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年的‘‘老照片’’

成语

石经

画像砖

图为

出行

石室

文翁

拓片

老照片

安车

乘坐

有一句广告词这样讲：你能听到的历史142年，你能看到的历史180年，你能品味的历史446年，……

“你能看到的历史180年”？四川的“老照片”，两千多年了，不相信吗，随我去博物馆看一看。(文字图片来自四川省博物馆和重庆三峡博物馆)

一 汉画像砖石，两千年前的‘‘老照片’’

看一看这些黑白老照片

图为杂技拓片

这些“老照片”都是从四川地区出土的汉朝画像砖上拓印下来的。

汉画像砖，这就是底片，拓片就是黑白照片。

图为汉画像砖 · 杂技

画像砖是汉代砖室墓中用于装饰的一种模制的图画砖。画像砖以深、浅浮雕和线刻等形式表现各种画面。四川画像砖构图考究、一砖一画,形象而真实地展现了汉代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犹如一幅幅有情有趣的汉代世俗风情画。

这是弋射收获画像砖•东汉•成都羊子山汉墓出土

弋射收获画像砖,画面分为上下两屋。上的弋射场面,岸边葱茏树木下二人正引弓欲放,所用的短箭后系着细绳,绸另一端连着可以转动的绕绳轴,以便收回猎物,此即“弋射”,下层表现收获季节田间劳作的生动情景。

中国汉代画像砖，北方以河南地区空心印模砖及实心砖为代表，南方则以巴蜀地区雕版脱模实心砖为代表。后者在现实题材的开拓，艺术构图法则，以及审美意趣等方面，更加灵动，更具特色。播种，收割，舂米，采莲，放筏，盐井等等画面，更有一种清新自然的韵味。

以下是农耕生活的全景图，播种

拓印就是把一张坚韧的薄纸（宣纸）事先浸湿，再敷在石碑上面，用刷子轻轻敲打，使纸入字口，待纸张干燥后用刷子蘸墨，轻轻地、均匀地拍刷，使墨均匀地涂布纸上，然后把纸揭下来，一张黑地白字的拓片就复制完成了，这种复制文字的方法，称之为"拓印"。它是将石刻或木刻文字，用纸、墨拍印出来，以便保存和传播的工艺方法。

图为汉画像砖拓片《薅秧》

拓片是我国特有的艺术工艺“传拓”的作品,它不仅能将雕刻三维作品忠实的转换成二维图形,而且还能通过传拓在纸面上形成特殊的肌理,使这种平面的图像具有一种独特的韵味。精致的拓片往往成为断代和图像学研究的基础。

图为汉画像砖《采莲渔猎》

桑园

纳粮

舂米

酿酒

酒肆

四川人好吃的习惯由来已久

图为宴饮

庖厨

击鼓

宴饮起舞

乞贷

这个画像砖叫《贿赂》

二 国宝级的老照片

1盐井与制盐

此为拓印件

东汉制盐画像砖，一级文物，长46.6,宽36.6,厚5厘米。民国时期四川省邛崃市花牌坊出土。此图为原件，为四川省博物馆镇馆之宝之一，在玻璃柜里拍照不清晰。

此于复制件，摄于重庆市三峡博物馆

东汉制盐画像砖,栩栩如生地刻画了东汉时期四川人们制盐的场景,在层峦叠麟的山间,有人在汲卤、烧灶、背柴,还有人狩猎,一派繁忙的劳动画面,真实记录了2000多年前的四川人们如何制盐的场景。

我在美篇《巴山迷雾》里讲到：古代的盐相当于今天的石油，是国家经济的支柱。

2一部石经，一个学堂

讲学画像砖•东汉•成都羊子山出土。

画面反映汉朝时师徒聚集一堂传经讲学,老师居左坐于榻上,六位学生居右席地而坐,手捧竹简凝神静听或答疑问难。此砖形象记录了东汉巴蜀地区社会教育一景,十分难得。

公元前143年至公元前141年间，西汉蜀郡太守文翁曾创建文翁石室，是中国的第一所地方官办学校。"文翁石室"创立不久，即以学风卓荦，人才辈出而名冠西南。公元前124年，汉武帝下令全国效仿文翁兴办学校。

从西汉的文翁石室，到今天的成都石室中学（原名成都市第四中学），成就了连续办学两千多年未有中断、未曾迁址的奇迹。石室中学也是我们一家几代人：舅舅，我，弟弟和我女儿的母校。

图为《讲学》拓片

五代时期的四川，蜀学的兴盛推动了印刷业的繁荣。公元994年后蜀宰相毋昭裔主持刊刻的儒家经典石经，立于文翁石室，为学子们研读摹拓，堪为教科书。

毋昭裔之后，宋人续刻，直到宣和年间才将十三经全部刻完。最终历时近200年，集结了儒家十三经。其中《孟蜀石经》《文选》《初学记》《白氏六帖》等石刻经典成为代表之作。由于刻终工匠都是当时的名手,因此艺术价值颇高。此石经被誉为“史上最强教科书”。

图为汉画像砖·讲经

蜀石经不仅刊刻经文，最为珍贵的一点是还刻有注释。它更以拓印本的形式影响全国，在宋代广为流传。而千余块后蜀石经因南宋末年的战乱而散佚，现仅存几块残石，顾名“后蜀残石经”，现仅可从宋拓本中窥得石经原貌。

正是这几块石碑残片,得以用实物的形式,证明历史上备受尊崇的蜀石经的确存在过。

图为五代后蜀残(诗经 · 周颂与鲁颂)石经

备注：中国五千年历史上只刊刻了七部儒家石经,分别是熹平石经、正始石经、开成石经、孟蜀石经、嘉祐石经、御书石经、乾降石经。后蜀石经是这些石经中字数最多、刊时最长,规模最大的一种,也因此被学者誉为“冠天下而垂无穷”的壮举。

从后蜀广政元年(公元9年)开始,历经近两百年刻成的蜀石经,是中国历史上最早用这么大规模来展示儒家经典。它与文翁石室等一起,成为古代文人眼中“蜀学之盛冠天下”的最佳代表。

《讲经》拓片

2019年1月17日，《国家宝藏》走进成都石室中学，并捐赠了宋拓蜀石经（复制本）。今年正值石室中学建校2160年之际，《国家宝藏》节目组联同中国国家图书馆、四川博物院共同举赠予仪式。

一部石经，一个学堂，一代代的传承者。

图为五代后蜀残(周易 · 中孚 )(尚书 · 禹贡与多士)

3 浩浩荡荡《车马出行图》老照片

图为斧车

中国是最早造车的国家之一，相传距今约5000年前的黄帝时代就已经出现了车。刘熙《释名》说：“黄帝造车，故号轩辕氏。”《左传》《墨子》等先秦时期的文献中，也有“奚仲作车”、奚仲曾为夏朝的车正的说法。奚仲改进了车的形制，开始以马驾车，此后，马车便在交通、运输、战争及礼制等方面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汉代的马车根据马匹的数量不同、车厢与乘坐方式，分为轺车、骈车、骖车和安车。而乘哪种车，有多少骑吏和导从车，又表明了乘车者的官位大小。

在汉代，车是一种出行仪仗，是身份的象征，只有官员才能乘坐马车，因此，规定“贾人不得乘马车”。

一匹马拉的车，为轺（yao）车，一般为“千石以下”，“二百石”以上的官员乘坐。

图为轺车

二马拉车，为骈（pian）车，一般为“二千石以上”高官乘坐，出行时一般有导骑和仪仗。

三马拉车，为骖（can）车，中间驾辕的马叫服（拉中杠的），两侧的马叫骖（拉飞蛾）。一般为郡守以上的高官乘坐。

四马拉的车，为驷（si）马安车，只有供奉很高的列侯将相才能乘坐。成都北门有座驷马桥，当年司马相如对卓文君讲，不乘坐四匹马拉的车（意味获取功名），不回家（从长安回家必经过此桥）。

图为成都驷马桥头

《后汉书•舆服志》说：“天子驾六，余皆驾驷。” 许慎《说文》讲：“诸侯及卿驾驷”。由此可知，卿、侯、王等高官才可以乘坐驷马安车。

著名的“天子驾六”是皇帝级别的六匹马拉的马车，天子所御驾六，其余副车皆驾四， 以显示天子皇权至高无上的身份地位。

图为洛阳天子驾六雕塑

我们乘坐的16节车厢的动车组，有四个车头，现代的普通人也能“驷马安车”，享受古代公卿大夫待遇了，先暗自窃喜一番。

有没有五匹马拉的车？还真的有，在浙江省温州市有一条著名的“五马街”，街头标志就是“五马车”。

另外，还要区分：

轺车，就是轻便用车，简称伞车。是由车轮、车轴、车舆和伞盖等组成，即是四面敞露之车。

图为轺车骑从

辎（zi）车，有帷盖的车子（厢式车），既可载物（辎重），又可作卧车。

安车，古车立乘（尤其是打仗时），此为坐乘，故称安车。供年老的高级官员及贵妇人乘用。高官告老还乡或徵召有重望的人，往往赐乘安车。安车多用一马，礼尊者则用四马。

图为辎车

斧车，载斧之车。皇帝的重要使者出行时用作导引，类似钦差大臣出行。

导车，是使行人避开王侯的开路车，类似于今天载有高音喇叭或鸣笛开路的警车。

级别低的官员只能骑马随行。

图为三骑吏

伍佰为执勤的士兵，五人为一组。

图为随行的伍佰

在汉画像砖石中多有反映车骑出行的图案，向我们讲述汉代的车马文化。

图为四维轺车

羊子山一号汉墓位于成都，1953年发掘，其墓室由条石、长方砖、楔形砖砌成。该墓前室左右壁嵌有画像砖，车骑出行，宴乐杂技画像石嵌在中室左右壁上，现画像石的陈列环境，即为艺术性复原的羊子山一号墓场景。

成都羊子山汉墓车骑出行•宴乐杂技画像石

羊子山一号汉墓画像石所刻车骑仪仗出行图,前有导骑、导车开路，中有骑吹手奏乐助兴，后为驷马主车（画面里有一只小兔子的）载主人一路飞驰。整个出行场面声势浩大,形象刻画成熟精美，昔日达官显贵出行声威极尽渲染，此车骑出行图为我国汉画石同类题材的经典之作。出行图后部，其舞乐杂技表演气氛热烈，形象刻画洗炼生动。

图为最精彩一段制作的邮票。

用整整七幅图，欣赏一下汉朝蜀地达官贵人车马出行的排场和威仪吧。

前迎后送，浩浩荡荡，十分气派，既反映了高低等级的差别，也反映了人们对死后的追求。

摄于重庆市三峡博物馆。