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琦明:我难忘的乡愁——南稍门

蘭穆訊息

<h3> 我难忘的乡愁——南稍门</h3><h3> 作者:马琦明</h3><h3></h3><h3>编者按:2019第三期《开拓》杂志于近日出刊。收到的那一刻,在封面推荐文章标题中发现了时常挂在嘴边的三个字——“南稍门”,极速在目录里查看作者,原来是亦师亦友的大哥马琦明先生所作…阅读品味,果不其然一切是那么的亲切和熟悉。经先生允许我用“美篇”编辑出来,希望能够让曾经生活在这里的街坊,以及喜欢了解兰州本土市井生活的人们阅读分享…</h3><h3> 编者:晴雨轩主</h3><h3> </h3><h3><br></h3><h3> 我从小是在南稍门长大的,纯正的兰州本土养育,出生于畅家巷、记事起住在互助巷,上小学前就住在南稍门街上了。在这条街上读完了小学和初中,在这条街上经历了文化大革命和上山下乡,在这条街上走上工作岗位,也是在这条街上结婚成家。这条街有很多我生活的故事,亲情和人情筑起了我全部情感的基础,成为我的精神力量。</h3> <h3>  南稍门最早称福禄街,清末年改称孝友街,是以孝友街、南滩街为主体,处在兰州城市核心区南北走向的一条正街上,民国时期改名中正路,解放后改名为人民路,1958年以后命名为酒泉路,沿用至今。南稍门南到卷烟厂,北到南关什字北侧,全长大约有800米,大部分是回族居民,也有一些汉族居民。南稍门东西两边还有南城巷、甘家巷、井儿街、中街子,是以汉族居民为主。不论是大街还是小巷,回汉居民彼此相互尊重,团结互助,和睦共处。同住一个院、同走一条路、同饮一个水,同拉家常,建立了亲密的关系,形成了祥和的社区生活共同体。</h3> <h3>  记得当时我们家院子门牌是酒泉路98号。是个长长的座东朝西的院子,院子套院子,我家住在最里面的一个小院子。全院共有11户人家,汉族有4家,大家相处的非常好,互相借用东西,相互帮对方干活,闲暇时坐在院子里聊天,谁也离不开谁,达到了相互了解、相互信任和相互亲敬。这条街上有不少院子比马路低,遇到下雨院子就积满了水,没有排水设施,全院人家每家都要出一个人,拿上脸盆水桶刮水,很自觉的。</h3><h3> 南稍门这条街生活气息浓厚,学校、剧院、工厂、商店、餐饮店样样俱全,生活非常方便,社区生态环境和谐,民风淳朴,其乐融融。有清华小学、十九中学(后改为外国语中学) ,有清真寺,有人民剧院、甘肃省话剧团,有银行,有兰州佛慈制药厂、兰州卷烟厂、标准件厂、新兰被服厂,有法家食品铺子,有皮货店,沿街还有一些小餐馆和干鲜水果摊铺,兰州八路军办事处就设在南滩街。我的儿童和青少年时代就曾经活跃在这条街上。</h3><h3> 街坊贤弟马建斌写过一篇讲述老街的文章“兰州的老街,父亲的面馆",文中对南滩街(互助巷)市井生活有一些美妙的描述:“…晚饭时间快要到了,在外疯玩的我们已忘了回家,忘了饥饿。这时候,各家的大人们一个个扯着嗓子满巷子唤回自己的孩子,’哈哥子…在哪嗒哩~吃饭了~伊海牙~我把你子子子~’就像早晨公鸡打鸣一样此起彼伏…”。这些儿时生活的回味让童年再次重临于我的心头。</h3><h3> 我6岁去南关清真寺学习,南关寺是西北地区最早实行经堂教育和汉学教育的,既弘扬伊斯兰文明,又注重儒家文化教育。特别是明清时期,南稍门的回族伊斯兰学者,以睿智的眼光、宽广的胸怀和理性的态度,积极主动与儒学文明对话,在坚持伊斯兰教基本原则的基础上,自觉与儒学文明融通,创造出了一种具有中国特色的中国伊斯兰教文明。为此专设回民劝学所,后改为兰州回民教育促进会,附设高等小学,暨清华小学前身。我就是从阿拉伯语字母开始学,那时候没钱买本子,由老师用毛笔写在羊板骨上,学生用双手捧着念,念会记住了,就把字母舔吃了,说这样就会记在心里忘不了,在清真寺里学习不到一年我就上了隔壁的清华小学。</h3><h3> 清华小学让我度过了最快乐也是最难忘的小学六年生活,特别是遇到了三位教语文的好老师,刘从英、牟兰和柏延年老师,打下的语文基础和养成的学习习惯让我终生受益。在这所学校我当了六年班长,年年被评优,三好学生、四好学生、红孩子奖状有不少。我们学校四周都是平房教室,中间是个操场,每逢放学同学们都要站在自己班教室前面整理队伍。"稍息、立正"我的声音是最大的,洪亮有力。</h3> <h3>  1960年生活困难的时期,我们全家吃集体食堂,记得食堂就在互助巷口的一个院子里,每到打饭时间,窗口排满了人,每人手里都拎着一个锅,争先恐后往窗口挤,最大的愿望就是早一点打上饭,怕到后面就稀了,当时挨饿的感觉我至今还记得。有一次打饭我在前面挤,弟弟在后面使劲推我,不料前面打完饭的人猛地转身挤出来,一下子把弟弟仰面挤掉在旁边一个3米多深的坑里,我赶紧跳下去扶起弟弟,头后面碰破了一个口子,鲜血直流,我赶快用手巾捂着背起弟弟跑去中山林旁边的第三人民医院,缝了五针。这一段吃食堂打饭,受伤流血的经历深深的印记在我的脑海里。</h3><h3> 在我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由于家里生活困难,借钱买来一百多本"小人书",我每天晚上和周末都要在人民剧院的人行道上摆小人书。看一本一分钱,厚点的要二分钱或五分钱可以看三本,好的时候能收入几毛钱,虽说挣不了几个钱难补无米之炊,却也聊补于无啊!现在想起来,还挺怀念在南稍门摆小人书的情景。摆"小人书"不仅能让家里有点收入,而且作为故事绘本成为我们孩提时代最好的玩伴和启蒙老师。</h3><h3> 1964年我考入兰州二中,上到初二后不久,停课闹革命——文化大革命开始了。我们本该1967年初中毕业升入高中的,然而秩序所乱继续留在初中,不上课成为初中四年级。期间有一年半时间,父亲安排我去做临时工,先去建筑工地当普工,而后又去当装卸工。直到1968年11月去河西走廓的武威地区永昌县红山窑公社插队。</h3><h3> 1968年11月28日是我永远忘不了的一天,天气特别寒冷,我要去农村插队。我始终记着这一天能承载回忆的东西,因为这些东西让我第一次感受到人生的无奈和困惑。那个时候我已18岁,作为一个初中未毕业的老三届,给了我一段无法回避的知青历史。</h3><h3>因为这一天我要离开父母,离开南稍门家</h3><h3>了。那天,院子里一下子变得沉闷起來,沒有欢笑,更多的是忧伤。因为从没离开过家,也无法预料今后是否会再相遇。唯一听到来送我的亲友重复说的是,河西那个地方风沙大,我就把皮帽子和风镜早早裝在木头箱子里。火车是晚上10点多的,那天晚上,整个火车站站台站满了送别的人,离别的忧愁让大家一个个神情凝重。我和家人,车上车下透过车窗玻璃互相不舍地对望着,用含泪的目光传递着彼此的不舍,直至火车启动的那一刻,强忍的泪水才穿珠般的夺眶而出。一声汽笛跌落在站台,无限的惆怅与孤独涌上心头,哭声开始响起。我们不得不分离,我站在车窗前不断地向亲友们挥手,默默地说着再见。我不知道离别的滋味是这样凄凉,根本无法用语言表达。西去的列车,载着我们去接受生活最严峻的考验。铁轨伸向河西大漠戈壁,车轮也仿佛辗过我的心,望着窗外黑乎乎的一切,我竟无语凝噎,枯坐到天亮。</h3><h3><br></h3> <h3>  在插队期间,我曾三次从河西堡扒火车(没钱买车票)跑回兰州,有一次扒在拉煤的车箱里,整整一夜,早晨从兰州东站溜出来直奔南稍门我的家。脸上和全身都是黑煤灰,蓬头垢面像流浪娃一样。到家后,我褴褛的容貌吓着了家人,他们惊喜之余更多的是对我心疼,真是应验了“出门是为了回家"的说法。</h3><h3> 当时的判断,这一生可能就呆在农村了,与其呆在河西农村,还不如回到兰州附近农村离家近些好。就按政策从河西永昌县转入兰州七里河花寨子公社八里窑大队继续插队劳动。</h3><h3> 我很幸运,20岁时我被阿干煤矿招工,刚开始先安排下井挖煤,我还挺高兴的,井下工人工资高,计时制每天8小时班4元钱,一个月上全班就可以挣到120元,这在当时是个不小的数目。时间不长让我去当小学教师,每月工资只有27元,我当时还不太愿意。那时候教师工作不吃香,没有地位,不如工人,找对象都很难。女孩子嫁人找工人都不嫁教师,可见当时的教师地位何等被人瞧不起。而我一干却热爱上教师这个职业了,心中埋藏着要当个教育家的梦想。开始有兴趣学习世界上的教育家,如凯洛夫、赞可夫、苏霍姆林斯基等的教育思想,学习教育学、心理学、比较教育学等,对我从事教育教学实践和教育行政管理帮助很大。<br></h3><h3> 住在南稍门街上,我每天早晨五点起床赶六点头班车去阿干煤矿学校上班,晚上八、九点回到家。在矿上学校我一干就是十二年,备课、上课、批改作业,和学生在一起每天都很充实,从教师做到教导主任再到副校长。那时候,我就成了南稍门上一个匆匆过客,早出晚归,奔忙于我热爱的教育事业了。一直到1982年去上大学后,离开了煤矿,开始了地方教育行政管理工作。</h3> <h3>  南稍门在兰州城街坊中,人文特征明显,在各个领域都有一些值得缅怀和纪念的知名人物,沉淀了许多先进的、优秀的、健康的精神文化,受到人们的尊敬。现在我们知道,他是重要有用的。如今我们在物质上富裕了,但在精神文化层面还是很贫乏,缺少有信仰的人,缺少大师,缺少学者,也缺少工匠。人生总有起落,精神终可传承。我以为,凡是对国家、对社会、对民族做过有益工作的人,我们都不应该忘记,可以通过领悟和学习,践行他们的精神品质。</h3><h3> 就从南稍门这条街来说在军政界方面,有民国时期的甘肃提督、北洋陆军上将马安良,有恩科举人、省政府议员、甘肃实业司司长、财政司司长、省建设厅长喇世俊,有近代著名教育家、社会活动家、伊斯兰教学者、甘肃提学使、教育厅长等职的马邻翼,有陆军少将师长、同时兼任甘肃省保安处长、兰州防空司令部副司令杨德亮,有全国政协副主席、国务院副总理杨静仁,以及鲜维峻、吴鸿宾、马廷秀、海明清、马光天、马孚元等政界人士,还有毕业于黄埔军校的苏文异、马建业等人物。</h3><h3> 在宗教界方面,有兰州马(讳庄)、马五阿訇、胎里会等中国回族经堂教育开创者传承弟子主要代表人、是当时中国著名伊斯兰教大阿訇,有清同治时南稍门寺开学阿訇马津汉,清末民初时灵明堂道祖马一龙以及中国汉译《古兰经》第一人沙忠等大阿訇,有陈方、马义、马兴、马忠、杨森、杨如林、鲜基聘、马成祥等知名阿訇。</h3><h3> 在文化方面,有同治皇帝赐予"意气可嘉"金匾的咸丰乙卯科举人马世焘,同治甲戊进士马中律等。马世焘操行高洁,绩学能文,先后被聘为县立皋兰书院、府立五泉书院山长。他因材施教,勤于训迪。授徒数十年,桃李满兰山,著名学者张国常、内阁中书陈彬等均出其门下。1935年3月7日,兰州回汉教育界人士将他祀五泉太昊宫皋兰乡贤神祠。</h3><h3> 在教育方面,有大学教授马玉祥、马建威,中学教师陈立果、马少南、陈亚洲、马霖,有小学校长马心泰、鲜维恒、马进忠、马敬德、马育礼、高明德以及高明义、马致远、李淑本、柏延年、马淑莲、马菊婉、马惠敏等名师。</h3><h3> 在书画方面,有著名画家马虎臣,有马述尧、马成龙、马藤柏、马子珍、马西园、马千云、米积寿、马世元等。值得一提的是,马千云先生在本坊马福林的捐助下,以超绝凡人的意志,历时三年,用纯金小楷书写的金书《古兰经》 ,用华夏古国最隆重金书方式,使传自天方西域之宝典得以珍存。当属精品中出类拔萃、首屈一指者。他是用完全手工研制的泥金金粉写于特种净皮瓷青宣纸之上,分装成经式册页30册,通长约600米,全文达百余万字,获上海"大世界基尼斯之最--金书之最"证书,在国内外影响巨大。</h3><h3> 在医疗方面:有马崇德、戴祥麒、马世融等名医专家。其中80岁的马世融专业是耳鼻咽喉一头颈外科,甘肃省人民医院首席主任医师,至今一直工作在临床第一线,包括查房、参加手术、上专家门诊。</h3><h3> 在皮革制作方面,有马瑞林三兄弟等。</h3><h3> 在古董收藏鉴赏方面,有張海臣、苏成章等行家里手。以及全国知名的邮票票证收藏家周荣忠。</h3><h3> 在武术方面,有著名武术世家马凤图,武术界"马氏四杰"就是南关回坊的优秀代表,还有马进忠、海延明等一批热爱武术的人,他们让中国武术之精神在南稍门不断传承和发展。</h3><h3> 还有热心社区公益的马连贵、马春福、马杰、马子义等志愿慈善人士,为众人传递着温暖。</h3><h3> 让我忘不了的还有南稍门的厨师和特色小吃,在兰州城里也是很有名的。有不少在口味上具有特定风格的食品,制作繁杂、做工讲究,突出反映当地的物质文化及社会生活风貌,成为南稍门不可或缺的特色饮食文化,也是兰州最早形成的小吃一条街。比如:兰州牛肉面的创始人马保子和第二代、第三代、第四代传承人,马杰三、马尚文、苏云龙、李学义、周福元、陕兴发、吕登文、马得礼、马全寿、马学明、马文斌等都住在南稍门。</h3><h3> 有被称为"厨子爷"的马兆德,马玉清、马登迎、万大爷的热锅子面,马得礼的大卤面,马兆财羊肉泡馍,马三爷的高担酿皮,马四爷的乔粉,马德明的烂着香羊杂碎,马福成的豆腐脑,马福寿的糖油糕,海生霞的灰豆子,三爸的酿皮子,王福顺的素凉面,丁家烧鸡,米家的凉面、酿皮子,胡家包子,马玮的粽子元霄,建国子大的醪糟子,马进忠的酥饼子、油茶,吕大大的酱牛肉,陈胖子、亚古子的锅盔等等。从他们做的小吃中你可以看出南稍门人对美好生活的追求,香醇味美,有着最佳的生活情趣和程度。现在我懂得了,美食是一个需要良心和技艺兼备的行业,厨师要有生活的历练和体味。</h3> <h3>  南稍门的女人更是一道亮丽的风景,都是伟大的母亲,贤惠的妻子,乖顺的女孩,让男人们一辈子也忘不了。她们内敛、谦虚、忍耐、孝敬,用爱心和责任撑起了南稍门社区团体的幸福和谐家园。丈夫和妻子分工明确,清一色的男主外女主内家庭。她们不善表达,爱也需要忍耐,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操持的很好。厨房是她们的工作岗位,天天围着锅台转,白天她们一心忙在厨房、爱在碗里,晚上她们像月亮一样照耀家的门窗,默默地奉献,时时的付出,为你操持,为你劳碌,养育着儿女,孝敬着双亲,她们是平凡的女人,事迹微小却温暖,她们用自己最具活力的善良宽容,和女主人独特的心思为家人付出了满满爱意,撑起了一个个美好和谐的家庭,她们的表现远优于男人。我只所以记忆着南稍门的人文、家庭和社区的全部意义,就是为了今天能重视家风家教。因为一个家庭对子孙后代的教育,往往决定了这个家庭能否更好地延续下去。一个家庭是否幸福,往往决定了几代人的幸福,乃至于命运。南稍门的家庭文化为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开展家庭文明建设提供了重要的实践遵循。正如习近平主席讲的: "不论时代发生多大变化,不论生活格局发生多大变化,我们都要重视家庭建设,注重家庭、注重家教、注重家风”。南稍门社区文化让我懂得了家庭、族群、社会的安危离不开伦理道德的支撑。树立好规矩,传播好文化,传承好精神,是我们每一个人义不容辞的责任和担当。我们要从南稍门人文中那些朴实无华的事迹中汲取优秀传统文化的力量,让前辈的光芒,照亮我们追随美好生活的行程。</h3> <h3>  今天来看,南稍门是个有文化,有信仰,出人才的地方。"奉明德守信立信仰,怀孝慈友常以致远”的文化铸就了南稍门之精神家园。正如民间流传:“一部南关回坊史,半部兰州回族志”。自明清以来出了一批著名的经师、学者、阿訇,出了举人、进士,还有军政官员、教育家、武术家、书画家和清真饮食的名师工匠。他们依靠信仰、信念,恪守本分,以极致的态度做人、做事和生活,对自己从事的行业,做出的产品,讲究而负责,为这座历史文化名城增光添彩。</h3><h3> 南稍门人具有中国优秀传统文化伦理道德的良好教育基础,它保护着一代又一代南稍门人趋吉避凶、平安幸福。让住在南稍门与我年龄上下的孩童们,在大家求知识的最好年华,也是成长环境的一个十分重要阶段,因为有信仰和家庭严格教育,始终坚守着道德文化、传统修养和人文素养,终身保持着做人的资格永不改变。朴素、低调,只是想做一个好人,一个实在的人,这是南稍门人在长期的信仰追求中,已经养成了习惯的精神价值和生活方式。</h3><h3> 南稍门是我心中一片精神的土壤,让我经历了儿童时代、少年时代和青年时代,它们是五彩缤纷的,有许多美好、珍贵的回忆。这些回忆中,有难忘的、有伤心的、有困苦的、有高兴的、有幸福的、也有搞笑幽默的。人生中最重要的30年都在南稍门走过,所有磨难点点滴滴的浸润已入骨血,成为我对事物、对个体、对社会的态度体验铸就了我坚忍、正义、济贫、爱心的价值观念。而故乡兰州的南稍门应该是所有这一切的源点。我今天的性格,做事的方法与态度,都离不开南稍门和兰州这座城市对我的滋养。</h3><h3> 七十年过去了,大家都奔波在人生的旅途中,只要说起南稍门,就充满感情。每当我见到街坊邻居时,微笑、亲切,善良、友</h3><h3>爱、宽容油然而生。让我们逐渐回到了少年时的状态,一起分享人生成长阶段中温馨而美好的故事,从容地欣赏着都已老去的面</h3><h3>容,还有心中坚定的信念。过去的,感恩!今天我们享受着这样美好的生活,是因为前面有人负重前行。未来的,祈祷!守护好我们曾经的激情和理想,只有珍惜才不会失去。随着岁月流逝,昔日的南稍门已经不存在了。可是那里的一切和熟悉的坊间,那街、那院、那人、那事,总是烙在我的心里。他是我童年的记忆,青少年的自信,温暖的纪念。这些印记影响着我的一生,我一直留恋着当初的一切。</h3><h3> 身处在眼前丰富的物质生活中,我思想着在光阴里丢了什么……</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