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游古城时人们游些什么 ——湘西之古城游记

蕾。

曾沉迷于大理丽江的慵懒的糜烂，后来又试图在湘西寻得沈从文的精神世界。只是……

湘西古城的第一站，是茶峒，现在改名为“边城”。

就像《边城》开篇叙述的那样:

“由四川过湖南去，靠东有一条官路。这官路将近湘西边境到了一个地方名为‘茶峒’的小山城时，有一小溪，溪边有座白色小塔，塔下住了一户单独的人家。这人家只一个老人，一个女孩子，一只黄狗……”

说是古城，倒还是村落妥帖些，有些衰败的样子，却不见一点焦躁。就像这儿的甜酒，凉凉的，带着一丝甜味儿，直沁心底。

沉醉在黄晕的衰败之中，耳边是村人的交谈，便觉着很静很静……

同伴玩笑：这样的景，在我们那儿也是不缺的。

啊，我们那儿从来自诩是“江南水乡”，兜兜转转跑来湘西看水，似乎就有些荒谬了。

坐着城乡巴士离开的那瞬，在晃晃悠悠之中，耳畔传来了一声狗叫……

之后，是过于繁荣的凤凰。

沱江两岸的商业灯火将江水映得发亮，耳边是商铺伙计已显疲惫的招揽，混着酒吧音响的剧烈躁动。酒吧确实过于繁密，乃至分不清是这家的音响还是隔壁的灯光。人群涌进又涌出。

虽对凤凰的商业化程度早有耳闻，如今看来，还是低估了，这“空前繁荣”的景象。

这是湘西的凤凰，却不是沈从文的湘西。

直到我和伙伴逛到沈从文先生的故居。

先生的故居并不大。进门之前，我们刚巧赶上了一个旅行团，生怕拥堵，我们决心等一等再进去，结果才5分钟的工夫，他们便出来了。

故居只开放了一进，只有简陋的会客厅和居室书房。从墙上的老照片中，我们依稀可见先生的湘西。不是想象中的世外桃源，只有残破的吊脚楼和满是淤泥的河道。

我想，若是让凤凰保持百年前的样子，作为游客的我们说不定也会大失所望吧。

只是麻雀虽小，亦可窥探几分先生的生活。

墙上还挂着先生当年的论文手稿，有“明清绘画”和“明清小说”。想到，先生当年也在西南联大任过教啊。

只是后来被迫转而研究中国古代服饰，可以料想先生的苦痛和遗憾。

题外话

在游览途中，听到导游只介绍先生的“风流韵事”，最后还将晚年的服饰研究作为先生人生中的最大贡献，总有一种莫名的悲哀。

回程之后的许多天里，我总是想——

也许，凤凰早已不再是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世界，为何还有络绎不绝的朝圣者?

最后，也只能自我辩驳而聊以慰藉。

因为心中总有一个桃花源，因为怕“后遂无问津者”，所以还是不停地走着，看着，寻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