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山的院落

瑾瑜

一路向北过八角台，

不远处是一座座的山峰。

背靠着山，

稀疏树林下掩映着片片平房院落。

代山院落就在这里，

索性命名“代宅”。

北方农村院落，

我熟悉，

前院后院中间是低矮的平房。

挑帘进门，

那种通炕，硬硬的，

那种顶棚，花花的，

现，都是些耐用的合成材料。

曾经

炕上是刷漆的牛皮纸，

是报纸糊的顶棚，

是泥土夯实的地面。

是细细的木条窗格。

人类在进化，生活要改善，

可我很怀念那些老土的东西。

灶台升级了，

镶着白瓷砖，

原木锅盖替换为白钢。

农村，

45年前，我曾生活在那里。

几十年来，山河巨变。

而你，

厕所革命没有在这里发生，

还没有修下水道。

为什么这里的人，很少，

上山的路是这样的难走。

这里，

青山依旧在，院落连成片。

是绿色的生机，是嫩嫩菜叶，是新鲜的果实，是自然开放的野花。是随风摇曳的墙头草，是大头朝下的向日葵。是由青变红的枣儿。那娇艳的牵牛花记载着我的童年和青春。

抬头不远，

一头毛驴，是皮毛光亮的小毛驴，

我想把他留在镜头里，

等我走进他

却只看见冒着热气的驴粪蛋

……

年轻人可以走出去，

老辈人则依恋这片土地，

种瓜种豆。

这头小毛驴终于出现了，感谢刘颖同学的照片。

这是谁的汽车?

客人，主人，说不清。

这个小院落，

时有车来人往，热热闹闹，

代宅总是敞开胸怀拥抱来宾，

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我也不想错过每一次来代宅的机会，

我想躺在那大炕上冥想，

我想让风轻轻吹拂，闻闻草香，

我想在晚间抬头数数星星，看看月亮

我对代宅产生了精神依赖。

这次是谁又来到代宅?

来了一位美丽的姑娘，熟门熟路。

摘点新鲜蔬菜，再平常不过。

一会儿就是一袋子。

L先生也不甘示弱，

准备再来一袋子白不老豆角。

W先生，打扮入时，

便有了一点矜持。

第一次来代宅，

考察清楚再说。

终于瞄准了大枣儿。

H先生常来常往 ，

张罗大事小情，

总是有些使命感。

坐下聊聊轻松的话题，

说说代宅还有什么活计。

更有甚者，

直接上炕，还有小狗洛洛相陪。

洛洛和他的主人，

总是最后一个离开，

代宅有个计划

在金秋，

大枣儿熟了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