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长饸饹

徐长玉

　　眼看过了中午的饭时，我的胃依旧傻得不晓得饿。好在还算聪慧的大脑告诉我：“该吃饭了，不然会影响健康的。”于是乎，在大脑的“正确领导”下，我很快就近来到家对面的商贸大楼“补充能量”。楼上的特色小吃，应有尽有，数不胜数，搞得我眼花缭乱，六神无主。忽地想起二楼南侧有家延长饸饹馆，以前我曾去过几次，味道、份量、环境、价格都不错，就径直走了过去。

与我的老家志丹县的饸饹相比，延长县的饸饹特色似乎更为鲜明些。

别具一格的制作方法

　　从食材上说，志丹饸饹通常只有荞面一种，而延长饸饹，则有荞面和白面两种，而且以白面居多。“白面，还是荞面？”以致于每有食客进门，延长饸络馆的服务员都会殷勤地以这样的方式问侯顾客。然而，据我所知，以白面做食材并非延长饸饹所独有，至少延川县乃至榆林市都有吃白面饸饹的习惯。

　　延长饸饹真正独特的地方在于调汤和配料的与众不同。延长饸饹的调汤没有志丹饸饹通常必配的鸡蛋，但豆腐、洋芋、红萝卜一样也不会少。而且豆腐、洋芋、红萝卜（有时也会有大肉）通常都被切成四方四正的样子，块头比骰子还要大。这点与志丹饸饹完全不同。志丹人做的饸饹调汤通常也会放上洋芋、豆腐、豆角之类的食材，但一般都会被切成小小的样子，否则会让人见笑的。除了几乎所有饸饹必备的白葱和香菜而外，延长饸饹的配料中必有一盘自家泡制的大块白萝卜。由此，延长饸饹又产生了一个更加重要的特点，这就是，几乎所有的延长饸饹馆都有一股浓浓的腌白萝卜的味道。想当年，我第一次去延长饸饹馆吃饭，刚进门，就被扑面而来的一股难闻的味道打得出不上气来。起初，我还以为是这家饭馆的卫生不合格所致，直到后来去了好几家不同的延长饸饹馆，才知道这个由腌白萝卜发出的味道竟然是延长饸饹的标配！

　　从调味品说，与志丹饸络最大的不同是，延长饸络放的花椒出奇得多！以至于让人每每吃了以后，觉得嘴唇总是麻溜溜的。一开始，我对这种感觉实在接受不了。但吃得多了，便习以为常了，而且感得这种麻溜溜的滋味实在是好！我在寻思，为什么志丹饸络不放那么多的花椒呢？是不是因为与志丹不产花椒，因之，志丹的花椒总是特别稀缺，且出奇的贵，而长期以来，志丹人都是以穷而著称的，所以，大部分人家往往穷得连花椒都吃不起的缘故吧。由此，久而久之，吃花椒少，也就成为志丹人的饮食习惯了。如今，虽然大部分志丹人富裕起来了，但吃花椒少的饮食习惯绝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改变的。而与志丹不同，虽然延长过去也是枯焦地方，但延长特别是毗邻的宜川则是以盛产花椒而出名，所以，延长人乃至宜川人便养成了爱吃花椒的习惯。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延长饸络会以麻为重要特色了。当然，我的这一观点，纯属臆断，仅供列位参考。

　　从面条的形状说，志丹饸络以及其他地方的饸络大多以细为主，甚至还有越细越好的评价标准。这也许是因为荞麦饸络如果压得太粗了便不太好消化的缘故吧。而延长饸络，通常则有粗的和细的两种，并且过去通常大多是以粗的为主的。这也许是由于白面饸络即便压得粗了也比荞麦饸络好消化的原因吧。后来之所以出现了细的，我想，很大的可能是，延长饸络走出延长以后，为了适应外地顾客普遍喜欢吃细的这一特色需求，而不得不做出的创新吧。这样，也才有了顾客每当进入延长饸络馆后，服务员大体照例会询问的第二个问题:“粗的，还是细的？”

　　延长饸饹真正独特的地方在于调汤和配料的与众不同。延长饸饹的调汤没有志丹饸饹通常必配的鸡蛋，但豆腐、洋芋、红萝卜一样也不会少。而且豆腐、洋芋、红萝卜（有时也会有大肉）通常都被切成四方四正的样子，块头比骰子还要大。这点与志丹饸饹完全不同。志丹人做的饸饹调汤通常也会放上洋芋、豆腐、豆角之类的食材，但一般都会被切成小小的样子，否则会让人见笑的。除了几乎所有饸饹必备的白葱和香菜而外，延长饸饹的配料中必有一盘自家泡制的大块白萝卜。由此，延长饸饹又产生了一个更加重要的特点，这就是，几乎所有的延长饸饹馆都有一股浓浓的腌白萝卜的味道。想当年，我第一次去延长饸饹馆吃饭，刚进门，就被扑面而来的一股难闻的味道打得出不上气来。起初，我还以为是这家饭馆的卫生不合格所致，直到后来去了好几家不同的延长饸饹馆，才知道这个由腌白萝卜发出的味道竟然是延长饸饹的标配！

　　“陕北的沙县小吃”

        我曾为福建的“沙县小吃”能够风靡全国各地而惊诧不已。每当我出差在外，在一个随便的、不起眼的小地方都能看到“沙县小吃”时，我就会由衷地感慨道：“这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沙县小吃’。”延长饸饹当然无法与沙县小吃相提并论。但就我的经历和见识而论，我觉得，在陕北众多的特色小吃里，还没有哪一种小吃能够像延长饸饹那样遍布陕北乃至陕西各地。从这个意义上说，延长饸饹简直就是“陕北的沙县小吃”！

最便宜的面食

　　延长饸饹的另一个特点就是非同一般的便宜。在我的印象中，早在数年前，延安市面上一大碗普通面食的价格就已经卖到12元了，而其时，一大碗普通延长饸饹才卖10元。今年，受非洲猪瘟等的影响，延安市面上一大碗普通面食的价格已经上涨到15元了。可就在今天中午，我所吃的一大碗普通延长饸饹的价格仍然是10元钱。为此，趁扫微信付款时，我还特意友好地向老板娘问道：

“人家的面早涨到15块一碗了，你们咋还不涨？！”

“不涨！嘿嘿！”老板娘有些意外而害羞地答道。

由于腼腆，老板娘尽管没有对我说“慢走，下次再来”之类的客套话，可在我，依然这样想了：“延长饸饹，下次再吃！”

　　啊！朋友，这就是延长饸饹：憨厚结实、价廉物美的小吃！绵延不绝、源远流长的美食！如果你是寻常百姓，如果你想延年长寿，那请你隔三差五就吃上一顿延长饸络吧。

　　作者：徐长玉，陕西志丹人，延安大学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