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维也纳,在我还没驻足之前,想象中那里是一个特带情绪的地方,那里是一串串欢蹦乱跳着跑到心里去的乐符的摇篮,那里是让人精神溜号的交响之地,那里是如雷贯耳的“维也纳三杰”贝多芬、莫扎特和海顿,用脚踩实过的地方。</h3><h3> 到了维也纳之后,理想与现实,在逐步地拉开距离。维也纳总是被现实带着跑,似乎缺少了点啥?而且它给人带来的这种感受,由来已久。</h3> <h3> 百年前,曾有旅行家这样评价:“在维也纳,抬头低头都是文化。”这是一句明褒实贬的话。展示性的文化,重复式的纪念,过于密集的堆积,容易让人不着重心,审美疲劳。好比一个人,如果他哪一个宗派都要接纳,哪一声出挑都要反应,哪一位名流都不敢得罪,是件非常劳累的事。</h3><h3> 另一句有深意的评价:“住在维也纳,天天想离开却很难离开。”则是明贬实褒。莫扎特时代的维也纳,并没有善待这位“几乎把所有能写的乐器写了个遍”的超级天才,他在此被人推崇,同时也在此蒙受屈辱和贫困。写出了作品深度和力度的贝多芬,则在城内搬了八十多次家,但八十多次都没离开,因为这里有音乐之都的听众基础和整体氛围。</h3> <h3> 维也纳,拥有“世界歌剧中心”声名的国家歌剧院,拥有“音乐圣殿”之称的金色大厅。它们的外表虽然并不提神,但是江湖地位卓著。</h3><h3> 每年1月1日,金色大厅都要举办维也纳新年音乐会,并面向全球直播。演出曲目大多是“圆舞曲之王”的小约翰·施特劳斯及其家族的音乐作品,由历史悠久的顶尖乐团维也纳爱乐乐团演奏,指挥每年更换,人选由该乐队成员投票选出当年的明星指挥。新年音乐会充分体现了艺术创造不仅是为了需要,更是为了欢乐,它追求在高雅、轻松、豪华、热烈的气氛下,展示人类最文明、最欢快、最明亮的侧面。金色大厅因此被人们神话成音乐界的最高殿堂。</h3><h3> 白天,金色大厅大门紧闭,周遭没有一丝音乐细胞的存在,只有往来的旅游团队,到此一游,与这形单影只的建筑合个影。近年来,时不时地有报道称金色大厅将场地出租给外国演出团体,蜕变成了“金钱大厅”,花费20至30万不等的人民币去金色大厅包场“镀金”的光辉事迹,屡屡见诸媒体平台。</h3> <h3> 美泉宫,神圣罗马帝国、奥地利帝国、奥匈帝国和哈布斯堡王朝的皇宫,已有近400年的历史,乍一看,这不就是现代政府的办公大楼嘛!它偏离了欧洲常见的那种古堡式宫殿的制式。皇宫后面配有典型的法式园林,内有44座希腊神话故事中的人物雕像。皇宫内45个房间对游客开放,但不允许拍照。</h3><h3> 弗兰茨·约瑟夫一世是美泉宫最具传奇色彩的奥匈帝国悲剧皇帝。尽管他是个有担当的皇帝,每天工作12小时以上,睡行军床,能熟练运用子民的八种语言,还有一位异常美丽的王后茜茜公主,可是等他结束了68年的统治生涯后,感觉却是人生如梦。他不仅没能挽救这个日薄西山的帝国,也忘记了拯救他的婚姻。</h3><h3> 她在繁复的礼节和禁锢中迷失了自己,直到有一天他们相距千里不再相见,他才听说她后悔自己爱错了人;直到有一天她香消玉陨,他才明白“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爱这个女人。”</h3> <h3> 有着近千年历史的斯蒂芬大教堂,是“维也纳心脏”,心脏不仅代表其位置和地位处于中心,还表明其地下墓穴藏有哈布斯堡王室成员的心脏。</h3><h3> 二战期间,教堂遭遇炮火袭击,战后奥地利的九个联邦州,分别负责修复教堂的一部分。整个教堂,呈现出奇特的大杂烩建筑风格,正门是罗马式风格,南塔是哥特式,北塔是文艺复兴式,圣坛是巴罗克式。甚至教堂建筑师皮尔格拉姆,也把自己塑造进去,成了“倚窗眺望人”。这里的教堂可谓是充满了各种盘根错节的话语体系。</h3><h3> 纵向的克尔特纳街,是维也纳奢侈品聚集地。一端是国家歌剧院,周边有不少带假发套,歌剧着装的人士,在兜售戏票,和游客合影,给出的报价是每张收费2欧,一幅不给钱没法友善的样貌。另一端是斯蒂芬大教堂,可以免票入内参观拍照。站在大街上,看现代建筑与古老教堂相互辉映,是件有趣的事。一边是商业大厦的光芒正在掩盖、吸收和吞噬艺术精神的纯粹;一边是不再勃发的艺术势头,努力在商业如云状态下根深蒂固。</h3> <h3> 横向延伸的壕沟街中段,耸立着黑死病(鼠疫)纪念柱。雕像颇像涂鸦,显得特别凌乱,也许是要和当时人们绝望无序的精神状态相匹配吧?</h3><h3> 纪念柱的台座上,绘着神创天地、黑死病流行、最后的晚餐等浮雕。柱身表现了皇帝摘下皇冠,半跪在地上祈求上帝保佑,并引导圣人,刺死化身女巫的黑死病。纪念柱的顶端,金色的天使们,在奋力踩踏黑色恶魔。纪念柱上的浮雕和碑文时刻提示着世人:永远不要忘记上帝给这座城市带来的惩罚。</h3><h3> 1679年的黑死病几乎夺走了维也纳三分之二的人的性命。这根纪念柱,似乎想要凝聚一个事件,用一个场景囊括它,致使它显得繁复与庞杂,给人带来的感觉是生活的重锤,砸在命运的铁砧上,响当当的!</h3> <h3> 太重的文化负担,会使一个地方,陷入程序化的聚集纪念。要突破这种程序化的纪念,需要注入实质性的被接纳、受拥戴的现代精神。</h3><h3> 在我眼中,维也纳的当代风采,应该走的更远一点,去山区,去郊野寻找,那里单纯朗丽,自然力全姿全态在展示,令人移不开眼,那里抹去了人们的心理堵塞,留下了开阔气韵。</h3> <h3>文字和图片拍摄:我</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