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早先在大学的美术史课程中了解了中国山水画史,知道了山水画兴起于于魏晋南北朝时期。魏晋南北朝由于政治混乱,百姓生活颠沛流离,文人名士只有将满怀才情寄托在山水之中,以逃避动荡不安的现实环境,由此开始追求自由与开放的艺术形式。后来个人在进一步的学习中庚了解到山水画的兴起还在于审美意识的扩大。山水之美本身就是山水画兴起的原因之一。
宗炳(375年-443年)南朝宋画家。字少文,南涅阳(今河南镇平)人,家居江陵(今属湖北)。士族。擅长书法、绘画和弹琴。信仰佛教,曾参加庐山僧慧远主持的“白莲社”,作有《明佛论》。漫游山川,西涉荆巫,南登衡岳,后以老病,才回江陵。曾将游历所见景物,绘于居室之壁,自称:“澄怀观道,卧以游之”。著有《画山水序》。近日读此文,对山水画又有了一些新的理解。
在画山水序中,宗炳谈到了许多名山大川,这些充满着他在青壮年时期的美好感受的山水游历,被他以山水画的形式画在了卧榻前的墙壁之上,每天面对着那些画,顿时有了神游之感。作者谈到了画山水如入圣贤之境的奇妙感受:“于是闲居无事,调节心志、和畅意气,饮酒弹琴,展开画卷,静心晤对,坐着就能追想幽深渺远的自然景致,既不远离世俗社会,又可以独自一人神往于杳无人迹之境作逍遥游。峰峦峻峭,山岫险深,云烟高远,林木丰茂,古圣先贤映现眼前,万千灵趣融会着他们的神思,(在此时)我还能干什么呢?和畅神思而已。和畅神思(圣贤与我)又哪里有什么先后呢!”作山水,神思与圣贤相通,赏山水,内心丰富的情感再次与古人逍遥碰撞,岂不快哉!
北宋沈括《梦溪笔谈·书画》中谈到“汝先当求一墙,张绢素讫,倚之败墙之上,朝夕观之。观之既久,隔素见败墙之上,高平曲折;皆成山水之象……高者为山,下者为水。” 这个时候的山水已是“心象”。如果是宗炳游历时看到的是山水的实象,那么经过提炼概括最后完成的山水画应该就是作者心象和具体的山水的融合了。在这里,山水已不再是山水,而是画家怀着感情创造出的第二自然。外师造化,中得心源。
古往今来,诸多的艺术家发出类似的感慨,刘海粟曾经发出:“黄山是我师,我是黄山友”的感慨,已故画家亚明晚年在苏州东山隐居,其小屋的墙壁之上,创作了一系列山水画作,与宗炳的“卧游”风范;倪云林说绘画仅“聊以自娱耳”。都不约而同谈到了自然与山水画的创作感悟。“畅神之说”源远流长。<br></h3> <h3>美院山水双休日高研班,陈老师在授课并示范</h3> <h3> 2019年2月,我递交申请并终获国美高研班的审核成为正式学员。期间,受到了画家陈明坤老师等多位艺术大咖的教习,颇有收益,感恩感谢之余,尤其敬重于美院注重于文化修养提高的举措与引领。
2019年7月,在美院双休日班持续学习了半年以后,又得到了一个很好的练笔机会。常州市教育科学研究院组织常州市的中小学美术骨干教师外出写生。当然,这已经是常州坚持了12年的传统项目。机会难得,报名开始后不久人数就超过了预期。幸运的是我报上了。以下结合写生过程中的一些思考,希望能触及先贤的卧游之趣与畅神之说。<br></h3> <h3>常州市中小学美术教师写生团在衢州写生</h3> <h3>笔者在衢州写生场景</h3> <h3> 其一:山水画应该比自然更美。画家总能找寻到自然山水中最经典的形象进行表现。我们在画山水画时决不能照着自然进行抄写。画既然为画,本身就带着主观,如果沉迷于一味地对自然的描摹,作品自然就神采大减。吴冠中在他的绘画创作中就曾经提到过“小心思”,这个小心思应该就是画家的智慧的处理,主观的营造。<br></h3> <h3>画家吴冠中先生书法:桥<br></h3> <h3>廿八都楓溪实景</h3> <h3>纸本水墨:水韵楓溪50*50厘米</h3> <h3>廿八都入口廊桥实景</h3> <h3>纸本水墨:水韵楓溪50*50厘米</h3> <h3> 其二:画山水画应该带着感情。一幅画能否和他人产生共鸣,首先取决于是否笔端带着感情。能够打动些人首先要能感动自己。“意在笔先”。衢州,廿八都,东升桥。阵雨过后一群孩子在溪水中嬉戏。是童年的感觉,美好,闲适。大陈村,李氏宗祠。威严壮观。当然,画者更应该在自然和情感间架起桥梁,寻找合适的表达方式。
其三:画山水画应该有自己的创造。画之有我,乃为最高境界。一笔一墨,均应有自己的意趣。而能否创造出与前人作品完全不同的新风格相信一定是很多画家一生都在追求的目标与方向。<br></h3> <h3>纸本水墨:鸡鸣招隐处,旧是读书台50*50</h3> <h3>纸本水墨:东升桥50*69<br></h3> <h3>纸本水墨:大陈古村50*50厘米<br></h3> <h3>纸本水墨:绿荫不减来时路50*69</h3> <h3> 山水画承载着中华民族的的文化和情怀,也折射出中国人所特有的审美,对于每一个有志于此的画者,传承和创新也将是一个亘古不变的话题。<br></h3><h3> 文 吴英亚</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