打工无文凭被视为“文盲”,到处碰壁,无人敢收留作为用工,况且安玉章还未到法定用工的年龄!</p><p class="ql-block"> 工作组经多方打听,终于找到了四处游逛的安玉华,并把他交到了校长的手里。</p><p class="ql-block"> 过了几日,全县低保清理行动正式开始,要求不该拿的低保指标坚决清退,对贫困户加大了低保施保的工作力度,要求至少做到“因户施保、一户一保”,同时对部分家庭情况十分特殊的人群也扩大了纳入低保的范围。</p><p class="ql-block"> 安若山父子两个户口,每户各享受一个低保名额。危房也已破例列入首批危改计划。安玉章就学的困难问题,由各级和社会各界爱心人士进行教育捐资帮扶……(写于2019年8月9日,原载《扶贫驻村工作队之家》。版权著作权登记号:滇作登字-2021-A-00002508。)</p><p class="ql-block"><br></p><h1 style="text-align:center;"><b>安家有个“本本”</b></h1><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旺旺旺旺驻村扶贫系列小小说(八)</b></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在入户遍访调查工作中,里果村民小组的安若礼户首先进入工作组的视线。据初步遍访调查时得知,他患癌症的妻子刚从省城治疗回家不久,花光了几年里积攒下的全部积蓄,并且还把家里的大小牲畜,甚至包括能动的小动物,如小猪小鸡等都一律变卖变现,并且还欠下了亲戚朋友的不少借债,按照当地人的话说,叫做欠了“一屁股两肋巴”的债,因病使原来还算相对殷实的家庭在几个月内变得一贫如洗。</p><p class="ql-block"> “因病致贫”,动态管理工作组头脑里首先闪现的,就是由于这个主要致贫原因,如果没有其他限制条件,按照政策,他家新识别纳入建档立卡贫困户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因此,老安的名字被作为疑似户记录在案。</p><p class="ql-block"> 在分别召开里果村民小组户主代表会和党小组会征求意见时,村民们一致认为,安文礼家因病致贫是大家都知道的,纳入卡户管理,既可以从产业上扶上一把,逐步缓解和改善家庭经济一贫如洗的窘境,又可以在病人后期医治上得到国家更多的医疗政策扶持,对病情的缓解将更为有利。</p><p class="ql-block"> 在召开户主会和党员评议会时,围绕“两不愁、三保障”的现行扶贫政策,安文礼户由村民们进行面对面的逐条比照评议,现场没有一个人提出反对意见,都认为老安家评定纳入卡户管理在情理之中,投票表决的结果也是百分之百的赞成票。</p><p class="ql-block"> “老安家办有一本企业法人营业执照,上面的落款法人是他儿子安文明的名字,望查实!”第二天早上,村监委会主任陈伯温打开新一轮贫困对象动态管理举报箱,一封写有不足一页1/4文字的举报信展示在大家面前。</p><p class="ql-block"> 做得稳稳当当的,没想到半路杀个“程咬金”,确实让大家感到意外。</p><p class="ql-block"> “重新核实,查情事实真相,给群众一个明白!”鲁明毫不犹豫地说,一边及时把这一件事例上报靠山镇党委政府,一边想办法寻找写匿名信的举报人进行进一步查实。</p><p class="ql-block"> “我把图片发给你们,就一切都真相大白了!”鲁明打开手机,里面突然传来一个人的声音,在同一时刻,手机上收到一条彩信,打开放大,是写有安若礼的儿子安文明为企业法人的一本营业执照。</p><p class="ql-block"> 拨云见雰,真相已然大白,事实已摆在面前:安文礼拟纳入卡户是错误的,有“本本”这件事,没有一个村民知道,就连老安也蒙在鼓里!</p><p class="ql-block"> “安文明外出务工多年,村里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到底在外干什么,就连他老爹也瞒着没说。”打电话的人继续着,“有个外地人借用安文明的身份证,并以他的名字注册了一个公司名。后来此人带着执照跑了,安文明寻找了几个月都不见踪影,工商电子档案里的营业执照无法注销……”</p><p class="ql-block"> “虽然安若礼户按政策在十不纳入之列,但家庭困难总归是不争的事实,该关心的还要关心,该照顾的应该照顾!”鲁明在思考着如何想些办法,帮助安家渡过眼前的难关……(写于2019年8月22日,原载《扶贫驻村工作队之家》。版权著作权登记号:滇作登字-2021-A-00002507。)</p> <h1 style="text-align:center;"><b>二哥的“遗产”</b></h1><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旺旺旺旺驻村扶贫系列小小说(九)</b></p><p class="ql-block"> “鲁队长,我有个想法,想跟你们商量一下,不知行不行?”新一轮贫困对象动态管理工作组到里果村民小组入户遍访的第三天,正巧碰到回娘家来走亲戚的安若菊。</p><p class="ql-block"> “我二哥也已去世小半年了,他的住房也已经闲置了半年没人居住,一块铁巴一道锁,没办法,房子也只好请隔壁的亲戚帮忙代管和看守,时间长了,恐怕会成为危房,怪可惜的。”安若菊从邻居家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串钥匙。</p><p class="ql-block"> 安若兰的娘家二哥,就是几个月前病逝的建档立卡贫困户安若海。</p><p class="ql-block"> 说起这支安家,也够不幸的。前几年,大哥安若湖和大嫂因病先后去世,留下一个刚刚初中毕业不久的儿子安文虎,兄弟二户居住着一所老人留下的旧房,因家徒四壁,小虎子离家外出,至今未归;安若海也是自小就药罐子不离身,基本丧失劳动能力,先后被纳入低保户、卡户和“五保户”,由国家进行扶持和完全供养,并由大河村委会争取资金,拆掉一家人的危房,在原地基上新修建正房、厩房各三间和2间厨房,基本解决了吃、住、医的问题。可安若海的生命也因病累积到了尽头,刚到45岁时就离开了人世。</p><p class="ql-block"> 撒手人寰离去的先后离去,家境不好离走的也已离家出走,就留下了一院由政府出资、拆旧建新的“五保房”。</p><p class="ql-block"> “感谢党和政府对我二哥多年来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照顾。”安若菊满怀感激,“如果没有政府的关心帮助和邻居的关照,我二哥也许早就活不到这么长的时间,也不可能住上这么崭新漂亮的房屋!”</p><p class="ql-block"> “按常理和国家的相关政策,这房子本应该收归国家集体所有、管理和支配,可话又说回来,这老房地基也有我大哥家一份,建房多余的地基,也是我大哥家的,因为二哥‘五保户’全由国家供养,其承包土地也早已收归集体所有。再说,我家小虎子也是无房户!”安若菊的政策水平蛮够高的,她说的话也在情理之中,与现行国家的政策并不矛盾。</p><p class="ql-block"> “经过认真考虑,并经得亲戚们的商量同意,恳请工作组认真核实,将此房屋转交给我侄儿小虎子,好让他有一个家的念想后结束飘泊的生活,回到家来安居乐业,行不?”安若菊泣不成声,“这房子也可以算是我二哥留下的唯一的‘遗产’了,留给他的亲侄儿,也应该是合理又合法……”</p><p class="ql-block"> “行,我们考虑你的请求!”鲁明和工作组其他人员一致表示同意。“待村民议事同意后写出请示报告,报请上级批准后立即给予回复。”(写于2019年8月26日,原载《扶贫驻村工作队之家》。版权著作权登记号:滇作登字-2021-A-00002522。)</p><p class="ql-block"><br></p><h1 style="text-align:center;"><b>“纳”与“不纳”</b></h1><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旺旺旺旺驻村扶贫系列小小说(十)</b></p><p class="ql-block"> “我到西藏务工时在工地上受伤,失去了一只眼睛!”大河村扶贫动态管理工作组到里果村遍访安文森户时,正好他前两天刚回到家里进行疗养。</p><p class="ql-block"> 安文森的左眼没了,正用纱布包裹着。“好在另一只眼睛还在,不然就真成了‘双摸瞎’”鲁明他们正为他暗自庆幸。</p><p class="ql-block"> 安文森家没有住在里果大村子里,而是把家建在村子西面的一个小山包上,单家独户地过活,四周森林植被茂盛,水流潺潺,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居处。</p><p class="ql-block"> 从爷爷辈起,安文森家就从里果大村子搬到这里,经历了四代人的年月,老房子早已破旧不堪,残壁断垣,茅草满墙,没法再居住人,明眼人一看就是D级危房。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个女儿也已长大,只得在老房子旁边建了两间耳房,一间由女儿居住,另一间用作厨房,夫妻二人则在牛厩房的楼层上进行简单装修后居住。</p><p class="ql-block"> 有道是:屋破偏遭连夜雨。安文森到西藏务工时,在一工地上搞爆破,共点了四门炮,而只响了三门,正当他前去检查哑炮时,“轰”的一声巨响,炸掉了一只眼睛,在医院里不省人事昏迷了三天后才算捡回一条人命。</p><p class="ql-block"> “我家的基本情况你们都看到了,家庭困难也是明摆着的事。”安文森说,“希望干部们能扶持我家一把。”</p><p class="ql-block"> “疑似户”、“边缘户”再到卡户,工作组的头脑中被“贫困”二字包围着,“纳”或“不纳”,需要作进一步的调查核实。</p><p class="ql-block"> “安文森是工伤,老板赔偿了他85万元,其他如农林产业等,需要作进一步核实,纳入卡户怕不妥当,群众这一关恐怕也无法通过!”第二天一早,工作组打开举报箱,就收到了一封举报安文森的匿名信,在末尾处注明了“老板”的姓名、详细地址、联系方式、电话号码等。</p><p class="ql-block"> “看来问题还真不小,需要透过现象看本质,进行深入调查和走访,才能得出结论!”鲁明和村主任相互交换了意见,由村主任带领一组人继续入户遍访,认真识别各类重点贫困对象,鲁明则带领另外一组人马,核实匿名信中所举报的问题。</p><p class="ql-block"> “住院费、务工费、陪护费等所涉费用全部报销,个人赔偿金共85万元签有协议并已全部支付处理完毕。”鲁明拨通“老板”的电话,对方的回答很干脆。</p><p class="ql-block"> 按照举报人提供的线索,鲁明一组带上皮尺,翻过几道山坡后,在一处山垴里隐匿处果然有一大片果园,种有软籽石榴和椪柑两种果树,果园里已开满了花,红红白白一大片,今年已进入挂果期。</p><p class="ql-block"> “前几年村里进行‘四荒’拍卖时,由于地处偏僻,交通不便,安文森就以极低的价格买下大片荒地,几年来,他家倾其所有,房子也不修,牛羊也不养,把精力全部花在那片果园里,到资金不足时,就出门打上一段时间的工,把挣到的钱都全部投了进去。”</p><p class="ql-block"> 事实已清清楚楚,安文森“纳”与“不纳”的问题,已不言自明……(写于2019年8月27日,原载《扶贫驻村工作队之家》。版权著作权登记号:滇作登字-2021-A-00002521。)</p><p class="ql-block"><br></p><h1 style="text-align:center;"><b>“我家就是危房户”</b></h1><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旺旺旺旺驻村扶贫系列小小说(十一)</b></p><p class="ql-block"> “我家是危房户,房子早就没有人住了,儿子儿媳和小孙子几年前就去了外地打工、上学,留下我一个孤老婆子帮他们守着空房,现在房子也要垮了,不敢再居住,没办法,只得搬到大女儿家去挤一一挤。”新一轮贫困对象动态管理工作组刚一走进里果村民小组,张文秀就在村口围住鲁明和村主任,说起了她家的“危房”。</p><p class="ql-block"> 走进张文秀家,只见若大一个院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院里有规则地栽种着的龙眼树上挂满了果子,树下一大群鸡在觅食,院坝下面一级台阶上建有5间畜厩房,厩里面关着一群猪崽和10头肥猪。看来,女主人虽然只是一人在家单过,可还是能把家里治得井井有条。</p><p class="ql-block"> “这房子无法再住人了,正好两位领导也看到了,请帮忙我家想想办法。”在现场查看了住人的正房后,张文秀向鲁明和村主住很隐晦地提出了要求。</p><p class="ql-block"> “这不摆明着是想要农危改指标吗?这一项目已经在前两年就已整合到四类重点人群的CD级危房改造里了,更何况她家有外出务工人员,家景也不会孬到哪里去。”鲁明一组在详细遍访着她家的各项情况,包括家庭经营及外出务工收入、子女就学,特别是在外有无安全的商住房及铺面房等等,“卡户是纳入不了,低保户也达不到,贫困残疾户根本就不存在,‘五保户’更是无从谈起,因为有儿亦有女,四类重点贫困对象与她都不沾边。”</p><p class="ql-block"> 住房确实有点破旧,是否为CD级危房,还要等住建部门的专家作现场鉴定后才能作出权威性的结论。</p><p class="ql-block"> “既然把问题提出来,就需要作认真地核实。”鲁明在笔记本上记下了“张文秀+CD?”几个字。</p><p class="ql-block"> “她的儿子安文理在云江城购买有一栋豪华别墅!”遍访中,工作组正巧遇到一个外出打工返回家种大春的年青人。“安文理两口子在云江当地一家农贸市场专营肉鸡屠宰,上了两条生产线,还有二辆皮卡车专门送货……”</p><p class="ql-block"> “前几年,我和安文理一起到云江一家餐馆打工,因他聪明好学,业绩很好,很快就得到老板的赏识,被升职为另一个连锁店的经理,积累了餐饮业的广泛人脉,没干多久,就把老板给‘炒’了,自己创业当起了老板。”年青人滔滔不绝地反映了安文理的打工经历。</p><p class="ql-block"> “打工发了也不回来修一修家里的老屋,让老母亲到别家去住,也不回家来看看孤独年迈的老母亲。”</p><p class="ql-block"> 鲁明和工作组的其他人员一起,起身返回张文秀家。“您儿子在外有车有房,生意红火,‘十不纳’也好,‘十不准’也罢,反正你家就占了两条,改造危房的事,叫儿子回来解决。”(写于2019年8月24日,原载《扶贫驻村工作队之家》。版权著作权登记号:滇作登字-2021-A-00002529。)</p><p class="ql-block"><br></p><h1 style="text-align:center;"><b>孙女回来了</b></h1><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旺旺旺旺驻村扶贫系列小小说(十二)</b></p><p class="ql-block"> “我自己去递交,不用麻烦了,你们驻村扶贫也够辛苦的。”当鲁明一行到安若贤家去遍访调查,了解情况时,他把一份一笔一划书写的困难申请书给工作组的同志看。“老伴经常生病,我们也都老了,但也要尽量自食其力,不愿更多地给政府增添麻烦!”</p><p class="ql-block"> “要不是出于无奈之际,他是从来不会向国家伸一次手的。”随行到里果大村入户遍访的一位村干部最了解老安的情况。“他是村里有名的贤达人士。”</p><p class="ql-block"> 安若贤老两口今年都已年过七十岁,早已过了劳动力界定的法定年龄,而在农村,这个年龄段的老人还有不少仍然自食其力,下田劳作。</p><p class="ql-block"> “儿子原来在本县一家民营水泥公司上班,是厂里的技术骨干,老板也很器重他,只因平时大手花钱惯了,那点工资哪里够用!”安若贤一讲起儿子安文星就头痛,老泪纵横。“把老板炒了,到浙江温州去搞电焊,线路漏电,人就没了……”</p><p class="ql-block"> 安若贤是一名老军医,小时候跟着村医的父亲上山采药行医,参军时被部队送到华西医院进修两年,成为一名医术精湛的名军医。退役后本可按政策安排到地方医院里当一名医生,可他主动放弃“吃皇粮”的机会,回到家里一边同妻子下地种田,一边行医治病,悬壸济世,坚守一颗行善的初心,得到邻近乡亲的爱戴和尊敬。</p><p class="ql-block"> 俗话说:“积善之人必有善报。”可安若贤两口子种田行医多年,膝下也一直没有一儿一女。直到都年近五十岁时,才喜从天降,珊珊来迟,赐予一个聪明伶俐的小子。</p><p class="ql-block"> 老来得子,视若掌上明珠,当成天上星晨,取名“安文星”。也许是过于从小娇宠惯了的缘故,这“小天星”虽聪明过人,但脾气随年龄进长,初中刚一毕业,就与父母断绝关系,跑到水泥厂当了一名工人,从此就再也没有回过一次家。</p><p class="ql-block"> “岁数大了,岁月不饶人。前不久,我和老伴去大河赶集,回家途中,本来就多病的她昏倒了,被村民送进了县医院,县医院叫马上转院到省城治疗,哪有那大笔的钱医治啊,只好回家来慢慢调养。”</p><p class="ql-block"> “技术好,老板也很赏识,可乱花钱如流水,身无分文,没有哪个姑娘能看得上他。”安若贤无奈中话题一转:“村里一村民去水泥厂买水泥,看见他与当地一个大学生毕业生住在一起,小孩都快四岁了,听说还没领结婚证书。”安若贤说:“养儿防老,可临到做不动活了,却老年丧子,无依无靠……”</p><p class="ql-block"> 就在安若贤夫妇双双纳入低保,在里果大村子公示墙上张榜公示的那一天,“儿媳”带着小女孩走进了家门……(写于2019年9月3日,原载《扶贫驻村工作队之家》。版权著作权登记号:滇作登字-2021-A-00002583。)</p> <h1 style="text-align:center;"><b>父子住院</b></h1><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旺旺旺旺驻村扶贫系列小小说(十三)</b></p><p class="ql-block"> 几天来, 新一轮贫困对象动态管理工作组成员在走完大村子的各家各户后,当翻过几道山坡走进谷丰年家时,只见大门紧锁着。安文森妻子谷丰美正好种田回家时路过,“他爹住进医院治疗,他照管去了。”谷丰美先看了看门锁是否锁着,然后打开门,带着他们一同走了进去,看了看里面的东西是否还在,鸡猪牛羊是否还在厩里有没有丢失,然后反锁上大门,跟工作组的打了声招呼,就扛着锄头,径直回家去了。</p><p class="ql-block"> “看来家境还不错,是户勤快殷实的人家。”鲁明他们仔细看了看院内,六间厩舍里关满了猪和羊,院坝里跑着的都是大鸡小鸡。走出大门,门前的大片地里的优质实荚龙眼树已缀满果实,房后种植的软籽石榴花开得正艳,房子里里外外粉刷装修一新。</p><p class="ql-block"> “多好的家庭,可惜这一病,家里经济就有可能会被拖垮!”鲁明无不惋惜。</p><p class="ql-block"> 谷姓是里果村小组为数不多的一个姓氏。几年前,谷丰年家从大村子搬到半山腰,他父亲谷子然是个多能工匠,集石匠、木匠、篾匠、泥水匠于一身,年轻时候四处做活,待有了积蓄后搬到现在的住地,自己挖地基、垒基石、冲土墙、做梁柱、盖瓦皮。房屋修好后即着手畜禽养殖和果树栽种,几年下来种养殖业发展已形成一定的规模,生活日渐富足 。</p><p class="ql-block"> 积劳必定成疾。正当谷丰年父子二人信心满满地走向富裕之路时,多年不辞辛劳的父亲已年逾六旬,体力渐感不支,最终被送进医院治疗,这一治就是大半年……</p><p class="ql-block"> “花光了积蓄,还欠下了不少的借债。”同行的一名村干部介绍说。</p><p class="ql-block"> “典型的因病致贫。”工作组把谷丰年家列入“疑似户”进行进一步调查识别。</p><p class="ql-block"> “鲁队长,听说我家已被评为卡户。”事隔一个星期,谷子然突然走进大河村委会,拿出一叠医疗费单子递给鲁明,要求按照贫困户的标准进行报销。</p><p class="ql-block"> “我刚治好,儿子却又住进了医院。”谷子然一脸的无奈,大病初愈的他又老又瘦,老泪纵横,一副病态。“他得了急性脑溢血,差点就……”</p><p class="ql-block"> “原计划按照建档立卡贫困户征求党员群众意见,待纳入后进行上报,这下倒好,卡户无法评定,而他家的负债也会越积越多。”平时对扶贫政策谙熟于心,冷静果敢的鲁明这下全慒了。“谷子然年过法定劳动力年龄,原先谷丰年还是劳动力,纳入卡户也符合条件,可现在,他半身不遂,全家已无劳力可言!”</p><p class="ql-block"> “先按低保户进行处理,下一步根据病情发展情况,或许进行社会兜底!”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在认真分析着。“目前首要的是要争取大病医疗政策的扶持,还要动员社会各界帮助该户渡过眼前的难关……”(写于2019年8月28日,原载《扶贫驻村工作队之家》。版权著作权登记号:滇作登字-2021-A-00002584。)</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style="text-align:center;"><b>“再调高一档”</b></h1><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旺旺旺旺驻村扶贫系列小小说(十四)</b></p><p class="ql-block"> “我家的低保处于最低档,太低了,能不能再调高一档?”驻村扶贫工作队进村后,王玉珏是自己不觉得嫌心烦,几乎都是隔三差五,每天早上走上4公里的山路,从里果村往大河村委会赶,吵着低保的事。</p><p class="ql-block"> 鲁明的公文夹里存放着好几份材料,有困难救助申请、宅基地审批申请、低保申请,还有民事调解协议书等,凡属于应由村委会办理的一般日常事务,都一律按村干部的具体分工进行处理;凡涉及脱贫攻坚及重点疑难问题,则由集体共同讨论决定。这样,处理了一件事就少一份,紧接着就又有新的材料累积,里面的内容,除了诉求,还是诉求,王玉珏家的低保申请书一直就放在里面。</p><p class="ql-block"> “我家女儿是脑瘫,住房重新修建,家庭困难明明白白摆在那里。”口齿伶俐、能说会道的王玉珏每一次来讲的,都是变着花样的各种理由,但不管怎么说,都没有超出低保申请书的范围。</p><p class="ql-block">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说起王玉珏家的事,也真够让人纠结的。她家就住在里果村边、原老寨子边缘的石灰岩滑坡体上。据国土监测员讲,房子下边是喀斯特地貌,被地下水侵蚀后地质松动,经常发生小规模的地质灾害,时间一长,房屋出现开裂、倾斜、下滑等现象,才建了10年的房子就成了危房,无奈之下,不得不重新找好点的地基另建新居,而女儿又是一个从小需要人寸步不离照看的脑瘫病人,花去大量的钱文医治不说,每天家里还必须留有一人照看。好在丈夫是个手艺双全能吃苦的小包工头,手下也有10多名农民工的底子,在外包揽修房造屋工程也挣了不少钱,修房有钱有人,自然不是难事,而二次建房和女儿多年的医疗费叠加在一起,也仅能跳出脱贫而过紧紧巴巴的日子……</p><p class="ql-block"> “纳入卡户的条件不够,低保又已在最高上限”国家的现行低保政策没有办法去突破!</p><p class="ql-block"> “你家女儿的月低保金是最高一档了!鲁明把140/190/240元/月三个档次的低保政策解释给王玉珏听,可她就认准自己的死理,说什么也听不见去,两三天就下村来吵一次。</p><p class="ql-block">工作组走到哪里,她就会跟着到哪里。</p><p class="ql-block"> “他家的也是240元/月,是最高档了,不信你可以翻开看看我们说的话是否属实。”正在下村子入户遍访的一名扶贫工作队员刚说完,主人杨茂松早已把低保发放证书递到她手里。</p><p class="ql-block"> “他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老的老、小的小,还有一个残疾人,一个生病在床的人……”</p><p class="ql-block"> 话还没说完,王玉珏早已满脸红彤,逃之夭夭……(写于2019年9月2日,原载《扶贫驻村工作队之家》。版权著作权登记号:滇作登字-2021-A-00002585。)</p><p class="ql-block"><br></p><h1 style="text-align:center;"><b>“把我纳入低保户”</b></h1><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旺旺旺旺驻村扶贫系列小小说(十五)</b></p><p class="ql-block"> 现年72岁的罗美兰老人从里果村民小组家里走下来虽然坡度不太大,可路途也不算近,她一个月上上下下来回要跑村委会几趟,都是为了申请低保的事。</p><p class="ql-block"> 也够难为她的,可政策明明白白摆在那里,谁也无法去跨越这条“鸿沟”!</p><p class="ql-block"> 在新一轮动态管理入户遍访工作刚刚结束,建档立卡贫困户识别纳入刚刚有个头绪,就立即进入了低保清理阶段。</p><p class="ql-block"> 此次清理,低保指标数量在减少,按政策规定,“十不纳入”的坚决不纳,优亲厚友及已纳入但而家庭情况还不算差且不符合现行政策规定的,该清退的一律清退,新纳入的必须严格审核把关,并对清退和新纳入的名单进行张榜公示,以示公平、公正、公开、透明,接受群众的检举和监督。</p><p class="ql-block"> 罗美兰的家庭情况十分复杂而且特殊,原来没有享受低保,现在也未新纳入。可却有许多村民提出,特殊情况要特殊对待,不能以偏概全:“政策是人制定的,可也是靠人来执行的,有实际困难的人就应该得到照顾!”</p><p class="ql-block"> 说起罗美兰,这人也真够命苦的。早年间,丈夫应征入伍,她含辛茹苦,早出晚归,省吃俭用,拼着命拉扯着两个女儿过活。丈夫退伍复员后,本以为“当家”的一回来,这下有个盼头作依靠了,家庭情况会有所好转,可那丈夫安若康刚脱下军装,性情就大变,判若两人,游手好闲不务正事,还嗜酒成性,整天拎个酒瓶醉惺惺地四处游荡。这不,他把一个好端端的家抛在一边,去给别村的养殖户去放羊,在山上搭建起一个窝棚,主人家每天给供他3顿饭1斤酒,过起了“神仙”般的日子,这样一走就是15年。待年老无力时回到村里,在山坡上搭建草棚,靠每月国家发给的优抚金单独过活!</p><p class="ql-block"> 到了女儿成家的年龄,大女儿跟着来集镇做生意的女媳去了浙江,小女儿招了一门婿,也算苦尽甘来,没想到孙子还不到两岁,她就跟着一个到当地收购大蒜的老板跑了,而且杳无音讯,女婿也几年外出未归……</p><p class="ql-block"> 有儿有女却无任何依靠,卡户进不了、低保没指望,这就是罗美兰老人的实情。驻村扶贫工作组进村时,就收到了她递进来的低保申请,三天两头跑到鲁明的办公室,抹眼滴泪,要求办理。</p><p class="ql-block"> 工作组结合群众所反映的问题和申请要求,对罗美兰的情况进行深入调查和反复核实,因为不触及“十不纳”红线,最后形成了比较客观、如实、详实的报告分别交到县民政局和靠山镇人民政府,得到批准……(写于2019年8月13日,原载《扶贫驻村工作队之家》。</p><p class="ql-block">版权著作权登记号:滇作登字-2021-A-00002586。)</p><h1 style="text-align:center;"><br></h1><h1 style="text-align:center;"><b>低保不纳得危改</b></h1><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旺旺旺旺驻村扶贫系列小小说(十六)</b></p><p class="ql-block"> 大儿子病故,儿媳妇改嫁,留下一个上小学6年级的孙子,爷孙俩一起过活,他今年也已年过60岁,属于法定“丧失劳动能力”之列,这就是安若明现在的基本现状。</p><p class="ql-block"> 说起安若明,他共有两个儿子,老家住在里果村民小组。几年前,还在县乡体制改革,大河及下段几个村被列入新建乡时,安若明凭借着一手电焊的绝活,带领一家人来到乡政府所在地的大河集镇,置地皮、租铺面、办执照,干起了电焊门窗、楼梯的生意,可以说是风生水起,生意红红火火,如日中天,两个儿子也先后完了婚,小儿子还在集市上兴建了铺面房。</p><p class="ql-block"> 树大分枝。几年后,安若明户分成两家,老伴由小儿子抚养,他自己则与大儿子一同过活,这样,生意也一分为二,他和大儿另租铺面办理执照,继续重操旧业。</p><p class="ql-block"> 随着撤乡并镇工作的实行,大河集市上人流、物流和信息流已渐萎缩,逐步失去往日繁华热闹的景象,生意也是每况愈下,门庭冷落,生意清淡,因没有其他的门路,只能继续惨淡经营着原来的生意。</p><p class="ql-block"> 屋破偏遭连夜雨。就在电焊生意一日不如一日的时候,大儿子患上绝症不幸离世,欠下一身的外债,儿媳妇也因丈夫死亡而另改嫁到外地,留下一个13岁的孙子与他相依为命。</p><p class="ql-block"> 在新一轮贫困对象动态管理工作中,安若明户与其他几户特殊户被工作组列入边缘(疑似)户,本应在四类重点贫困对象中进行识别,可他还在大河集市上半闲半做搞着电焊,所得收入仅能勉强维持着生计;集市旁边原先还买有一宗地面,因大儿子生病时花光了积蓄而一直未修建;里果老家的住房由于长期无人管理和居住,破烂不堪,早已成为D级危房 ;而更为麻烦的是,电焊铺子还办有企业法人营业执照,按照政策,比照“十不纳入”中的第六条:“有固定的经营场所、有企业法人营业执照者实际开展生产经营活动者不纳”这一条硬性的规定,卡户进不了、低保纳不进、危改更没指望,而他家眼前的现实困难摆在了面前!</p><p class="ql-block"> 早在驻村扶贫工作组进村时,就收到了安若明家递进来的申请,三天两头跑到鲁明的办公室,要求帮助他家解决实际困难。</p><p class="ql-block"> 针对安若明家的具体情况,工作组详细分析,认真调查,深入学习现行扶贫相关政策,并多次召开会议,本着实事求是但又不能突破政策界限的原则,专门研究如何解决这一难题,找出一条能够有效破解、用以拔掉这颗“边缘户”的途径和办法。最后在“有经营活动场所并实际正常开展生产经营活动”一句中找到解决问题的突破口,把安若明户“经常关门歇业”、“惨淡经营”、“收入勉强维持生计”等实际情况结合起来,最后经集体研究,决定纳入D级危房改造之列……(写于2019年8月13日,原载《扶贫驻村工作队之家》。版权著作权登记号:滇作登字-2021-A-00002587。)</p> <h1 style="text-align:center;"><b>低 保</b></h1><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旺旺旺旺驻村扶贫系列小小说(十七) </b></p><p class="ql-block"><b> 申请上门</b></p><p class="ql-block"> 驻村扶贫工作队进村扶贫的第二天,队长鲁明就接到一份低保申请书复印件,字迹清洁工整,文字叙述清楚,申请情况说得十分明白,只是纸张有些发皱,申请日期在半年以前。看来,这份申请低保的原件不止只上递了一份。</p><p class="ql-block"> 申请人来自里果村民小组的村民安若健,是安文法、安文强的叔叔辈,今年已 72岁高龄。</p><p class="ql-block"> “妻子年老多病,天天服药挂针;儿子一年前病逝,两个孙子才读小学,儿媳妇一人既要照料年老生病的老人,还要撑起一家人的生计,家庭不堪重负!”</p><p class="ql-block"> 他说的也是实情。</p><p class="ql-block"> 他是大河村最老的村干部,还在大集体时,他就担任过生产大队的大队长,可他的任职时间断断续续,加起来也才有11年的工龄,不符合相关政策的规定,领不到每月村干部的“定补”。</p><p class="ql-block"> 安若健一家人起早贪黑,勤勤恳恳,把家治得井井有条,到了这个年龄,本该享享清福了,可“屋破偏遭连夜雨”,老年丧子,切肤之痛,家里的顶梁柱塌了,一家老的老、小的小、病的病,成为困难户。</p><p class="ql-block"> “根据你家的实情,我们会认真考虑的!”鲁明的心情很沉重。</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送“保”被拒</b></p><p class="ql-block"> “安大孃,你为什么不要低保?”做了几次工作后,工作人员心惑不解。</p><p class="ql-block"> “嗯,领了低保,是有钱了,生活也会好些,可是跌掉志气了!”</p><p class="ql-block"> 按照相关政策规定,几年前,安若兰老人完全符合“五保户”的申报要求,可她却一次次拒绝了当地工作人员的好意,不去被人照料的敬老院,也不当衣食无忧的“五保户”,把机会一次次地让给了别人。</p><p class="ql-block"> 现年80岁高龄的安若兰也是里果村人,年青时的安若兰一腔热情地投身到国家建设中,打井抗旱、挖塘,挖沟,干的都是些重活、苦活、累活,但她从来都没有叫过苦、喊过累。</p><p class="ql-block"> 她在家排行老大,还有一弟一妹,为了照料家庭和年幼的兄弟妹妹,无论媒人怎么上门说破了嘴皮,她都坚守不嫁,毅然决然地挑起了整个家庭的沉重担子!</p><p class="ql-block"> 光阴荏苒,时光流逝。她种庄稼、打草墩、做锞子、裱升子,自食其力,帮助弟弟妹妹成了家,为送父母养老送终,成为终身不嫁的“斋大孃”,耄耋之年也不轻易向国家伸手。</p><p class="ql-block"> 工作人员再次劝她:“你年老体弱,领个低保是应该的。” </p><p class="ql-block"> “感谢党的好政策,还是给更困难的村民吧!”安若兰态度坚决。</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公示上墙</b></p><p class="ql-block"> 安若健平时为人耿直,办事公正,坚持原则,困难摆在眼前,即使纳入卡户,也因缺劳力不符合政策规定。</p><p class="ql-block"> “他家住房稳固,家庭收入也勉强过得去,纳入低保恐怕……”遍访时,也有部分群众不理解。</p><p class="ql-block"> “她年老多病,一人过活,孤苦怜丁,早就该享受低保!”安若兰步履蹒跚,垂暮之年仍坚持自食其力,不忘初心,坚守底线,心静如水……</p><p class="ql-block"> 一个写低保申请书,一户送低保被婉言拒绝,里果村这“一伸一让” 的两户典型困难户确实给工作人员出了一道难解的题。</p><p class="ql-block"> 在入户遍访时,工作人员向村民反复宣传“低保”应纳入的标准和“十不纳入”的政策,广泛征求群众意见,通过几次召开户主会、党员评议会开展贫情分析、低保清理、低保“回头看”和村级评议等工作,最后安若健、安若兰的名字先后分别张贴在组、村的公示栏上……(写于2018年11月14日,原载《扶贫驻村工作队之家》、《丽江日报》、《丽江边屯文化》。版权著作权登记号:滇作登字-2021-A-00002630。)</p><p class="ql-block"><br></p><h1 style="text-align:center;"><b>感 恩</b></h1><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旺旺旺旺驻村扶贫系列小小说(十八)</b></p><p class="ql-block"> “要感党恩、感国恩、感父母恩、感亲友恩、感老师恩、感社会恩!”六月初的一天,随着新一轮贫困对象动态管理工作的深入推进,大河村以“扶贫夜校”的方式,组织开展“自强、诚信、感恩”主题教育活动。</p><p class="ql-block"> 村委会院内人头攒动,大榕树下座无虚席。一大早,100多户建档立卡贫困户和新识别户户主就汇集到这里,听党课、唠家常、振精神、话发展。</p><p class="ql-block"> “要胸怀一颗感恩的心。”驻村第一书记鲁明从开办“扶贫夜校”传播科技知识、增强致富本领,到习近平新时代扶贫开发战略思想;从占全世界总人口的1/5、贫困人口达4000万人的中国对世界作出到2020年消灭贫困人口的庄严承诺等进行了对比讲述。</p><p class="ql-block"> “要感恩党和国家的扶贫政策,树立信心,战胜困难,消灭贫困!”鲁明说。“国家对农业税收减免了、种田养畜有补贴了、因病因学困难有补助了,我们也要学会自强自立,用自己的双手……。”</p><p class="ql-block"> “我想说几句。”话音未落,有一个人站起来打断了鲁明的话,“重要的是要感恩父母。”</p><p class="ql-block"> 那不就是那个叫工作组“赔”雪花牛的“阿尔法”吗?他今天又要想弄出点什么新花样?</p><p class="ql-block"> “是父母给予我们生命,使我们能够立身于世。” “阿尔法”虽“反客为主”,但说得也在理。</p><p class="ql-block"> “生命不能浪费,要有所作为,对得起父母。” “阿尔法”继续着前面的话,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实现自我价值,过上有尊严的生活。”</p><p class="ql-block"> 嘿嘿,今天这个“茨菇”是没完没了了!</p><p class="ql-block"> “上学的时候不专心,把‘a’读成‘茨菇’闹了笑话,‘阿尔法’被一直叫到今天!”安文法眼睛红红的,五尺高的汉子泪水止不住往下流。“书没读成,回家养牛也不觉得丢人,可自从好上了那一口,就把自己整个给弄丢了,2014年成为一名在册卡户。”</p><p class="ql-block"> “阿尔法”旁若无人,越说越起劲。“是党的好政策拉了我一把,重新把养牛的营生继续做起来,把酒瓶子放到了另一边,才有了现在的这个规模。”他话锋一转,“虽然摘掉了卡户帽,手里也有了点钱,但现在还是在册卡户,属于已脱贫需巩固之列,说起来也十分惭愧!——我早就不想戴这顶贫困帽了!”</p><p class="ql-block"> “阿尔法”只顾自己激动,根本没有顾及自己是来“听”课的,还是来“讲”课的。看来,今天他把自己真正当成“主角”了。</p><p class="ql-block"> “阿尔法”现身说法,以他的亲历亲为,为乡亲们上起了一堂生动的感恩课,大家全神贯注,鸦雀无声。</p><p class="ql-block"> “我们大家都有两个肩膀、两双脚手,国家政策好了,但我们也要用脑子去想、用双肩膀去扛、用双手去做,不要老是两眼向上望靠着国家,要把庄稼种好、把生意做好、把钱赚足了、把家打理好、把卡户帽摘了!”</p><p class="ql-block"> 话音一落,台上台下立即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原载2018年10月19日《扶贫驻村工作队之家》,11月11日《丽江日报》文化周刋,2019年第1期《丽江 边屯文化》版权著作权登记号:滇作登字-2021-A-00002631。)</p><p class="ql-block"><br></p><h1 style="text-align:center;"><b>劝 学</b></h1><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旺旺旺旺驻村扶贫系列小小说(十九)</b></p><p class="ql-block"> “鲁队长,我家安玉章又跑了!” 一大早,安文贵就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一口气从里果村跑了四公里山路,径直跑到大河村委会鲁明的宿舍,浑身是汗,着急无奈地对鲁明说。“昨天晚上还好好的,可今天早上去叫他起床吃饭,人就不见了,电话也打不通……”</p><p class="ql-block"> 这还了得!还没进入大数据平台,这人就不翼而‘飞’了,难怪安文贵心急火燎,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拉呼地往村委会赶。</p><p class="ql-block"> 昨天是星期六,安玉章照例放学回家,就被关在家里学习功课。马上就到期末考试的时间了,面临着就要初中毕业,若再不抓紧时间学习,补齐曾经欠下的“学习债”,像以前一样东跑西逛“捉迷藏”,得过且过混日子,可就连初中文凭也都别想拿到!</p><p class="ql-block"> 安文贵不敢再往下想——从小被宠坏了,就这么一个独生子,一家人的希望还得靠他呀!</p><p class="ql-block"> “作为父母,我们是很希望他能够继续读书,多学点知识,多长点本事,不要像我们这样一辈子当农民,没有多少文化,当半个文盲,但他就是厌学不上进,经常逃学,班主任老师多少次上门做家访,他也曾发过誓,而一转眼,就跑得无影无踪!” 安文贵一脸的无奈。</p><p class="ql-block"> 他说的是实情。</p><p class="ql-block"> 安文贵是新一轮贫困对象动态管理中新识别的卡户,他家住在大村子的最下边,单家独户的住房是用空心砖支砌的瓦屋面平房,没有浇柱,墙体开裂足足有一指厚;老母亲已82岁高龄,时常生病且精神失常;安文贵年青时参加大集体劳动,挑着一担180斤的肥料跳过一条水沟时,不小心把腰给折了,落下二等残疾,无法去干重点的体力活,平时就靠到山上挖点中草药,采点野生菌,街天到集市上做点牛羊生意赚钱维持贴补家用。</p><p class="ql-block"> 根据村民提供的情况,安文贵户被当作为重点贫困对象进行精准识别,算算家庭收支账,也在3200元/人这“一条线”以下。村民们异口同声,“除了安文贵,里果村再也找不出第二户比他家更困难的了。”</p><p class="ql-block"> 刚刚纳入新卡户走完程序正准备上报还不到一个星期,安玉章就神不知鬼不觉,悄悄跟着当地一小包工头到了西藏一处建筑工地,做做饭、打打水、扫扫地,干些杂务活。</p><p class="ql-block"> “卡户的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儿子就开始失学了,这是纳入动态管理绝对不允许的!”鲁明非常严肃地把这件事带来的后果告诉他,要他把儿子立即叫回。安文贵比谁都急,情急之下,打通了老板的电话,指认他非法使用童工,这才把安玉章送回学校。</p><p class="ql-block"> 这已经是第二次逃学了。他跑到一处发廊,把头发染成五颜六色,身上没钱还到处闲逛,被上城办事的一个亲戚看到,这才把他带回家。</p><p class="ql-block"> 确保贫困学生零辍学,这是铁律,更何况安文贵还未正式纳入贫困对象中。</p><p class="ql-block"> 面对厌学情绪越来越严重的安玉章,工作组再次走进他家劝学。没想到安玉章早已等在家门口。“我去打工没人敢要,说我年纪小干不动体力活;没有文凭别人也不要,说是不收文盲。想为家里减轻点负担,却在外到处碰壁,手里又没钱,差点沦为乞丐!”</p><p class="ql-block"> 讲完这番话,安玉章擦掉眼泪,咬破手指,在“劝学书”上狠狠地按下了血印……(原载2018年10月21日《扶贫驻村工作队之家》,11月11日《丽江日报》文化周刊,2019年第1期《丽江边屯文化》。版权著作权登记号:滇作登字-2021-A-00002632。)</p> <h1 style="text-align:center;"><b>鲁队长的危改户</b></h1><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旺旺旺旺驻村扶贫系列小小说(二十)</b></p><p class="ql-block"> 在四类重点人群CD级危房改造关键的时刻,负责大河村农危改工程施工的建筑队队长李映华火急火燎地给鲁明打来电话,说是由他挂包帮的贫困户蔡玉美家跑了几趟做动员工作,可就是不想动工,想再……</p><p class="ql-block"> “想再怎样?列入首批危改是许多贫困户都争着的事,越拖到后面,原材料价格越会上涨,原材料运输、施工时间、工程质量都很难做到位!”鲁明心里这样想着。</p><p class="ql-block"> 这几天一直忙着全村危改的事,组织制定“一户一策”方案啦、材料选购啦、找运输队拉材料啦,等等,特别是作为靠山镇的危改大村和示范村,忙得鲁明和动态管理工作组的不亦乐乎,别说是自己的挂包贫困户,就连一般的农户也很难顾得上。</p><p class="ql-block"> “再过五天,全镇的现场示范会议就要召开,到时你怎么向大家交待?又怎么向我这个工作队长交待?迟建早建还不是建,尽建早了!”鲁明拨通了蔡玉美的电话。</p><p class="ql-block"> “好的,我听您的,这就准备……”</p><p class="ql-block"> 蔡玉美是以前从里果大村子搬迁到集镇上的搬迁户,也是鲁明的挂联户,3年前,靠山镇调整挂包单位和挂包责任人,蔡玉美户成为鲁明帮扶联系的贫困对象,每次到大河入户走访帮扶,鲁明都结合该户土地因修建电站而种植面积少的实际,制定详尽的帮扶计划,动员她一方面首先种好不足1亩的土地,用以解决口粮和进行生猪饲养;另一方面在临街做点蔬菜、水果买卖的生意,用以贴补家庭日常开支;动员儿子蔡云林常年到外地务工。鲁明说的话她都听,叫她做的事从来都不含糊。这一次,只要住房一旦进行修缮加固改造,住房这一短板一旦补齐,今年她家就可以正式脱贫了。</p><p class="ql-block"> 全镇的农危改现场会在大河召开,蔡玉美和另一户列入示范户,现场会也在她俩家召开。时间紧迫,鲁明一方面忙着协助镇政府筹备和布置会场相关事宜,另一方面还要完成好自己所包的村小组作危改动员。</p><p class="ql-block"> 示范带头,队长的挂包户都在众人眼里盯着看着比着!</p><p class="ql-block"> 忙归忙,做归做。鲁明还不放心,抽空去了一趟蔡玉美家,查看危改情况,只见材料已全部备齐,码在院子中央,李映华和施工队的在按照现场会的时间节点抓紧实工,看来,按期完工应该不是大的问题!</p><p class="ql-block"> “不好意思,尽给您添麻烦了,是我的思想不开窍。原想着找个吉利的日子,请人算算再开工,只一股劲认为一辈子动一次工不容易,没想到一念之差,竟然差点拖了危改的后腿,影响到全盘的工作!”蔡玉美涨红了脸……(写于2019年8月16日,原载《扶贫驻村工作队之家》。版权著作权登记号:滇作登字-2021-A-00002633。)</p><p class="ql-block"><br></p><h1 style="text-align:center;"><b>安文平家农危改</b></h1><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旺旺旺旺驻村扶贫系列小小说(廿一)</b></p><p class="ql-block"> “安文平两小口还在外地打工不回来,电话打过去也不接,家中两个老急得团团转,恐怕会影响到全村的危改工作的进度!” 负责里果村小组做说服动员的另一组成员心急火燎地拨通了鲁明的电话。</p><p class="ql-block"> 保障贫困户及其他重点人群“住有所居”、“住能得安”是解决“两不愁、三保障”中的重要保障和补短板的内容之一。而大河村是靠山镇最大的危改大村,全村共有CD级危房户194户,此次首批列入的就有63户,时间紧,任务艰巨而繁重。特别是里果村民小组危改数量居多,难度也最大!</p><p class="ql-block"> 按照村落分布和危改数量的多与少,驻大河村扶贫工作组分成四个小组,分别下到各个村去作说服动员。</p><p class="ql-block"> 通过几天来的紧张忙碌,磨破嘴皮,说尽危改的种种好处,危改工作总体进展还算顺利,多日的辛苦劳累算没白费,准备材料的、开挖地基的、翻盖瓦屋面的、支砌砖石的都在各自进行着,就连不想通过危改而进行简单的墙体粉刷欲套取危改项目资金的姜太贵家也按照“一户一策”方案在抓紧施工。</p><p class="ql-block"> 安文平夫妇俩一唱一和,当起了“甩手掌柜”,把自己房改的“球”一脚踢给工作组和村委会。</p><p class="ql-block"> 安文平家的房屋没有建在里果大村子,而是建在村子前面大田的中央,平时进出都只能走田埂,生产生活极为不便。此次危改,虽说只是进行C级修缮加固改造,但材料运输却成了一个大问题。要把所用的钢筋水泥砖瓦人背马驮运到工地,耽误时间还是其次,最麻烦的是运输成本将成几倍增高,项目款中又不能列支这笔费用,而家中仅有年迈的父母和两上小学的孩子,搬运材料成为头疼的事!</p><p class="ql-block"> 安文平家是此前最早一批列入经济上已脱贫的建档立卡贫困户,安文平夫妇勤劳肯干,很吃得苦,农闲时节到外地打工赚钱,养家还债,农忙时回到家里,每年种植五亩烤烟。几年下来,不但还清了医治母亲欠下的外债,存款逐年增加,还学会了房屋装璜的手艺,在A市站稳了脚跟,拥有同行业中稳定的客源。可因为忙忙碌碌两头挣钱,没有时间来考虑修房问题,致使破旧的房屋修缮一事被迫搁置,被住建专家现场鉴定为C级危房,这才被强行从已脱贫的队伍中拉了回来,按“错退户”进行房改补缺项短板。</p><p class="ql-block"> 老等着安文平回家建房不是办法,时间不等人,没有劳力大家帮。在驻村扶贫工作组的倡议下,附近九年一贯制学校已放假的几名老师积极响应,和乡亲们一起,自发赶来搬运建筑材料。</p><p class="ql-block"> “我们回来了!”正当大家干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安文平夫妻二人早已站在了家门口……(写于2019年8月15日,原载《扶贫驻村工作队之家》。版权著作权登记号:滇作登字-2021-A-00002634。)</p><p class="ql-block"><br></p><h1 style="text-align:center;"><b>“酒罐子”</b></h1><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旺旺旺旺驻村扶贫系列小小说(廿二)</b></p><p class="ql-block"> “别人老早就去薅玉米地,当薅了几块地回家来做中午饭时,他才开始起床吃早饭,懒惰还是其次,以吃饭的功夫就开始泡在酒罐子里,等到别人劳累了半天,中午休息片刻时,他开始飘着一大股酒气,在满大路上胡言乱语骂人!”动态管理工作组进村做四类重点贫困人群CD级危房改造工作时,一个背着一篮猪草,肩上扛着锄头,满脸汗水的村民向工作组发泄着他内心的不满情绪,“不苦不累,哪来小康?是该让懒汉醉汉清醒的时候了。”</p><p class="ql-block"> 这个村民指的“酒罐子”,就是里果大村子出了名的懒汉安文年,他与安文法(阿尔法)是堂兄弟,是里果大村子里出了名的“哼哈二将”,这个东边醉,那个西边倒,搅得四邻不安又无奈其何。后来,安文法浪子回头,砸掉酒罐子,专营黄牛养殖而摘掉贫困帽,在那次“自强·诚信·感恩”主题教育实践活动大会上“反客为主”,现场打断鲁明的话,现身说法,使到场的所有卡户为之震撼。而安文年则无动于衷,继续喝着他的大酒、睡着他的懒觉,昏昏噩噩,醉生梦死。据村民们讲,安文年还在很小的时候发了一次高烧,由于距医院较远,交通又不便,待送到医院时为时太晚,按照大伙一致的说法是:“烧坏了脑子”。</p><p class="ql-block"> 作为贫困户,村民们最反感的就是像这种“蹲在墙根晒太阳、等着政府送小康”的人:别人起早贪黑、辛勤劳作挣家业,他则从来不管吃了上顿无下顿,只愿今朝有酒今朝醉,不思进取,等靠要思想严重。由于懒惯了、醉久了,家境是一日不如一日,祖辈留下的祖宅也无力进行修缮而成危房,就连那裂缝五寸宽、快要倒塌的牛厩房也不管不顾,好像倒下来砸着人也跟他无关似的。前几天,工作组到他家做家访,准备劝诫他少喝酒多干活,担起家庭脱困的重任,而刚到大门口时,一片瓦皮被风吹落,差点砸到鲁明的头上……</p><p class="ql-block"> “你家不是有四个人吗?怎么表格上只有你一个人,你妻子和两个孩子都到哪里去了?”在那次在村小组开展土地确权进入最后一道程序,由各户户主进行再次核实并签订合同时,安文年拿到表格和合同书胡乱签上名字后就一股风忙着溜了,有个村民跟他开玩笑:“今早喝了没有?”引得众乡亲哄堂大笑――原来是今天起了个“大早”,还没来得及喝“早酒”呢!</p><p class="ql-block"> 等到全小组户主签完所有资料准备收工时,鲁明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好象还有需要再进行核实的,马上翻开安文年的资料,发现在家庭基本情况一表中竟然少了3人,而他却全然不知,签完字就忙着“过瘾”去了。</p><p class="ql-block"> “动员他家拆除重建也无济于事,也许正在喝着那口马尿吧?”过了几日,当鲁明他们再次到安文年家去做老屋危改动员时,只见他家的老屋已全部拆除,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一大早就带领一伙人在推墙土,挖地基,干得正起劲。“‘安酒罐’今天中午请我们喝酒,他说自己发誓从此不再喝了,专门招待我们……”(写于2019年9月1日,原载《扶贫驻村工作队之家》。版权著作权登记号:滇作登字-2021-A-00002646。)</p><p class="ql-block"><br></p><h1 style="text-align:center;"><b>错退户</b></h1><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旺旺旺旺驻村扶贫系列小小说(廿三)</b></p><p class="ql-block"> 靠山镇新一轮贫困对象动态管理工作结束后,全镇各村委会对预脱贫户、已脱贫户、未脱贫户等结果进行张榜公布。大河村委会里果村民小组安文良家的名单也下来了,由原上报的“已脱贫户”改为“错退户”。</p><p class="ql-block"> 名单一上榜, 立即引起前来大河集市赶集村民的热议和不解:“房子修得漂漂亮亮,又有手艺,家里生大病的也已经医治痊愈,女儿还在扶贫政策的扶持下,上完大学当了一名老师,拿上了财政供养工资,怎么还叫错退了?”</p><p class="ql-block"> 当天早上,大河村各类卡户名单刚贴上墙,村民们还未从惊愕中缓过神来,工作组就先后分别接到镇扶贫办和镇危改办打来的电话:“安文良户属于错退户,他家的危房必须马上动工,进行加固修缮改造,务必在5天内即8月30日前完工,这是不能拖也拖不起的一项重要任务,务必引起高度重视,并不折不扣地加以落实!”</p><p class="ql-block"> 看来问题还不小,事情很重大,时间还很紧迫,却来不得半点马虎和懈怠!</p><p class="ql-block"> 安文良是大河村委会最先一批纳入的建档立卡管理的贫困户,当时识别为致贫的最主要原因为因病致贫和因学致贫两大项。因病致贫为母亲身患重症住院医治,花光了多来的所有积蓄并欠下一身借债。因学致贫是因病致贫后导致的安文良长女安玉梅恰时考上省城的一所重点大学,医治奶奶花光了家里的积蓄,学费、生活费没有了着落。好在纳入卡户后奶奶的医疗费能报销90%,还没有了每次进医院1000元的“门槛费”,经医治病情大有好转;安玉梅也享受了“子女就学有保障”的扶贫政策,每年均有由挂包帮单位筹集的5000元助学金,基本解决了学费和住宿费,极大地减轻了困难家庭的经济负担,加之在产业上得到了种植5亩烤烟和2亩魔芋的政策扶持,安玉良夫妇俩在农闲时节起早贪黑,东家进西家出,操弄起了房屋装修的手艺,家境日趋见好,女儿大学毕业后也到外地一所州立中学当了一名高中教师,“两不愁、三保障”所列条件基本具备,成为大河村今年的正常脱贫户、也是家庭成员中已有财政供养人员的正常退出户之一。</p><p class="ql-block"> 好事多磨。正当安文良户信心百倍脱贫致富的时候,却冒出了因“危房”而“错退”一说。</p><p class="ql-block"> 原来,安文良家的住房装修、粉刷、翻盖一应俱全,里里外外原先就已修整一新。可房屋鉴定专家到现场后,两根在后背墙上抵衬着的水泥杆子引起了技术人员的注意,再次爬上正房楼层,发现后元中柱是一根扭丝状的,因屋顶的重量负荷大,榫口处有部分断裂,按照行业标准,被列入危房。</p><p class="ql-block"> 正值雨季,通组路湿滑难行,多处垮塌被阻,给材料运输和危改带来了难度,工作组动员各种力量,人背、马驮、肩扛,终于为补这块错漏了的“短板”赢得了时间、争得了主动……(写于2019年8月17日,原载《扶贫驻村工作队之家》。版权著作权登记号:滇作登字-2021-A-00002645。)</p> <h1 style="text-align:center;"><b>安文金的烦心事</b></h1><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旺旺旺旺驻村扶贫系列小小说(廿四)</b></p><p class="ql-block"> “这样改等于没改,改了还不如不改!”</p><p class="ql-block"> 一大早,里果村民小组建档立卡贫困户安文金吵着嚷着急匆匆地跑到大河村委会,带着满脸的不愉快和一股怨气。</p><p class="ql-block"> 安文金是一户特殊的贫困户,父母都是老实巴交、地地道道的农民,没有什么别的经营门道,也不会一门当家的手艺,一辈子只会在土里刨食。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日子就这样简单地过着。</p><p class="ql-block">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家生小儿郎。在父母双双年近50岁的时候,才生下安文金,可谓老年得子,欣喜若狂,视若星辰,爱如掌星。</p><p class="ql-block"> 然而,不幸终于降临到这个孱弱家庭的上空。6岁时,安文金跟着几个小伙伴一起玩耍,爬到村边变压器上被高压电触碰,从2米高的地方摔倒栽在地下,跌断并永远失去了一只胳膊,父亲一病之下也离他娘俩而去,母亲也终因伤心过度而落下神情恍惚、痴癫乱语的病根……</p><p class="ql-block"> 不幸的家庭终有遗憾,由于以前家庭就十分困难,安文金家的房屋本来就极其简陋,多少年了,里面没作一点装修,连地平都还没有铺筑,尽管安文金从小知苦懂事有孝心,却也无法用手种田养家。身残志坚的安文金不等不靠,向亲戚借了5000多元发展山羊养殖,力求摘掉贫困帽子,用残缺不全的身体支撑着一个家庭,目前山羊养殖数量已达到30多头,但由于家里根基太薄,贫困程度太深,加之近80岁的老母生病在床,花去大量的医疗费用,贫困程度不减,被纳入首批建档立卡贫困户。</p><p class="ql-block"> 靠山镇四类贫困人群CD级危房改造,安文金户列入修缮加固改造之列,工作人员认真做好策划并请施工队进行危改。</p><p class="ql-block"> 房间装修好了,地平也已铺筑,按照标准,该改造的都已进行改造,就连“不能遮风避雨”也已考虑进去,危改短板已经补齐。</p><p class="ql-block"> “改得再好也无济于事,一到下雨,上面大下,里面小下的现状还没有得到根本性的改变!”安文金继续着发泻他的满腹牢骚……</p><p class="ql-block"> 根据当地政策规定,列入村级施工图和镇级项目库建设的C级危房改造项目资金为每户15000元,此次安文金户房屋改造资金就已达到预算上限,更换瓦皮、行条椽子和房顶重新进行翻盖的资金无着落!而事实是:由于家庭多年积困,当时盖房时所用的瓦片全部是没有烧透的秕瓦,也就是当地人常说的“二瓦”,雨水稍大,就会透过瓦片浸到里面,把椽子、柱子淋湿,屋顶漏雨,天长日久,整个屋架存在着安全隐患!</p><p class="ql-block"> “不解决这个问题,就起不到危改的效果。”安文金继续说。 </p><p class="ql-block"> “恐怕连验收也无法通过!”工作组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马上着手整改,修改方案,在部分还没有达到预算值的危改户中进行余缺调剂……(写于2019年8月16日,原载《扶贫驻村工作队之家》。版权著作权登记号:滇作登字-2021-A-00002644。)</p><p class="ql-block"><br></p><h1 style="text-align:center;"><b>C+D</b></h1><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旺旺旺旺驻村扶贫系列小小说(廿五)</b></p><p class="ql-block"> 无论工作队的同志怎样苦口婆心、磨破嘴皮,三番五次地做工作,里果村民小组建档立卡贫困户安文强就是不打主意拆除建房,按照他的话说,“安家祖祖辈辈都在大村子里住着,若现在推倒重建,不但动了‘风水’不说,还把祖上敬香的地方给弄丢了……”</p><p class="ql-block"> 也倒不是什么“风水”的问题,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安文强点子多,可能另有盘算。</p><p class="ql-block"> 里果村是一个在大山腰上建起的古老村寨,这个拥有130多户人家的大村子算起来也有500多年的历史,特别是村里的“安”姓很有来头。查看安家族谱得知,明洪武年间实行“寓兵于农、屯垦戍边”,身为“明万历丙午科举人登癸丑进士”的安文强始祖太公安抡,从钦赐正一品奉使册封琉球王光禄寺寺丞的高位“调位”到大理松桂屯军,屡立军功后本可本衣锦还乡返迁内地,而安太公看好的是“左青龙”(出水龙洞)“右白虎”(狮子靠椅)的这块“风水宝地”,于是海螺山下,“白虎椅”上,安氏中人依山建起了有城墙、闸子门、家庙等依山而建、布局合理、结构严谨、雕梁画栋、壁画装饰、形似八卦的文化山寨,安家世代与当地土著民和睦相处,崇文重教,瓜果醇香,村民安居乐业,“里果村”由此得名。</p><p class="ql-block"> 随着岁月的流逝,里果古文化村落渐渐失去了往日的风采:墙体倾斜开裂,椽子柱料破损严重,墙体壁画脱落,部分房屋已经垮塌。经有关技术专家现场鉴定,在大河村委会的200户CD级危房中,里果村老旧危房就占了90户。</p><p class="ql-block"> 里果村作为危改的重点村,安文强户危房被首批列入今年四类重点对象加固改造和拆除重建之列。作为一项脱贫攻坚的重大任务,CD级危房改造重建时间紧、任务重,可到安文强这里就“停摆”了,“C+D”成为令工作队头痛的大事,贫困户“住有所居”、“住能得安”的现实问题摆在了面前。</p><p class="ql-block"> 推倒拆除重建,安文强和其他村民一样,主要是心里的这个坎过不去,是一种对祖屋的依恋、对文化的尊重和对祖先德行的敬仰。</p><p class="ql-block">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给我们想点更好的办法,提点更好的建议。”</p><p class="ql-block"> “你们先去做其他村的工作,等我们有了好的办法后再找你们!”</p><p class="ql-block"> 别的村组危改任务还重,“C+D”的大事等不起、拖不得!</p><p class="ql-block"> 在万般无耐中,工作组只好就罢。</p><p class="ql-block"> 过了一个星期,海螺山下人山人海,里果村里欢声笑语,大大小小的车辆不约而同地驶向大村子,在阵阵鞭炮声中,安文强和其他几十户危改户同时开工。(写于2018年11月13日,原载2019年第1期《丽江边屯文化》、《扶贫驻村工作队之家》。版权著作权登记号:滇作登字-2021-A-00002648。)</p><p class="ql-block"><br></p><h1 style="text-align:center;"><b>姜老三的尴尬</b></h1><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旺旺旺旺驻村扶贫系列小小说(廿六)</b></p><p class="ql-block"> 大河村第三批产业扶贫项目资金下来了,这一次的扶持户数最多,43户建卡户户均产业扶持资金达到5400元,具体项目是雪花黄牛养殖。</p><p class="ql-block"> 养殖业风险较大,稍有不慎就会酿成可怕的后果。为了降低养殖风险,减轻贫困户负担,工作组和村委会租赁一辆大巴车,到20公里外的阿依拉养殖场去采购黄牛。</p><p class="ql-block"> 姜老三也在这次买牛的队伍中。他挑了全场最壮的一头母牛,与场主进行一番讨价还价后,却因超出的400元钱而犯愁,可谁也不愿把钱借给不名一文的他,都怕他还不上借款,因为大家都知道姜老三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是他的一个亲戚一咬牙把钱垫上,才平息了“一分钱难倒一条汉”的尴尬场面。</p><p class="ql-block"> 以前的姜老三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p><p class="ql-block"> 姜老三在家排名老三,大家都叫惯他为姜老三,而忘了他的学名叫“姜太贵”。说起这个别致的名字还真有来历,当时农副产品市场相当疲软,价格低迷,每市斤3分钱的生姜摆烂大河集市,当姜老汉有气无力,上气不接下气,哀叹着回到里果大村家中时,“哇”的一声,三儿呱呱落地,随口反叹道:“姜太贵!”从此,打破字辈的“姜太贵”成了他三儿的学名。</p><p class="ql-block"> 这“姜太贵”也真是名副其实:从小聪明伶俐,为人豪气仗义,高中一毕业就离家外出闯荡,在路桥行业挣到了他人生的第一桶金,乡亲们也亲切地叫他“姜老三”。设立银桥乡时,大河集成为新设乡政府的所在地。这时的姜太贵看到了商机,回乡在集市边买地建房,开起农家乐,生意兴隆,日进斗金,成为红极一时的“姜太贵”。</p><p class="ql-block"> 也许是赚钱来得太顺当了,姜老三开始有些飘飘然,豪爽惯了的他开始大手大脚花钱,紧接着就是用当地人话说的“耍钱”,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多年挣下的积蓄被“甩”个精光,债主们天天上门来讨债,妻儿愤然离他而去,当年贱卖生姜后就有点犯浑的姜老爹从此犯下了憶症,天天在集市上胡言乱语……</p><p class="ql-block"> 2014年,以前为大河首屈一指富户的姜老三和他的“老姜”成了贫困户。</p><p class="ql-block"> 心灰意冷、游荡惯了的姜老三一蹶不振,整天东游西逛,扶贫也很难扶到“根”上!扶贫工作组进村时,许多村民本来就对他家纳入贫困户有歧义:游手好闲不义正业,老爹不管还到处耍玩,不应该再进行扶持了!</p><p class="ql-block"> “大丈夫就要拿得起放得下,自甘惰落只会被人鄙视。”在组织开展的“自强、诚信、感恩”主题教育活动大会上,鲁明当着120多户卡户的面,毫不客气地点了姜老三的名,“一个人受点挫折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悔改,没有一点做人的骨气!”</p><p class="ql-block"> “姜老三买最好最贵的母牛,难道?”鲁明心存疑惑,“是那天刺激他的话有了心灵的触动?”</p><p class="ql-block"> “你那天的话把我骂醒了,我这一段时间到处打工,攒了钱后准备再饲养一些母牛。”他边说边递给鲁明一根香烟……(写于2019年8月30日,原载《扶贫驻村工作队之家》。版权著作权登记号:滇作登字-2021-A-00004032)</p><p class="ql-block"><br></p><h1 style="text-align:center;"><b>今夜群里静悄悄</b></h1><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旺旺旺旺驻村扶贫系列小小说(廿七)</b></p><p class="ql-block"> “昨夜花园里四处静悄悄,树叶儿也不再沙沙响,夜色多么好……”一首优美动听、从小就十分喜爱的原苏联歌曲又一次在鲁明的脑子里回荡,可这次不是哼着小调的精神倍增,而是一种无形的嘈杂声充满着杂乱无章的大脑。</p><p class="ql-block"> 从3月5日驻村扶贫算起到今天,鲁明驻村整整满4个月了。每天沿袭着东家进西家出、王家长李家短的方式,遍访、识别、分析、开会,微信群里的文件、通知、要求、注意事项是从不间断,鲁明和他的“战友”们即便应接不暇,但也只能是硬撑着,没有休息日、没有节假日,早出晚归、披星戴月是每天的必修课。</p><p class="ql-block"> “今夜群里静悄悄。”今晚,多日被吵破的驻村工作队长微信群是出奇地安静——群发149个“动漫撞墙一批”的不作声了、吵着“精神卡户一批”的不说话了、自喻“苦垮累扒一批”的也缄默不语了,剩下的就是“钢铁战士一批”疲惫不堪的身体和近似麻木的神经……</p><p class="ql-block"> 单位综合办公室电话通知鲁明,明天安排回城云去体检。说是省委组织部专门下发的文件,是对派驻进村人员的关怀和关心。还说是在单位的部务会议上通过并要求各单位要为驻村扶贫人员落实的。</p><p class="ql-block"> 按说,从驻村扶贫到现在4个月的时间里,鲁明还没有休息过1天,仅请了4天假、回过两次家,陪了远在1000公里之外来家的亲家和阔别31年、在楚雄州工作的昔日同窗,此次“陈焕生”同志好不容易得进一趟城,按说应该手舞足蹈,欣喜若狂,就像阿Q进土锅寺一样神清气爽才对,可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家里已经关门锁户两个多月了,门窗是否被撬还不知道;头发也长了两个多月,差点就可以扎成小辫了。更为窝心的是,此前虽向总队长、副总队长和靠山镇党委政府主要领导报告过体检一事,可在走前还不让人安心,还要搞第二季度的驻村工作测评!测评哪样?家都不顾了、人都累扒了,难道还不称职?更为可气的是,有些人不但精力旺盛,而且还相当充沛过人,不停地在工作群里转发“通知”!</p><p class="ql-block"> “算了,连敲键盘的力气都没有了,还生哪门子的气?”鲁明心里这样想着:“都11点钟了,还是趁现在休息一会儿,好赶乘明天的早班车上城,体检完后好立即赶回,还有许多扶贫工作在等着我们去做,不然就要真的误点了……”(写于2018年7月5日,修改、增减于2019年8月21日,原载《扶贫驻村工作队之家》。版权著作权登记号:滇作登字-2021-A-00004037。)</p> <h1 style="text-align:center;"><b>鲁队长两头忙</b></h1><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旺旺旺旺驻村扶贫系列小小说(廿八)</b></p><p class="ql-block"> 新一轮贫困对象动态管理和村级项目库建设、项目库建设“户户清”行动暨回头看刚刚结束,动态管理工作组紧张而忙碌了近五个月加班加点埋头苦干的工作刚告一个段落,“大家可以稍微轻松一下再作下一步的工作打算。”鲁明心里这样想着,也准备让各成员分批次进行轮,毕竟,人都不是钢铁铸就的,身心该行放松、家事该去料理,“特別是村干部,收入太低,而工作却从没间断,家也顾不上了!”</p><p class="ql-block"> 正当鲁明正盘算时,却收到单位领导和靠山镇党委书记的电话告知:“从7月26日起,抽你回原单位搞机关党支部五基本规范化示范建设工作,从即日起返回单位接受新的任务。”</p><p class="ql-block"> 没有说要调回,也没有叫作工作上的交接,“一纸文件一番谈话就下村,一个电话就叫立即返回干党建,那扶贫工作怎么办?”鲁明再次困惑了,“我还是工作队长,看来得扶贫党建两头忙了!”</p><p class="ql-block"> “好在镇村干部都很有能力且工作上很卖力。”鲁明这样安慰着自己,返回单位埋头干党建工作,一干就是20多天。</p><p class="ql-block"> 单位党建示范化建设工作还未完全结束,8月9日7:00,刚起床的鲁明的电话铃就响个不停:“靠山镇召开驻村扶贫工作会议,从即日起暂停党建工作。”接到单位综合办的电话通知,鲁明就火急火爎地往回赶到,接领新的工作任务,安排布置新的扶贫工作任务,“当然,我这个队长还得继续再当下去!”</p><p class="ql-block"> 开完会,鲁明径直往大河村赶。之前还有许多工作还没做完,动态管理资料还需作进一步整理完善和归档、驻村出勤登记和意见反馈单还需组织填报。按理说,这些小事应该有人做而且专门有分工,但鲁明没办法:“我这个工作队长是‘无所不能’的,我不去做谁会做,没办法,只能抓大也抓小了……”</p><p class="ql-block"> 项目库建设“户户清”行动暨回头看工作几经反复,终于在8月9日开会说“拍板定案”,可以拷贝回去打印装盒保存,鲁明自己耐着性子,亲历亲为,在原就已做好两大盒的基础上,重新打印、校对、装订成册,这样,犬河村项目库建设资料共有三大盒了。</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 有个在家乡驻村扶贫的队长打给鲁明电话,说是上级纪委和扶贫等部门近期要来检查驻村工作,当天已到了百草坪、里河和非贫困村汀洲。“也倒不是为了纯粹应付检查,而是工作必须做好做完,这些事队长不做有谁来做?”</p><p class="ql-block"> 鲁明苦笑着,耐着性子,再作资料的完善和归档,该张榜公示的如《驻村工作队管理办法》、《新一轮贫困对象动态管理工作分组》等必须进行重新补充完善和打印,并张贴于办公室的墙体上,好让检查组来检查工作时一目了然。</p><p class="ql-block"> 又是整整一天,一直至晚上11点才结束,鲁明太疲惫了……(写于2018年8月10日,原载《扶贫驻村工作队之家》。版权著作权登记号:滇作登字-2021-A-00004039。)</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style="text-align:center;"><b>调 解</b></h1><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旺旺旺旺驻村扶贫系列小小说(廿九)</b></p><p class="ql-block"> “连续几个月没有好好休息过一天了,难得今天没有接到一个电话,可以暂时休整片刻,调节一下疲惫不堪的身体和几乎紧绷的神经。”鲁明心里这样想着。</p><p class="ql-block"> 昨天晚上下了一夜的小雨,带着一股醇香的庄稼味,清鲜湿润的空气扑进窗口,“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的山居秋暝意境缓解了鲁明一身的疲乏,尽情地享受着这大自然带来的恩惠,他在床上伸了伸懒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p><p class="ql-block"> “庄稼被毁了!”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鲁明的思绪。</p><p class="ql-block"> “人也打起来了!”来人急切地说。</p><p class="ql-block"> 来者不是别人,他是里果村民小组的爵天明。前几天安文贵的老父亲病逝,在自家祖坟地里安葬,踩坏了爵家地里的玉米苗,两家在地里就吵了起来,好在左邻右舍众乡亲都在帮忙,两头欠架,这才算相安无事,但也埋下了纠纷的“种子”。</p><p class="ql-block"> “安家又起纠纷了!”鲁明连忙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赶忙叫上在村委会雨季值夜班的调解主任陈伯温,匆匆往出事地点赶去,边跑边拨通了靠山镇派出所的电话。</p><p class="ql-block"> 爵天明家的地里一片狼籍,玉米苗横七竖八倒了一地。安家四弟兄和爵家夫妻二人连同80岁的老母亲各自手握木棍,面面相觑,个个体内好似注入了鸡血,大有狠打一架之势!</p><p class="ql-block"> 再不制住,恐怕……</p><p class="ql-block"> “农村工作两台戏,计划生育庄稼地。” 这句话反应出纠纷问题土地问题非同儿戏!</p><p class="ql-block"> 面对即将恶化的纠纷,陈伯温顾不了棍棒挨身的危险,纵步上前进行制止。</p><p class="ql-block"> 说起陈伯温,大家都叫他“刘伯温”,聪明、豁达、干练且正直无私,农村工作经验可谓蛮丰富,调解工作很有一套,尤其是他不偏不倚而又灵活多样的基层矛盾纠纷调解方式,村民都心服口服,经他处理的矛盾纠纷基本都能圆满到位,很少有反复,所以村里的大小矛盾纠纷几乎都由他出马。</p><p class="ql-block"> “两家人都冷静下来,有问题大家一起共同商量解决!” 陈伯温把爵天明叫到一边,让他先把老娘领回家。</p><p class="ql-block"> “这地我家开垦种植庄稼已经30多年了,村里人哪个都知道!” 看着一地被糟蹋的庄稼,爵天明妻子满脸委屈,“还是我在家母亲闲不住,一锄一锄种出来的,那么大年纪种出的庄稼,谁不心疼?”</p><p class="ql-block"> “我家从爷爷辈开始就在旁边安葬去世亲人,被他家开垦种上庄稼后就进不来了!” 安文贵家里排行老大,弟兄四人一脸怨气,倒伏的玉米里边还被老四安文荣种上了风景树。</p><p class="ql-block"> “损坏的庄稼由安家负责按价赔偿,已种的风景树全部移走。”陈伯温在当“黑脸包公”,“以安家山神树右边石灰石为界,拉齐直线,打上界桩,从此两家互不相扰,各自管理,和睦相处,以协议为凭,如何?” </p><p class="ql-block"> “行,我家没有意见,损坏的玉米苗就不要赔偿了,邻里邻居、亲亲戚戚的,说出去让人笑话。”送走老母亲后转回的爵天明大度在先。</p><p class="ql-block"> “我家没有意见,中午就由我做东,陪亲家和工作组、派出所民警同志喝上一杯。”安文贵也礼让有嘉,而此时,派出所干警也已经驱车25公里赶到了现场。</p><p class="ql-block"> “那就画押。” 陈伯温拿出早已写好的协议,在场所有人逐一签字并按下手印。</p><p class="ql-block"> 原来,安、爵两家还是儿女亲家关系。(原载2018年10月27日《扶贫驻村工作队之家》、《丽江日报》《丽江边屯文化》。版权著作权登记号:滇作登字-2021-A-00004040。)</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style="text-align:center;"><b>接 访</b></h1><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旺旺旺旺驻村扶贫系列小小说(三十)</b></p><p class="ql-block"> 这件事情才刚刚处理结束,那件事情又找上门来,麻烦事是一件接着一件,依照当地群众的土话说,“事情多得就像是一个麻揽(篮)箩”,虽然这句惯用语有点调侃的味道,但形象地概括了包罗万象的农村基层工作,话糙理不糙。</p><p class="ql-block"> 这不,安若康五保改低保的问题又“冒”了出来。</p><p class="ql-block"> 早上8:00上班的时间,大河村委会办公室的电话铃就响个不停,先是一份传真件自动接收在办公桌上,紧接着又传来对方的声音:“你村安文斌上访,反映叔叔安若康‘五保’被改为 ‘低保’的问题,现已安排回家。”</p><p class="ql-block"> 电话是从县信访局直接打过来的。“没有经过村镇就直接越级上访虽不符合规定,但既然是反映问题,就要有解决问题的办法和措施,请你们根据具体情况,按照相关政策认真落实,给上访人一个明确的答复!”</p><p class="ql-block"> 安若康是里果村民小组的“五保户”,属四类重点对象中的“分散供养”人员,由于当地没有敬老院之类的公共服务设施和场所,大河村几户同类人员大多都釆取“国家供养、亲属照管”的方式进行。安若康自幼双目失明,行动不便,日常生活起居不能自行料理,所以就安排到侄儿安文斌家“寄养”。</p><p class="ql-block"> 安文斌是个孝子,从小对待叔叔就如亲生父母,自从自己的父母去世以后,就由他夫妻俩无微不至地照料了二十多年。</p><p class="ql-block"> 叔叔是个“双摸瞎”,安文斌也是个“睁眼瞎”,年青时家庭相当困难,为求生计,长子“背上支锅”,没有上过学堂读过一天书,扁担大的“一”字不识一箩筐,曾经闹过很多笑话。</p><p class="ql-block"> 安文斌只顾埋头干活治家,在后山“窝子”里盘粮种果,叔叔的“五保”被取消后,从来也没去向任何人打听过相关政策,就这样持续领取低保将近一年。</p><p class="ql-block"> 随着年龄的增长,安若康经常疾病缠身,最近一段时间更是严重。借着这次上县城走亲戚的机会,安文斌准备到县民政部门争取点困难补助。</p><p class="ql-block">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县政府大门口,正好碰到一个进城卖菜的老农,“民政局可能就在机关大院里,你进去问问。”</p><p class="ql-block"> 走进大门向左拐,上面挂着几块牌子,安文斌就径直走了进去。</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 “根据你所上访的问题,我们今天来找你谈谈。”村干部和工作组其他人员走进安文斌家。“按照男性年龄不满60岁、女性年龄不满55岁者不能享受‘五保’待遇的规定,‘五保’才被改为‘低保’”。</p><p class="ql-block"> “今年的政策取消年龄限制,你叔叔的‘低保’改‘五保’一事早已摆到桌面上,现已进入民主评议阶段,如果村民无异议并通过村级公示,我们就往上报。”工作队长鲁明直截了当,把前后两个不同时段的“五保”政策讲给他听。</p><p class="ql-block"> “我找民政局却走到了信访局。”老实憨厚的安文斌满脸通红……</p><p class="ql-block"> 原来,安文斌到了县信访局后,工作人员问明来意,“叔叔连饭都差不多喂到鼻子里了,凭甚说取消就取消?既然是信访局,我就正好反映一下五保的问题。” 安文斌虽然是个闷葫芦,但既来之则安之,“顺便讨个说法。”</p><p class="ql-block"> “民生问题无小事。”县信访局工作人员不敢懈怠,虽不清楚实际的情况,但也作为一个信访件进行了接访、下返……(原载2018年10月30日《扶贫驻村工作队之家》、《丽江日报》、《丽江边屯文化》。版权著作权登记号:滇作登字-2021-A-00004048。)</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style="text-align:center;"><b>土地确权风波</b></h1><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旺旺旺旺驻村扶贫系列小小说(卅一)</b></p><p class="ql-block"> 随着新一轮贫困对象动态管理工作暂时告一个段落,土地确权工作在经历了地块指认、登记、卫星绘图等阶段的工作后,正式进入确权程序,只要田块数量、面积、四至界限正确,卫星图所标清楚,相邻相互四边的田块户主互相认可并签字后,就可以正式签订确权合同了。</p><p class="ql-block"> 大河村共有794户2989人,工作量相当巨大,动态管理工作组分成四个工作小组进村确权,三天的时间也真够紧的。</p><p class="ql-block"> 早上8:00, 各小组正准备往各自分配的村里赶,里果村民小组贫困户安文友在他五哥的带领下,急匆匆地走进村委会,“我家的地少了一块,被六哥家给占了!”安文友气不打一处来,气汹汹地说。</p><p class="ql-block"> “地又不会动,别人怎么占,更何况是自己的亲哥哥?”鲁明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但转念一想,这里边肯定有蹊跷!“群众利益无小事,卡户的事就是天下的事!”鲁明再次重复着以前常讲的一句话。</p><p class="ql-block"> 当即,他暂时停下了进村的念头,立即叫来技术人员打开电子图片,与区域卫星图片一对照,果不其然,按照安文友对那块地块的详尽描述,确实登记在了他六嫂的名下。</p><p class="ql-block"> 安文友是从里果大村子搬迁下来建房的农户。说起来也够悬的,他家共有弟兄8人,站在一起差点有一个班的人马。</p><p class="ql-block"> 土地包产到户时,连同爷爷奶奶的在内,安文友父辈共有12人的承包土地,人多地也多,当时分到父母名下的,是一块连着一块的一大片台地。到安家八弟兄长大成家时,每家在台地里也有四五块,这样,东拐西杈,确实容易把人弄糊涂。</p><p class="ql-block"> 土地确权一开始时,由于安家几弟兄名字相近,坡地又都在一起,确实把人搞得晕头转向,而前去勘界绘图的聘请技术员又马虎大意不细心,一不小心,就把安文友的最上面一块错划到了他六哥家的户头上,这才出现了本文开头的那一幕。当工作组到现场查看时,更是泾渭分明:安文友家那块地就连上年留下的玉米秸秆都还没收,而他六嫂家几块地里的玉米苗都长出来了!</p><p class="ql-block"> 至此,事情已经真相大白,到场的技术人员现场作了错误更改,这场由土地确权中勘误引发的弟兄“占地”风波也因此而平息,就连多年来的家庭矛盾也终于和解,弟兄俩开始握手言和……(写于2019年8月18日,原载《扶贫驻村工作队之家》。版权著作权登记号:滇作登字-2021-A-00004095。)</p> <h1 style="text-align:center;"><b>“我家也是贫困户”</b></h1><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旺旺旺旺驻村扶贫系列小小说(卅二)</b></p><p class="ql-block"> 大河村委会里果村民小组又出“杈子”了,这次是安文明媳妇九玉香在村小组户主大会上公然跳了出来,喧宾夺主,声称自己也要当贫困户。</p><p class="ql-block"> 新一轮贫困对象动态管理进入最关键的时刻,在召开户主会、党员会民主评议新纳入识别户的时候,此次评议,对妻子因病致贫、卧床不起的安文清户没有任何歧义,所有村民和党员都一致举手认同,表示通过。而当工作队长鲁明正准备详细介绍安文成户的家庭情况并把纳入新识別卡户的计划公诸于众时,安文明妻子九玉香猝不及防,纵步上前,用还夹杂着民族方言、不太让人听得懂的汉语打断鲁明的话:“像安文成这样的家庭都可以当贫困户,为什么我家就不应该纳入进去?我家的经济境况比他家还不如!”</p><p class="ql-block"> 在入户遍访调查阶段,安文成、安文明两户早已进入工作组的视线:二人都老实巴交、眼明耳聋,没有多少大的本事;都在本地农忙时帮人打点零工苦点小钱,农闲时上山找点野菌子山货变卖后换成钱以贴补家用;两家的媳妇都不同程度患有妇科病,虽列入国家规定的大病病种医疗诊断证明拿不出来,可小病不断,中药罐子从不离身。所不同的是:安文成户房屋安居稳固,安文明户住房破旧,经鉴定属C级危房。而工作组进村调查时,把该户在本地的年务工收入核算为2万元也没有表示反对,当时就在入户遍访表上签下了户主的名字、摁下了手印。</p><p class="ql-block"> “一家4人仅务工收入一项就已达到脱贫标准,住房为危房一项不足以成为纳入贫困户的理由。” 在进行贫情分析时,大河村动态管理工作组专门对安家两户“边缘户”进行过认真的对比分析,认为安文成耳聋严重,但家庭人均纯收入只是仅能勉强过关,应尽快进安排进行残疾等级鉴定后纳入卡户管理;而安文明户户主聪明颖悟,一表人材,收入也够,暂不考虑纳入卡户管理范围,危房问题待上级相当政策明确后又单独作考虑解决 。</p><p class="ql-block"> 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程咬金”还是一个连汉语都还讲不太清楚的“夷女”!她还在事后放出话来,扬言道:“如果不纳入,她就把还在地里三文不值二价的大蒜挖出,全部背到村委会,叫工作组去卖,看看能否能卖得出一个脱贫户!”</p><p class="ql-block"> 也倒不是怕九玉香“罢蒜”,而是应该本着“能纳尽纳、实事求是”的原则,弄清事实真相,让群众心服口服。安文明户纳与不纳的问题,再一次摆在了工作组的面前!</p><p class="ql-block"> 经过认真核实,安文明户年务工收入2万元与事实不符,应进行调减,父母实际上由安文明供养,参与收入分配的人口应从4人变为6人,家庭农民人均纯收入在贫困线以下;按照现行户籍政策,父母单列的户口必须归并到儿子的户籍中,这样,家庭人口从原有的4人归并为6人;安文明耳聋且失聪,妻子九玉香妇科病缠身,住房破旧无力修建。综合以上几点,重新识别纳入卡户管理应无异议……(写于2019年8月11日,原载《扶贫驻村工作队之家》。版权著作权登记号:滇作登字-2021-A-00004121。)</p> <h1 style="text-align:center;"><b>“我也要当贫困户”</b></h1><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旺旺旺旺驻村扶贫系列小小说(卅三)</b></p><p class="ql-block"> 新一轮贫困对象动态管理工作在完成了入户遍访、调查摸底、召开党员会户主会征求群众意见、贫情分析、村级核定等程序后,大河村委会已把所有贫困户及新识别户的核定汇总资料上报靠山镇党委政府,等待逐级审核批准后录入扶贫大数据系统,转入下一个阶段,就可按已脱贫户、未脱贫户及新识别贫困户各自的情况进行对症下药,制定“一户一策”,进行产业精准帮扶及 “两不愁、三保障”的其他补短板工作。现在,新一轮贫困对象动态管理工作可以暂时告一个段落。</p><p class="ql-block"> 8月18日,正值大河集市赶集日,早上8:30,刚吃过早饭,里果村民小组有一个农户径直走进鲁明的办公室,说是他刚从外地打工回来,有人告诉他:像他这种情况,完全可以当建档立卡贫困户,要求“给”他一个。</p><p class="ql-block"> 卡户是可以随便说给就“给”的?鲁明这个工作队长感到一头雾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驻进大河村开展扶贫工作以来,竟然有上门来“要”卡户指标的,而且是第一次遇到,也是第一次听到,又好气又好笑! </p><p class="ql-block"> “他家是什么情况?”来者的话语既引起了鲁明一阵的好奇,也令他心存疑惑:是不是在各组摸底调查时有所遗漏和疏忽,导致识别不精准?</p><p class="ql-block"> 一打听,才得知他叫安文宝,1974年生,家住里果村民小组31号,常年在外务工,几年前与妻子赵美丽离婚,儿子今年16岁,初中毕业。</p><p class="ql-block"> 既来之,则回之。鲁明详细问及他家的情况:每年外出务工收入有多少、是否残疾、重大疾病、家庭重大变故等导致贫困,安文宝说没有以上情况。鲁明指着在场的卡户杨××,告诉知像他这种情况,即因病、因残、因学、因灾等导致的贫困户,都是通过入户核实调查、遍访农户、贫情分析、社会公示、上报审批等多道程序,严格把关、精准识别,按照贫困户的一把“尺子”量到底的,不是哪个想给就可以给的,也不是自己这个工作队长在申请书上批个字就可以给的,像他这种情况无法纳入卡户管理,更何况新一轮贫困对象动态管理工作已经结束,村民们也没有提及他家可以纳入新识别贫困对象。</p><p class="ql-block"> 鲁明查阅和询问了安文宝家的住房情况后得知,由于该户与妻子离婚多年并长年在外打工,家里长期无人居住和修缮管理,天长日久,以致出现部分房屋墙体开裂、倾斜,墙皮脱落,瓦皮掉落,柱子部分虫蛀朽烂等情况,经县住建局聘请的技术专家到现场鉴定,住房为C级危房。</p><p class="ql-block"> 至此,鲁明弄清了安文宝“要”当卡户的“理由”:“你家的住房被鉴定为C级危房,但这不是可以认定为卡户的唯一标准,可按照现行相关政策进行处理,别人能享受的国家危房改造政策,你户也同样能得到享受。”</p><p class="ql-block"> 安文宝已完全听明白了鲁明的话,他告诉鲁明,是村民叫他来的,说是住房差的就可定为贫困户!边说着边不好意思地走了。</p><p class="ql-block"> “外出打工多年不回家,也难怪不知晓现行的扶贫政策!我们理解他!”鲁明长叹了一口气……(写于2019年8月8日,原载《扶贫驻村工作队之家》。版权著作权登记号:滇作登字-2021-A-00004122。)</p><p class="ql-block"><br></p><h1 style="text-align:center;"><b>排污整改</b></h1><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旺旺旺旺驻村扶贫系列小小说(卅四)</b></p><p class="ql-block"> “鲁队长,大河集市上又流淌着一街的臭水了!”</p><p class="ql-block"> 早上6:30,村委会的大门还没打开,就听到急匆匆的敲门声和叫喊声。</p><p class="ql-block">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集市上开着一家饮食餐馆的周开发。</p><p class="ql-block"> 昨晚下了一夜的大雨,污水顺街流,臭气熏天,即便不到现场,也是可以想象的事!</p><p class="ql-block"> “这安文远是怎么搞的,叫他立即进行处理,他还满口应诺,并且还答应得很干脆,怎么能在人一转背就说一套做一套,太不负责任了,也太不讲诚信了!”鲁明非常生气,这是他到家乡驻村以来第一次遇到还没有叫办没办和直接就办不了的事。</p><p class="ql-block">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大河村委员会附近一直下着中到大雨,集市两边的侧沟狭小,水沟浅,雨水经常冒过街面,也是很正常不过的事。</p><p class="ql-block"> 周开发来向鲁明“告状”的,就是同一回事,此事安文远绕不过去,也无法进行躲避!除非关门歇业……</p><p class="ql-block"> 安文远是从里果大村子搬迁到大河集市上边公路旁的一户个体户,经营着门窗加工和原材料的批发零售,生意还不错,大车小车经常停在铺面前,建材源源不断地往外运。</p><p class="ql-block"> 就在前天,也是这样的天气。安文远家靠近公路旁边的下水道盖板被前来拉运材料的货车碾破,下水道被损坏进水,雨水连同污水顺着公路下铺设的管道,一直顺着原林业站上边的那条小路哗哗往下流淌,职工无法进出,集市一地污水,严重地影响着单位员工的正常出行和集市的环境卫生,附近群众意见很大,反映十分强烈。</p><p class="ql-block"> “再不立即整改,影响群众的正常通行不说,恐怕连集市也就无法运转了!</p><p class="ql-block"> 事情很严重,若再不及时处理,后果也很严重!</p><p class="ql-block"> 听到群众的举报,鲁明立即叫上负责民事调解工作的村监委会主任陈伯温,再次前往安文远家污水流出的地点进行查看,提出限期解决的具体措施,强制性要求安文远立即进行整改:铺设已损坏的沟面盖板,把化粪池的污水沿着闷沟用钢管接到下面;街面的污水必须进行仔细清洗,保持清洁卫生;对涉及街面和老林站路旁的管道铺设,必须在安装后对损坏的路道、街面进行规范修补,既要保持路面街面的美观、牢固,又要保证群众的正常出行和集市的正常交易。</p><p class="ql-block"> 此次安文远不敢再懈怠,马上停下手里的活,叫上原已雇请的3名小工,安装管子的安管子,清洗街道的清洗街道……(写于2018年8月17日,原载《扶贫驻村工作队之家》。版权著作权登记号:滇作登字-2021-A-00004123。)</p><p class="ql-block"><br></p><h1 style="text-align:center;"><b>无房户</b></h1><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旺旺旺旺驻村扶贫系列小小说(卅五)</b></p><p class="ql-block"> “爵天贵回来了,听说这次是奔着卡户来的。”当贫困对象动态管理工作组跑完里果大村子、搬迁外村和所有零星住户外,听到爵天贵从怒江赶了回来,并把寄养的女儿也从亲戚家接了过来。</p><p class="ql-block"> “她说要外出办点事,把女儿放在我家就又走了,此次不知道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啥时候回来。”当工作组走进在下村子的妹妹爵天梅家时,刚满五岁的爵兰兰在她家院子里玩耍。</p><p class="ql-block"> “我二哥一生坎坷,凡事不顺,老房子分家分得的那部分也在大哥拆除新建时归并了,多少年了,他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爵天梅流着眼泪对工作组说。“外出10多年了,什么也没有,也真够可怜的,望工作组和村委会拉他一把,让他有个家。”</p><p class="ql-block"> 爵姓是里果村的11个姓氏之一,是这个村人家户最少的一个当地少数民族姓氏。到了爵天贵这一代,祖上传下来的老屋已破旧不堪,10年前,他大哥拆旧建新,他就把分家得到的那部分归并后就去了怒江打工和生活,这一去也刚好是10年。</p><p class="ql-block"> 10年里,他在外地的情况无人知晓,说他挣到钱腰缠万贯的也有,更多的是认为他不名一钱、光棍一条,直到去年春节,他领着一个小孩到了邻村一户亲戚家,才知道他在那里已结婚并有一女,只可惜妻子前年害了一场大病……</p><p class="ql-block"> “无房户、贫困户?”爵天贵拟进入“疑似户”名单,如果真的无房无钱,则需要动员他回来安家立业,以解决“两不愁、三保障”的问题,但前提是“无钱有劳力”,纳入卡户管理才说得过去。</p><p class="ql-block"> “爵天贵准备来购买村委会的原办公房。”遍访中,有一从小就跟爵天贵很要好的同伴说出了想去购买的欲望,只因动态管理工作太重,时间又紧,还没来得及处理这件事,这个朋友说出这番话,可能是先让他来探探底、试试“水”。</p><p class="ql-block"> 撤乡并镇后,银桥乡归入靠山镇,原乡政府及各站所的办公楼就闲置下来,大河村是原乡政府驻地集镇上的一个村委会,自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除了无偿获得自来水厂及全部设施的所有权和使用权外,还把原财政所的办公用房收入“囊中”,这叫“国有资产无偿划拨”,这样,原来低矮潮湿的办公房就闲撂在那小山包上。</p><p class="ql-block"> “这也倒是一件大好事,如果他买就可优先卖给他,一并解决无住房的问题。”鲁明和村干部们商量着这令人头疼且一直“老王不碰面”的爵天贵。</p><p class="ql-block"> 事隔几日,当工作组去找另一个做泥水工的卡户时,在爵天梅家的房子下边,紧挨进入里果村半山腰的通组道路旁,爵天贵正组织着一伙人在开基槽、垒石脚……(写于2019年8月29日,原载《扶贫驻村工作队之家》。版权著作权登记号:滇作登字-2021-A-00004124。)</p><p class="ql-block"><br></p><h1 style="text-align:center;"><b>机耕路</b></h1><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旺旺旺旺驻村扶贫系列小小说(卅六)</b></p><p class="ql-block"> “鲁队长,我们村想修一修村子后面、村路以上那条机耕路,希望能得到你和所在单位的大力支持。”大河集市赶集日,安文海一大早就赶到村委来找鲁明谈修建机耕路的事。“村民们个个热情高涨,希望能早日修通这条道路。”</p><p class="ql-block"> “不是说不想干了,怎么今天这么积极,一改往日的闭门谢客和推三婉四?”鲁明想着前一段时间写辞职书不当里果村小组长,工作组三番五次做工作但无果而终的情形。“也难怪,一个月才100元的‘工资’,还要天天没日没夜地参与动态管理工作,苦累不说,家里的大事小事基本没指望,还要挨老婆的抱怨!”</p><p class="ql-block"> “我们已经拟定了一个初步方案,并得到本村在外几个承揽工程小老板的响应和支持,村民们也东拼西凑筹集了一部分,修路的资金缺口也只差着两三万元了。”安文海接过鲁明的泡茶,“想请您再帮忙把把关,修改整理材料,同时也希望得到镇政府、林业站和您单位的大力支持。”</p><p class="ql-block"> 修桥补路是大好事,应当不遗余力地支持,“更何况,我是大河的工作队长,帮助村里解决问题,是我义不容辞的工作责任所在。”鲁明对安文海已开始料理村里的事并能主动找上门来要求办大事实事非常欣慰,“是对自己工作的完全信任。”</p><p class="ql-block"> 里果村民小组背面有一片山地,那里大集体时,由于村里人口较多且可耕种的水田面积较少而发动群众开垦的,通过不断堆叶积肥和改良土壤,土地肥力得到改善,粮食产量逐年递增,成为村里不可或缺的“粮袋子”和饲养畜禽的饲料地。包产到户后,按照当时的承包人口划分,人均分配到0.4亩的承包面积。</p><p class="ql-block"> 由于多年失修,给村民盘田种地带来了极的不便,而一家一户维修又很难组织,加之随着进田道路两边生态环境的不断改善,许多乔木灌木树已逐渐成大成林,最终成为生态防护林监控的重点区域,给修路特别陡坡段改道上了一条不可愈越的“红线”。</p><p class="ql-block"> “是林地红线区域,与划定两土地基本农田保护红线区域是一样的性质,根本无法突破。”修路报告递交后的第三天,靠山镇镇长带领镇林业站的专业技术人员赶到指定地点,拿出被划定林地卫星监控图纸指给大家看。</p><p class="ql-block"> “既然不能‘触碰’红线,那就得既要严格按照政策办事,又要多想办法,另辟蹊径。”木镇长说。</p><p class="ql-block"> “不砍林木、不动树木的唯一办法就是不改线路,沿着老路开挖维修。”林业技术人员提出了唯一的办法。“但这样一来,会给机械施工带来极大的难度和不便!”</p><p class="ql-block"> “也是两条腿走路,机械施工与人工开挖同时进行,能否把大家组织起来进行投工投劳?”镇长问安文海。</p><p class="ql-block"> “早就准备好了。”说着,安文海拿出一张按有红手印的保证书……(写于2019年9月5日,原载《扶贫驻村工作队之家》。版权著作权登记号:滇作登字-2021-A-00004125。)</p> <h1 style="text-align:center;"><b>堵 路</b></h1><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旺旺旺旺驻村扶贫小小说(卅七)</b></p><p class="ql-block"> “里果下村子的村主干道被堵了。”一大早,赶来村委会上班签到的村监委主任陈伯温停下摩托车,就心急火燎地说,“是被谷德宝堵的,说是对面的谷德昌家占了另一边的村道,他所栽下的竹林受到过往人马车辆的影响。”</p><p class="ql-block"> 昨天早上,陈伯温带领一组人马到下村子入户遍访,刚到村口,村民们就把他团团围住,一致要求拔掉“钉子”,恢复道路畅通,以方便大家正常出行,并强烈要求严惩堵路者。</p><p class="ql-block"> 鲁明带领驻村工作队员和村干部一同前往出事现场查看,解决实际问题,平息争执事态。一进村口,就看到三个新浇筑的水泥墩子横在路中央,还新挖了一个大坑。</p><p class="ql-block"> 村民们早已等在堵路地点,三三两两在谈论着路被堵的事。“太不像话了,众人过的路说堵就堵!”“又不是他家的路,凭什么不让别人走!”“修桥补路是行善,他家倒好,干脆把路给堵死了”……</p><p class="ql-block"> 村小组长谷得诚走到工作组前面,“谷得宝是我的堂弟,几年前,他买下了现在有竹林的这块集体土地,当时合同上写得很明白:必须栽竹子护沟,外围村道不得随意侵占。”谷得诚拿出合同,面积尺寸、四至界限写得清清楚楚,而且还画有一张手工草图,让人一目了然。</p><p class="ql-block"> “他硬说是谷得昌家的大门占了原路边被砍了的大榕树的位置,道路才变得狭窄的,实际上,他的竹林已占出路边已近1米。”谷得诚不但是村小组长和村支书,而且还和谷得宝、谷得昌是还没出五服的兄弟,办事公道,心底无私,从来不偏袒任何人,在村里很有威信,以前从来没有办不了的事,可这一次,他真的没辙了。</p><p class="ql-block"> “昨天晚上,他儿子喝了点猫尿后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手里提着一把砍刀,径直往他叔家大门一股劲地乱舞滥砍,门锁也砍在地上,夜晚11:00左右才被派出带了进去,是我作保证才被放回来的!”说着说着,谷得成把鲁明一伙人带到谷得昌家的大门前,只见木门板被砍成了“马蜂窝”。</p><p class="ql-block"> “他家栽竹子占了集体的村道不说,反倒赖上我家占了原来路边大榕树的位置,借此堵了全村的道路!”谷得昌说着,走了出来,手里拿着锄头,一口气把大榕树兜抛了出来,带满脸委屈委和气愤……</p><p class="ql-block"> 一切已经真相大白。在铁的事实面前,谷得宝当场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行为,表示将尽快拆除堵路障碍物和栽竹多占的路面,靠山派出所的民警也赶到了现场,解决谷得昌家大门被砍砸的民事赔偿问题。所有村民不由分说,也纷纷拎起早已准备好的大锤和柴刀,砸墩的砸墩,砍竹的砍竹……(写于2019年8月31日,原载《扶贫驻村工作队之家》。版权著作权登记号:滇作登字-2021-A-00004126。)</p><p class="ql-block"><br></p><h1 style="text-align:center;"><b>协 议</b></h1><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旺旺旺旺驻村扶贫系列小小说(卅八)</b></p><p class="ql-block"> “这家贫困户不久才把第二次辍学逃课的孩子送到学校交给老师,那两家刚刚化解了土地纠纷握手言和,没有休息日,没有喘气日,令人高兴的话没能听到一句,让人烦心的事却一件接着一件。”鲁明心里正嘀咕着,这不,里果村民真的就来村委会“坐坐”了。</p><p class="ql-block"> 正值大河集市赶集日。一大早,村支书带着一组业务人员到靠山镇政府修改项目库建设户户清行动既“回头看”施工图(实施方案),另一组则留下来继续完善入户遍访资料,负责处理村里日常事务。</p><p class="ql-block"> 村民小组长安文武找到鲁明和老詹,“鲁队长,这协议的当事人无法找了,打电话过去也是空号,怎么办?”</p><p class="ql-block"> 鲁明和老詹接过厚厚一叠纸张发黄、按着手印、每份还不到200字的所谓“协议”,看后令人啼笑皆非:甲方不是土地承包方而写成乙方,租地者却堂而皇之地“反客为主”,“变”成甲方,更为搞笑的是,“熟地”也已经变成了“属地”!</p><p class="ql-block"> “三年前,政府号召大力调整产业结构,鼓励农村能人规模发展核桃等经济林果产业,巴洲村民习志刚以每户2亩,每亩300元,一订三年,到每年底兑现承包款的方式,与我村76户农户签订承包协议。”安文武非常着急,“三年了,协议已到期,可习志刚仅兑现了还不到1/10的承包款,村民意见很大!”</p><p class="ql-block"> “协议是老村长在任时签订的,当时镇政府和村委会既不知晓也没同意!”安文武越说越气,“请你们帮忙想想办法,怎样才能把这10万元的欠款追回?”</p><p class="ql-block"> 鲁明和老詹一页一页地翻开“协议”进行加总计算后得知,习志刚三年仅兑现很少部分承包款给村民,所欠款项高达109650元。</p><p class="ql-block"> “大家要冷静,有了事决不怕事,但绝对不能惹事闹事。”此前村民们已组织好人准备到习志刚家砸门破户,幸好被一名村里的退休老干部知道后被阻止了下来,才未发生不可想象的一幕!</p><p class="ql-block"> “把所有签协议的农户再核实一遍,看有无遗漏的,把哪几户兑现了多少,哪几户还没有兑现完或没有完全兑现的全部弄清楚、写明白。” 鲁明对安文武和村古副主任提出要求,“绝不能让村民做出冲动的事!”边说边分别给镇长和林业站站长打了电话。</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鲁明把拟写好的请示报告连同76户户主已签字画押的统计表格病上大印,一并交到了镇政府和林工站。</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林工站刚才打来电话,说是习老板今年的造林项目款巳到账,只要他在一个星期内把里果村的尾巴割了,项目款也就可以拨给他了。” 事隔两个月后的一天下午,安文武迫不急待地打电话给已返回原单位上班的鲁明。</p><p class="ql-block"> “但愿明天就能拿到钱,我和村民的‘口头协议’也就能一并兑现了!”鲁明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原载2018年10月27日《扶贫驻村工作队之家》、《丽江日报》、《丽江边屯文化》。版权著作权登记号:滇作登字-2021-A-00004127。)</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h1 style="text-align:center;"><b>扶贫父子</b></h1><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旺旺旺旺驻村扶贫系列小小说(卅九)</b></p><p class="ql-block"> “爸爸,我又获得一个脱贫攻坚奖。”驻村扶贫返回单位上班后的鲁明再次收到小女鲁玉璋发来的好消息。“不过这次只是个县级奖项。”</p><p class="ql-block"> “也不错了,驻村不到两年,就获得了四个奖项。”鲁明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省县两个脱贫攻坚奖之大学生村官奖、一个经济普查奖项,还有一项是由县组织人事部门综合考评的优秀奖。”鲁明想着,自已工作30多年还没有获得一个省级奖项,小女仅仅两年就得到了,“一代更比一代强!”</p><p class="ql-block">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鲁明虽离开了村庄,却也不是一个闲人,他在百忙中抽出时间,开始对驻村扶贫的点点滴滴过往进行回忆,对一些刻骨铭心的扶贫碎片进行疏理,以文学小故事的形式把它表述记录出来,用铁的事实来证明自己的用心用情用力,用以驳斥一些妄自匪薄的怪诞言论和别有用心背后的横加指责。</p><p class="ql-block"> 鲁明不为名,不为利,只为心里一口气。他艰辛地爬着方格,在每天夜深人静时,把一个个有血有肉的鲜活人物和感人事例付诸笔端。到小女报喜的当时,其驻村扶贫系列小小说之八《协议》一文也已脱稿,接近尾声,有一家市级文学杂志社的编辑老师专门打电话鼓励了一番,使他感激涕零,信心满满,多少满腹委屈和辛酸苦闷在小女的荣誉光环下烟消云散……</p><p class="ql-block"> 驻村蹲点,鲁明心里有几多感悟:“上阵有老幼,扶贫父子兵!”父亲曾在滇西北,小女在最南端;父曾在近在咫尺的滇西北高原的故乡、一个充满文化气息、民风纯朴而十分贫困的小山村里驻村蹲点,书记、队长一肩挑,重任在肩,使命光荣,却撑不起一方天空;小女远在两千里之外的祖国南疆,一个充满民族风情、民族文化浓郁、风景如画、豪爽好客的寨子里当大学生村官,扎根山寨,废寝忘食,加班加点,竭力为傣乡群众服务,穿傣装、讲傣语、做傣事,成绩突出,小小年纪明事理、硬苦狠劲不服输、撸起袖子加油干,驻村两年,获得了四项包括扶贫在内的奖项,这跟从小娇生惯养、衣食无忧的“乖宝宝”判若两人。“去了两年,取得了四项荣誉,练就了强健体魄、锤炼了坚强意志,真是环境锻炼人、环境改变人!”鲁明心里感慨很深。</p><p class="ql-block"> “想当初,抛家别子关门锁户有谁知之;忆往昔,爬坡上坎访贫问苦扪心自问!”鲁明时常回忆起有多少个不眠之夜、多少件从自己手里走过的扶贫事,从笔尖走过的那一个个善良厚道而又积困孱弱的乡亲。“天地之间有杆秤,群众就是定盘星……”</p><p class="ql-block"> “鲁玉璋同志:加油,故乡那轮明月永远照亮着星夜乡间的扶贫小路!”鲁明运用借代的修辞手法回复了小女儿……(写于2019年9月4日,原载《扶贫驻村工作队之家》。版权著作权登记号:滇作登字-2021-A-00004128。)</p><p class="ql-block"><br></p><h1 style="text-align:center;"><b>一村一品</b></h1><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旺旺旺旺驻村扶贫小小说(四十)</b></p><p class="ql-block"> “你是‘笔杆子’,就多辛苦点,把产业扶贫规划做一下,以‘一村一品’来着眼规划。”作为大河村包村领导,靠山镇党委书记李玉清难得今天来“包”一次村,就对县委派出的驻村第一书记、工作队长鲁明“布置”产业扶贫规划的起草工作。</p><p class="ql-block"> “能写点小文不假,可五级书记抓扶贫也不能只挂在嘴上,包村也不能只蜻蜓点水玩花样!”经过了几个月的走村串户访贫问苦搞动态管理,入户遍访、低保清理、土地确权几大工作基本结束,60多户四类重点贫困对象CD级危房改造也正有序推进的时候,所有在村干工作人员都几乎累得已经精疲力尽。“算了,只会讲漂亮话的人一般都……”鲁明耐着性子,强忍着心中的愤懑和不屑,开始打开自己带到村来的手提电脑。</p><p class="ql-block"> 产业扶贫是扶贫工作最重要的一环,是贫困户脱贫摘帽最重要的支撑指标。这不,大河村产业扶贫也应结合村情,因地制宜,扎实做好规划。</p><p class="ql-block"> “‘一村一品,一村一业’应作为对大河村贫困户产业扶贫的首选。”鲁明开始理着思路,根据驻村以来自己所了解和掌握的情况,他深地知道,“软籽石榴产业应该作为首选项目,因为大河光热资源充足,水利条件较好,土地宽广肥沃,群众有种植软籽石榴的基础,从长期来看,发展石榴应作为长远发展、持续稳定增收的一项支柱产业。”</p><p class="ql-block"> 虽说软籽石榴没有核桃、花椒这类生产周期长,但至少也要两三年才能见到成效。“以短养长,长短结合,应该成为大河村扶贫产业规划,以促进贫困户远期和近期增收的双翼。”那既能吹糠见米又能便于当地群众所接受的产业会是什么呢?“阿尔法(安文法)不是办了养殖场专门养雪花牛吗,何不以他的合作社为依托,每户养上几头雪花牛呢?”鲁明的思路已厘清,扶贫产业规划已装在大脑里。</p><p class="ql-block"> “根据已脱贫与未脱贫、家庭劳动力的多与少、各户贫困程度的深与浅等几个方面的因素,因户施策,可按1一3亩软籽石榴种植、1一3头雪花牛养殖的思路进行科学规划,广泛征求120多户建档立卡贫困户的意见和发展意愿,并分別依托‘正好’优质水果种植合作社和‘阿尔法’特色雪花牛养殖合作社,动员有劳动能力的人优先到基地务工,牛粪卖给水果种植合作社,一举三得,形成紧密的产业链接方式。”打开思路的鲁明不到两个小时的功夫,大河村产业扶贫规划初稿已成型。</p><p class="ql-block"> “鲁队长,李书记安排好的产业扶贫规划发过来一下。”打来电话的,是“正好”合作社的理事长。</p><p class="ql-block"> “我这个县委选派的工作队长也可以被一个‘大老包’呼来唤去?”鲁明彻底困惑了,也彻底明白了!</p><p class="ql-block"> 没过几日,那规划也被用贴息贷款挂靠另外一户合作社而成为几张费纸。而正在此时,鲁明也接到了调回原单位的电话……(写于2019年9月8日,原载《扶贫驻村工作队之家》。版权著作权登记号:滇作登字-2021-A-00004129。)</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挂钩(上)</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旺旺旺旺幽默讽刺扶贫小小说(四十一)</b></p><p class="ql-block"> “安老大今天惹事了。”一大早,大河村委会的大门就响个不停。“他带着三个兄弟与詹家干起来了!”</p><p class="ql-block"> 急匆匆跑来报告的,是里果村民小组长,他所说的安老大,是建档立卡贫困户安文贵,他家共有四个弟兄,安文贵排行老大。按照当地的话说,“家有四大金刚,可把父母抬到井岗山!”</p><p class="ql-block"> 关于安、詹两家的“坟山地”与“开挖地”的矛盾纠纷调处化解,已在驻村扶贫系列小小说《调解》中,由鲁明和陈伯温调解后终于握手言和,这里不再赘述,主要讲的是对卡户“安老大”的挂钩帮扶故事。</p><p class="ql-block"> “安老大,他的结对帮扶人不就是在靠山镇所有的挂钩联系人中那个最大的领导吗?”</p><p class="ql-block"> 大领导的挂钩帮扶户带头打架闹事,群众和众卡户看着、比着,令人瞩目,影响极坏!一时间,平时安分守纪,勤劳本份的“安老大”成为众矢之的……</p><p class="ql-block"> “打电话给他的‘结对亲家’看他如何处置!”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对几乎为“空挂”者无不是一种有力的讽刺。</p><p class="ql-block"> “算了――挂了,走了,来了,又挂空了……”村民们知道,经常去“安老大”家进行遍访调查、对他家土地极少而又供养着两个大学生,导致因学致贫的,是还未驻村时的鲁明和驻村扶贫后的大河村第一书记、工作队长鲁明!</p><p class="ql-block"> “那领导不是常驻靠山镇吗?到里果村也就二十多公里的路程,驱车不消半个小时就到了,难到他不知道有这样一个穷亲戚?还是……”</p><p class="ql-block"> “当领导架子大、脾气大、身段大、脑壳大……”</p><p class="ql-block"> “哎,就这么点素质,要想俯下身子深入基层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p><p class="ql-block"> “把自己的挂包户丟给别人不管不问,自己好当甩手掌柜!</p><p class="ql-block"> “有了那个钉钉,也不会来挂个瓶瓶,真是搞笑至极!”</p><p class="ql-block"> “自己的挂包户要是打人违反了国法,看他如何来收拾残局……”</p><p class="ql-block"> 村民们纷纷议论着,讨论着,早已把“安老大”弟兄四人与詹家的土地纠纷争执早己抛到了脑后.……</p><p class="ql-block"> 一时间,“空挂”成了村里村外谈论的焦点话题。“‘空挂’者何许人也?不来为村里特别是帮扶对象办几件事也就罢,还耍这么大的架子,不就一个破官吗,还牛气冲天,有什么值得了不起的!”(写于2020年6月21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挂钩(下)</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旺旺旺旺幽默讽刺扶贫小小说(四十二)</b></p><p class="ql-block"> “老王”不会面,建档立卡贫户安文贵家成为里果村民小组名副其实的结对帮扶空挂户!</p><p class="ql-block"> 说起这个“安老大”,还真有些故事。前节已经提到,他的真名叫安文贵,在兄弟四人中排行老大,荣、华、富、贵一应俱全,最大的当然先叫“贵”了,四个儿子的家庭在里果村里虽不算最多,但也算是不少的了。</p><p class="ql-block"> 人口多,土地自然也分得多,包产到户那会儿,当时伙同父母的土地在内,全家共有6个人的承包土地,加上原有的少量自留地,全家共有8亩左右可以耕种的土地。</p><p class="ql-block"> 俗话说“树大分枝,人大分家。”到了该结婚嫁娶的年龄,安家“四大全刚”逐年分成了四户,所娶进门的女人又不可能像物件一样带着跨进男方家的大门,所以每户平均拥有的耕地也仅两亩左右。而“安老大”是“背上支锅”的掌门人,父母自然由他两口子供养,而父母的应得承包土地则全部分给了年纪尚小的其他三个兄弟,所以,安老大一家五口人也年就才有一亩三分地!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一亩三分地”拥有者!</p><p class="ql-block"> 土地是农民赖以生存的“衣食父母”和安身立命的“命根子”,农民要是缺少了土地或者没有土地,如果没有其他经营门路和经济来源,就等于同“贫穷”二字划上了等号。</p><p class="ql-block"> 安老太照管老人,扶持兄弟,做了一个长子应当的角色。田地少,他就向外承包了十亩土地,用来种大蒜,夫妻俩土里刨食,精细耕作,把大蒜当作儿女侍候,并以此当作经纪人赚取中间买卖;起早贪黑,每年饲养10多头肥猪和几窝猪崽,有些赚头:在院子旁边那块不足一亩的自留地里全部种上花椒,年收入也有万把块钱,同时,在树下面用围栏围起来,喂养了一地的小鸡……</p><p class="ql-block"> 直到两个儿女长大,双双考上两所理科名牌学校和紧俏专业,既要养家又要抚学的安老大两口子实在无力支撑一方蓝天,成了典型的因学致贫建档立卡贫困户……</p><p class="ql-block"> 贫困并不可怕,最可怕的,莫过于对贫穷的漠视、淡然甚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把该扛的责任甩给别人,该尽的帮扶义务甩在一边,把做人的准则抛在脑后,这就是无素质、无教养之人的底线思维! </p><p class="ql-block"> 勤劳、善良、朴实的“安老大”成为卡户,特别是成为“高级卡户”,这令多少人羡慕嫉妒恨,因为“挂钩”者是高官!</p><p class="ql-block"> 然而,第一个高官倒是去了一次,还给了他年迈的老父亲200元钱,当看到他家畜厩里养了11头肥猪,其中1头为睡着进食的蹩脚猪无法售卖时,“这头猪由我来处理。”可安老大左顾右盼,也不见“高级亲家”的踪影,他哪里知道,信誓旦旦者早已逃之夭夭,调到市里另谋高就去了,还好,那无法出售的猪正好在老父去世时派上了用场……</p><p class="ql-block"> 安老大听别人讲,又来接替的新“亲家”看着文冠楚楚,文质彬彬,说话也轻言细语,可从未到过他家。他哪里知道,这个“亲家”就在靠山镇统揽脱贫攻坚工作,从未到过大河村,他派出的工作队长鲁明也像丟出去的石头一样,半年未曾看过一次,而他就在靠山镇坐着扶贫的头把交椅……(写于2020年6月24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查 岗</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旺旺旺旺幽默讽刺扶贫小小说(四十三)</b></p><p class="ql-block"> 新一轮贫困对象动态管理工作进入如火如荼的关键时刻,大河村的大蒜也早已成熟在地里。</p><p class="ql-block"> 层层梯田环绕在村庄四周,早晨的清雾飘荡在村舍和梯田之间,若隐若现,飘渺虚幻,俨然一幅流动的山乡瞑居图……</p><p class="ql-block"> “难了,今年的大蒜恐怕连生产种植费用都收不回来,更不用说赚钱了,上千亩的大蒜真正成了‘蒜’你贱了!”鲁明心里嘀咕着,如何才能把因价格太低、放在田里无法变现的大蒜全部变卖,以便能减少一些蒜农的损失。</p><p class="ql-block"> “嘟嘟嘟”,当鲁明正在自己的住所思考问题的同时,大河村委会院内、那棵遮阴遮日的大榕下,突然驰进一辆小骄车。</p><p class="ql-block"> 车刚停下,车上的人立即走进村委会办公室。</p><p class="ql-block"> 刚吃过早饭,靠山镇纪委书记就带着一名工作人员,火急火燎地迅速赶往大河村。</p><p class="ql-block"> “所有驻村人员是否全部在岗?有无请假和脱岗的?”“汪纪委”一边翻看当日的人员签到表,逐一查看驻(挂)村人员和村委会干部的在岗情况,一边询问着还没签到人员的情况。</p><p class="ql-block"> “詹国华今来没来上班吗?”看看签到表上没有詹国华的签名,“汪纪委”问道。</p><p class="ql-block"> “不知道。”一位留守值班的驻村工作队员随口回答道。很清楚,是镇纪委“查岗”来了。</p><p class="ql-block"> “在脱贫攻坚精准识别进入关键的时刻,大家都紧绷一根弦在忙工作,却有人顶风违纪,工作拖拖拉拉,上班时间不在岗,自己的工作无人干,这是什么性质的问题?” 那名工作人员拿出一张表格,在不停地填写着,没有人知道他在上面写了些什么。</p><p class="ql-block"> “太不像话了,要作严肃处理,起到警示教育作用!”</p><p class="ql-block"> “严肃处理谁?”听到声音,正在住所里忙着写工作报告的鲁明放下手中的工作,急忙走进村办公室,赶紧问道。</p><p class="ql-block"> 那名工作人员把当日签到表和处理意见递给鲁明:“我们接到举报,说詹国华今天没来上班,到他家的地里收挖大蒜去了。”</p><p class="ql-block"> “不假,是挖大蒜去了,但你们知道原因吗?”身为工作队长的鲁明气不打一处来,“是群众的举报吗?还是……”</p><p class="ql-block"> “不是群众举报,而是村干部向上作的反映。”镇纪委书记边说着,边接过表,在处理意见栏上签上自己的名字。</p><p class="ql-block"> “我怎么不知道,是哪个干部反映的?你们来督促工作,严肃纪律,我没有意见,可你们知道内情吗?詹国华家种植的几亩大蒜烂在地里你们知道吗?”鲁明说,“你们只知道詹国华一大早就带着请好的小工上田,可否知道他已经向我请了假?”说着,鲁明一口气打开手机,把电话的通话记录、微信里詹国华的请假记录和鲁明的准假回复翻给“汪纪委”看。</p><p class="ql-block"> “是镇党委的决定……原来是一场误会……”在铁的证据面前,来人无不尴尬至极,立即把那张表放进碎纸机里……</p><p class="ql-block"> “我是驻村工作队长,怎么不先查查我上没上班?挂村干部是否脱挂?”鲁明没有给对方争辩的机会。“镇党委的决定,我们本来应该服从,可也要实事求是,不要动辄就上纲上线,随便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人,这样会使大家寒心的!”</p><p class="ql-block"> “今年养猪猪价贱,种蒜蒜价贱,村干部那点少得可怜的千元报酬还要养家糊口,却还要没日没夜地干工作,这些具体情况你们知道吗?”鲁明依然不顾一切,今天豁出去了:“包村领导来村履职了吗,挂村干部全部到位了吗?怎么这些又不去查查?”鲁明越说越气愤,“干脆把我这个县委派驻的第一书记撸了算了,免得……”</p><p class="ql-block"> “对不起,是我们的工作有失误……”(写于2020年6月14日。版权著作权登记号:滇作登字-2021-A-00004240。)</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慰 问</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旺旺旺旺幽默讽刺扶贫小小说(四十四)</b></p><p class="ql-block"> 工作队进驻村子已经3个月了,新一轮贫困对象动态管理工作也紧锣密鼓地进行了3个多月,入户遍访、贫情分析、分别召开党员群众户主会进行民主评议,对四类重点贫困人群特别是建档立卡贫困户的精准识别等一系列的工作在紧张有序地进行着。</p><p class="ql-block"> 工作进展及成效如何,派驻工作队员的生活过得怎么样?有干净水喝吗?有蔬菜吃吗?住的床板结实吗?蚊子虰不虰人?……</p><p class="ql-block"> 还别说,最后这个“?”还真是问到了点子上。的确,不知什么原因,也没人知道它的来历,大河村委会所在的这个地方,当地土话叫“正南登”。在村委会院内,有一棵不说上百年也至少有七八十年的大榕树,每到夏季,它就像一把大伞,密不透风的树叶把个院落包裹得严严实实,白天稍作休息时正好可以纳凉避暑,缓解劳顿。而到了晚上就不同了,那树果刺鼻难耐的酸臭味正迎合了蚊虫们的心意,大的、小的、叫不上名的,以及奇形怪状的蚊子一齐聚到树上,待饱餐后开始寻找闷热难支的驻村人员……“白天苦累不说,晚上还不得安宁,‘正南登’因此成为驻蹲人员名副其实的 ‘真难蹲’”!</p><p class="ql-block"> 艰辛自不言喻,条件摆在眼前――</p><p class="ql-block"> “老鲁队长,驻村还适应吗?有什么困难没有?本来早就应该下来看望一下你们的了,可你也是知道的,上面一直人手少,工作量大,忙不过来,所以就拖到今天才给你打个电话。”来电话的,是驻村前和鲁明同在一个办公室的老冯,因为他曾经当过中学老师,知识渊博,为人厚道,办事实在,大家都尊称他为“冯老师”。</p><p class="ql-block"> “季副部长叫我先给你打个电话,大家一起来看望你和驻村人员,过一会就到。”老冯还说上官组长和另一位派驻单位的局长也一起下来。</p><p class="ql-block"> “非常感谢领导们还惦记着我这个老朽,我好着呢,工作干得好赖你们下来不就知道了,苦累不假,可这把老骨头还硬朗着呢!”刚刚跨过52岁的鲁明还真有点受宠若惊,老泪纵横,心里暖暖的,却还要哽咽着跟老冯调侃上几句。</p><p class="ql-block"> 分管扶贫工作,干练果敢的女强人季副部长和派驻纪检组长也下来,鲁明的心情激动不已。“驻村几个月了,竟然还有人惦记着我们,牵挂着我们,而且还来一个副部长,很不错了,我老鲁朽木一根,何德何能……”大家忙着扫地、擦桌、洗菜、做饭,等待“慰问组”的到来!</p><p class="ql-block"> 忙着累着也乐着。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二辆公务车驶进大河村委会院内。</p><p class="ql-block"> “大家辛苦了。”鲁明单位的三位同事把大米、食用油及一些生活必需品抬进厨房里,小冯师傅把一大叠卫生纸及一些日常洗漱用品放到鲁明的住处。以此同时,只见那位局长两手空空,几句寒暄过后,头也不回地径直走进了同事的寝室。</p><p class="ql-block"> 院内那棵大榕树下早已摆好了小凳子。大家像久别的家人一样,相互问候几句,就坐在一起召开一个简短的座谈会,畅谈驻村扶贫的种种感受。</p><p class="ql-block"> 村主任简要地对大河的村情作了介绍。作为主要派驻单位,季副部长对大家表示感谢,希望一如既往地继续配合、支持鲁明的工作。</p><p class="ql-block"> “鲁队长,你也讲几……”话语未落,早已有人急不可耐,打开了话夹子――</p><p class="ql-block"> “打赢脱贫攻坚战,是党中央作出的重大决策部署,是‘三大攻坚战’中对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具有决定性意义的关键之战,是树牢政治意识、大局意识、核心意识、看齐意识……”先入为主的XXX局长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旁若无人,从党中央的脱贫攻坚战略决策、时代背景到战略目标、意义讲了过够,越讲越起劲,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那些整天忙里忙外,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工作人员早已不耐烦了,东遛一个、西遛一个……</p><p class="ql-block"> 在当晚的饭桌上,一个从来滴酒不沾的队员自斟自酌,闷头喝着。酒酣耳热之际,他偏偏倒倒地走到XXX局长前,举起酒杯:“局长今天真是讲得太精彩了,出口成章,政策娴熟,你当一个小局长太可惜了,改行去当个演说家绰绰有余……”(写于2020年6月15日。版权著作权登记号:滇作登字-2021-A-00004239。)</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鲁醉子</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旺旺旺旺幽默讽刺扶贫小小说(四十五)</b></p><p class="ql-block"> “全镇农危改现工作场会计划定在大河召开,请你村作好各项准备。”一大早,靠山镇分管住房及城乡建设的副镇长就打来电活,要求工作组提前做好现场会的各项准备。</p><p class="ql-block"> 新一轮贫困对象动态管理对贫困户精准识别刚刚有个了结,紧接着,“住房安全有保障”工作就被提到了议事日程。选择大河村作为全镇农危改的试点,既考虑到它的典型性和特殊性,又对危改工作的前瞻性作了大量的“功课”。</p><p class="ql-block"> 大河村危房数量居多,在全镇名列前茅,特别像里果村这样的古村落,危房数量巨大,含外村子在内,全村184户中就有94户危房户,此次全村列入第一批危改的共有63户。</p><p class="ql-block"> 还在入户遍访时,大河村贫困对象动态管理工作组就结合老旧危房点多面广量大的实际,配合住建部门技术专家做好一家一户的危房和无房户的筛查登记,力求做到精准识别,不漏一户。</p><p class="ql-block"> 大河村艰巨的危改任务引起了上级的极大关注,副县长柳天华还专门赶到大河村调研,分析研究农危改的对策措施,并亲自到鲁明和其单位另一名职工挂钩的卡户家中现场查看危房情况。</p><p class="ql-block"> 接到艰巨的危改任务后,大河村工作组分成四组小组,加班加点,分别到列入第一批危改的卡户等四类重点贫困对象家中进行核实、登记、动员,率先编制出“一户一策”方案交给镇危改办,同时做好现场会的各项工作,迎接示范会的召开。</p><p class="ql-block"> 会议由镇属相关部门和13个村委会派出人员参加,实地查看了两户正在危改的情况,询问了相关细节,对大河村的前期工作给予充分肯定,现场会开得很成功。</p><p class="ql-block"> 搞会议后勤的大河村各位工作人员忙得不亦乐乎。到中午12点,会议圆满结束,大家聚在一起在表示祝贺的同时,虽受工作纪律的约束,却也无法一下子破除农村基层的规矩,饭桌上少不了酒的助兴……</p><p class="ql-block"> 这下可难住了鲁明,尽管酒量小,可作为“东道主”,自然是少不了尽地主之谊,更何况自己好赖是个队长……</p><p class="ql-block"> “鲁大哥,危改搞得好,你的‘酒醉子’也出名了!”正在吃着饭的鲁明放下筷子接听电话。“你也太大度了,可你也太能隐忍了……”</p><p class="ql-block"> 来电话的,是另一个由县级所在单位派驻,与鲁明一起到家乡驻村扶贫的工作队长。因为是个女的,鲁明敬了她酒后吃过饭,就急着搭乘镇领导的车先行一步。</p><p class="ql-block"> “草包,人渣!”鲁明骂出声来。“自己不招呼客人也就算了,还要……”</p><p class="ql-block"> “鲁大哥,算了吧,大河的某个别人就是这么点素质,人品也不咋的,别往心里去!”在场的家乡村干部在劝鲁明……</p><p class="ql-block"> “没啥,我虽然才到大河3个多月,可早就已经习惯了。”鲁明说。</p><p class="ql-block"> 还在“禁酒令”前的10多年,靠山镇不但“酒”很有名气,喝酒也豪爽,不醉不归,这是家乡的待客之道。这可就难住了鲁明,红米山芋饭养育了他,可对于从小就不会喝酒的鲁明而言,红米酿制的家乡酒没给鲁明任何的“海量”,几口酒一下肚,就可爬在桌子下面……</p><p class="ql-block"> “我给家乡丟人了!”自觉有点头昏,但还算清醒,没有在酒后胡言乱语的鲁明回忆起10年前当报社记者时,和广电记者一起到家乡采访农业产业化专题时的情形——</p><p class="ql-block"> “说你是靠山乡人,根本没有人会相信,你没有遗传着家乡酒的任何基因!”好客、豪爽、豁达的乡党委书记看到鲁明扒在饭桌上,另一位同事被送进卫生院打点滴,无不“婉惜”地说。</p><p class="ql-block"> 自打那一次以后,“鲁酒醉”不但新闻写得好,喝酒在家乡也出了名。只是这一次,是在靠山镇农危改的现场会上、在故乡异地驻村扶贫的工作中……(写于2020年6月18日。版权著作权登记号:滇作登字-2021-A-00004241。)</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宣 传</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旺旺旺旺幽默讽刺扶贫小小说(四十六)</b></p><p class="ql-block"> “鲁队长,请你抽时间上来帮忙做一下扶贫宣传。”当单位派车及工作人员正在把鲁明接回单位的途中,就接到一个“扶贫宣传”的电话。</p><p class="ql-block"> 电话是靠山镇党委书记李玉清打来的,电话号码也是他的手机号,这个电话,鲁明再熟悉不过了,提起他,鲁明这个还算修养不差、曾经在永圣县也小有名气的记者差点骂出声来。</p><p class="ql-block"> “你还不知道?单位已经派人接我回城了,现正在三道湾一带!”鲁明强制压住心中的鄙夷和不屑,给对方回了电话。</p><p class="ql-block"> “能写点小文不假,但愿不愿意不是别人说了算。”说起宣传,本是鲁明的专长,宣传家乡,也应该是鲁明义不容辞的责任,可心里这道湾就是转不过来……</p><p class="ql-block"> “为这些人渣鸣锣开道,不是我的性格!弘扬正气,鞭挞丑陋,才是我的风格!”</p><p class="ql-block"> 宣传家乡,为家乡的经济社会发展尽点绵薄之力,这本是鲁明份内的事,还是一名小记者时,他就开始做了,并做了不少,鲁明通过收集整理,仅在市级及以上主流媒体上刊发的写家乡的文章和新闻稿件就足足有一本,做成美篇《留痕岁月》有近100页,其中,还有两篇写家乡的人和事的文章还获过奖呢。还有,为了完成任务而完成任务,鲁明还当过“操盘手”,自己的工作任务不顾,为了家乡,他把写好文章后的名字落款给了家乡的个别人呢……</p><p class="ql-block"> “毫无任何思想准备,面对突如其来的工作安排不知听措。”鲁明回想起派驻时的无助和无奈:“自己无职无钱更无权,头顶还戴着一顶队长大帽,如果干不好工作,有何颜面面对家乡父老,如何对得起红米山芋哺育我的这块土地?”</p><p class="ql-block"> 鲁明茫然了,却突然间豁然开朗,“我有别人不曾拥有的最大资源啊,我可以用手中的这支笔为家乡做一些事。”这样,两手空空的鲁明既忐忑不安又自鼓信心,诚惶诚恐地踏上了故乡驻村扶贫的征程……</p><p class="ql-block"> 世上的事说起来也真奇怪,有时甚至到了搞笑至极的地步:想说的话,想做的事,到了一个不该说和不该做的地方,马上可以吹停止哨,或叫闭嘴!</p><p class="ql-block"> “前些年丽江XX单位派来一个人驻村蹲点,他有空就写,有文就作,待返回时大报小报上印有不少‘豆腐块’呢!”这话是明知道是有人故意说给鲁明这个搞过宣传的人听的,或许是不读书不看报根本不知其中原委,或许是明知其因而故意所作的暗示……</p><p class="ql-block"> “惭愧惭愧……”鲁明无语了,看来自已这个“低能儿”只能装到底了:有时间忙得过来吗?自己闲着睡大觉的吗?工作队长就必须什么事都得要亲历亲为吗?</p><p class="ql-block"> “非常遗憾,希望你回乡也是我们的本意,希望你提笔为家乡搞扶贫宣传更是家乡人民所盼!”电话那边丢了一句像是装逼也像口实而心不至的客套话,其实他的心里也非常清楚:自己包村当领导形同虚设,工作队长忙得跳脚直想骂娘……(写于2020年6月19日。版权著作权登记号:滇作登字-2021-A-00004242。)</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采“风”</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旺旺旺旺幽默讽刺扶贫小小说(四十七)</b></p><p class="ql-block"> “迪里坡上哥哥的回,撒荞稞……”鲁明他们今天去的第一个地点是迪里,但没有听到有人吟唱那首震谷回响、亲切熟悉的《迪里坡》。</p><p class="ql-block"> 吃着迪里红米山芋饭长大的鲁明,一晃已经离开了38年。那一年秋天,这里还没有实行包产到户,离开之前他还是一名人民公社的社员,还吃工分饭。以后也有多次回乡,工作的、回家的,却总感觉到自己就是一名故乡的匆匆过客。</p><p class="ql-block"> “又整整五年了,离开这个与今天主题有关的曾经的‘岗位’”——鲁明回忆着。“只是在这之前,也是因工作上的事,不得不又一次把在家已经闲撂了五年的那台照相机找出来,拭去灰尘,充满电量,试了试,还能用,得到分管领导的首肯后,另约一同事,开着他的自家车,去了几个地方,补了几个镜头,算是弥补那篇上交‘报告’里所插入图片像素不足的缺陷吧!”</p><p class="ql-block"> 也巧了,自从那天鲁明挎上相机后,这相机也就正好派上了用场,跟着记者出门,他自己也真像是一名记者似的,把那台相机带在身上,一本正经且装模作样地不停拍摄,只是再也找不到当记者时的那种职业感觉,自侃自己是“老包米做不了种”――您那不是在“采访”,而是“采风”……</p><p class="ql-block"> “也是。‘采访’不够格,‘釆风’也惘然!”鲁明有自知之明,明白自己现在所处的角色。</p><p class="ql-block"> 歇了一天后,鲁明再次背着相机进乡。</p><p class="ql-block"> 引言中已提到:“这次去的是我的家乡,被誉为‘云上靠山’的我的故乡。但任务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也不便多问,言多必失。”</p><p class="ql-block"> 汽车在蜿蜒曲折的公路上行驶着,过了盛夏的冬瓜林,空气顿时清爽凉快了许多。据说是先去一个名叫魔芋加工厂什么的地方。虽然是鲁明的家乡,可毕竟出门30多年,既十分熟悉却又太陌生,加之“丢”了五年的照相机,下乡少了,需要掌握了解的事情也就不多了,谁有事无事去充当一个“样样管”呢?“需要说明的是,曾经半年驻村扶贫担任‘样样管’的工作队长和堆积如山的工作除外!”</p><p class="ql-block"> 鲁明他们乘坐的公车驶到离迪里水库不远的一段公路上停下来,又转过头从原路返回不到百十米,在一个叉路口驶进去,就到了今天要去的第一站。</p><p class="ql-block"> 对这条已拓宽且铺设水泥的小路,鲁明太熟悉不过了――那不就是当年我们进城求学、黑伍卖柴、回家必走且走过千百次的那条小路吗?只是时过境迁,世事难料,家乡的变化太大了,那条羊肠小道所在的东边沟箐都已开垦种上了庄稼,30多年前的不毛之地上还建起了一个10多户人家的小村庄。据当地人讲,是从水库东南边的松鹤村民小组搬迁过来的,恰时正好遇到一个正忙着收挖洋芋的松鹤村的亲戚,证实了真是这么回事。</p><p class="ql-block"> 展现在眼前的,是一大片洋芋地,从小村庄一直向南延伸到水库边。蜜蜂在地里飞来飞去,嗡嗡飞忙着采集花蜜。那些既熟悉而又陌生的乡亲们在地里在抢挖洋芋,好采收后卖给前来收购的小贩。</p><p class="ql-block"> 鲁明看着一位似曾熟悉却叫不上名、年龄比他稍大一点的乡亲在地里一眼就认了出来:“你不就是XX记者吗?乡里乡亲的,相约不如巧遇,正好把我们种的洋芋好好报道一下,让更多人知道我们种出的优质早熟洋芋,以便能卖个好价钱,大伙的衣袋里能更鼓一点!”</p><p class="ql-block"> ——鲁明无语了,也很无奈,羞愧满面:“我早已被改行不当记者了,更不会写新闻了。也还好,除了我之外,其他几位都是记者……”</p><p class="ql-block"> 既尴尬又窘迫,鲁明用相机不停地拍照来掩盖内心的不安――也只能这样了,装装样子还要显得若无其事,有时也的确需要有点勇气……</p><p class="ql-block"> “当农民确实不易,增加收入就更难了。”鲁明对这点感触最深。</p><p class="ql-block"> 展现在眼前的这片土地,种了100多亩早熟洋芋,是松鹤、大迪里、林场三个小组的,这在10年前就已经这样做了。乡亲们既朴实又很保守,当问及亩产值时,就直接说:“不愁卖,有人来收购,就是卖价太低,才2.00元/公斤左右,亩产量1500公斤,亩产值也就3000多块钱!”</p><p class="ql-block"> 也相当不错了,放在10多年前,这一季基本处于撂荒状态。</p><p class="ql-block"> 鲁明知道的,家乡的这块地方,在以前冬春季节几乎是撂荒的,偶有水源及灌溉条件的,也就种上点绿肥、小麦之类的,也收不了几个钱……就像他说的能做到亩收入3000多元,这已经是一个不小的数字了。</p><p class="ql-block"> 那个亲戚和鲁明闲聊了起来:“人均土地面积很少,却是一块宝地,土壤肥沃,也有水可浇,亩产量在1500――3500公斤不等,种得好的,品种选得好的,那收益也算是可观了,可洋芋品种五花八门,也没有一个专门的合作经济组织来牵头,卖不出好价钱!”</p><p class="ql-block"> 没有“龙头”,一家一户的生产和经营也只能算是小打小闹,生产和市场之间好像断了“链条”,把生产、加工和销售有机地衔接起来,优质的农产品就会增值许多,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鲁明以前也曾经写过这样的文章,还在正规报纸上印有一块块的“小豆腐”呢。</p><p class="ql-block"> “值得欣慰的是,今天去了记者,那上电视登报纸是肯定的了,勿庸质疑。”“再者,家乡有那么多的能人权达,做这点小宣传自然不在话下。”同时,鲁明心里想着:“我的乡亲们啊,只要打开手机,拍几张图片,把真实的情况写下来,这不违反什么原则,把它放到微信群里,大家也跟着过来,轻轻拨动你可爱的小手,那不就是自己给自己做广告吗?只要人人都做,一传十,十传百,在交通和通信信息技术高度发达的今天,应该不是难事吧?可惜就是没有多少人做得到,也愿意去做,在他(她)们心里,轻轻动动一下手指也是一件难事,很累的,不值得……”</p><p class="ql-block"> 角色的不同,使鲁明既尴尬又感慨:“在此只想声明:我写这篇小文,绝对没有要想去刻意抢别人饭碗的意思,因为我知道,自己有属于自己的饭碗,但绝对不是新闻,即便没有饭碗,也不会去那样做的,否则会被家乡人认为我干强盗之事,窃以为自己的人品还算过得硬!”(写于2020年06月06日。版权著作权登记号:滇作登字-2021-A-00004243。)</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承诺(上)</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旺旺旺旺幽默讽刺扶贫小小说(四十八)</b></p><p class="ql-block"> “大哥,您委托我办的事情已经办了,只是还没有全部办完,109050元的协议拖欠款只剩下2万多元了。请放心,余下部分一定会给您办好!”</p><p class="ql-block"> 2020年6月5日,星期五,中午时分,鲁明和带着脱贫攻坚宣传任务下乡的一干人正在正南登一家餐馆里吃午饭,就接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电话。</p><p class="ql-block"> 话音刚落,一辆小骄车停在小餐馆对面的街道上,跳下一个人走了进来。</p><p class="ql-block"> 来者不是别人,他正是靠山镇镇林业办的主任,还在家乡驻村扶贫时,鲁明和他就已经非常熟悉。</p><p class="ql-block"> “我们到西山去下乡返回来的,刚好路过街道时看到您,就忙着给您打个电话,说明一下具体情况,也是一个曾经对您承诺的交待,好让您一直惦挂着的这件事放下心来!”</p><p class="ql-block"> 既在意料之外,更在情理之中。按常理,人走茶凉,是老辈人总结出来的定律,更何况,鲁明从到家乡驻村扶贫后返回原单位,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年多,难办不好办或者根本就不想办,也不会是多大的事。</p><p class="ql-block"> “这个朋友没有白交。”鲁明的心里一下子就亮堂了起来――这是他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听到的最令人高兴的一件事了,多日坏透的心绪顿时烟消云散。因为在此之前,生着病而超负荷的工作重负惹得人直想骂街!</p><p class="ql-block"> “主任已经帮忙办了,只是因为最近工作一直繁忙,就没有来得及打电话告诉你。”在旁的一名村干部站了起来,赶紧忙着解释。</p><p class="ql-block"> “鲁队长,村里的乡亲已经领到钱了,大家一直念叨你,时常想起你,是你帮助大家解决了沉钩几年悬而未决的问题,涉及到全村77户,事情对于每户虽然不算太大,但对整个村而言,就是一个不小的数据,更是兑现了一种承诺,看到了一种实实在在的人品,我代表全村人衷心地感谢你!”来电话的,是这个村的村民小组长,也许打听到我正在村里,就赶忙给我打了个电话。</p><p class="ql-block"> 人无信不立,这是一个人修身立世最起码的道德准则,从记事时起,鲁明就一直遵循着这样一种古训,踏实做事,诚实做人,把信誉看得比生命更金贵。“除非迫于无奈,承诺就是一种咬牙破齿的人生信条。”</p><p class="ql-block"> 鲁明这样想着,也在努力为之,只是比起一些不堪的人,所做出的不堪之事无不嗤之以鼻,“因为,我们面对的,是纯朴善良厚道而孱弱无助的乡亲……”</p><p class="ql-block"> 那是还在前年鲁明到家乡驻村扶贫,担任大河驻村工作队长时发生的一件事――</p><p class="ql-block"> 那一天,新一轮贫困对象动态管理工作组的其他人员一大早就赶到靠山镇政府去交表,留下鲁明和另一名年纪稍大的镇政府派驻挂村的老干部值守,处理日常事务。</p><p class="ql-block"> 突然,一大群村民走进大河村委会,要求解决后山四荒地承包协议几年未兑现的问题,并说已多次找到村镇两级反映但一直未果,去找承包人也不见踪影,手机号码是空号……</p><p class="ql-block"> “如果我们的诉求再得不到有效解决,只好去砸门。”说着,村民们每人就把那一页不够300字,满是错别字、法人还颠倒的“协议”交到鲁明和老詹手里,每户每年所列拖欠款数额虽不算太大,却顿时感到它所承载的份量沉甸甸……(写于2020年6月10日。版权著作权登记号:滇作登字-2021-A-00004244。)</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承诺(中)</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旺旺旺旺幽默讽刺扶贫小小说(四十九)</b></p><p class="ql-block"> 还在驻村扶贫时,大河村工作队长鲁明常说这样一句话,“群众利益无小事,卡户的事就是天大的事!”而他们在实际工作中遇到的这件事,是覆盖全村77户农民群众的切身利益和诉求,这其中就包含有9户建档立卡贫困户在内。</p><p class="ql-block"> 覆盖面广,涉及农户居多,时间跨过长,这些本份朴实的乡亲们,把土地承包给他人,却除了极少户得到合同兑现外,绝大多数人连一枚硬币都没见到,更不要提会得到什么可心的话了。“可那是他们用承包土地的经营权去换取的口粮钱啊。”想着想着,鲁明感慨万千!</p><p class="ql-block"> “几次向上反映没有得到及时有效解决,原来签订协议时的村小组长早已易人。”三年多来,村民们的忍耐已达到最大限度“稍有不慎,后果将不敢设想……”</p><p class="ql-block"> 通过驻村亲身经历的一些人和事,鲁明深深地思索着,不得不相信这样一个事实,就是那极少数风度翩翩、人模狗样的人,坐在人民赋予的位子上是干什么吃的?不谋事,专谋人,作威作福,阴险狡诈,狼狈为奸,“这就是他们的强项!”</p><p class="ql-block"> 还在村民们到大河村委会请求解决问题的前一天,大家怒不可遏,准备好车辆,手拿棍棒,计划相约到协议当事人家中去讨个说法,幸好被村里一个德高望众的长者遇见,好说歹说被劝了下来:“你们这样做有欠考虑,采用极端的方式处理问题不是办法,相信总会有一个能说理的地方!”</p><p class="ql-block"> 那位长者接着说:“扶贫工作组驻在村委会,也许可以找一下他们。前不久开会评议贫困户时,来的那位不正是工作队长吗?他说是家乡人,是上靠山镇的,以前当过记者专写文章,讲话也很实在,做事也不会太差到哪里去,何不去找找他想想办法?”</p><p class="ql-block"> 村民们觉得长者说的话在理,就平息了情绪各自回家。</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大家手里拿着那装得破旧且已经发黄的“协议”来到大河村委会来找到鲁明,就出现了前面所写的那一幕……</p><p class="ql-block"> 针对村民上门反映的问题,鲁明和留村值守、基层工作经验极为丰富、曾担任过靠山镇人大主席的詹大哥一方面认真记录着村民们所反映的问题,弄清整个事件的经过,竭力安抚情绪不稳定的群众,引导他(她)们既要千方百计想办法解决当前的实际问题,追回拖欠款,顺应民心民意,又要采取正常渠道,通过合法方式解决,给村民们一个满意的交待,并让村民在保证书上按下了手印。</p><p class="ql-block"> 村民们走后,鲁明和老詹一方面拨通了现任村民小组长的电话,搜集各户所有“协议”文本和已付款收据并进行复印,由村民小组长按花名册逐户进行面积和款项的再次核实,确认无误后进行签字画押。另一方面,根据村民反映的情况和小组长逐户核实的情况进行分析、整理、汇总,撰写出要求解决的报告后再次按手印盖上村委会的公章,拨通了镇林业办主任的电话,并把情况向镇长作了详细汇报得到高度重视和支持,最后,鲁明把相关材料亲自交到镇林业办主任的手里。</p><p class="ql-block"> 事后不久,鲁明被调回了原单位上班……(写于2020年6月11日。版权著作权登记号:滇作登字-2021-A-00004245。)</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承诺(下)</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旺旺旺旺幽默讽刺扶贫小小说(五十)</b></p><p class="ql-block"> 天地之间有杆秤,百姓就是定盘星。</p><p class="ql-block"> 驻村扶贫试炼场的痛苦经历,让鲁明思考良多,也受益匪浅。通过“承诺”引发的思考及思索后静心下来的感悟,使他终身受益。</p><p class="ql-block"> “一个人,不管身处何境,也无论官阶高低,只要凭着一颗善良的心,办无愧于苍天的事,老百姓就会把你当成亲人和依靠;反之,置他人为刀俎,视人民为渔肉,骑在别人头上作威作福,就会为人民所不耻和鄙夷。”返回两年后的鲁明每当想起这件事,无不感怀切切,心里泛起阵阵涟漪,久久不能平静。</p><p class="ql-block"> 还在很早以前,一身正气、酷爱文学的鲁明就读到并熟背过这样几句非常震撼的诗句:“卑鄙有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有高尚者的墓志铭/看那/在那镀金的天空中/飘满了死者弯曲的倒影……”</p><p class="ql-block"> 驻村返回后,杂事一大堆,整天忙于日常性工作事务,常常处于疲于奔命境地的鲁明,就像那篇古文里说的,“以免冠徒跣,以头抢地耳!”加之岁月渐老,心力不济,很难再回过头,静下心来理一理曾经的过往和岁月留下的碎片。</p><p class="ql-block"> 通过不断进行自我审视和反思,还算常常进行自我反省、有自知之明的鲁明,自认为不是一个虎头蛇尾的人,对乡亲们说了的话,该做的事就应扛起责任,“一口唾沫一个钉”从来就是他的行事风格!</p><p class="ql-block"> 鲁明在劳顿之中有困惑,困惑之后更有感慨和愤怒――忆往昔扪心自问:抛家别子关门锁户驻村到底错在了哪里,是愧对了乡亲、还是动了他人的“奶酪”?于是,在夜深月明夜,万家灯火时,读过鲁迅几篇文章的鲁明也仿佛变成了孔乙己、阿Q、闰土甚至跳到中世纪欧洲大战风车,孤立无援却义无反顾的唐诘柯德,还有汉代出使匈奴而被逐牧羊、落难异域的悲壮英雄苏武,只是不敢妄称那嗜血如命的康大叔……</p><p class="ql-block"> “人有时候也确实很奇怪,有些人所讲的话、所为之事,跟普通动物就没有本质上的区别。”无奈中的鲁明自侃着,可正因为如此,连跟那些自命不凡而终日吟颂风花雪月的酸文人都沾不上边的鲁明开始了漫漫的爬格长路,写尽自己驻村扶贫的艰难、辛酸、无奈、愤怒和鄙夷。其中,《协议》成为第九篇系列驻村扶贫小小说,里面的内容,就是《承诺》里真实的事件。</p><p class="ql-block"> “君了坦荡荡,小人常戚戚。”面对心术不正的小人和孱弱无助的乡亲,鲁明的愤慨达到了极至!</p><p class="ql-block"> 本来,那些道貌岸然的人根本就没有把事当回事,更何况自己早已离开村庄,时过境迁,事是人非,即便装聋作哑,不闻不问,乡亲们也不会责怪,因为他们深知,那位双鬓雪染、无职无权更无钱的工作队长,同吃一方红米山芋饭长大的“鲁明”,在离村之前就已经真心实意地办事了,结果固然更要,但过程也是善明辩真的一块“试金石”!</p><p class="ql-block"> 事隔不到两年,“鲁队长”那块一直沉甸于心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协议》里的梦想终于在朋友的暖心电话声中变成现实。只是,当初小说里的“鲁明”接到电话的时候,是小小说里77户乡亲领到了属于自己的血汗钱,鲁明是在办公室里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好消息。而这一次,是现实中的“鲁明”再一次故地重往,在下乡开展扶贫宣传的工作中,在那家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却又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小餐馆里,在那条名叫正南登(真难蹲)、却人间冷暖尽尝的街道上……(写于2020年6月12日。版权著作权登记号:滇作登字-2021-A-00004247。)</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红米山芋哺我大 故乡明月照我心</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驻村扶贫系列小小说创作日记</b></p><p class="ql-block"> 到今天下午17:30许,驻村扶贫小小说系列之六《劝学》终于脱稿,按照计划已完成60%。此前忙里偷闲学少年,挤出时间爬格子,完成了《“陪”》、《大南瓜》、《C+D》、《低保》、《感恩》五篇拙文。</p><p class="ql-block"> 如果说这是一场考试,到现在已经做完了60分的考题,到底能否及格心里一直没底,不过我已经尽其所能了,尽管我志大才疏、学识浅薄,尽管我孤陋寡闻、恃才傲物,却也学着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一回。</p><p class="ql-block"> 题目是我自己出的,试卷也是我自己考的,没有任何答案,需要在生活中去找寻;写稿子是我自愿的,爬格子也是我自找的,没有任何人逼着自己非要去干一件一厢情愿的事 。 </p><p class="ql-block"> 正文没有感言多,废话不比牛毛少,写着写着,连自己都觉得很搞笑。</p><p class="ql-block"> 人活着一天,就要活得坦荡,活得有尊严,活得有滋味,不然与草木何异?驻村扶贫的180个日日夜夜,抛家别子关门锁户路人皆知,走村串寨遍访农户有史可载,其间饱尝过“一人一户”亲人远离的滋味,更有爬坡上坎访贫问苦的艰辛。在驻村扶贫的日子里,了解到一些社情民意、倾听到一些民声民事、体验到许多困难群众的疾苦,张家老人生病住院啦、李家小孩子又逃学旷课啦,等等等等。家长里短寻常事,柴米油盐酱醋茶,重要些的人和事都记录在案,铭记于心,反复回味和思考,时间一长,就有了想把它描述出来,大有不吐不快的强烈愿望,这种愿望就像春蚕抽丝脱茧,在凤凰涅槃、浴火重生的深深剧烈阵痛中撕裂着我颤抖的心!</p><p class="ql-block"> 驻村扶贫的日子是异常艰苦的,艰苦到让人无法理解和难以名状:既要亲历亲为、尽职尽责,努力当好一名第一书记和工作队长,对上负责履职好有个交待,对下严管实做力求不出错,又要当好一名战斗员、信息员、协调员、调解员、材料员、宣传员、记录员、卫生员、炊事员;既要身先士卒率先垂范,又要敢于担当勇于碰硬,顶住来自各方各面的巨大压力和挑战。自己行得端坐得直,从没去动过他人的“奶酪”,可恶意攻击诽谤者暗藏祸心、婆婆妈妈闲言碎语者没完没了、上门吵架哭闹耍横者比比皆是,成为家常便饭,但求天平的砝码不倾,正义之良心无愧…… </p><p class="ql-block"> 驻村是一种经历、一次磨难、一场体验,更是一种取之不尽的精神财富。驻村使我们能够用一双犀利的目光去洞察世事,体味人生百态,明辨是非曲直和人性善恶;驻村使我们的眼睛更亮、思路更宽,用辛劳的汗水浇灌的文字之花必将会结出充满浩然正气的果实。</p><p class="ql-block"> 驻村是一种阅历,更是一场战斗。感恩生活,是勤劳、善良、纯朴的泥土气息在熏陶着我们的思想、启发着我们的灵感、激励着我们的斗志、涤荡着我们善用慧眼洞明辨真的能力和勇气。红米山芋哺我大,故乡明月照我心。</p><p class="ql-block"> 用心发现真善美、用情鞭挞假丑恶、用力弘扬正能量,这既是一种智慧,更是一种责任――</p><p class="ql-block"> 斗转星移,岁月更替。苦难是人生不可或缺的一本书,短暂的驻村经历使我们少了一份宿怨,多了几许包容,以一颗平常之心待人接物,泰然处事。这本书记录着我们能够坚守人格和道德底线,坦荡面对灵魂的肮脏和丑陋,潸然泪滴醇厚的民俗和民风,让我们用双肩扛起文墨的良知和道义,展现出崇尚人性厚德的光辉。</p><p class="ql-block"><br></p><h1> 有了一次难忘的驻村经历,一辈子都不会后悔……(2018年10月20日夜,原载《丽江边屯文化》、《扶贫驻村工作队之家》。版权著作权登记号:滇作登字-2020-A-00006613。)</h1><h1><br></h1><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后 记]</b></p><p class="ql-block"> 2018年3月5日,一个春光明媚,风和日丽的早晨,接受组织的委派和单位的派遣,我被分配到永胜县顺州镇新河村委会驻村蹲点扶贫,担任驻村第一书记、工作队长。至此,从一个曾经在基层一线干过10年的我又回到基层一线蹲点工作、从一个从事过新闻及宣传工作20年的我将成为一名驻村扶贫干部、从一个从来就无职无权的我一下子拥有了两个实职的扶贫职务。</p><p class="ql-block"> 回的是自己的老家,工作却在老家的异地,老辈人称之为“下顺州”,我家所在的迪里、阳保一带称为“上顺州”。说起“顺州”一名,它的来源很早,具有很深的历史文化渊源,这里曾是历史上世袭子氏土司的领地。</p><p class="ql-block"> 顺州镇山青水秀,云蒸霞蔚,被誉为“云上顺州”;顺州镇人文荟萃,民风纯厚,被誉为能吃苦耐劳、知书达礼的“人文顺州”。山路弯弯练就了顺州人坚韧不抜的秉性,红米山芋哺育着顺州人善良质朴的品格。</p><p class="ql-block"> 我两手空空踏上故乡这块风清月明的土地,仅带着一颗山里人真诚的初心,近距离走进那熟悉而亲切的乡情,聆听着一个又一个真实的乡音。故乡的变化太大了,没有了儿时低矮潮湿破旧的茅草房,宽敞高大明亮的混凝土红砖房延伸到了大山深处。可故乡依旧还有贫困,信息闭塞,交通不便,产业单一,许多乡亲收入极微,因病、因残、因学等家庭变故,都会导致他们积困,成为孱弱而需要被关爱扶助的对象!</p><p class="ql-block"> 到故乡驻村扶贫,感触最深的是故乡人的厚道。每到一户,都不把你当成外人而当亲人,向你讲述家庭的变化,向你倾诉家庭的变故,从不跟你蛮横纠缠,无理耍横。一到他们家里,首先要端出一把凳子,倒上一杯热茶,即使是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或刚上小学的娃子,都礼节如常,待客如盈。只要你把一颗心放正、把一碗水端平、把一个道理讲透、把一件事情办实,他(她)们都会很尊重你、敬佩你,把高兴的和烦恼的事全讲给你听。 他们很“直”,要想当卡户直接来“要”,待讲清不能纳入的政策后也就很佩服你;他们也“弯”,不想给你添麻烦;他们也很“倔”,一根棒子插到底,在许多邻里纠纷、家长里短的事互不相让时,只要你一到现场,公正无私,不偏不倚,就会把矛盾很容易地化解。</p><p class="ql-block"> 到故乡扶贫的时间虽短,而发过在身边、或亲身经历的人和事一直历历在目,即便返回一年之后回想起来仍记忆犹新,杨荣灿、罗沛先、罗开兰、邱文星、罗美堂……一个个人、一件件事仍萦绕在我的脑际,使人惦念,让人牵挂。而我唯一能够回报他(她)们的,是把发生在这些可亲可佩可敬的乡亲身边的故事记录下来,成为今生今世永久的印记……(写于2019年9月9日深夜。版权著作权登记号:滇作登字-2020-A-00006960。)</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扶贫路上担使命 笔下文章慰初心</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谨以此文,献给旺旺旺旺驻村扶贫系列小小说(四十回)的作者陆春旺同志</b></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迟疑了很久,最终还是选择了一个比较政治化的题目,虽然用来写老陆有些不合时宜,但最起码于今时今日总算是应景的吧!</p><p class="ql-block"> 老陆,对!的确是老陆,再确切一点,应该尊称为陆老!他在我的号里已经登载了整整40多篇文章,对于我这样子的小号,真的是倍感荣幸!他的每篇文章,我都在文末,附上他的照片和简介,稍微仔细的人,都会注意到一个问题,陆老今年已经是满满55岁的人了,这个年纪,如在单位,大多是一张报纸一盏茶的日子,而陆老依旧笔耕不辍,勤奋耕耘……再想象一下,一年前的陆老,还与我们一样,奋斗奋战在脱贫一线的战场,扶贫路上勇挑着使命,而他笔下的点滴文章,却彰显和表露出他纯朴、淳厚、纯真的初心……</p><p class="ql-block"> 驻村扶贫系列小小说,整整40篇,我不知道会有几个人认认真真从头至尾读过?毕竟在这个浮躁的年代,文字的魅力或许黯淡无光,但它蕴藏的思想光辉,却是那些美图、视频所表达不了也表达不完的……一位老同志,临老依旧身处基层扶贫攻坚一线,让人钦佩于心!回归,还能奋笔直书,在这个浮躁的图片和视频充斥的年代依旧痴迷和执着于文字,不辍耕耘,其思想和行为又怎能不让人感佩在胸?</p><p class="ql-block"> 40篇小说,有政策宣讲,有发展思路,有斩钉截铁的担当,也有基层莫可名状的无奈……还有相关的业务、有感人的故事、更有对故乡故土难以割舍的情怀……都说写作来自于冲动和灵感,陆老的文字则都是来源于活生生的现实,没有这些刻骨铭心、感同身受的经历,没有经历过后沉静下来的思考与感悟,又如何能写出这样朴实、这样真切、这样通俗而又包含深意的文字呢?这些文字,有激励、有感悟,也有些许抱怨、些许彷徨,但这些,无不都是这个社会最为真实的写照……</p><p class="ql-block"> 陆老是极具才情的人,他对故乡有说不完的眷恋,他爱故乡的明月,他怜故乡的海螺山,他喜欢吃红米山芋的家乡饭……半生的追尘逐世,但最难忘怀的还是故乡的山水、故乡的月亮……陆老在他的美篇中,讲述着他的故事,也用心编织这属于他的梦想,他以“月”为题,将《故乡那轮明月》分解成清风明月、评贫时月、片语心月、辉煌年月、激情日月、留痕岁月、笑谈风月、倦云疏月八个板块,“身为故乡人,应知故乡事”,在海螺山下,陆老看着风轻云淡、看着月圆月缺,“用汗水和泪水编织属于自己的心网”……</p><p class="ql-block"> 在陆老的教诲和感召下,他的女儿陆佩璋也奋战在脱贫攻坚一线战场,而且获得了省级“扶贫好村官”荣誉称号,这位“傣族村寨的自家人”,在不是故乡的他乡,奋斗出了人生的光彩!我曾作小诗赞誉这对父女——扶贫艰辛路,上阵父女兵!拳拳赤子意,浓浓为民情!心为父老系,意力透清贫!他乡成故里,还了自家人!</p><p class="ql-block"> 陆老之于我们依然奋战在脱贫一线的扶贫人,我认为是有着深刻意义的!有时候我也像保尔柯察金那样去思考:到底怎样的人生才算是有意义的人生?我以前用QQ的时候,常用一句话来概括——“人要活得有思想!”,而陆老则为我们做出了更好的表率——“人要干得有思想”,一方面要干,要实干,干的过程中,也要有思考、有感悟,有思想的净化和提升,套用王阳明的话来说——知、行都要在路上</p><p class="ql-block"> 于是又回到我思考选择了良久的题目——扶贫路上担使命、笔下文章慰初心,我想用来写陆老,也该是妥帖的……(原载《扶贫驻村工作队之家》。作者、总编审:随风,原名严川,大理州扶贫干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